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洛桓刚发动摩托车,随即听见从竹楼里传出一声怒吼:“伤了我的人,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话音未落,有人如同大鸟般从楼里掠出。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退让一步都不行。任何示好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都会变成我软弱可欺的假象。”洛桓冲风采薇笑了笑,随即又对女儿道:“为了避免接下来的麻烦,丫头,把枪给我。”
听见父亲的命令,洛薇拿出自己的两支小手枪,合成了一把符合洛桓手型的武器。
接过女儿递来的武器,洛桓看也不看,抬手几乎是两枪。
从竹楼里出来的人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有意炫耀了一把自己轻功。他施展的虚空渡极为了得,从竹楼里飞出来以后,中途未借一次力,就这么飘飘摇摇飞到洛桓面前。
眼看就落地的时候,只听“啪”“啪”两声——洛桓会突然变脸出手,这是来人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洛桓开枪的时候,两边距离已经很近。
近到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闪避,他看见洛桓开枪的时候,两颗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心脏和头颅。
“扑通”一声,尸体重重跌倒在地上。
方才的掠天秋鹜,如今已经变成了死得不能再的死鸭。
洛薇看着父亲的举动,她不解的问到:“爸爸为什么要杀他?”
“不管这家店做过多少恶行,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总不敢挑战高高在上的修者。能驱使他们作恶的人,必然也是修者。”洛桓冷哼一声:“受迫行恶,情有可原;迫人行恶,罪不可恕。”
洛桓在解释的时候用上了真气,他教育女儿的这段话,被在场所有的人听得分明。
话音刚落,整个小楼内外呼啦啦就跪倒一片人。
“为什么要在这设黑店?”洛桓冲着地上躺着的男人沉声道:“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方才挺身出来卖打的男人,在连用两张治疗符后,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看见洛桓冰冷的眼神投过来,他赶紧翻身跪在地上:“大人明鉴,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说说你们身不由己的理由,我会给你们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从头到尾,都给我说清楚。”洛桓冷冰冰的语气,让在场人的头又压低了几分。
男人跪在地上大声道:“此地原名叫紫竹驿,是圣域帝国在两百年前设立。负责接送往来于谷洲和雪杉城的佣兵团。被大人打死的人,名叫安吉胜。是半年前流落到这里的赏金猎人。”
“他仗着自己的实力强横,上来就打死了我们的驿长,逼迫我们听他的使唤。”
洛桓皱了皱眉:“说到底,还是你们怕死。”
“不是这样的,”男人连连叩头道:“安吉胜的武功强横,我们没有实力与他对抗,所以只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下。为了赶走安吉胜,大家凑钱给老驿长的儿子,让他雪杉城和谷洲报信。”
“结果两边都对我们的苦求毫无反应,雪杉城杨家的人还说,圣域帝国早就亡了。现在是深渊的天下,深渊制定的规则是你行你上。既然安吉胜能杀掉老驿长,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你们要安心服从他的管理。”
“申冤无路求助无门,我们委曲求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听着男人的哭诉,确认自己解决了一桩隐藏在竹林中的罪恶。洛桓心中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论圣域、亚蓝或者东棱,这样的事情都是屡见不鲜、屡禁不止。
尤其是深渊的入侵,更将这个世界虚伪的温情彻底粉碎。
以前的圣域纵然腐败,但还是有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现在的世界,满目都是深渊之主的教义“你行你上”。
没有像明枫阳唐报国那样的领导,没有一个合理的利益分配原则。你行你上的规则只会激化更多的矛盾——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出众,无数人必然挽起袖子放开了手脚,道德规则法制势必沦为过眼云烟。
“我不是圣域的执法者。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至于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洛桓带着妻女离开了这里,另寻一处可以露营的地方。
“爸爸为什么不高兴?”趁母亲在做晚餐的时候,洛薇歪着头蹲在父亲面前。
小丫头用两只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洛桓。篝火映照在洛桓的脸上,洛桓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光芒阴晴不定。洛薇小心翼翼问到:“是我做错事,又惹爸爸生气了吗?”
“不关你的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洛桓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脑瓜:“我在想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洛薇瞪大眼睛:“什么问题?”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他会不会也是深渊派来的卧底。”洛桓望着天空中的一轮银盘,他一本正经的说到。
“啊?”小丫头惊讶的张大嘴巴,她脸上写满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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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起——”坐在办公桌前的洛弥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转头头看看屋外的圆月,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为什么我会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凉?”
推门而入的女子听见洛弥的疑问,她抿嘴微笑道:“趁着深渊主力和圣域解放组织决战,他们暂时无暇东顾的时机,你带领东棱复仇军连续光复数个城市,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
“无忧,你怎么又来了?”看见女人手里拎着保温桶,洛弥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真是劳烦你了,这么晚还要帮我煮宵夜。”
计无忧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桌上,女人柔声道:“这是紫睛大还汤,补脑的。你赶紧趁热喝吧。为了抓这只紫睛饕牛,我可是把老哥压箱底的机关都用上了。”
“我没病没痛的,哪里需要吃这玩意?”洛弥淡笑着长身而起:“倒是你哥统御东棱影卫,每天都会过度用脑。还是把补脑的汤留给他喝吧。”
虽然洛弥的语气温和,但他话中表露的拒绝意味却是明明白白。
计无忧不由得神色一黯,她低声道:“那件事都过去七年了,难道你还在生我哥的气?他不辞辛苦帮猎杀紫睛饕牛,也是存了向你道歉的意思。”
洛弥冷笑着反问到:“道歉?哼哼,我告诉你!计都罗睺那个胆小鬼。他让我恼火的事情,不止七年前那一件。”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哥哥。东棱帝国的未来,需要你们通力携手。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跟我哥哥一般见识?”计无忧的声音又弱了几分,她的语气中满是哀求的意味。
“如果你是因为选帝侯一族后继无人而生气,其实我也可以帮你的——我的心至今未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闻言洛弥叹了口气:“我的心亦是自今未改,难道你还是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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