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杉在元田舟身后说,“把刀放下。Δ笔趣 阁Ww』W. biqUwU.Cc”
元田舟不肯,因为他知道,手中的神兵是自己保命的唯一倚仗,正想放手一搏,却见旁边转出了两个人,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妥儿,当时我也是逼不得已,想用计引他出来,快、快救我!”
乌拉妥儿冷眼看着他,“闭嘴!”啪!扇过来一个巴掌。
元田舟忍住痛,又看向杜识,“小杜,我花大价钱雇了你,平日待你不薄,你——”
“公子,我寻你寻得好苦,现在便救你出去!”说着,杜识一步窜上来,元田舟正暗自惊喜,却见那家伙抡起柴棒猛地打在自己的手上,哐当!冰刀落地,随后又是一击,正中脑侧,他眼前一黑,软倒下去……
杜识扑扑手,捡起冰刀,毫不犹豫地交给了寒杉。
戏班子的几人都进了屋,愣愣地看着杜识——这小子犯了什么邪,竟叛了那位权势显赫的小主子?!
正愣神间,班主见寒杉走了过来,顿时满脸堆笑,“好兄弟,你又立了大功啊,要不是你在老财主的府中留下那些暗号密语,咱们怎么能寻到这儿来?又怎么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王结巴从地下钻出来,一边扑着身上的土,一边笑道:“只不过画得太、太丑了,比三岁小孩儿没、没强多少……”
苏娆已经到了寒杉身边,贴近了,吐气如兰,好一阵打量,媚笑道,“才几日不见,好像又瘦了,走,姐姐回去给你熬鸡汤,好好补补!”
只有姚大炮冷哼一声,没说话。
寒杉到了卢富仁身前,班主主动退开,笑着说,“好兄弟,先留他一命,等……”
噗!
冰刀已插入了卢富仁的喉咙,他鼓瞪着眼睛,贴着墙滑了下去。
房中几人登时愣住,隔了好半晌儿,才听姚大炮怒叫:“该死!还不知道他的家财所在——”
“我知道。”寒杉淡淡地说,又走向元田舟身前,那公子刚幽幽转醒,登时脸色惨白,“你、你——我是皇族……”
几人以为寒杉又要下杀手,却见他收起了冰刀,“这个人,交给你们了。”
……
戏班的人带着寒杉三人回了“靰鞡城”,在苏娆的化装下,入城很顺利。而且听说接任代城主的,是个极其精明的老官,只打理好内政,安抚好民心军心,便算尽职。对搜查乱民、捉拿通缉犯之事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敷衍了事,大概也是怕激怒凶犯,再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由此,众人竟住进了一间极是阔气的客栈,要的都是上房,一顿丰盛的大餐过后,寒杉回房叫小二儿抬来了热水,泡进浴桶中闭目养神,多日来的疲惫渐渐扫空,他吐了口浊气,却听门“吱嘎”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寒杉握住冰刀,藏在水下,可一见进来的人,他又放下了。
苏娆在饭时喝了两杯酒,此刻脸色微红,媚眼如丝,反锁住房门,一步一步朝寒杉走近,“小弟弟,知不知道,这几日姐姐有多担心你!”她到了寒杉身后,微喘吐香,柔软的手从他的肩膀滑上胸膛,在那儿划了两个圈儿,又要往下移,却寒杉道:“又有生意求我?”
女人愣了愣,娇嗤了一声,“没事,姐姐就不能找你?”说着,扫兴地收回手,趴在浴桶边,凝视寒杉的脸——那张面孔依旧是她最早化成的,两道短须八字分开,既见成熟又显英气。
苏娆笑了笑,“也该换回面貌了,不然,你都忘了自己长什么样。”说着,就往寒杉的脸上摸去。
寒杉马上躲开,女人又笑:“怎么?是觉着自己本来的样貌见不得人么?”
寒杉盯着女人的眼睛。
“还是舍不得卸下姐姐的手艺啊?”苏娆“咯咯咯”地笑,却见寒杉突然站起身,抓过旁边的衣服披上,穿戴整齐就出了门。
女人撇撇嘴,“小气的男人,连玩笑都开不得……”
……
寒杉又去了“术师合盟”的分堂,和上次没什么两样,依旧不见人影,且桌上地上已经落了浮灰,好像真的被废弃了。他早已猜到,但还是有些失望,慢吞吞地往回走……
路过城主府的时候,他看见墙上仍贴着不少通缉的榜文,但画像却多了四、五个,有的青面獠牙,好像恶鬼;有的满脸虬须,岁过中年;还有的更奇,黄口一小童,只是眉间还生着一只眼睛……相貌不同,但每张头像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寒杉!
寒杉苦笑,摇了摇头,而最让他更安心的是,榜文中没提到冰刀。
寒杉听围观的军民纷纷议论自己——
说他其实是个长着三头六臂的恶魔,惯用斧钺刀叉等十八般兵刃,杀的人多了,便有了恶鬼相;抢的钱多了,便有了强盗相;吃的小孩儿多了,便又生出童子相……
有人愤恨、有人惧怕,当然也有人不信:不过一个乱民贼子,还把他传“神”了呢!
有啥不信的?!这可是从那“松水城”里传出来的,很多人都亲眼所见!
众人脸上终于变了色,不敢再议论,无论是真是假,如此恶人,还是少惹为妙……
寒杉笑了——一定又是“老兵油”齐伍的主意,故事虽然编得漏洞百出,但经过那几万土匪和几千猎户传扬造势,怕也是“人”传成了“魔”,“死”说成了“活”,再传到下一座城,说不定墙上更会贴满“自己”的画像,又多了女人、婴儿,甚至猫猫狗狗也未可知……
寒杉走了,城主府里又有兵士出来,拿了一张更大的榜文贴了上去……
……
等寒杉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擦黑,杜识在房里焦急地等,一见他回来,马上苦着脸儿去迎,“好汉兄弟,您总算回来啦,戏班子那帮人来找过你,说要和你商量什么生意,对我和乌拉姑娘都横眉瞪眼儿的,真怕他们一来气,再宰了我们。”
寒杉见乌拉妥儿早已换洗一新,粉嫩的面孔更加娇美,只是眉头轻蹙,坐在窗前凝视外面,忧愁被月光映得更加深浓……
寒杉转身对杜识说,“你跟我来。”
杜识一喜,“我也能加入你们?好兄弟,够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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