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沈重山的气势忽然变了。Δ笔趣阁WwΔW.』biqUwU.Cc
如果说之前的沈重山是一杆长枪,一杆挺立在天地之间从不曾弯曲过的长枪,那么现在的沈重山就是一柄长剑,他整个人竟然融入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剑意中去,而这种剑意,和他手中的太昊剑几乎相差无几。
沈重山的人,化作了太昊剑,他就是太昊剑,而太昊剑,也就是他。
所谓人剑合一,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很玄妙,很武侠一般的感觉,但是当对剑的领悟到了一定的境界,是真的能触摸到这个门槛的。
沈重山手中的太昊剑欢呼一声,整个剑身都在颤动,似乎是沉寂了无数年久的岁月,终于能让真正的它重见天日。
面对万剑大阵,沈重山出剑了。
只是一剑。
仅仅一剑。
就是一剑。
这么一剑,划开了时间,划开了空间,划开了雨幕,划开了天……和地。
没有粗壮如匹练的剑气,也没有恐怖的剑光,只有这么寻常的一剑,好像随便一个普通人挥舞一下就能挥舞出来的一剑。
但是这一剑,却消融了所有。
沈重山面前的万剑大阵,所有冲来的雨剑全部消失了,就好像是春雪遇到了艳阳,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冲来多少雨剑,消失多少雨剑。
“终极剑意!他竟然领悟到了终极剑意!”一个黑衣人失声大喊道。
被清佐一夫安排来刺杀埋伏沈重山的这四个人是霓虹国内顶尖的高手,全部是最强大宗门之内最强大的弟子才有资格被选中,而连他们都大惊失色的剑招,有多恐怖可见一斑。
轰!
整个十杀阵瞬间摧毁。
天空的乌云眨眼之间散去,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在整个沪市都被笼罩在磅礴大雨中的时候,这一方天地竟然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晴空。
此时,恰好一架航班飞经沪市的天空,为了避免雷雨,飞机飞得很高,一个孩子趴在窗户边看着飞机下面层层的阴云,忽然他兴奋地指着外面对身边的妈妈说:“妈妈妈妈你快看,那里乌云破了个洞呢。”
身边的妈妈看了一眼,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当一回事,只是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说:“可能是什么天气异常吧,快点睡觉,等到了地方爸爸接我们去吃好吃的。”
而地面上,在十杀阵被破去的一瞬间,三名剩下的黑衣人一咬牙,其中一人高喊道:“沈重山领悟到了终极剑意,寻常办法已经不能对付他,两位同仁,请抱着必死之心与我一起杀敌!”
另外两名黑衣人眼神一凌,但是他们没有废话浪费时间,同时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凶猛的掌力瞬间摧毁了他们的心脉,心脉破碎,浑身的潜力瞬间被激,他们用一种秘法同时将自己毕生的功力全部传入第三个黑衣男子的体内。
这第三名黑衣人被瞬间汹涌而来的雄浑内力冲得惨叫一声,他体内的筋脉完全无法承受这么庞大的内力,只是一个眨眼他体内的筋脉就全部被摧毁,同样,他的心脉也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冲击力,和筋脉一起被冲碎,但是这换来的却是他有一次施展出三人合力最强一击的机会。
机不可失,时机只有那么一瞬间,这名黑衣人在临死之前,对着沈重山狠狠劈出一剑。
这一剑,毫无阻挡的可能,也没有任何被躲闪开去的可能,这是集合了他们三个人毕生全部功力的最强一击,这一击,躲不过去。
沈重山的身体站在原地,这一剑直接刺入他的胸口,沈重山的身体猛地后仰,他的双眼睁开,被强行从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弹出来,此时的他双眼有些迷茫,似乎刚刚一觉睡醒。
天空,已经恢复了阴沉,大雨,依然从天空能看到的视线尽头处落下,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沈重山忽然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好像一切都慢了下来。
他看见清佐一夫那张惊惧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他看见许卿在哭,看见林墨浓在哭,看见菜菜已经被吓得昏厥过去……
对了,自己还不能死,她们,还没有安全,嘴里咬着的绳子,也不能松!
豁然,沈重山站住了身体,他伸手抓住绳子,嘴巴松开,浓郁的鲜血从嘴里喷涌出来,一滴一滴,带走了他全部的精力。
沈重山听见了自己的喘息声,也感受到鲜血从自己体内流失的那种虚弱感,但是他依然牢牢地站住了身体,手中的绳子,也没有丝毫的松开,相比之下,他的对面,三个黑衣人全部心脉被震碎,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地面一片狼藉,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而清佐一夫,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死死地盯着沈重山,看着他一点一点地站住身体,胸口那道从前胸进来后背出去硬币一般大小的伤口如此的恐怖,他居然还没有死?
清佐一夫害怕了,他是真的害怕了,他的手下全部死光,此时的他,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谁知道,沈重山居然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死?
清佐一夫他忽然疯狂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没有对着沈重山而是对着被挂在半空中的许卿三人,他如同疯了一般疯狂地大喊:“沈重山,你在乎她们是吧?你宁可自己身受重伤死了都不愿意她们出事是吧?好,我就杀了她们,当着你的面杀了她们,你活着又如何,我死了又如何,有她们陪着我到底下去做鬼,我也风流快活,而你,杀了她们对你来说比杀了你更痛苦吧?我就是要看着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被无尽的痛苦折磨,这比死还不如!沈重山,你斗不过我的,你永远都斗不过我的!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话说完,彻底疯狂的清佐一夫猛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砰砰砰,连续三枪,枪声惊鸿。
但是这三枪,却没有一枪打在许卿三人的身上,因为……沈重山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枪口之前。
连续三枪,全部打在他的身上,三个弹孔清晰可见,枪声每响一次,沈重山的身体就颤抖一次,沈重山身上的弹孔就多一个,三声枪响之后,鲜血从弹孔中不要钱地流淌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沈重山那如同恶魔一样的笑容。
什么是恶魔?
恶魔就是他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还有吗?再来啊。”沈重山轻轻地说。
这么轻的语气,却完全压过了鬼哭狼嚎一般的风雨声,让清佐一夫如同见到了鬼一样惊惧地看着沈重山。
沈重山伸出手抓住了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清佐一夫的手腕,他一点一点地捏碎了清佐一夫的手腕,用一种很飘忽的语气说:“没有了啊?没有的话,就该我了……”
此时此刻,清佐一夫终于明白和沈重山这样的人作对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强烈的恐惧不断地刺激着他分泌肾上腺素,甚至于连手腕被整个捏碎的疼痛都没有感受到,他和疯了一样大喊着就想要跑,但是他怎么可能跑的掉。
沈重山抓着清佐一夫一扯,就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沈重山抬起脚一脚就踏碎了清佐一夫的脚腕,看着地上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不断地扭动挣扎着的清佐一夫沈重山说:“你现在就和一条垂死挣扎的蛆一样,等会……等会我再来让你品尝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滋味。”
沈重山转过头去,把许卿和林墨浓三个人放下来,再松开绑在她们身上的绳子,歉疚地看着许卿和林墨浓脸上那仓惶而惨白的脸色,沈重山愧疚地说:“让你们久等了。”
许卿一个劲地摇头,她揪心地看着沈重山身上密密麻麻恐怖无比的伤口,她试图用手挡住沈重山的伤口不让它流血,但是鲜血仿佛像是打开了的水龙头一样止都止不住,许卿哭着说:“不要说话了,我们去医院,赶快去医院,你这样要死的,你会死掉的。”
沈重山身体一软,差点倒下去,但是林墨浓却死死地抱着他,没有让他倒下,沈重山虚弱一笑,摆摆手说:“没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死的,我死了,你拧谁的耳朵去……等我一会,我去报个仇……”
说着,沈重山推开了许卿和林墨浓,走入大雨之中来到清佐一夫的身边,他低头看着此时忽然平静下来一声不吭的清佐一夫的脸,一阵强过一阵的虚弱感让沈重山身体如同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他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阵阵的黑,恶心想吐,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了,他知道这是自己失血过多到了极度危险的征兆,身体在向自己出最后的警告……他也知道情况很危急,可能再拖延一会,他就真的要死,但是这口恶气他不出,死了他都不甘心。
一伸手抓住了清佐一夫的衣领,沈重山把清佐一夫的脑袋提了起来,他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笑着说:“我会一点一点地捏碎你的骨头,让你尝尽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后再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痛快的,你这种蛆,死一万次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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