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H国采访,在北原市遇见一个人。”她说着拿出手机,把偷拍的王诗雨的照片翻给大家看。
四个人都把脑袋凑近孙若雨的手机:
“这个不就是王晓燕吗!穿这么洋气!”
“不,她不是王晓燕,叫王诗雨,H国东方大学的研究生!”
张鹏还有一些疑惑:“会不会是巧合,两个人长得很象而已。”
“是啊,象有的特型演员,相似度很高。”赵韵芝说道。
孙若雨说:“我问了她,首先,她是一个中囯留学生,第二,她说她听养父讲,她原是东川市人,第三,我已联系她,叫她寄一绺头发过来作DNA鉴定。”
张志兵拿过孙若雨的手机,反复端详:“不用DNA鉴定,如果确定这个王诗雨是东川人,100%是晓燕的亲姐妹!晓燕小时候就是童晓妈妈把她从东川抱来的。”
张志兵此话一出,孙若雨十分惊讶。
孙若雨问其缘由,张志兵把童晓母亲张金凤从东川抱来王晓燕给王忠林、张秀英领养的往事。
孙若雨更坚定了王晓燕和王诗兩之间的姐妹情缘。
她说:“我今天特意赶过来,是想策划一期寻亲节目,推荐到央视,在节目中把我们五指峰的元素加进去,借机宣传五指峰,比打什么广告都强!”
“这主意太绝了!”赵德明情不自禁地拍着大腿叫道。
张志兵更是大加赞叹:“大记者真是神来之笔!这个样一来,我们五指峰更将名扬天下。我们得抓紧筹划。”
张鹏和赵韵芝也认为是一个妙主意。
孙若雨反复叮嘱:“这事要对王晓燕暂时保密,上了节目才更精彩。王诗雨我已叫她寄发丝过来,王晓燕的头发由你们想办法偷偷地弄来。”
“这事交给我办好了,”赵韵芝自告奋勇道,“明天我约她来五指峰玩,我借个机会剪一绺头发。”
五个人就寻亲节目具体事宜商量了半天。孙若雨在媒体交友甚广,又熟知行业门路,此事就由她挂帅负责准备工作,张志兵和赵韵芝辅助,协调所需要的有关费用由公司直接列支。
寻亲节目一事商量完毕,大家陪孙若雨去曲源县城大酒店吃中饭。饭后赵德明给孙若雨开了一个房间让她休息。张鹏吩咐张志兵去置办送给葛飞和孙若雨的礼物。
孙若雨在房间里单独召见赵德明,嫣然笑道:“听葛主任说,你们江州银行换届的时间快到了,是这样吗?”
听她此言,赵德明显然微微一惊:“是的,再过三个月就要换届了,葛主任真是一个了解基层的好领导,全省近百家辖下银行,他竟然记得我行的换届时间。”
“他对江州特别关心,更特别关心你个人的发展!他说你人很优秀,希望你有进步,如果你想进步,他叫我跟你说,他会尽力帮你。”
孙若雨此话一出,赵德明胸膛里热血奔腾,激动万分,他知道自己晋升的机会来了!
不过,在江州这个地方,机会在哪呢?自己已经是行长,董事长是杨正伟,他干得好好的,威望也很高,五十岁出头,未到退二线的年龄,难道把我调到别的县市当董事长?去其它地方的话,五指峰的大业怎么办?
他激动之后,略作思考,试探着问:“孙大记者,有葛主任关照,有您帮忙,我想进步啊,可在江州银行没有机会啊。”
“机会?机会不都是人创造的吗!杨正伟难道一定要呆在江州?”
“这…”赵德明抬头瞥了一眼她那十分平静的脸,有些惊讶。他从未想过,自己在杨正伟到龄之前就替代他成为江州银行的一把手,孙若雨此话完全有让他挤掉杨正伟的意思,他一时竟然有一些篡位的负罪感,心里忑忐不安。
“这…是不是葛主任考虑要把杨董调走?”赵徳明因为有点紧张,说话语气不太畅顺。
“葛主任说了,为了你,他可以把他调离江州!”
“调哪里去?”
“这个不用你考虑。只是人事的事,事先必须严格保密,不能泄漏一点点风声!”
“是的是的。”
赵德明两手十指紧紧相扣,白晳的脸上泛红无比激动的红光。江州市金融界存贷款规模全市最大、员工人数最多的江州银行董事长,是个什么东东,他是最清楚,也是最能体会到的。
这个职位,对于正直清廉的杨正伟而言,是他实现普惠金融,服务社会大众,体现人生价值的大平台,意味着忙碌,意味着为江州市千千万万中小企业、个体工商户、养殖户、加工户和几十万农户提供血液一样的资金,让江州市象一个活生生的人,血液畅流之下,能够走路,能够奔跑,能够说话,能够喘气,能够微笑……
而如果到了赵德明手上,江州银行董事长是什么?是几百个亿的贷款发放权,是上千员工的人事调动权,是与江州市政界、纪委、公检法、工商界等等头面人物交往(甚至常常是交易)的魔杖一样的筹码,是风光无限,是万人敬仰……
他可以恣意向张鹏的龙腾集团流水一样马不停蹄地发放贷款,可以为有助于实际个人私欲的贷款人放开绿灯,可以为亲朋好友解决子女到银行就职问题,可以提拔重用听话“聪明”的员工当中层干部,可以把漂亮邪魅的女员工调到总行机关,可以……
总之,江州银行一把手,那是一个地方小霸王,一个小皇帝,一个一手遮天的神佛!
他坐在孙若雨对面的沙发上,心里有一团炽热的火在熊熊燃烧,血液里有一丛骏马在驰骋,他全身的毛发根根兴奋怒挺,脑子象“银河一号”大型计算机,疾速地运转!
善于察言观色,是孙若雨在多年记者生涯中形成的习惯和能力,她虽然体会不到银行一把手的巨大价值,但此时显然透视出了赵德明故作镇静、内心狂澜、激昂的心。
“怎么样,葛主任对你的信任和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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