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衡派使者前来索要十万两白银。他知道张嘴就要十万两白银,有点狮子大开口。但不管如何,价钱开得越高,他才有回旋的余地。
北潢使者来到军帐内,不知谁人是大都护侯子云,客客气气道:“在下乃萧衡将军特意派来领取十万两白银的使者,初来乍到,还请见谅,不知在座哪位是侯大都护?”
雷虎一听他张嘴就要十万两白银,口气太大,哪受得了这种剥削,没等侯子云开口,抢先骂道:“给了你们那么多银两草料还不知足,是要爷爷再送你一刀吗!”
使者见雷虎这等气势,心想这人气势压倒众人,难道是侯大都护?他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直视他,哆哆嗦嗦道:“这……离十万两还……差得远呢……”他越说,声音越小,知道眼前这人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这种事情交给雷虎处理是最为妥当的,侯子云退到一边,暗示岚凌不要搭话,等雷虎去跟使者交涉就行。
雷虎觉察到侯子云的眼色,心里暗喜,今天是要让他好好表现一番了,继续对使者斥道:“你们北潢好大的口气,一来就要十万两,爷爷听说十年前你们也差了我们大雍十万两白银没有赔付,就此抵了,懂吗?”
使者见众人退在一旁,只有雷虎发话,其他人话都不敢插嘴,加上他气势汹汹的,真以为雷虎就是大都护侯子云,战战兢兢道:“大都护,在下并不知那些往事,还请让我将银子领回北潢。”
“好,只要拿到银子就行是吧?”雷虎话锋一转,难道他是要自作主张答应给他银两吗?这么大一笔银子,他如何敢做主。
“是的,大都护。”使者没想到刚刚他凶神恶煞的,一转眼就爽快应诺,心情一下好起来。看来,今天挺顺利,回去就能交差领赏了。
岚凌听到雷虎这么说,心里忐忑不安,这十万两白银怎能说给就给。雷虎若是信口开河,大雍岂不又失信于人。他想上前制止雷虎,侯子云一把拦住他,示意千万不要插嘴,那人已将雷虎当做大都护,以雷虎的性格,绝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肯定又要耍滑头了。
果不其然,雷虎立即掏出十两银子塞给使者,道:“十两先拿去,明日再来拿十两,快滚。”
使者看着手里几小块银子,瞪大眼睛,张着嘴巴,一点都想不到这大都护如此耍赖,连忙跪到地上,哀求道:“大都护请不要糊弄小人呀,这……回去哪能交差!今天要是拿不到十万两银子,小的可就没命了”
雷虎环眼怒视,道:“这可是爷爷的酒钱,你还敢嫌少,再啰嗦,不用等你回去,现在就要了你小命。”说完,一脚就将他踢翻在地。
侯子云暗自偷笑,雷虎这个滑头耍得甚好,对付狡猾的北潢,就应该比他们更加狡猾,雷虎正适合应对这种人。他从雷虎话里找到灵感,灵机一动,脑海里也想出了一条应对之策,做好准备,待会要是雷虎糊弄不过来,自己再出手相助。
岚凌长舒口气,幸好雷虎没有傻乎乎的真要答应给他们这笔巨额银两。
使者擦掉嘴角血迹,摸爬滚打的爬到雷虎脚下,哭声求道:“大都护,请饶小人一命,只要如数让我领回十万两银子,小人世世代代一定将你当爷爷供着。”
雷虎虎嘴一张,道:“那你给我十万两白银,我叫你声爷爷可好?”
使者道:“爷爷,你先给我十万两银子拿回去交差,我再想办法给你十万两可好?”他也是个善于忽悠之人,不然萧衡怎会派他前来。
雷虎心想,这小子也敢跟我饶圈子,看来是同道中人,今天就陪他好好玩玩,又道:“起来,孙子,听爷爷的话,不要回北潢了,这样就不怕丢掉性命了。”
使者听得膛目结舌,这话他完全接不下去,也只能拼命耍赖了,今天拿不到十万两银子,打死都不回去。便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请求大都护爷爷将银两给他。
侯子云已经忍不住笑出来,雷虎果真会耍滑头,但这种方法只能应付一时,要是使者打死赖着不走,萧衡肯定会继续派人前来。于是道:“禀告大都护,易州没有这么多存银,他们要的十万两白银已经从京都运过来了,不出十日就能送到易州,可让使者先回去复命,十日后来取。”
这太极拳打得确实挺好,如此又能拖延十天时间,到时北潢一悔婚,打起来了谁还赔你银子。
使者有点不敢相信,爬起来后,只问大都护能不能写张信约什么的,这样他回去才好交差。
侯子云又朝雷虎使了个眼色,雷虎立刻会意,道:“好,本大都护马上就给你签字画押!”他现在不称爷爷了,反而以大都护自称,想必是不想露馅。可是他话里太粗,什么签字画押的,听着哪里像是一个二品大都护说的话,但使者在他的淫威下已经乱了方寸,一时也觉察不到其中猫腻。
雷虎拿来一张纸,随手写上:十日后奉上十万两白银,大都护侯子云。然后丢给使者,叫他赶紧滚,他这个大都护事务繁杂,没时间再跟他啰嗦,待会惹急了,就把他脑袋砍了送回北潢。
使者吓得不敢多说半句,拿到信约后,仓皇离去,这大都护脾气暴躁,一点都惹不起,反正有他亲手写的承诺,回去也能交差。
使者一走,雷虎立刻大笑道:“这大都护叫着不顺口,还是叫虎爷好听点。”
侯子云夸赞他今天立了一功,到时北潢若真要凭一纸承诺索要白银,侯子云就推脱这不是他应允的,那信约也不是他写的,便可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
雷虎这次立了大功,为了给他表功,又庆祝喜得千里马,侯子云便请万天仇和陆小寒一同到府上设宴庆祝,并嘱咐雷虎不要提及白银一事,这种耍滑头的事还是少说为好。
雷虎喜好面子,自然快速点头,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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