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力深厚的先锋军队我国也有,从先皇时期开始,碎金营总共一万人,全部是玄力在四级以上的高阶武者,平日从不出动,碎金营是赤阳国最厉害的先锋军,常兴坡一役以碎金营为先锋,原本以为稳赢,却不料在苍丘国军队那里遭受重创,折了一半人。那些不是人的玩意儿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很危险这是肯定的,在那之后陛下日夜忧心,若任由那些玩意儿在大陆上横行,不管是对哪一国都是祸害。陛下是诚心诚意请殿下和陛下一块将这些不知名的祸害铲除了,免得当这些祸害横行时,后悔今日为何不提早动手。”崔子毓认真地劝说道。
晨光沉吟了片刻,道:
“郡王的话我明白了,假如真如郡王所说苍丘国中出现了许多杀伤力极强的怪物,这确实是祸害,就算是为了凤冥国,我也应该帮助赤阳国狠狠地惩治苍丘国。可惜的是,我有心无力,虽然我很想答应赤阳帝的要求,可是凤冥国能力有限,我可以保证赤阳国去教训苍丘国时我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但要我出兵帮忙,太难为我了,恕我拒绝。”
“凤主殿下!”崔子毓皱起眉,声音凌厉起来,“凤主殿下以为事不关己,可现如今凤冥国与苍丘国接壤,凤主的妹妹不是省油的灯,对凤主的厌憎写在脸上,苍丘国对凤冥国这边的领土早就有觊觎之心,那位极厌憎凤主的妹妹再想摄政王吹一吹枕边风,凤主真的以为你能够置身之外吗?”
晨光微微一笑:“郡王的意思是,若我不出兵帮助赤阳国攻打苍丘国,苍丘国很有可能会反过来攻打凤冥国,是这个意思吧?”
“凤主知道就好。”
“那就让他来打我吧,我不怕的。”晨光弯着嘴唇说。
崔子毓凝着眉望着她他恼怒她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顿了顿,嗓音突然阴狠起来,带着威胁的意味:“若苍丘国知道,假意投降苍丘国的雁云国其实是凤主手里的一颗棋,随时准备反水,凤主想,到了那个时候,苍丘国会怎么做呢?”
“啊呀,郡王这是劝说不成想要威胁我么?”晨光浅笑吟吟地望着他,“想用雁云国无中生有诬陷我?”
崔子毓冷笑了一声:“是不是诬陷凤主心里明白,凤主殿下好厉害,将雁云帝耍得团团转,让他假意投靠苍丘国替凤主做棋他就真的去做了,世人都道雁云帝是断袖之癖,这么看来那些果然是幌子,凤主殿下迷惑人的本事不小啊。”
他这是变着法地骂她是狐狸精。
晨光也不恼,她微微一笑:“郡王不必再说了,还请郡王回国之后转告贵国陛下,就说,赤阳国想和苍丘国怎么打怎么斗请自便,只要不把凤冥国搅进去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什么都不做,可假若赤阳国对凤冥国不友善想在背后做些挑三拨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别怪我不客气。你也说了,我迷惑人的本事不小,赤阳国若是再敢威胁我,我就和苍丘国联合,你说,那个时候,苍丘国是攻打打你们呢,还是来攻打凤冥国?”
崔子毓面色青白交加,他望着她弯起嘴唇,似笑非笑,笑意俏皮,当那一丝俏皮脱去,强烈的媚惑感扑面而来,让人如坠梦里,就连崔子毓都有一种指尖发软的感觉,这种女人,难怪会有那几个身在高位的男人对她念念不忘。
晨光蔑笑了一下,那一抹蔑笑落在人眼里,却极是动人:“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凤冥国与赤阳国井水不犯河水,赤阳国愿以礼相待,我自然会承这个情,可若你们赤阳国因此以为我软弱可欺,得寸进尺,我会让你们尝一尝被鬼缠身是什么滋味。”
她说着俏皮的话,雪白的手在粉嫩的嘴唇上拂过,咯咯地笑出声来,如同银铃一样。只笑了两声,笑声戛然而止,她的面色阴沉下来,原本清澈的眸子开始染上一层森黑,并逐渐蔓延,冰冷的杀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迅速扩散,凝聚成实质,恍若一道黑色的浪墙,汹涌而来,煞气腾腾。她明明是没有玄力的,可这股杀气居然挟着强大的压迫感,是属于地狱修罗的压迫感,施加在身上,就连崔子毓都有一瞬的呼吸困难,心脏打了个激灵,再次望向晨光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时,他难掩惊骇。
“小曦,送客。”在两息之后晨光便收回煞气,仿佛刚刚那个如从地狱里爬出来阴鬼不是她,她软声唤道。
嫦曦上前一步,也不客气,对崔子毓道:“棠郡王,请吧。”
崔子毓心中愤慨,双眸微眯,很悻悻地看着晨光说:
“凤主,你助纣为虐,放任苍丘国的阴邪之物生长,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晨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赤阳国能单打独斗就去打,不能就趴着,自己打不过跑来求人不成拿我撒气,你们赤阳国干脆改名叫‘不要脸’算了。”
“你……”崔子毓火冒三丈。
“棠郡王请。”嫦曦又说了一遍。
崔子毓阴沉着脸,狠狠地看了晨光一眼,拂袖而去。
晨光哼了一声。
崔子毓走后,晨光一直没有说话。
大殿里只剩下司浅和沈润两个人,晨光在沉默,他们也不便说什么,沉默得久了,二人对视了一眼,沈润再一次浑身不自在。
就在这时,晨光忽然开口,问:
“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午时一刻了。”立在一旁的火舞轻声回答。
晨光点了点头。
“殿下要点心么?”火舞见她又不说话了,想了想,询问。
“不用了,我要去睡午觉。”晨光停顿了一下才回答,然后她站起来,慢吞吞地出去了。
司浅和沈润目送她离开,她头都没有回,不说话,也没有给他们一束目光,沈润从没和晨光共同处理过政事,他不习惯这样的气氛。
司浅却很习惯,在晨光走后,他转身离开了拂晓宫,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拂晓宫里只剩下沈润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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