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一慌,脸上还是维持着淡定的笑容:“怎么了?”
“苏妍。”林昊转过身来,看着苏妍的眼睛,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问,“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也没有和其他姑娘相处过的经验。这次回来,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政委?”
苏妍眨眨眼,显然一时没领会过来林昊话里的意思。
林昊就伸手去握住了苏妍的手:“你愿意吗?”
苏妍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先要把把手挣脱开来,无奈她面对的是下了决心再也不让她有闪避空间的林昊,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放手,否则苏妍的手是不可能恢复自由的。苏妍就叹了口气,最不想要面临的场面终于还是来了,她抬头直视林昊的眼睛,心里边酝酿着婉拒的词语。
“苏妍。”这时林昊又低声叫了她一句,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里不再是平时那种坚定到锐利的光芒,而是柔软里带着希冀,还有点惶恐不安,一点点渴求。
苏妍拒绝的话就没法直接说出口了。又叹了口气,苏妍说:“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这部电影,叫《星宿往事》,说的是很多很多年以后,早就移民离开银河系的星系子民返回寻根问典的故事。好莱坞巨制,故事还是美国大英雄主义式的老套桥段,但人家技术摆在那,制作精良,气势恢宏,光看场景也能让人豪气顿生。
就连一时弄不明白苏妍心思而一直有点惴惴不安的林昊,在走出电影院时也不由得有点失神。:“当年我入伍时,本来是想当飞行员的……”
“你的理想是什么?”苏妍突然问。
林昊回过神来,看着苏妍,他现在的理想,是可以把她娶回家……
苏妍也不等林昊的答案,拉他在江边的休息长凳上坐下。看着平面的江面,娓娓道来:“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那时我的理想是赚足够多的钱。让家人过上好生活……到了后来,我想要的都达到了,我一度失去了目标,只想着随心所欲地悠闲自在生活便好……但人的一生,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不能这么平庸地过对不对?”
林昊看着苏妍线条弧度美好的侧颜,想反对说你一点也不平庸,比绝大部分的人都优秀太多了!但他知道苏妍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继续等待着,苏妍难得跟他敞开心扉,他一打断可能就破坏了她的状态了。
“……就在不久前,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理想。”苏妍这时回头看着林昊,眼睛里熠熠生辉,“一直以来,其实人类的终极理想都在浩翰缥缈的地外空间上。我也不例外。我的理想,是有一天可以造访那片黑域。”
苏妍指指头顶上的星空。
“但是这太难了。各国政府一直在做这件事,但就目前而言,才发展到很小一个阶段。民间如果要自行研究,要付出很大的资源,我决心去做这件事,就得心无旁鹜,全力以赴!你明白吗?”
“我明白。”林昊点点头,又去握苏妍的手,“和我在一起。你也可以心无旁鹜、全力以赴啊!你知道的,我常年在部队,只会占用你很少很少的时间,你总不至于一点假期都不休对不对?我可以在你休假的时候才来找你。而且。我也会支持你,为你的事业尽力的。”
“没有这么简单的。”苏妍摇头,林昊可能没有恋爱过,所以把感情的事过于理想化了。世上最复杂的莫过于人类的情感了,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再可能是个独立自由的个体。感情的羁绊让人在处理相关的事情时无法再干脆利落。甜蜜时要缠绵,想要时刻在一起,不愿分离。还会有闹别扭斗气的时候呢?万一走到最后一步相处不下去要分开呢?一个想走一个不愿放手呢?这些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在苏妍看来,都是很浪费的事情。
“那会怎么复杂呢?”林昊盯着苏妍的眼睛,他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对不对?就算你有这个打算,家里会同意吗?到时不也要花心思去应对?”
苏妍就笑了笑:“我总会有办法的。”
林昊挂了半天的心又回到了胸腔里,他舒了一口气:“所以你不愿意结婚的决定,不是因为这个对象是我而作出的,对吗?”
苏妍点点头,真诚地看着林昊,眼睛里说:是的,我不愿意跟任何人有感情的羁绊!
“所以……”林昊握着苏妍的手紧了紧,“其实在你的心里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苏妍有点惊讶地看着林昊,又要去把手挣开:“你真的不需要这样的……”他说的也许没错,但她不想给他任何的希望,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林昊不但没有让苏妍把手挣脱,反而就势把她拉近了,双手紧紧环抱了她好几秒,随即放开:“走,我送你回去。”
苏妍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倒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车是我开过来的……”
“车子借我了!”林昊拉着苏妍就举步往前,“明早我过来接你去茶庄喝早茶。”这样不是又名正言顺地多了个见她的机会了吗?他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要在这方面上耍心眼,总不至于对付不了不愿意在此花心思的苏妍!
林昊这次的假期不短,上头批给他整整两个星期的长假,目的就是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回来搞定他的终身大事后,好安心回部队工作。林昊对此真的花了大心思,苏妍的拒绝不但没有使他灰心,反而燃起了他的熊熊斗志,他把作战时端正严肃的态度都拿出来了。两个礼拜中,真让他花样百出地找着了不少和苏妍相处的机会。
苏妍这学期没有课,主要的任务就是准备论文。目前已经完成了第一稿,而且进入修改的阶段了,倒也不是没有空。但也被林昊折腾得都没有了脾气,直到两个礼拜后,把他送上了返回部队驻地的飞机,才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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