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老三的娘亲终于见到了自己久别的“儿子”,骨肉团聚,老人家喜极而泣。
张小七、李恪众人看在眼里,都不禁潸然泪下,数天来,他们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可以落地了,有了这一幕,之前所有的谋划、付出都是值得的!
可就当他们以为事情已经圆满结束的时候,意外却出现了,禄东赞突然反悔,为投唐设置了条件,致使李承乾抓狂,闹将起来了。
众人都没想到这一节,当下也是一惊。
偏偏这个时候,老太太自己从房中摸了出来,伸着胳膊,踉踉跄跄地在院中摸索,“儿啊!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李承乾不看她还好,一见她更是怒火中烧,“老乞婆!还在占我便宜!我踹死你!”他飞起一脚正蹬到老太太前心上,将其踹翻在地。
老太太本就年事已高,身子骨还弱,哪架得住这一脚?当场就喷出一口血来,“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娘啊?”
“老乞婆,狗东西!你那儿子早就蹬腿见阎王了!还在这儿瞎叫唤什么呢!”
老太太一听,当即一声没吭,昏死过去了。
见此情景,张小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畜生!我宰了你!”冲上去一把揪住了李承乾的脖领子,举起拳头就要打。
“哎!别动手!别!”程怀亮可吓坏了,死命地抱住他,急得都哭出声来了,“冷静啊!小七兄!他可是太子!不能杀呀!你还想让兄弟们活命吗?”
“啊!”张小七紧咬牙关,眼眶都快被瞪裂了,久久地举着拳头,没有打下去。
李承乾趁机挣脱开张小七的手,逃了出去,他被这一吓,刚才的气焰也消去了一大半,有点胆怯了,一边往后退,一边虚张声势地叫嚷了几声,“我是太子!你们敢把我怎样?今天的事情没完,你们都给我等着,早晚我会来找你们算账!”带着手下狼狈逃出王府。
另一边,李恪带着人手忙脚乱将老太太扶坐起来,给她喂下汤药,摁前心捶后背,折腾了好半天,才把她救醒。
老太太一睁眼就急问道:“我儿呢?他死了吗?”
张小七忙返回来宽慰她,“伯母,没有啊!老三好着呢!”
“你别骗我了!那个人不是我儿,是你们找来骗我的,我儿已经死了!啊!”老太太放声痛哭起来。
“伯母,你别信那小子的话,他是在故意气您呢!老三一点事都没有!”
“那他人呢?你现在就把他给我找来!我要见他!”
张小七手足无措,心说:“这可怎么办?到哪儿找人去呀?”
李恪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大哥,让我试试吧,太子是我哥,我们的口音应该很像的!”
张小七点点头,情急之下也别无他法了。
李恪跪下来,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轻声道:“娘,我、我回来了!”
“不!滚开!你不是我儿!”老太太气急了,一巴掌扇过去,打在了李恪的脸上。
这时,李治也跑进院中,跪在李恪身边,尝试着对老太太叫道:“娘!儿回来了!”
“不!你也不是!你们都在骗我!啊!”
程怀亮也豁出去了,学着老三的腔调叫起来,“娘、娘!儿、儿回来了!”
“不!不!我儿死了!呜呜呜……”
随后,满院的侍卫家丁全都跪下来,纷纷叫起来。
“娘!儿回来了!”
“娘!儿回来了!”
“娘!”
张小七泪流满面,“伯母,老三没死!他没死啊!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兄弟,您就放心吧!”
可老太太依然嚎啕不止,哭到伤心处,往后一仰,晕厥过去。
众人赶紧围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老太太抬进房中,放在床榻上。
张小七又命人连夜出去找大夫,为老太太医治。
忙活完毕,众人都退出房间,回到了院中。
李恪便向李治问道:“九弟,你怎么也来了?”
“三哥,方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知道,我从小就敬仰咱们大唐的忠烈,这次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不为三哥出把力呢?只可惜我还是被大娘识破了,没能帮到三哥。”
“九弟不要这么说,你能帮忙,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三哥,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旁边,张小七还气愤难平,“这太子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造孽呀!伯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死去的老三交代呀!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明天上朝一定要皇上告状,参他一本!”
程怀亮忙提醒道:“小七兄,你可得冷静啊!告太子可不是小事,事关朝局,咱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权衡一下利弊再说吧!”
“权衡?还权衡个屁!这个状我非告不可!”
李恪赞同道:“大哥说的是!怕什么!要告咱们一起去!”
李治也说:“太子哥实在太过分了!三哥,我也帮你!”
禄东赞走过来,向众人施了一礼,赔罪道:“说起来,此事还是因在下而起,是在下言语失当,才招致太子的不满,在下在此向诸位赔罪了!”
李恪叹了口气,“唉,尊使不必如此,此事又与你何干哪?”
程怀亮就问:“尊使之前不是说已决定投唐了吗?为何适才又临时改变主意了?你想向太子提什么条件哪?”
“也谈不上什么条件,只是因为在下最近每每想起我家赞普,就不免心生愧疚,觉得有辱使命,对不起他,故而才斗胆想向太子要个许诺,让我参加六试婚使的最后一试,若是我侥幸通过了,就请允许我带公主回吐蕃,当然若是我没通过,也算是为赞普尽了最后一点心力,以后在下留在大唐为皇上和太子效命时,心里也多少能安稳一些。可是方才太子殿下大发雷霆,并没有给在下解释的机会呀!”
“哦!”李恪点了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尊使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哪!”
程怀亮也道:“是呀是呀!尊使有此请求实属正常,只怪太子不通情理,不识恩义,错过了尊使的一番美意呀!”
“好!这样吧,明日上朝就请尊使随我们一起去吧,我也会把尊使的要求一并向父皇禀奏。”
“多谢殿下!”
次日,李世民升朝,百官参拜毕,李世民问道:“诸位爱卿有何本奏啊?”
张小七正要出班,忽听前排有人叫道:“父皇!儿臣有本要奏!”他定睛一看,就见太子率先站了出来,不禁心中暗骂:“他娘的,这小子恶人先告状啊!”
李世民颇有些意外,“哦?今日却是奇了,太子有何事?速速奏来!”
“父皇,儿臣参奏三弟伙同平凉侯张小七以下犯上,使计羞辱儿臣!”
“什么?你说恪儿羞辱你?”
“正是!先前父皇求贤若渴,下旨让儿臣等诸皇子游说吐蕃使节禄东赞投唐,儿臣心系皇命,每日费尽心机结交禄东赞,只希望能为父皇招揽人才,为大唐建功。
可没承想三弟和他的亲信张小七不思帮助儿臣,反而在背地里监视儿臣的行动,伺机破坏,就在儿臣几乎成功说服禄东赞的时候,三弟竟然提前下手将禄东赞劫到了他的王府,儿臣不得已,只好去他的王府向他要人,打算把禄东赞带回来,献给父皇,可却被三弟和张小七百般阻挠,甚至设局逼迫儿臣去向一个乞丐婆叫娘,以此取乐,种种行径,令人发指!
儿臣并不在乎自身的荣辱,可儿臣毕竟身为太子,身系父皇的脸面、国家的尊严,怎么能遭受如此侮辱?请父皇按律将他们严惩,以儆效尤!”
李世民一皱眉,神色诧异,问道:“太子,你说恪儿和张小七暗中监视你,你可有证据啊?”
“儿臣当然有!父皇请看!这是平凉侯的官凭!儿臣在驿馆对面的酒肆里宴请禄东赞时,曾遇到过三个腌臜泼皮,儿臣起初只是看那三人有些面熟,并没有猜出他们是谁,可是他们逃走后却落下了这个东西!请父皇过目!”李承乾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册子来,交给了身边的太监。
张小七一看,登时心叫不好:“坏了!官凭丢了!这些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竟没注意到这茬儿呀!”
李世民拿着官凭看了看,脸色就沉下来了,“张小七,太子所言是否属实?你可有话说?”
形势变化得太出人意料了,张小七毫无准备,一紧张,之前想好的词都忘了,“诶,啊!皇上,那官凭确实是臣的,可是太子殿下的话也不是真的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道来!”
“啊,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臣穿了身便装出门,想去酒肆里喝点小酒,在半路上臣遇到了一个叫花子和一个掏粪的,臣看他们太可怜了,就动了恻隐之心,想周济一下他们,于是就请他们到酒肆里一起吃了顿饭,还谈了一些有关生意上的事情,正好碰到太子殿下和禄东赞也来吃饭,臣不便打扰殿下,便带着他们先行离开了,不想走的匆忙,竟弄丢了官凭,实在是惭愧呀!”
“胡说八道!”李世民大怒,“张小七!你的胆子也大了,竟敢在朕的太极殿上信口雌黄!来人!将他给朕拿下,交由三法司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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