“不许拒绝,”少女还未开口他就先行说道。
卫子涵轻咬贝齿,轻‘哼’一声,表示对于他‘独断专行’的不满。
见卫子涵没有直接答应,知道她这是小姑娘的娇羞,只要没有拒绝就可以了。
本来想带她到一家干净卫生的小店的,但找了一圈看起来都是豪华无比的大酒楼,倒是自己忘了这是扬州最繁华的大街,要找小店方向错了,掂了掂怀中的碎银,根本不用去问价格,都知道是不够了,今天莫非要在佳人面前丢脸吗?
正走着,看到前面一家酒楼面前围了不少人,且多是书生,他们正在那里摇头苦思着什么。
“这位兄台,请问前面那酒楼是怎么回事?”赵无悔拦住一位从那走来的书生问道。
那低头沉思的书生被打断思路本有些不悦,但一看赵无悔也是书生打扮,身后还跟着一个仙子似的少女,顿时一呆,但又很快羞红了脸,又低下了头。
见此情景赵无悔不禁哑然,正准备离开时,书生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前方‘天香楼’今日开业,请了狂生徐远之公子前来,请他写下一副上联,说是能对下联者,三日之内酒食全免,但徐公子大才,小生苦思而不可得,真是惭愧惭愧。”
“谢过兄台解惑,”赵无悔不禁有些好笑,这个书生脸皮真簿啊,说话声音和蚊子一样,好在自己听力不错,不过自己和‘天香’二字可真有缘啊,转眼看向卫子涵,仿若心有灵犀,少女也正好看向自己,见此不由抿嘴一笑。
“走,我们到天香楼去吃顿好的,”说到对联,自己那可是行家,在后世千古绝对不知道看了多少,于是不由分说拉起少女的玉手就直往前走,卫子涵几下都没抽出手来,又羞又急,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抓自己的手了,却又不好在大街在训斥他,只能羞红着脸跟他前去。
那个书生听到赵无悔的话,也想知道他是否能够对出下联,于是也尾随其后跟了过来。
来到天香楼门口,在一边挂着一联,那些书生还在苦思,赵无悔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冻雨洒窗,东二点,西三点。’这是一个拆字联,冻字拆成东二点,洒字拆成西三点。
莫非这个狂生徐,徐什么来的也是穿越的吗?赵无悔想道,不是对联太难,而是这副对联他前世有见过,所以才有此怀疑。
看到卫子涵也在沉思,他走到门口的一张书桌前,拿上毛笔准备书写,见此情形,那些书生都围了上来,想看这个少男能否对上他们苦思不得的下联。
此时,卫子涵也似有所得,走到赵无悔身边帮他磨墨,而此时赵无悔在纸上写道,‘切瓜分片,横七刀,竖八刀’。
“好,我怎么没想到呢,”
“就是,我也差不多要想到了,被他抢先了,就差一步。”
……
不理会那些人的无耻,赵无悔向身边的少女问道,“看来你好像也有所得,能不能告诉我呢?”
卫子涵迟疑了一下,但随即在赵无悔耳边轻声念道,“佐君佑民,左一人,右一人,”少女吐气如兰,让他心痒不已。
听到这下联,赵无悔不禁仔细打量少女,如果这是朝廷官员所对还说得过去,但卫子涵为什么会对出这种下联呢?
此时天香楼的掌柜亲自来邀请两人进去,只见里面装饰豪华却不庸俗,一楼几乎坐满了客人,但是由于花草相格,却又每一桌显得独立一处。
引着两人来到三楼一处小包厢,掌柜的抱歉着道,“今日小店刚开业,幸得扬州父老关照,以致各处包厢皆有贵客,此处包厢略小,虽知配不上贵客的身份,但还望两位见谅,下次两位再来之时,小店再予补偿。”顿了顿又问道,“不知两位贵客喜欢什么菜肴,尽管吩咐。”
卫子涵在一边笑而不语,赵无悔只能说道,“先把菜单拿来我看看吧。”
“啊,请问公子菜单为何物?是否是楼下的菜牌?”
听到掌柜的话赵无悔这才想到古代也是有菜单的,但却是挂在一楼的墙壁上,称为‘菜牌’也称之为‘挂单’,如果你没有看到菜牌却想知道有什么拿手菜时,就会有伙计用他那不逊于‘华少’的语气给你报上一遍,至于后世饭店人手一本的‘菜单’,这个时代还真没有。
“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特色菜肴,要不你帮我们拿主意吧,随便上个几十个拿手菜就可以了,不必太破费了。”赵无悔笑着吩咐道。
“几,几十个?”掌柜的脸颊都在发抖,“公子,小店的菜肴分量都是十足,几十个菜恐怕,恐怕……”
“好了,掌柜的他和你说笑呢,你随意上几个菜就行,多了我们也吃不了。”卫子涵嗔怪地看了赵无悔一眼,对掌柜的说道。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吩咐,”掌柜的话还未说完人却已经消失了。
“你呀,就喜欢戏弄人家,”卫子涵娇嗔道。
“我这是试他一下,看是真热情还是假装的,你看,一试便知了。”
“哼,我看掌柜的还好呢,要是别人的话还不把你赶出去了。”
此时在扬州城一处大院之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拿笔练字,一个破嗓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少爷少爷,天香楼的人来找你了。”
他放下毛笔,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门,只见一个胖乎乎的青年正扯着难听的嗓子大叫,他旁边站着一个天香楼的伙计正无奈地看着他。
“我和你说了二十几年了,叫你不要大呼小叫,你是猪脑子吗?一点记性都没有。”男子气得大声骂道。
那胖子却不在乎,用破嗓子笑嘻嘻地道,“我平日里声音小了,叫上一个时辰你也听不见,这可怨不得我啊。”
那男子气得索性不去理他,这个书僮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对自己忠心耿耿,总不能因为他嗓子难听就把他赶走吧?反正也听了二十几年了。
“你是天香楼的?过来有何事?”
“徐公子,您给的那副上联让人给对出来了,掌柜的想请你再写上一副让小的带回去。”
男子听到暗暗叫苦,自己苦思多日的对联都被人破解了,这要是随手写的还能有用吗?再被人对上,自己这狂生的名号还敢往外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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