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兰敏之到了京城以后,武媚对这个外甥赞不绝口,还曾开玩笑说,自己这个外甥如果穿上女人的衣服,要把宫里所有的女人都给比下去。
原本是句赞美,但是在武顺听来却格外的刺耳,更加觉得妹妹是故意的,夸孩子好看便直说,怎么还拐弯抹角的骂自己的孩子不是男人呢?
而再后来的事情更是让武媚难以承受,贺兰敏之生性风流放荡,甚至还有点心里变态和扭曲,男女老幼通吃,口碑极差。但是武顺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儿子来到京城变成了李家人和武家人的玩物,根本就没受到足够的重视。
武媚因为李弘跟自己不亲近,想着要把姐姐给赶出宫去。而武顺也替儿子打抱不平,对自己的妹妹恨意渐浓。
所以说,嘲讽别人家孩子的人没有朋友,亲姐妹之间也不过如此。
武媚后院起火,前朝也从未出现过反对的声音。这日早朝之上,因为极力反对武媚为皇后的韩瑗再度上书,为褚遂良伸冤。
“陛下,昔日为立后一事,臣等予以坚决反对,陛下尚且宽容对待,依旧留臣于朝堂之上。”韩瑗朗声说道:“但褚遂良大人何其冤枉,不过是反对武皇后第一人,便被逐出京城,如今在老家务农教书为生。一代名相,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臣等心有不服!”
李治沉默不语,坐在其旁边的武媚也没有擅作主张,而是回头看了眼袁紫烟,袁紫烟却轻轻摇摇头,武媚会意。
“韩大人,此事皆因本宫而起。褚大人是告老还乡,并非是陛下有意为难,何谈冤屈一说?”武媚微笑道。
韩瑗本就看不上武媚,别过脸哼声道:“臣问的是陛下,而非是皇后!”
“陛下耳聪目明。正在朝堂之上,怎会听不到韩大人之语?”武媚又笑道:“褚大人年事已高,早就多次提交辞呈,本宫也闻听褚大人在家乡建桥铺路。教书育人,怡然自得,正该是颐养天年,韩大人实在是多虑。”
“皇后!”韩瑗气鼓鼓的说道:“若是如此,臣也告老还乡!”
你?!
李治有些动怒。却被武媚按住了手,轻轻拍打两下,又笑道:“韩大人皆是赌气之言,你正值壮年,正该效忠国家,如此便告老还乡,知情的说是得罪了皇后,不知情的还以为陛下偏信谗言,令忠臣寒心。”
韩瑗一时语噎,武皇后的嘴巴果真厉害。明明是自己的理,怎么到了她这里,如果辞职的话就成为了不忠呢?
韩瑗还在迷糊当中,只见武媚款款起身,环顾四周,淡定说道:“诸位大臣,这江山是李家的江山,本宫也是李家的儿媳,诸位大人效忠的是李家的朝廷,何必要为难本宫呢?若是诸位大人有谁可以说出本宫做了祸国殃民之事。无需陛下赐毒酒白绫,只要证据确凿,本宫绝不会苟活至明日。”
众臣都闭上了嘴巴,袁紫烟也在帘后不满的说道:“如今武后之事已经尘埃落定。大臣们当齐心协力,不要再把精力浪费在既定事实之上。现如今,西突厥沙钵罗可汗背弃盟约,兵犯我大唐边境,众臣当思应对之策,建立奇功!”
袁紫烟成功的转移了话题。武将们都激动起来,太平盛世,个个闲的长毛,虽然官职足够,但与人谈话总觉得不硬气,好似白拿朝廷俸禄一般。
尤其像是程咬金这种人物,不像是李勣,文治武功样样都占,不管是带兵打仗还是治理国家,都是好样的。
所以,一听到袁紫烟如此说,程咬金眼睛立刻亮了,兴奋的上前拱手道:“陛下,臣愿为先锋,为陛下分忧!”
垂帘听政的好处就是外面的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坏处其实也是这个。大唐国力昌盛,军事实力强大,打胜仗没有问题,检验成功与否是在于能否打的漂亮,缩短作战时间。
老一代的武将们所剩无几,李勣又离不开朝堂,只是程咬金自己出去,袁紫烟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咬金,你的功劳已经不少了,还是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吧。”袁紫烟劝说道。
程咬金心有不甘,但是紫烟姐姐的话还是肯听的,正要退回去,不料此时长孙无忌却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国师大人,程老将军老当益壮,依臣之见,唯有程老将军可震慑突厥,令其闻风丧胆,其余小股作乱反叛者,也会望风而逃。”
“嘿嘿,多谢长孙大人。”程咬金高兴的拱拱手。
袁紫烟却觉得事情太不正常,长孙无忌倒戈相向,竟然替自己的人说话,也许有人会认为长孙无忌这是示好或者巴结袁紫烟,但是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很显然,武媚把事情想简单了,笑着建议道:“陛下,有程老将军亲自出马,何愁叛乱不平?”
李治随即下令,胜任程咬金为左卫大将军,兼检校屯营兵马,任命其为葱山道行军大总管讨伐西突厥。
程咬金精神抖擞,欣然受命,表示不击退西突厥,誓不还朝!武将们受到鼓舞,情绪激动,气氛热烈,纷纷响应。李治十分开心,恍然找到了父皇当年战将如云,雄姿勃发的感觉。
散朝之后,武媚发现袁紫烟的脸色不太对,谨慎的问道:“义母,可是我今日说错了话?”
哎,袁紫烟微微一声叹息,表情凝重的说道:“宝莱,我一再向你强调,不要急于一时表现,你还是没有领悟到其中的含义。”
“愿闻其详!”武媚连忙毕恭毕敬的说道。
“长孙无忌跟我等是死对头,这辈子都成不了朋友,明知道程咬金与我姐弟相称,为何站出来为其美言?”
“我也有所疑惑,不过长孙无忌也是三朝大臣,怎能拿着军国大事儿戏?”武媚不可置信的问道。
“为何出家人都要禅参打坐?为的就是心平气和,长孙无忌无风起浪,甚至一反常态,多有不解之举动,你我更得小心才是。”袁紫烟叮嘱道。
“事到如今,又当如何?”武媚担心的问道。
“我自会去叮嘱程咬金,只要是打胜这场战役,就立刻班师回朝。”袁紫烟说道。
事后,袁紫烟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程咬金,分析利害,让他不要贪功冒进,尤其小心小人作祟。程咬金也不傻,知道是提防长孙无忌的人,一再向袁紫烟保证,自己会把眼睛擦得雪亮,保证不会让姐姐失望,袁紫烟这才稍感放心。
眼下朝廷的局势开始偏向袁紫烟这边,有利也有弊,那就是袁紫烟已经完全处于明处,长孙无忌等人的活动却在暗处。
这日,长孙无忌少不了长吁短叹,此时他已经没有实力相当的战友,只得把一些工作交给儿子去处理。
“父亲,今日您朝堂之上为程咬金美言,不知为何意?”长孙冲不解的问道。
“程咬金头脑简单,容易出错,言多尚且有失,何况是战场多有变数,再稍加动作,定可让其马失前蹄,继而也卸去袁紫烟一臂膀。”长孙无忌毫不隐瞒的说道。
长孙冲有些诧异,父亲忠君爱国,自己有目共睹,如今这是怎么了,竟然说出这种话来,长孙冲吓得关严门窗,低声说道:“父亲,怎可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若是被国师的人听去,只怕会有满门之灾啊!”
哎,长孙无忌喟然长叹,不断摇头,半晌才说道:“为父还不算糊涂,但是如今长孙一族开始败落,袁紫烟武媚掌控朝堂后廷,为父难有一席之地,不出此下策,只能眼睁睁看其实力不断增强。如果他日东窗事发,为父引咎自尽,不留活口,陛下也定然不会追究你等,起码不会大开杀戒。”
“父亲!”长孙冲跪倒在地,流泪哽咽道:“都是儿子无能,不能为父分忧。”
“哎,冲儿啊,长孙家气数将尽,也是为父疏忽,万莫要记住今日教训,他日重耀家族门楣啊!”长孙无忌语重心长,长孙冲连连点头。
“父亲,两军交战,父亲又不可插手军事,如何能让程咬金马失前蹄?”长孙冲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若是安插我等人,必可引起国师重视,将来还容易泄露机密。”
长孙无忌摆摆手,眉头微皱,看来儿子的智商还得多加锻炼,想问题太过肤浅:“怎能是自己亲信之人,只要是能与程咬金作对即可。”
“父亲是说要从内部作乱?”
“正是,还得是贪婪之辈,最好也与我等素无来往者。”
长孙无忌的一番点拨,让长孙冲茅塞顿开,承诺将此事办好,随即又汇报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最近常与贺兰敏之接触,听其口气好似对改姓武有几分不满,而且此人好色贪财,喜欢结交权贵。
长孙无忌眼前一亮,这才是他喜欢的人,立刻又拿出一张银票交给儿子,全部用来拉拢贺兰敏之,看能否从其口中套到有价值的信息,到时候给武媚一个突然打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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