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回了刘旺才和周开平。
周开平看到床上都是黑血还以为女儿出事了,差点吓傻了,我解释了下他才平静了下来,没多一会周晴醒转了,从她灵动的眼神里就知道她恢复了清醒。
周晴的眼泪下来了。
周开平坐到床边和女儿抱在了一起,周晴哽咽道:“爸爸,我以后不会再做傻事让你担心了,都是我的错。”
“乖女儿你哪有错,都是爸爸不好啊,没把你照顾好。”周开平老泪众横道。
看着他们父女相聚的画面,我心中很感触。
我们也不打扰他们父女团聚了,悄然离开了周家,南楠的气色非常差,倒在后座就闭上了眼睛。
刘旺才凑到我耳边问:“老大,咱们是送南楠回龙虎山还是……。”
“先救南楠!”我斩钉截铁道。
“但这一去那周开明的事怎么办?这一去一时半会能回得来,金老大急了,我们可就麻烦了。”刘旺才担心道。
“去龙虎山,开你的车!”我瞪了刘旺才一眼。
刘旺才只好悻悻的发动了,只是车子还没开出去南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把你们要做的事情都做完再去龙虎山,我死不了,用不着你同情!”
“这……。”我有些为难。
南楠说:“这什么这,把我放在酒店门口,我自己能行,你们办你们的事去,回头来接我回龙虎山。”
“那好吧。”我只能答应了。
把南楠放在酒店门口后,我打算扶她上去,但南楠一甩手就把我推开了,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自己走进了酒店。
我看着她进电梯上去了还回不过神,南楠外在虽然高冷,但内在却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而且我感觉到她有很重的心事了。
“还看,人家都上去了。”刘旺才扬着坏笑说。
我回过神说:“去帮周开明引气催官吧。”
“你要真喜欢南楠,哥们我就不打主意了,反正这小辣椒我也驾驭不来。”刘旺才说。
我被刘旺才说的一阵尴尬,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狠狠踢了他一脚径直坐进了车里。
我们一路听着广播前往了周开明的老家,广播里一直在播放武警官兵成功堵住堤坝缺口,使得洪峰顺利通过,小城在抗洪抢先中取得胜利的消息,我和刘旺才都露出了欣慰表情,虽然我们的功劳得不到表彰,但却有那种做无名英雄的成就感。
我们到达周开明老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白天也无法引气催官,因为引气催官需要挖坟,只能在晚上进行,白天太打眼了,而且现在最棘手的一个问题是要解决坟里的情况,我瞒了金老大一些事,反正这事说不说出来都没什么用,金老大还是会让我替周开明引气催官的。
引气催官需要建立在这人从来没催过官的基础上,偏偏不巧的是周开明已经让风水师做局催过官了,让这事变的复杂了起来。
如果一定要引气催官,只能先破了先前的手法,但周家祖坟里的情况是我从未见过的手法,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去破解,唯一的办法只能找出这个风水师了,但周开明不让我们动祖坟,更别说破坏里面的手法了。
我刚想到这里就愣住了,沉声道:“妈的,我明白周开明为什么不让我们动祖坟了!”
“怎么?”刘旺才好奇道。
“他的官本来就是转了两兄弟的官运换来的,他最怕的还不是被两个兄弟发现,他最怕的是我们把祖坟里的催官风水阵给破坏了,怕我们催官不成,反把他现在的官位给弄丢了,所以才不让我们碰祖坟。”我说。
“真他妈自私,这种人替他催官也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唉,但我们又不得不做啊。”刘旺才无奈道。
我皱起了眉头,周开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官运已经被这风水阵发过了,没办法在改变什么了,但这风水阵仍有稳固官位的作用,如果破坏了坟里的风水阵还是会对周开明造成一定影响,虽然不至于从市长的位置上落马,但肯定会造成影响,至于是什么影响就很难说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会影响到他坐一把手的位置,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上,找到那个风水师,只有做局的人才能在不影响现状的情况下化解风水阵!
“我得跟周开明好好的谈一谈了,如果不从他嘴里得知这个风水师的来历,要找一个人就是大海捞针,南楠的情况也等不起了。”我说。
刘旺才看了看时间说:“时间还早,周开明还没去市政府上班,有时间接电话。”
我赶紧给周开明打电话过去了,只响了一声他就接起了电话,我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说他的坟我们已经挖开过了,周开明刚要发火,我就说:“周市长,这世上哪有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好事,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来担心被两兄弟发现了,二来担心我破坏了祖坟里的风水阵,导致你现在的地位不保是吧?”
刘旺才听我巧妙的骂周开明是婊子在旁边偷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是传来打火机和不住吸烟呼气的声响,我知道周开明在做艰难的思想挣扎了,我也不催他静静的等着。
许久后,周开明才开口了,说:“你连我还有两个兄弟都查清楚了,那……。”
不等他说完我就说:“其他事你不用管,我会帮你解决,不会影响你,我现在只需要那个帮你催过官的风水师的一个位置。”
“真不会把我现在的位子搞没了?老弟,这可不是小事啊,别一把手的位子没坐到,把现有的位子也弄没了,这可不是跟金世杰合不合作的问题了,而是我的仕途全毁了,我不让你动祖坟的难处你能理解吗?”周开明仍有些担心。
“当然理解,你放心好了,我也是怕死的,我要是把事情搞黄了,金老大还不弄死我啊?”我说。
周开明这才叹了口气说:“县殡仪馆就在我们村往东二十公里左右的一个小镇上,那里有个烧尸工叫吴克淼,有五十多岁了,他就是那个帮我催官的人。”
我有些纳闷,一个烧尸工怎么懂这么高深的催官风水阵,我不解的嘀咕了道:“一个烧尸工怎么懂风水?”
周开明“嗯”了声说:“你别小看他,他可不是普通的烧尸工,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才六岁吧,整个省都闹饥荒,饿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逃难的人就跟蝗虫似的,连路边的野草和观音土都给吃了,当年我们村还算富饶吧,许多人为了有口饭吃都逃到了我们村子,人嘛都是自私的,村民肯定不愿接济他们啊,况且当时有上百人,要是全接济了我们村也完了,虽然富饶那也只是相对来说,根本也是勉强糊口罢了,但不接济会出什么事你知道吗?”
我想了想说:“饿倒了那份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接济屠村都有可能。”
“对,当时我们周家算是大户人家吧,我父亲为了避免灾祸发生,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拿去买了米,搞大锅饭接济这上百口灾民,这才平息了这件事,吴克淼当年跟我差不多大,父母早就在老家饿死了,他是跟着年迈的爷爷出来逃难的,吴克淼逃难到我们村子的时候饿成皮包骨不说,还好几天高烧不退,几乎快死了,是我父亲接济了他,还给他买药治病,这才把他的这条命给续下来了。”周开明说。
“这么看来是报恩喽?”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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