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河举起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飘动的小船。射角提高到10度的时候,炮弹的溅落点离最远处的五公里测距船已近不远了。这还是用的黑火药,要是能用上硝化棉和硝酸甘油混合发射药,恐怕距离更大。
“可惜火控水平太差了。”李运兴惋惜的叹了口气。目视瞄准和炮表测算,打移动中的海上点状目标,这个距离上能有5%的命中率就算RP很好了。武器研究所在火炮方面遇到的最大矛盾就是能造的火炮射程大大超越了火控水平。
“给大炮加个瞄准镜。”白羽开玩笑的说。
“我倒是想,可也没合适的镜子不是,工业部门什么时候能够出光学玻璃就好,制造直瞄镜。”
“这几年总是不可能了,还是计算,把射击数表做好和解算方程搞定,让炮手背下来总会有用。”
“不过这门大炮可真带劲!”王瑞相充满感情的爱抚着打磨的青光锃亮的铸钢大炮,“够粗!”
“计委只许我们铸造2门这样.的150大炮。”林深河多少有些遗憾,“要保卫整个博铺,2门实在不够用。只好多铸些滑膛炮了。”
“我看少铸几门也好,杂七杂八的.大炮铸得太多了浪费。不能就满足这点初级水平。”白羽说。他是正规学过兵器制造的,对这些老式的火炮缺少热情。
“话没错,可惜炮还是太少了。博.铺要要塞化,这几门炮不够。”应愈摇摇头,他作为炮兵指挥官,属于跨兵种的,海陆两军的炮手都在他的炮兵连里进行训练,博铺要塞化工程他负责炮台火力安排,“加上这二门,能用在要塞区安装的大炮只有六门,这够什么用的?”
“铸造新炮倒是不难,不过我们应该把火炮标准化.起来,现在太随意,标准也有点乱:又有标口径的又有标弹重的。弹药储备起来太难了。”李运兴提议道。
“当然是要全员配备线膛炮了。”应愈对滑膛炮看不.上眼,“陆军可以使用仿制的日军92步兵炮加迫击炮。海军使用70mm或者100mm的后装线膛炮。”
林深河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按我们现.在的工业能力,还是一步步来吧。新军用的火炮,陆军暂时还是滑膛炮――陆军需要的火炮数量多,使用频率高,我们现有的材料差了点,弹药制造能力弱。滑膛炮对这些东西要求都不高,制造简单。万一丢了也不心痛。划分按照传统的弹重来划分。我看6磅、12磅加农炮和12磅山地榴弹炮、24磅榴弹炮这四种就够了。”
“臼炮不需要?”
“24磅榴弹炮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林深河说,“至于攻城的时候要用的大炮属于特殊品种,不列入常规装备。”
王瑞相想起了步兵大杀器:“说到臼炮我就想起可以用迫击炮么。”
林深河说:“技术不难,问题主要是弹药上面――引信啊引信。没有可的引信还是别玩这个。”
林深河继续说,“至于海军上面,后装线膛炮,至少线膛炮是个趋势――工业部门能提供的战舰数量少,合格的水手培训起来也不容易,船和人都金贵,所以尽量用远射程、大杀伤的线膛炮,最起码遭遇到强敌能够自保。”
“这点我赞同,装备还是要看我们的工业能力和敌人的水平,没必要超前太多,超得太多,占用资源就多了,对工业升级有影响。”李运兴说。
“我们回指挥部吧。”
众人从炮位上下来,回到要塞指挥部里,新落成不久的要塞指挥部座落在铺角烽火台的顶端,和重炮炮位同在一处。这座高达25米以上,有45度的坡度的人工小山被改造为整个薄铺要塞区的主要支撑点,上面除了原有的瞭望哨位和探照灯之外还增设了要塞指挥部、士兵宿舍、弹药库等诸多建筑。
为了将众多的建筑材料和沉重的大炮运送上烽火台,建筑公司在山坡上挖掘了一条绞车滑行道,用电力卷扬机将载货斗牵引到烽火台顶端,算是彻底解决了运输的问题。最后这条绞车道被扩建为一条有顶盖的隐蔽式坑道,除了可以运输人员和物资之外,原先在lu天易被损坏的电话线、电力线也被移置到坑道内部。
沿着顶部平台四周竖起了铁丝网,挖了战壕。海军在这里驻扎一个海兵排。包括一个炮手班和二个步兵班。
烽火台脚下的博铺营地做了相应的加固,包括将原先简陋的木结构瞭望台全部升级为砖石结构的炮楼。机械部门为这些炮楼批量铸造了一批12磅的榴弹炮,它们被安装在老式的舰炮炮架上,用滑轮组缓冲后座力。发射的炮弹以霰弹为主,主要是当机枪用。
通往丰城轮的栈桥旁,增修了了一座砖石水泥结构的四层炮台,炮台上安装一门32磅加农炮和一门12磅山地榴弹炮。炮台上平时驻扎一个排。
最后是丰城轮本身。它的高大身躯在港口中也能起到类似博铺烽火台的作用,船上本身就拥有多组探照灯。作为一个炮台非常合用。而且丰城轮本身又极具价值,在上面加装火炮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另一门150mm大炮就安装在了丰城轮的前甲板上了――它们都用了林深河新近搞出来的反后座装置,火炮可以人力回旋。
为了加强丰城轮本身的保护,执委会又专门下达了“丰城轮管理条令”,所有不使用的舱室必须锁闭,舷窗除需要定期打开通风的,全部关闭锁死。所有船上可移动的工具、家具、配件等物品,全部登记造册,不得随意动用。上下船的舷梯每天天黑前必须收起。
除了这些支撑点之外,在临高角上修筑了一座炮台和航标灯――这里在清代的洋务运动中就修过炮台。
“还可以制造一批水雷,把射击死角都封锁掉。基本上港口区就固若金汤了。”李运兴说:“为安全考虑最好是可视化的电发水雷。”
“电线啊电线。”林深河道,“电线是一级物资,你要用在造水雷上,督公非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不会吧,电线不是早就在试制了吗?”李运兴在临高电信,早就从工能委发得内部通讯里看到这个消息了。
“漆包线泡海水里你放心?”
“漆包线?”李运兴大失所望。不过转念一想也对,现代电信的绝缘材料不是塑胶就是橡胶,这两样东西此时此地一概没有,人也不能凭空造出来。
林深河说:“造固定式的锚雷应该可以。”
锚雷本身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以穿越工业的水平来看:用铸造法制造雷体,装填用黑药――30G的黑火药爆炸威力足以摧毁本时空的任何船只了。雷体内留一定的空隙作为浮力储备,系留雷体用的锚链可以用铁制,实在不行用结实的缆绳加上铁锚也能固定在海底了。
稍微难度大一些的就是引信了。锚雷上为了确保撞击有效,需要设置多个引信,即要廉价易得,又要发火确实。兵器小组的人决定把火炮制造工作结束之后就开始攻关锚雷的制造。
“说真得,锚雷这玩意,要不是形势危急还是不要布设为好,后患无穷。”在指挥部里和他们一起看布防图的陈海阳说,“这东西,布下去了就闹失踪,失踪了就没地方找去了,清除起来又麻烦又吃力,效果还不好。”
他叹了口气:“偏偏这水雷还特别经用,五六十年前的水雷船撞上也能炸,长江口航道现在还在不断的扫雷――GD抗战时期布下的残余水雷现在还有。”
“我保证我们制造的水雷绝对不能用五六十年,最多几年就肯定失效。”林深河开玩笑的说。
正讨论着设防的方案,只听哨兵报告,李海平来了。
陈海阳看着李海平送来的申请,眉头满拧。虽然执委会接见李华梅已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下面几个基层军官满口的许的愿让他实在没法回复。
“枪,绝对不能给。”陈海阳说,“别说我没这权力,给土著枪械的事情,执委会都得集体讨论才行,你许这个愿超出范围了。”
李海平急道:“人给我们培训水手,总得给好处。”
“好处多种多样,你干吗非要在枪支上打主意。”陈海阳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开会的时候我帮你汇报上去,怎么决定得看执委会的。”
“这个太官僚了吧?我们现在可是急需朋友的时候啊!去丰城轮参观下总可以吧?不进船舱,就在甲板上转转。”
“朋友不朋友不是我们海军该管的事情,还有,你申请要带她去丰城轮参观,这事也得执委会同意。”
“,这是啥事啊――”
这时候电话机响了,陈海阳接起电话,连说了几个“是”字,接着又把李海平的申请说了一遍:
“对,那个李华梅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所以――嗯?是,是,好的。我明白了!”说着他挂掉电话,对李海平说:
“算你运气好,执委会同意你带她上船去参观,不能进船舱!执委会有个任务需要她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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