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卿为了叶琉璃即将到来想到沈重山而夜不能寐的时候,此时就在距离许卿数百公里和一条海峡之远的杭城,高尔夫度假山庄内,沈重山正面对着他失忆以来最大的对手钱四。Ω 笔Ω趣『阁Ww W. biqUwU.Cc
对于钱四的强大,沈重山早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真正面对暴怒中的钱四的时候,沈重山还是现自己依然低估了这个在北方成名数十年,威名传到南方无人敢招惹的钱四爷真正的强大程度。
钱四的气势雄浑而猛烈,就如同黄河的瀑布一样,澎湃的冲击力自钱四干瘦而且矮小的身上冲来,冲天一般蒸腾而起,面对着钱四的气势冲击,沈重山站在原地,手中长剑不断地轻微颤抖,雪亮的剑光在明亮的房间之中折射出惨白如灼日一般的光芒,这剑光在钱四的脸上一闪过,明晃晃的光芒让钱四下意识地微微眯起眼睛,而就是他这么眯起眼睛的一瞬间,机会来了!
沈重山如同山林之中潜伏已经的猎豹,猛地朝着钱四奔袭而来,手中长剑下垂斜斜地指着地面,因为度太快,在沈重山奔跑的过程之中,长剑划破了空气竟然出呜呜的尖锐啸声
钱四微微眯起苍老而浑浊的眼睛,他盯着快朝着自己冲来的沈重山,忽然一抖手腕,原本缠在他手臂伤口处的衣服袖子下垂下来的一截,在这么一抖之下,竟然出如同钢鞭凭空抽了一响的声音,啪啦一声脆响,那柔软的布料袖子如同钢鞭一般坚硬而富有韧性。
沈重山足尖朝前滑步,身体随着右腿足尖的前滑而迅俯冲,手中的长剑从一个刁钻到不能再刁钻的位置和角度朝着钱四手臂的伤口上刺去,所谓打人,那是自然要朝着对方的软肋处打,一个正常人身上的弱点会很多,这种弱点哪怕是钱四这样的武功高手也未必能全部免俗,比如脖子、双眼、下体,这种因为人体生理结构而决定的弱点并不是你练几年的功夫就能改变的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把双眼练得如同铜墙铁骨一般刀枪不入,但是钱四这样的人肯定针对类丝眼睛和脖子这样的弱点部位练习了不止一套的专门应对技巧,有些及其刁钻的招数就是等着对方送上门来才好施展,因此沈重山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朝着钱四身上那些看似破绽百出的薄弱点攻去,而是直接攻向钱四已经受伤的手臂。
钱四眯起眼睛看着沈重山朝自己的手臂攻来,他冷笑一声,那张干瘦的脸上如同橘子皮一样的皮肤因为笑容而将那些皱纹都挤到一起,也不见钱四怎么动作,手臂上那下垂的袖子只是一甩,钢鞭一般的袖子就如同一条有了生命的灵蛇一般朝着沈重山手中的长剑卷去。
在正常人对这个世界的常识理解和物理理解之中,作为棉布质地的袖子和合金钢铁的长剑两者之间的交锋必然是以袖袍断裂为结局,但是钱四手腕垂下的长袍和沈重山手中的长剑交击却出了如同金铁交鸣一般的声响,甚至在两者接触的那么一瞬间,有微弱的火星爆出来,虽然很短暂,但是却确实生了。
一次短暂得只是一眨眼之间的接触之后,无论是沈重山还是钱四都各自爆退出去四五步之远,钱四抖了抖手中的长袖,那袖袍上赫然有一块焦黑的痕迹,微微眯起眼睛,钱四看向沈重山,凝重道:“小伙子,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竟然也是个内家的高手,这年纪有了这样的功力火候在国内可不多见。”
沈重山平淡地说:“我不会什么内家不内家,也不是什么高手不高手的,你弄错了。”
钱四怒笑道:“本来还只当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我们都交上手了,彼此的身手一试就知道,何必还装傻充愣?要是不会内功,刚才一次接触之中你早就被我的内力弹飞,哪里还有站着稳稳当当的跟我争辩的能力?”
感受着体内因为钱四身上澎湃的压力而蠢蠢欲动的那种力量,沈重山现在的感受很奇怪,他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在自己身体的最深处有一股非常非常强大的力量,仿佛主要是释放出了这种力量,那么他就能找到当日那种天地宇宙一切尽在一手掌握之中的感觉,他渴望甚至于是迷恋那种感觉,这个世界上钱、权全部都是假的,是虚妄的,但唯独是自己体内的力量才是真实的,当一个人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的地步的时候,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空荡无用的东西,就是对这个道理有深切的认识所以沈重山才渴望自己能拥有力量,只是沈重山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存在,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每当自己承受着来自钱四的攻击或者气势压力的时候,自己体内这种力量会顺着某种很有规律的轨迹来抵挡
但是也只是抵挡而已,沈重山不知道如何去运用这种力量,而这种力量本身好像也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束缚着,一直都没有办法挥出最大的能量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好像明明有一把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长剑,但是却没有办法使用它,一把剑鞘将其死死地限制着,让它的锋利只能隐藏在黑暗的剑鞘之中而没有办法出现在人世间。
深吸了一口气,沈重山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多想什么,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虽然自己没有办法使用体内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应该就是钱四所说的内力,很武侠的名词,总让人觉得不真实,但是沈重山自己也能感受到这种所谓内力的存在,并且他能感受得到,虽然自己无法使用,可是这内力能保护自己在钱四的面前不受到他的伤害。
既然这样,沈重山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开了外挂一样,钱四并没有能力真正地重创自己,那么很多事情就好做很多了。
钱四和沈重山再次缠斗在一起,这一次他们两人明显比第一次谨慎的接触要凶狠的多,招式之间全是冲着对方的性命而去的,这可不是擂台上点到即止的比试,而是真正的生死斗争,任何一个细微的疏忽都有可能导致自己饮恨当场,所以无论是沈重山还是钱四都无比的小心,深怕被对方抓住了漏洞而一击致命。
钱四的优势在于经验老道并且内力运用纯属,招式之间的章法既有名家风范,又不乏街头斗狠的实用,所以钱四打起来招式很好看,落落大方又显得凌厉无比,而反观沈重山则狼狈了许多,沈重山的招式并没有什么套路,甚至严格意义上说起来连招式都算不上,他只是凭借着反应度和身体的灵敏对在见招拆招而已,并且沈重山几乎无法动用自己的内力去主动做些什么,所以面对钱四的攻击很多时候都是在被动的防御,而且防御的很狼狈很辛苦,因此场面上看起来,一时之间钱四竟然占尽了上风,而沈重山却节节败退。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沈重山已经被逼退到了墙角的位置,胸口的衣服因为被钱四抓住一个破绽而抽了一袖袍,胸口处衣服裂开,露出里面的皮肤,而皮肤上一道鲜红的鞭痕上还渗着一滴滴触目惊心的血迹,令人心惊肉跳。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钱四的强大和经验的老道还是出了沈重山的想象之外,钱四再一次抓住了沈重山的破绽一脚直接踢向沈重山因为躲避他上一招而大开的胸膛,这一次沈重山没有了那么好的运气,变招不过来的他直接被钱四一脚踢飞,身体横飞出四五米之远,一路擦着墙壁重重地撞在墙上,一声闷哼,沈重山脸色苍白地口吐出一口浓郁鲜血,他一只手支撑着地面,把自己的上半身支起来,抬头看着钱四,咧嘴笑道:“想杀你真的不容易。”
钱四冷笑道:“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你和那些人一样,想杀我,死的却一直都是他们。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来杀我?”
沈重山支撑在地面的手掌缓缓地握起成拳,嘴角挂着殷虹的鲜血说道:“老东西,老而不死是为贼,你不要太猖狂。”
钱四仰天大笑,笑过之后他没有再废话,直接大步朝着沈重山走来,来到沈重山的面前,钱四低头淡淡地说:“你就是一次把赵大少的脑袋爆掉的吧,你怎么杀的他,我就怎么杀的你年轻人,别怪我。”
话说完,钱四抬起脚来,对准了沈重山的脑袋,一脚落下,眼看他的目的就是打算一脚把沈重山的脑袋给踩碎。
而沈重山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钱四身上澎湃而出的杀意,这种杀意几乎凝固成了实质,形成了一把刀子就悬在自己的头顶,现在,在钱四的脚落下的时候,就是那把刀子落下来的时候。
死亡的威胁让沈重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但是现在的他被钱四身上的气势死死地压在地面不得动弹,几乎没有办法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四的脚掌落下来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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