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脸咧嘴一笑:“胡老板真会开玩笑,这娃子是来带路的,巴南寨自古就没有出入的道路,如果没有人带路是找不到的。”
独眼张就道:“世外桃源?”老脸哈哈笑道:“这位老板会说话,不过咱们这儿没什么桃子,苗族妹子倒是不少哩。”
胡子一听,眼珠立即就瞪了起来:“苗族妹子?要西......”随即看了眼阿秋,叫道:“巴嘎,还不带路地干活?”
老脸嘿嘿一笑,拍拍小孩脑袋:“走吧。”那小孩哎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就钻进了林子。
要说这山路,我这段日子也没少走过,可是从来没走过这么难走的,到处荆棘不说,山陡草深,有的地方听得见水响却看不见水影,深沟高壑都藏在杂草或灌木丛下面,要不是有人带路,一不小心陷进去不摔死也是九级残废,怪不得老脸说那巴南寨没人带路找不到,我看不是找不到,而是到不了。
翻过一个高岗,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四处隐隐传来野兽出没的声音。
下了高岗,是一片稍微平缓一点的河谷,淡淡的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一个约有上百户的村寨隐隐而现。寨子里全都是清一色的高脚楼,没有灯光,但是青涩的月光下,可以看到错落在村寨中四通八达的白石路,寨前一条小溪潺潺而下,与木楼,石道,险山组成了一幅绝妙的水墨画卷。
可惜我们没有艺术细菌,也没有文人墨客的雅兴,就算有,这样的行程折腾一天,也没心思去欣赏什么画卷了,按照胡子的话说,就算把全寨子里的苗族姑娘全换成林志玲,他也懒得看了。
老脸的那个远房亲戚叫于顺,是老脸的二舅,我们都很惊讶他竟然是个汉族人。于顺说他祖上是晚清的一个县令,闹辛亥革命的时候,县令带着一家老少逃进了这大山里,从此就在巴南寨落了脚,整个巴南寨,就他们一家是汉人,都说苗汉自古间隙颇深,可是他们不觉得,苗人非常好客,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是汉人就排斥,反而对于家十分照顾。
于顺一共三个孩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女儿是老大,还是个大学生,但是两年前说是在城里找了个工作,就再也没回来,书信也很少给家里寄,加上于家本来就重男轻女,巴南寨又与世隔绝,于顺对这个女儿也并不在乎。
于家二儿子十七,跟寨子里最有名的老猎户进山打猎了,还没回来,小儿子就是那个光屁股的小孩,名字叫守根儿,一听名字就知道老于头非常宠他。
按照当地习俗,我们一进门就被灌了三大碗白酒,然后于顺的老婆才肯让我们入席,全是山珍野味,累了一天,谁也顾不上客套了,大家一同风卷残云,吃得昏天暗地,苗家的酒烈,酒劲一上来实在扛不住,记得我是第一个倒下的,最后怎么进的屋都忘了。
第二天一醒来,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刚一睁眼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女人的笑声,然后是胡子粗矿的大笑:“怎么样?羡慕吧?胡爷我的传奇经历还多了去了,刚才那些都是九牛一毛,不过刚才讲的都是免费的,要是还想听,爷可就要收费了,听一个故事,让爷亲一个,怎么样?”随即那些女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紧接着就听独眼张道:“兄弟,这儿可是苗寨,你小子小心人家姑娘给你下蛊,这辈子可就栽在女人手里了。”
我挣扎着起来,浑身那个酸,呲牙咧嘴了半天才从床上爬下来,洗了把脸,阿秋进来给我送吃的来了。我一边吃一边问她:“休息好没有?今天能不能进山?”
阿秋道:“我身体没事,但是于顺和老脸说,我们暂时还进不了山。”
“什么意思?”
“于顺说,想进老爷山,必须有猎户当向导,可是现在全寨子的猎户都进山打猎了,说是为了春荒做准备,所以我们必须等猎户们回来才能进山。”
我点了点头:“要多少时间?”
阿秋摇头:“这个可说不好,不过这样也好,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寨子里多逗留几天。”说着,突然靠了过来,低声问:“小关爷,我们发现这个巴南寨,不简单。”
我回忆了一下昨晚见到寨子的情景,可惜当时太累,之后又被灌了烈酒,实在对这个寨子没什么细节上的发现。
阿秋见我没出声,就道:“今早一起来,我就跟独眼张去寨子里转了转,这个寨子与世隔绝,但是寨子里的路,竟然全部都是石头铺成的,而且四通八达,这不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特征。还有,寨子里的路错综复杂,就跟迷宫一样,这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
我点了点头:“那你没跟于顺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秋道:“打听了,他说在他爷爷还年轻的时候,寨子并不是这样的,没有石板路,高脚楼东一户西一户的也并不复杂,可是后来来了一群当兵的,在寨子里驻扎了一段时间,就是那些当兵的帮寨子规划的街道,修的石板路,于顺听他爷爷说,那群当兵的长官,姓元,叫元守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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