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中主将严颜被擒。那些蜀军顿时就没了主心骨,在胡乱的抵抗了一番后,纷纷器械投降,否则迟疑半刻就会被西凉军乱刀砍死。这边厢就在周泰生擒严颜,收降余众时,那边厢阎行早就分兵杀入阆中城中,一面出榜安民,一面派兵把守城池。
阆中太守府,周泰一边把玩着严颜的太守印绶,一边时不时的看向被五花大绑的严颜,须臾,周泰轻轻的将印绶放在桌案上,拍案怒斥:“怎的老贼,此番被擒你还有何话说,某劝你还是早早降了便罢,否则砍下你的头颅悬挂在城门警示三军,好让那些的抵挡我们的人知道,西凉军不是好惹的!”
哪知那严颜却不屑地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看都不看周泰一眼,呵斥道:“小贼无故犯我州郡,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真的好不知羞耻,要我降?我告诉你,但有断头将军,无投降将军!”
周泰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直冲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捺不住,从桌案上抓起一件竹简,指着严颜破口大骂:“左右,与我拉下去斩了,他奶奶的,你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杀你?今日就拿你的贼头祭旗!”
严颜亦回骂:“贼匹夫,要砍便砍,何故骂我,从五日前就开始骂,某被擒了依然还骂,难道你们西凉军都是如你一般的泼妇无赖?”,严颜咬牙切齿,两股怒火腾地一下从他两肋之间窜了起来。
周泰见严颜声音雄壮,面不改色,心中由怒转喜,他思忖了片刻,起身大声斥退左右。须臾,待厅中的侍卫随从退得干干净净,周泰这才走到严颜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昨日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今日再细细一端倪,这才发现严颜果然生得不同寻常,面目不怒而威,发髯灰白更添英气。而且武艺也是相当不错,平常武将难以抵挡。
他越看越喜欢,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短刀,亲自割断了绑在严颜身上的绳索,有取下自己身上的战袍被严颜披上。扶在正中高座,低头拱手一拜:“适才某的言语有些冒犯,还望老将军勿怪,某在汉中的时候就经常听说老将军乃豪杰之士,何不投到我主公帐下一起建功立业?”
周泰见严颜嘴唇蠕动了一下,继续下猛药:“古人云:良禽择木,良臣择主,如果刘璋是明主,某即可可以放将军回去,无奈那刘璋并不是可是只主。而将军又是人中豪杰,何故执迷不悟!”
周泰给严颜倒了一杯温酒,旋即恭恭敬敬的递给严颜:“我主乃是大汉温侯,又是二品骠骑将军,总督汉中、西凉四郡、雍州各地兵马,实乃一名雄主,将军若是相投,某必定引荐!”
严颜眼帘低垂,须臾,他仰头将温酒一饮而尽。朗声道:“败军之将,承蒙厚恩,老夫愿降!”
周泰一抹钢须,哈哈大笑:“将军果然是人中豪杰。不过我家主公现在在北疆,不能给予将军封赏,现在就请将军屈尊在我帐下做个副将如何?待某与主公会面之后自然会推荐将军,到那时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严颜感其恩义,起身说:“承蒙将军厚恩,无以为报。愿效犬马之劳,不须张弓只箭,径取巴中!”
严颜的话音刚落,就见阎行健步走进大厅,见到严颜已经被松绑,而且还端坐在主位之上,一旁的周泰颇为恭敬,他心中顿时明了,当下拱手说道:“老将军有礼!”
严颜急忙起身,让出正中主位,还了一礼:“阎将军有礼!”
周泰说:“彦明,你来的正好,适才老将军说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助我等夺得巴西城!”
阎行询问:“不知老将军如何做?”
严颜说:“从此去巴西,凡是有大军驻守的关隘,都是老夫所管,官军大部分都是出自我的帐下,今日感于二位将军之恩,无以为报,如果二位将军信得过严颜,可以当老夫充当先锋,所到之处,尽皆唤出拜降,这样不仅不费一支箭镞,也免了双方军士刀兵之祸,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巴西郡除了阆中外,仍有巴川、安汉、垫江、宕渠、宣汉、汉昌、南充国、西充国九县,如今他们虽然夺得了阆中,但仍有其他郡县需要攻打,如果严颜能说得其他郡县来降,那么他们的时间将会节约大半,如今甘宁和张任在剑阁打得如火如荼,如果他和魏延的大军还不到,估计不会再预定的时间里合围成都。
周泰和阎行对视了一眼,在看懂了对方的眼神后,周泰对着严颜说:“没有什么信不过的,如此那就有劳老将军了,等平定巴西郡后算你首功!”
于是三人又在厅内商议了一番,商议议定,严颜没有停留,他在大营挑选了五百名精锐后,便马不停蹄的向着安汉行军,周泰和阎行自率大军殿后。
汉昌,位于巴西郡东部边陲,早在周泰夺得阆中的前两日,魏延就已经率大军攻下了巴川,大军只在巴川修整了一日,便浩浩荡荡的杀向汉昌。汉昌城城高垣后,易守难攻,魏延一连打了几日都难以攻克,就在他对汉昌城无计可施的时候,就见陈奇步入大帐,对着魏延拱手说道:“将军,汉昌城挂起了白旗!”
魏延此时正在看着兵书,想在兵书中找到夺取汉昌的办法,听到陈奇的禀报,他抬头说:“前两日还信誓旦旦的坚守城池,今日为何又竖起了白旗?”
陈奇摇了摇头:“末将不知,但汉昌城确实已经竖满了白旗,要不你亲自去看看?”
魏延将兵书放下,一挥战袍,和陈奇两人联袂走出了中军大帐。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驰骋到阵前,魏延放眼望去,果然城头插满了白旗,当下皱了皱眉头,询问前来候命的裨将:“这城中何时挂起的白旗?”
裨将不敢怠慢,拱手回答:“晌午的时候就已经挂起了白旗,末将不敢怠慢,所以在挂起白旗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前去禀报将军!”
魏延点了点头,可还没有等他再次问话,那城头上就传来了敌军守将的声音:“敢问下方可是魏延将军!”
魏延倒也不惧,提着钩镰刀驰骋到城下,举头大吼:“不错,正是本将,我问你,你城头竖起白旗是何意?”
那将在城头上朝着魏延拱了拱手,正色道:“前几日将军与我各为其主,因此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勿怪,昨日我收到太守严颜的手书,叫我等但凡遇到西凉军就开城投降,如今我遵太守军令,准备献城与将军,不知道将军敢不敢进城!”
这名将领叫做唐雎,乃是严颜当年帐下的裨将,深受严颜器重,最后被严颜提拔为汉昌守将,已经在此处驻扎了数年之久,在黄巾之乱的时候,汉昌山匪举旗相应,纠集了数万人攻打巴西郡,除了严颜和唐雎驻守的城池外,其他郡县皆被攻破,因此唐雎也算得上是巴西郡的悍将。
魏延说:“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需争斟酌一番!”
这件事有点匪夷所思,他和唐雎交手了几日,双方各有死伤,已经有了不共戴天之仇,这厮今日平白无故的投降,难道是想把他赚入城池,然后围住厮杀?就算唐雎是真的投降,难道就不怕魏延把他千刀万剐?唐雎的话有点让魏延犯难了。
哪知那唐雎听后,讥讽的冷哼一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都说魏延有勇有谋,是一个有胆识的好汉,今日见后足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城池某已经打开,进不进那是你的事,我须告诉你,这城门只开半日,半日之后你若在不进,那我就关闭城门,坚守汉昌!”
唐雎说完之后,扭头朝着副将下令道:“开城门!”
副将拱手应诺一声,旋即大手一挥,候命两旁的士卒一齐上前,松开了铁链,放下吊桥,城下的士卒也同时打开了沉重的城门,给魏延和西凉军敞开了宽广的大道。
魏延铜铃般的眼睛看了一眼唐雎,当下一提马绺,纵马驰入了汉昌,在起身后的陈奇见状,急忙大手一挥,率领着围城的西凉军也一齐冲入了汉昌城。
魏延进入汉昌之后,只见瓮城内已经站满了蜀军的士卒,放眼望去不下五千之众,他们见到魏延冲进城池,身体并没有动,而是将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魏延,若非魏延是一个骁勇善战之辈,光凭这眼神亦足以吓破平常人的胆,能训练出如此精锐的步卒,想那唐雎亦不是泛泛之辈。这他想起了那个出使秦王的唐雎,那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恰这时,只见城头上的唐雎缓缓走下城池,他看了看魏延,拱手说道:“魏延将军有礼!”
魏延翻身下马,健步上前将唐雎扶起:“唐将军高义,魏延佩服!”,他想也没想到这唐雎真的降了,当下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望唐将军解惑!”
唐雎应诺了一声,旋即便将阆中的事一五一时的告诉了魏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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