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宇文锋一心求死,以结束长期的囚禁生涯,但逸尘显然沒有打算轻易放过他。
“此生蹉跎,來生趁早。來吧……”
宇文锋眼里忽然现出一抹光亮,整个人瞬间启动,挥出双拳,猛地朝逸尘攻來。
战将高手的实力,注定宇文锋无法偷袭成功,而全无防守的攻击,无非就是想通过对战的方式,给自己留下一丝修武者的尊严。
“求饶吧,”面对宇文锋的來势,逸尘视而不见,只是大喝一声,便从自身释放出一股强劲的战气。
威压当头罩下,将宇文锋尚未完全施展的招数,强行压制起來,如同空间禁锢一般,宇文锋的动作忽然被迫中止。
整个身躯倾斜着,拳头挥出一半,一只脚悬在空中,表情僵直,一副怪异的嘴脸让人忍俊不禁。
“休想,死便死……我从不……求饶。”
在巨大的战气涟漪碾压之下,宇文锋力图保持一个看起來具有英雄气概的姿势,却难以如愿。
以慷慨就死的姿态,想表达自己的宁死不屈,偏偏又被压制得话也说不清楚。
宇文锋是王子,但不是英雄,之前的傲然求死,只不过力求解脱而已,如果强行威逼,或许在身体无法承受的情况下,会显示出本能的求胜欲望。
“你若求饶,我也许会网开一面。”
逸尘看着煎熬中的宇文锋,风轻云淡的说道。
一直以來,他对宇文锋就沒有一点好感,纨绔子弟往往喜欢夸夸其谈,到了生死关头,骨头未必就真如说的那般坚硬了。
“哈哈……逸尘,你想羞辱我……等我求饶之后,你再慢慢折磨,直到摧垮意志,方才斩杀。”
重压下的宇文锋,佝偻着身体,头上滚出豆大的汗珠,嘴里兀自不肯示弱:“可惜,我不会……上当,”
逸尘不再搭理,只是不断的催动战气,一点一点的增加压力,让宇文锋慢慢接近身体的承受极限。
斩杀一个人容易,只需稍稍动根手指头,宇文锋就会灰飞烟灭。
但折磨就不一样了,循序渐进的威压逐步渗透,使对方的身体经受比死还难受的痛苦,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的打击对方的自信。
啪啪。。
“好,好,这样好玩,宇文锋,赶紧求饶吧,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或许我念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让逸尘给你死个痛快。”
一旁看得正起劲的阴元广,不失时机的跟着起哄,又是鼓掌又是讥讽,把宇文锋气得哇哇直叫。
原本只是想着,让逸尘杀死宇文锋,然后再命令逸尘投入幽阴门阵营,听候自己差遣,阴元广的算盘打得很精。
他料想逸尘会犹豫或者拒绝,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实施起爆阴魂散的计划,让逸尘葬身于第六关之中。
逸尘听话,就得归阴元广控制,反之,就是自寻死路,阴元广怎么想自己都是最大赢家。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逸尘居然和宇文锋不仅认识,而且还有一些仇怨。
更重要的,还是逸尘并不直接斩杀宇文锋,而是猫抓老鼠般的,先戏弄玩耍。
这一点正合阴元广的心意,他不甘心作为旁观者,便顺势加入进來。
戏弄,羞辱,折磨,这类事原本就是纨绔子弟的拿手好戏,逸尘的手段自然不如阴元广。
“阴元广,你个畜生,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逸尘不说话的时候,宇文锋虽然痛苦至极,却还能够凝聚自己的战气勉强支撑。
被阴元广一掺和,宇文锋难免分神,顿感身上的压力成倍增加,全身的骨头几乎完全散架。
“嘿嘿……逸尘,别急着杀他,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阴元广奸笑着,眯起眼睛,暗暗的划动了一下手指。
“好,不过,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逸尘一边催动战气,一边像是和阴元广谈条件一样:“或者,你把幽阴门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讲给我听听。”
“逸尘,你拿老子的痛苦去换笑话……你他娘的混蛋,”饱受摧残的宇文锋,觉得自己的承受极限已经到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沒有了。
趁着现在还能开口,赶紧对逸尘破口大骂,希望逸尘一怒之下,一掌将自己劈死,宇文锋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
“闭嘴,”逸尘闻言,恼怒的将手一挥,突然加大的威压,压得宇文锋整个人更加蜷缩着,如同一只大虾一般,两只眼睛都鼓了起來。
嘴巴却紧紧闭上,根本沒有力气张开说话了。
“呵呵,逸尘,你沒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说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懂吗,”
阴元广觉得有必要对逸尘进行教育,以免逸尘不懂规矩,到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得自己下不來台。
虽然掌握着引爆阴魂散的杀手锏,却只能用一次,一旦逸尘爆体而亡,对于阴元广來说并沒有什么好处。
如果借助第六关的特殊功能,以幽阴门高层作为后盾,招揽并收服逸尘,才是最好的选择。
退一步讲,万一逸尘不买账,要与阴元广同归于尽,那么,辛不仁一定会设法阻止逸尘,给阴元广解围。
子母显像石,是阴元广敢于呵斥逸尘的最大凭仗,他必须好好利用。
“哦……我沒跟你谈条件啊。”
逸尘微微一笑,很和气的说道:“阴元广,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否则,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懂吗,”
“大胆……啊,”
阴元广正要发火,却突然被一阵劲风迎面撞击,脑袋磕在桌子上,立刻就肿起了一个大包。
“你试试看,辛不仁会不会对你的求救作出反应。”
逸尘不慌不忙的做到椅子上,两只脚翘起,一只放在桌子上,另一只则架在阴元广的脖子上。
微微一用力,阴元广刚刚抬起头,又被逸尘给压了下去,再一次的撞上桌子。
这一次有点重,阴元广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就晕过去,看着鲜血流到眼前,他的脸上有了一丝惊恐。
“救命啊,辛副门主救我。。”
阴元广杀猪般的吼叫着,却不敢强行把逸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脚搬开,只好弓起身子,尽可能的保持着平稳的姿势。
叫了几声,沒有得到回应,阴元广恐惧加深,却还是抱有希望,或许辛不仁此刻并沒有查看这边,但只要听到呼唤,就一定会出手救助。
“把动静闹大点,看看会怎么样,”
逸尘脚一松,阴元广的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重重的摔倒地上。
顾不得疼痛和狼狈,阴元广赶紧对着空中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还不停的用手比划着。
“辛副门主,快救救我……”
阴元广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以额抢地,磕头如捣蒜,身前的地面被血迹染红了一片。
然而,任凭阴元广如何求助,这个相对狭小的空间,依然与世隔绝,不曾有一点來自外界的动静。
阴元广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逸尘,发现后者正气定神闲的架着二郎腿,满眼蔑视的看着自己在表演。
嗡~~
阴元广眼里闪过一道阴鸷的光芒,探手入怀,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握于掌心。
猛地一发力,小瓷瓶应声爆开,变成一把齑米分,同时一小团黑色气体,在眼前散开。
“嘭。。,好像沒用,我还好好的。”
逸尘眯着眼,看戏般的淡定,还是不是给句评语。
“怎么可能,”
阴元广觉得浑身发软,引爆阴魂散是他放弃逸尘的一种手段。
只要逸尘体内含有少量的阴魂散,阴元广捏碎小瓷瓶,释放出的黑色气体,就可以在瞬间激发阴魂散,将逸尘的身体炸开。
看着完好无损的逸尘,一股阴森寒气从心底涌向阴元广全身,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逸尘曾经受到自己的控制,就说明他中了阴魂散之毒,被引爆才是唯一的可能。
阴元广亲眼目睹过,阴无为在恼羞成怒之际,将一位修为接近王者,未能完成任务的下属引爆,对方根本沒有脱逃的机会。
“怎么不可能,我从來就沒有中过什么阴魂散的毒,先前见你有恃无恐,就配合一下,想不到你却当了真。”
阴元广小丑般的表演,让逸尘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沒有更好的办法,就该轮到我表现了。”
“哼,大不了鱼死网破……”
阴元广咬牙切齿的说道,眼里闪过一抹毅然决然的狠色。
整个人腾空而起,径直撞向宫殿的墙角处。
那里,正是子母显像石的安置之处,只要撞碎显像石,无论辛不仁身在何处,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这里的情况。
即使辛不仁不做出任何反应,整个宫殿也会在几息之间,被超出战王强者的威压碾碎。
阴元广,逸尘,宇文锋,甚至连同宫殿外面的胡莱等人,都将葬身于此。
这是阴元广的最后一招,也是最狠辣的一招。
“别冲动,慢慢來……”
就在阴元广身体腾空之际,逸尘笃悠悠的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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