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和李积忍俊不禁,女人都是看重年龄的,但是自降辈分的还真是稀罕,殊不知未来世界,女人都喜欢被叫姐姐,尤其是上了岁数的。
闲杂人等退下之后,李恪毕恭毕敬的请袁紫烟前去用餐,期间亲自服侍。
“哎,恪儿,何必如此呢。”
“母妃在世之时,恪儿便得知,义母是救命恩人。而且父皇母妃以及祖母都已离世,唯有义母方可让恪儿还记得曾经那份美好。”李恪如实说道。
袁紫烟没再说话,作为太子提名人,李恪出类拔萃,如此被赶出京城,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
饭后,袁紫烟又和几人闲聊了几句,虽然心软但还是打算再住上一天回去。李恪自然是极力挽留,袁紫烟内心有两个矛盾的声音争吵了许久,最终还是婉拒李恪的要求多住几日,而是下定决心第二天一早离开。
“紫烟,非是我多言,咱们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劝说李恪,而且紫烟向来对孩子们宽容,为何到了李恪这里就轻言放弃呢?”李山忍不住问道。
“呵呵,看来大哥对李恪还是很喜爱的。”
“确实如此。”李山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李渊出身不俗,但多些江湖俗气,李世民太过刚硬,霸气十足,而李恪能屈能伸,勇于担当,堪为宗室贤王。”
袁紫烟点点头,黯然说道:“是啊,也许恪儿的优秀就是他的缺点吧,几乎什么都具备,就差登基做皇帝。如今大局已定,治儿也不失为勤勉之君,恪儿再有什么想法,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葬送的是性命。”
“紫烟,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长孙无忌独揽朝廷大权。最为忌惮的便是李恪。李承乾为太子之时,长孙无忌更是处处为难李恪,为太子铺路,如今又怎会容忍吴王活在世上呢?”李积也提出了担心。
袁紫烟默不作声。也许出宫这些日子,她最大的感触就是自由,李恪最终没有什么好下场,自己又能帮得了谁?
就像是杨杲和李密,也需得改头换面。如果不是各自在商业和佛教有较深造诣,其实也无非是活着而已。
而如果说是活着便是最好的结局,但是人终归逃不过一个死,早死晚死,而且还是古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半晌,袁紫烟才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说得很对,帮了恪儿还有高阳,也许将来还有他们的子女犯错。我一个外姓人。一介女流,又能做出多大的贡献呢?大哥,我想好了,等咱们回去之后,就住在望月山庄,吃喝玩乐,不问朝政。”
“真的?!”
李山十分激动,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盼望的,李积也感到十分高兴,因为袁紫烟终于想开了。只有在宫外,大家才能时时见面。
“比珍珠还真呢!”袁紫烟呵呵笑道。
“只怕是朝中再有波折,你又会改变初衷。”李山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所以说啊,咱们得赶紧走。不等朝中的消息传到耳朵里,然后就关门大吉。不瞒,两位兄长,皇宫我真的呆够了,孤独而清冷,没完没了的忙碌。怎么说怎么做,都会有人挑出你的毛病来。现在想想望月山庄,我都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呢。”
见袁紫烟终于下定了决心,李山和李积都十分开心,三人开开心心的喝了半晚上的酒,等所有房间的灯都熄灭了,三人还在秉烛夜谈,十分惬意。
晚上没有休息好,但是第二天一早,精神头还是很足的。袁紫烟用完早餐,婉拒李恪的再次真诚挽留,毫不迟疑的坐上马车离开安州。
袁紫烟甚至建议,三人继续南下,到海之角看看风景,不过李山觉得准备不足,路上难免辛苦,而且可以等寒冬真正来临再赶路,在南方舒坦的过冬。
另外一点,李山认为马车速度太慢,下次出行,每人一匹汗血马,日行八百里不在话下,比马车效率可高多了,累了到处都有府宅。
李积听着都激动,连忙说自己也要参加,费用自理,李山哈哈大笑,说这些就见外了,不差这点儿钱,就愁没人花!
袁紫烟心花怒放,都有点手舞足蹈,这种不缺钱,又每天轻松开心的日子,谁不向往呢?就算有人清高不向往,袁紫烟也不属于这类人。
袁紫烟不停的催促车夫赶紧回去,好给朝廷递辞呈,然后好好规划旅游航线,逍遥度日!
看着袁紫烟的表现,李山十分欣慰,女人嘛,就该养在温室之中,为她遮风避雨,不受一丝苦楚。何况是袁紫烟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再遇却难,理当万分珍惜。
马车飞快,甚至还有些颠簸,但是袁紫烟并不在意,乐得合不拢嘴,一路唱着歌。
然而马车驶离安州不足五十里,突然听到后面马蹄阵阵,李山和李积对这种声音都非常熟悉,竖起耳朵倾听片刻,又掀开帘子,李山面色凝重的说道:“后面像是有百人队伍追来。”
“难道是有人趁机刺杀紫烟不成?”李积冷声说道。
“哼,真是自不量力,守着两位武林高手,就算再来一百人,也不够打的。”袁紫烟不以为然。
事实也是如此,以李山和李积的武力值,如今又联合在一起,几千人都不一定能围困得住,何况袁紫烟还带着双隐形翅膀。
马车到底比不过骑兵,渐渐的看清了身后人的影响,竟然像是吴王的人?袁紫烟大惑不解,李恪这是什么意思?
“停车!”袁紫烟不顾李山和李积的反对,急声下令,不管为何,她都要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马车停在路中央,袁紫烟跳下马车,身后一左一右跟着高大威武的李山和李积。
等那队人临近,为首一人果然是吴王李恪,在离袁紫烟百米距离时,他一挥手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而他自己翻身下马,朝着袁紫烟分奔过来。
袁紫烟眉头紧皱,应该不是自己有危险,而是李恪遇到了麻烦。
“恪儿,神色匆忙,所为何事?”袁紫烟皱眉问道。
李恪噗通跪地,哽咽道:“皇帝要杀我,求义母救命!”
“治儿?到底怎么回事儿,详细讲来!”
李恪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明了一下,原来是袁紫烟前脚刚走,后面就送来了一道圣旨,说是让李恪回京,加封太子太师。
这是好事儿,但是在场几人都明白,这一定是个阴谋。太子太师,明升暗降,等于是夺去了李恪的实权,精心打造的安州也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义母,若非是陛下疑我,好端端又怎会让我回京?我虽然读过几本书,练过几日武,但无论哪一方面,天下超过我者,数不胜数。一定是陛下听信谗言,要把我控制起来,只怕是再要逃离生天却难啊!”李恪含泪说道。
袁紫烟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不是为了李恪,而是为自己。如果不去管李恪这摊子烂事儿,他必死无疑,而如果参与其中,就一定会回宫,再与长孙无忌进行一场血斗,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去。
李山和李积都看着袁紫烟,等着她拿主意,想想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再看看地上的李恪,袁紫烟狠下心,淡淡道:“恪儿,如今你早已成年,这些问题还是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会劝说陛下,令他远小人,顾念亲情。”
袁紫烟说完,转身上车,李恪不顾形象猛然扑过去抱住袁紫烟的腿,放声大哭:“义母,恪儿活得憋屈啊!若是真的谋反,与九弟厮杀一番,即便战死倒也无憾。如今苟且过日,中规中矩,过得好不如富户人家,义母,难道你真的撒手不管吗?”
“恪儿,义母有心想要退出朝堂,不在其位,怎好帮你?”
“义母若是不帮我,恪儿回去后就饮毒自尽!”李恪不肯松手。
“放肆,你是在威胁我吗?”
“恪儿不敢,与其被人鱼肉,不如自尽,保全骨肉!”
李恪的话字字句句落在袁紫烟的心里,她愤恨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却又不知该如何答复。李山和李积互视一眼,也许这种犹豫也说明她根本没有放下心来。
李山建议还是先回宫再说,等事情安稳了再辞官不迟,不需要如此为难。李积也表示,自己会尽全力保住吴王,之后放吴王回来。
袁紫烟又是一声叹息,无奈的点头道:“好了,起来吧。不过既然圣旨已经下了,你还是应该收拾下入京,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多谢义母!”李恪喜极而泣,重重磕头,然后又说道:“还请义母前方驿站等候,我回去后收拾,再与义母同行。”
“不要那么麻烦了,家人不要带,把他们都留在这里。”袁紫烟摆手道。
“可是孩儿还小……”
“只有让他们远离是非才是最好的保护,等孩子们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袁紫烟点拨道。
李恪恍然大悟,带人折返,半日之后,再次与袁紫烟汇合,向着京城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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