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冲动的思绪中,他想叫张鹏花钱雇佣牟老七在王晓燕身上戳上几刀,就像西山公园刘为健戳马东那样!
又想把马东叫到自己办公室,告诉他王晓燕背后在整他,叫他好好地报复一下这个傻比!
或者也暗中收集她的材料,对她往死里整去!
可是使之以牙还牙的手段固然痛快,但是会产生什么后果呢?弄出人命来,自己也不想活?你整她,激起她那倔劲,两败俱伤值得吗?我的人生可是比她值钱多了!
再说了,看这底稿的笔迹也不是她的。她把马东的黑材料报上来了,对张鹏老婆打款到我老婆和老母账上的事却是没有吱一声,也许她压根都没有看到过这份底稿。如果这份底稿是柜台上刚参加工作的新员工摘录的话,新员工是根本不认识我那已经离了婚的黄脸婆的,也不会认识自己的老母亲。
不管是怎么一种情况,现在好就好在亲信发现并且拿到了这份要命的东西,真是一种天意!
单凭这份东西,既不能证明是受贿,也不能证明是干股的分红回报。
真有人来查,完全可以说四年前自己觉悟提高了,主动把自己投资在东方水泥厂的钱退出来了,只消与张鹏补一份投资协议即可,而这是举手之劳的一桩小事。
想到这,他内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对张鹏打了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完饭,说谈点事。
这事是机密,不能让殷红和常娜两个小妖精知道,下午未到下班时间,赵德明单单约张鹏去白云湖吃鱼煲。
一路上谈到城南支行王晓燕暗查打款的事,赵德明心里还有一点沉重,疑惑道:“当时这个钱怎么会打到我老婆账上去的呢?后来与我老婆离婚了,又打到我老妈的账上去?”
张鹏却是一脸轻松,“唉呀,以前领导投资啊,入股啊,都是公开的,后来半公开了,现在不公开了。都是你们这种银行啊,单位啊,廉政建设抓得越来越紧的缘故,做表面文章。投个资有什么呢?又不是受贿,要弄得这般紧张?!”
赵德明叹口气道:“现在这种规定,紧箍咒一样,对领导是越箍越严,弄得大家提心吊胆没法活。员工不照常在投资吗?有的银行还工会出面在搞呢!投资,不是按资分配吗?单纯按劳分配的时代不是一去不复返了吗?真是理论一套,实际又是另一套,把人的思想搞混乱,叫人无法适从!”
张鹏调侃道:“政策多变,政策多变噢!-----不过赵董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个大活人,千万不要被一泡尿给憋死喽。你以前的那几笔款子,我就给你补个投资协议,签上字就没事了,反正后来的分红,都分散打到外地有业务往来的客户账上去喽,谁也查不了。”
看着张鹏轻松无虑的神态,赵德明绷着的神经松弛了不少,但还是心有余悸,道:
“不过,上面真要认真查起来,也是挺麻烦的。还有王晓燕这傻比,以前我当她是个宝,百般呵护,其实就是一根深深扎在肉中的烂刺,一枚埋在床底下的*......”
“看你老是犹豫不决的,这木匹,有时也真的让人心烦!不是我说你唉,赵董,我看有时候,她的权力比你还大唉!” 张鹏微露出讥讽和幸灾乐祸的口吻说。
赵德明辩解道:“要不是看在葛主任面子上,要不是与曲源那边协调对话还用得上的她,我早就撤了她支行行长的职!什么货色!””
张鹏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赵德明狠巴巴的脸,道:
“这倒是的,与陈伯林这条地头蛇打交道,关键时刻还真少不了她,她也确实好利用,为我们化解了几次危机……”
赵德明截断他的话道:“那头化解了危机,这头给你制造危机。奶奶的,该死的东西!好不让人省心啊!”
想起贷款的事,张鹏也颇为恼心,抱怨道:
“每次到她手里去贷款,都感觉好累。你都一路绿灯了,她却百般刁难,今天说缺什么,明天又讲欠了啥,一会儿说担保实力不够,一会儿又说单户超比例、行业太集中,把办手续的徐红艳当作陀螺转,把我的脑袋搞大,血压弄高。她在这个位置上,简直象只拦路虎,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赵德明眨着眼睛,颇为后悔地说道:
“这次大调动,我本来考虑过把她从城南调走,想想皇家宫苑项目还耽搁着,一犹豫,竟犯了个错。”
张鹏道:“你要把她的位置调整,我觉得也不能调整差,皇家宫苑大局为重。你的事我干干净净地把它抹平,你尽管呼啦呼啦睡大觉。等哪天皇家宫苑的事弄好了,她没用了,再治她也不迟。她早晚捏在你的手心里,你想捏她的时候,只消一用力,就能捏成糊。”
到了白云湖,在高档宾馆住下,两个人字斟句酌,几易其稿,起草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投资协议,落款时间写在七年前,张鹏亲书的笔迹,两人都签上字,按了指印,一式两份,各自放好。
张鹏道:“这下你可以彻底放心了,就是中纪委来查,也查不出一点毛事。”
赵德明叮嘱道:“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两个一定得保持一致口径,不要让别人瞧出漏洞。”
“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吧,兄弟!”张鹏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摇摇抖抖说。
收好协议,两人到湖边鱼头煲庄,选好临湖靠窗位子,点了新鲜鱼头和劲酒。
刚喝下一杯酒,办公室主任骆剑生来电话,说是银监局传真过来了,明天上午九点整现场检查组进场,问检查组的住宿要不要安排在江州大厦?
赵德明油然生出火气道:“唉,我说骆剑生啊,你是老办公室主任了,这个问题也来问我吗?你是不是嫌我不够忙?!”
“这这...那...”电话那头骆剑生显然一愣,舌头僵硬,“董...董事长,以前上面检查组都是安排在江州大厦的。这次银监局传真上写着,检查组成员每人住宿标准不得超过100元,可是江州大厦价格最低的标准房也要28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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