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自然感觉到了有些微妙的气氛,龚嬷嬷或许还可以归结为震惊,可是自己夫君,难不成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愿意接受女装,仅仅是为了讨她开心就委屈自己?之前那么坦然,甚至是没下限,不过也是为了完美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真是这样,完全没必要,便是拒绝,她也绝对不会生气,最多就是一点点遗憾。
李鸿渊一看靖婉的表情,就知道,自家媳妇大概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就现在的氛围,似乎也怪不到她头上,招招手,让靖婉近身,握着她的如玉的手,表情早就缓和了下来,“婉婉在想什么?”
靖婉倒也没瞒着,更没犹豫,“阿渊不喜欢这身装束,就脱下来吧。”
李鸿渊挑眉,笑道:“除非是有特殊喜好的,否则一般男人不喜欢女装很正常,不过,为夫却没有不愿意,偶尔尝试一次,觉得也挺有意思的,所以你别有事没事的乱想,刚才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那就好,不过阿渊你不喜欢不愿的事情,要直接说出来,你可是活阎王,万事随性,便是因为我,也没得勉强你自己的。当然,不能沾染别的女人这一点是绝对强制的,高不高兴喜不喜欢都是这样,没得商量。”说道后一半,那是“一脸凶相”。
“都说你是小醋坛子你还非不承认,瞧瞧你现在这样。”李鸿渊伸手却去捏她的脸。
“谁说我不承认了,醋坛子算什么,我整就一醋海,打翻了,不知道淹死多少人,所以,你别惹我。”
“是是是,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天下苍生着想不是,便是活阎王,那也不能沾上千千万万的人命不是。”
“少贫。”靖婉又忍不住拍他,不过,她那点力道,给李鸿渊挠痒痒都不够,再说,下手重了,她自己也得心疼。回头看着已然一如往昔的龚嬷嬷,仔细看的话,其实还带着点浅笑,那什么,虽然已经习惯了只要在王府内,就与李鸿渊自然相处的模式,对上龚嬷嬷现在的神情,还是不自觉的有点不好意思。“嬷嬷,那个,麻烦你了。”
“都是奴婢该做的。”龚嬷嬷上前,站在李鸿渊身后,从琉璃镜中看着李鸿渊的容颜,“王妃这上妆的手艺也是无人能及的。”像他们,在脸上轻微的调整,让人看上去完全是另一个模样,也算是易容的一种,跟靖婉这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在启元,男扮花旦女唱武生其实还比较盛行,尤其常出入内宅的戏班子,基本上全都女子撑起来,但凡男子的角色,都由他们胜任,别说,在京城里,还真有两三个很出名的全部由女子组成的戏班子。不管是男扮女,还是女扮男,这些人在外形体征上都跟另一个性别近似,不像李鸿渊这样差别非常的大。这难度自然是咻咻咻的拔升。
“我这算什么,只是平平。”想想前世那些,一个妆容堪比整容,那才叫厉害。
龚嬷嬷只当靖婉谦虚,只有李鸿渊知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龚嬷嬷想了想,取下了李鸿渊头上的发冠,将头发梳顺,从头顶开始,一缕一缕的可是盘,动作相当的快,不需要用夹子什么的,好几缕头发,采用一根极短玉簪,轻轻别入头发,就能固定得好好的,对于这一点,靖婉其实相当的佩服。
当然,这只是前面贴近头部的一部分,后面成髻的时候,还是要加入辅助工具,不然那头发引不起来,弄不出相应的形状。
要知道,李鸿渊的头发也养的相当的好,又柔又顺,通常情况下,越是如此,头发就越不好打理,不过,李鸿渊基本上没有短碎的头发,所以,基本上都不用发油,弄好之后也绝对不会显得毛糙。
靖婉也不羡慕,因为他的头发比之李鸿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靖婉乐颠颠的看着,偶尔还搭把手,递点东西什么的。现在男扮女装,比起她前世,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不用弄假发,在靖婉看来,那些古装里的假发绝对时候遭罪。
李鸿渊这一回倒是没有闭上眼睛,虽然后面的看不见,但是头顶的位置,绝对是看着成型的。
到最后发髻完成成型,靖婉挑了挑眉,望仙九鬟髻,九个环形发髻环环相扣,环数看着多,但是并不庞杂,每一环大概都有手指粗细,看上去相当的漂亮,九为极数,视为尊贵,传言某个皇帝时期,王母下凡,头饰仙髻,其美艳超群,故而这种美与仙所结合的产物,自然受不少所所青睐,奉之为高贵华丽的发式之一,但是通常情况下还是适用于宫廷,虽然没有限定,妃位以下的人还是不太敢梳这样的发髻,那不是给自己招狠么,而最尊贵的皇后,自然是更偏爱是凌云髻,所以,龚嬷嬷依照皇贵妃的身份来给他装扮,这个发髻在合适不过,跟衣服也很配套。
之后就是发饰,这些东西不用说了,靖婉多的是,别的不说,就这梳妆台上,不管是散的还是成套的都有,无需再去另外找寻。这会儿,龚嬷嬷下手更是不犹豫,因为不适合戴耳环,就用了另外的发饰来弥补,簪在头上,从耳后自然的垂下来,一直到还脖颈的中部位置。
等到装束完成,靖婉的眼睛贼亮,自家夫君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嬷嬷,阿渊现在跟皇贵妃有几分相像?”
“至少九分。王爷到底是男子,鼻梁这些到底还是更为突出,还有整个轮廓上,虽然进行了掩盖,本质上还是没改变,如果隔得远些,应该更像,王妃作画的时候,如果想要更偏见皇贵妃娘娘,可以适当的弱化一些。”
靖婉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让李鸿渊侧了身,退后了几步,“我家夫君真是太漂亮了,真是越看越漂亮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靖婉一脸沉醉,再故意露出花痴样,呀呀,口水都要出来了。还说什么裴琇莹最像当年的皇贵妃娘娘,明明比自家夫君现在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吧。靖婉甚至觉得,见了这样的绝色,日后再看到美人,肯定都没啥反应了。
“婉婉果然还是更喜欢皇贵妃娘娘吧?”李鸿渊轻轻的笑道,或许是妆容全部完成的缘故,比刚才更加的惑人。
龚嬷嬷本来对着李鸿渊的脸还有一点点的怀念,结果他表情一出,那点怀念立马烟消云散,脸上无甚表情的时候,还九分以上的相像,现在么,呵呵,见鬼的相像,一点都不像。
皇贵妃是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就算是美到了极致,也并不张扬,更不会有妖颜魅惑的感觉,王爷现在却是将这些发挥到了极致,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这样的女子很有吸引力,很多女子或许也会欣羡,然而龚嬷嬷半点无感,尤其是这个人劣迹斑斑,要知道,因为他对靖婉好,龚嬷嬷对他的感官才好上一些。
可是靖婉不一样,她没见过皇贵妃,她只知道这是她夫君,是她的,不管怎么样,反正男装是最俊的,女装是最美,不过听到李鸿渊的话,立马收敛了表情,变得正常,“那什么,夫君正常装束的时候,看得太痴迷了会忍不住的,女装就不一样啊,只会单纯的看看,不会胡思乱想。”
“是嘛?”李鸿渊说着,缓缓的站起身,手臂小幅度的扬了扬,顺了顺衣服。
别说,那气势马上就出来了,端是高贵冷艳,又大气华贵,孙皇后什么的,苏贵妃什么的,都弱爆了有没有?
呃,那个啥,就是太高了一点点,虽然不太确定,但是,靖婉百分百的肯定,他本身的净身高都在一八零以上,而望仙九鬟髻本身就是高髻,这加起来,绝对超过一九零,就算是站在乐成帝身边,估计被碾压的都不止是生身高,还有气势。
这样的人,任何一个皇帝大概都驾驭不了,嗯,若真是女儿身,可以去尝试一下女帝的路,如果再有相同的智商跟手腕,说不定还正能成为这一条历史长河中的第一个女皇帝。
靖婉在那里浮想联翩,李鸿渊却已经走到了她身前,“就算是现在这样,婉婉也不用忍,毕竟本质上是一样的。”
靖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要这么口无遮拦?靖婉偷偷的瞄了龚嬷嬷一眼。
龚嬷嬷只当自己没听懂,“奴婢先告退了。”接下来两个两个主子想干嘛就干嘛。
龚嬷嬷出去之后,李鸿渊果然就肆无忌惮了,直接就以现在的妆容,抱着靖婉就亲了上去。
那画面绝对的火爆激情四射,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那画面绝对是美到没边,让人脸红心跳。
“唔唔唔,放开,唔,妆,妆会花的,放开,快放开……”
李鸿渊终于放开她,捏着她下巴,“笑盈盈”的开口,“让婉婉尝试一下会不会冲动。”
靖婉无语,就跟他自己说的,本质是一样的,换了个装而已,如何可能无动于衷。
“行了,坐回去坐回去,要开始作画了,不然你准备将这一身穿多久?”
如果是画工笔的话,短时间肯定完不成,但如果写意就要快很多,这样的情况说不定没有下一次了,如此,靖婉如何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如果有相机就好了,无需美颜无修图,那肯定都是美出天际。
不过,靖婉是将准备送给乐成帝的画向勾出外形,之后再慢慢的上色。
靖婉根据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大致揣摩出皇贵妃的性情,现在要一个相符合的表情神态,靖婉不客气的让李鸿渊各种摆造型摆表情,不过好像都不太满意,这是完全没有摄像师那种天赋,还是眼前的人太特殊?
李鸿渊看得挺有趣,事实上,虽然他没见过他生母,但是,他知道自己露出什么表情乐成帝会瞬间想到他生母,所以,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李鸿渊决定自己来,侧身坐着,单手托腮,脸侧向靖婉,“怎么样?”
靖婉使劲点头,“表情表情,那才是重点。”
“婉婉啊,那样会很累,勾描脸部的时候再说吧。”
想想也是,靖婉低头开始勾描,准备的也差不多是人高的纸,不过人却占不了很多的地方,是要加上背景的。
靖婉动作很快,不过勾画却很细致,在确定比例没问题之后,靖婉将脸留到最后。
时间缓缓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表情表情。”随后,靖婉抬头,愣了一下,纯然而欣喜,这一瞬间,靖婉觉得,她面对的真的是皇贵妃,就算是一身华服,也没有压不住的感觉,相反,华贵与清丽脱俗完美的融合,更加的让移不开眼。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靖婉紧紧抓住此时的神韵,下笔如有神。很快就完成。
靖婉舒了一口气,再看纸上,虽然没有上色,感觉上也不是那么立体,但的的确确可以说是一个美人跃然纸上,那已经不再是李鸿渊,而是皇贵妃。关于背景,靖婉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电子,立于窗前的琴案,案前美人有些慵懒的坐着,并没有弹琴,而是托着腮看着窗外,那里有一株盛开的花树,几只鸟儿或停或飞,也如同时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然后,美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到来人,露出一个纯然而欣喜的笑,画面,就在那一瞬阿定格。
不上背景线条之后,靖婉自己都怔了怔,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这是自己画出来的,没有后续,都足够的传神。
“飞鸟为她的美貌眷念不去,而每一个看画的人都会以为她的笑言是为自己流露,他更会如此觉得,这将是他今年最好最珍贵最喜欢的寿礼,不对,应该是历年来之最。”李鸿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靖婉旁边,低头观画。
“舍不得送出去了。”乐成帝那么一个人渣,凭什么得到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得到了还不珍惜。
“留着干嘛?”画成这样,李鸿渊更不会让留下,“他也就能看两眼,越美好,他就只会越痛苦,但是,他绝对不会不看。”
所以,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乐成帝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这么一想,靖婉心里痛快了不少。
将画纸搁到一边,靖婉开始画自己的画,不用去模仿谁,李鸿渊想如何的没问题,无需刻意装出女儿姿态,当然,动作不要太男人就是了。事实上,在靖婉看来,李鸿渊很多时候都可以入画,比如靠在美人榻上,比如看书,比如饮茶,在比如静静的思考,等等,便是女装也毫无违和,可惜也就想想,没有相机,那些画面不可能留下来,或许等她日后有时间了,再自己想象着给他换装,一一画下来。
靖婉写意或许不是那么厉害,但是她擅长抓神韵,一转一个准,所以足以弥补某些不足。
写意画一共四张,姿态各不相同,只是每一个,都是带着属于李鸿渊的情绪,或冷厉邪魅,或温柔缱绻,或妖娆勾人,或洒脱随性,反正半点都与皇贵妃不同,如果皇贵妃是让人想要好好呵护,甚至不忍亵渎,那么跃然纸上的女装李鸿渊就让人想要扑上去扒干净,不管是真的被他诱惑了,还是想要将之征服。
如果不是因为肌肉成块,靖婉还想让他露个香肩什么的,奈何,真是那样,就不协调了。不过如果抹掉一脸的妆容,画他本来的样子,衣衫半解,想想那画面,不行了不行了,鼻血要出来了。
不过某些想法却在靖婉脑中挥之不去,只待日后慢慢实现。
李鸿渊看到靖婉那有点“小邪恶”的表情,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让人很喜欢的事情,李鸿渊觉得,自己完全不介意配合。
李鸿渊对于靖婉的几张画作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因为看上去到底是女人,所以,哪点满意度咻咻咻的下降了无数个百分点,果然还是更期待自己本来模样的画作。
靖婉给李鸿渊卸了妆,李鸿渊自己换了衣服,头发用发冠束起来,俊美无俦的晋亲王又回来了。
靖婉抱着李鸿渊的腰,“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最喜欢,女装什么的,果然也只能算是情趣。”
“情趣?也不错啊,下次我们可一起换。婉婉的男装也让人惊艳,关键的是,半点不影响为夫的冲动。或许还可以在换了衣服之后来一次。”
靖婉的脸有点黑,要不要三句话不离“黄”,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吗?还带也是王爷,矜持呢?贵重呢?
李鸿渊表示,在媳妇儿面前,那些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能喝吗?最关键的是,能让媳妇儿快活吗?
所以说,李鸿渊当真是属“龙”的——龙本性淫!
靖婉倒是第一次在房间里作画,因此,这会儿寝房里其实挺乱了,需要好好地收拾收拾。
靖婉将画小心的收起来,不管是完成的还是没完成的。不过,说起来这些东西都不能让外人瞧见,更不能流落到外面去,所以这装裱的事情最好还是自己来,对于靖婉来说,装裱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问题,靖婉也学过,至少不是那么好而已,一般的画就算了,这些让她看重的,还是远远的不够,所以,是找个时间回骆家去让祖父再强化训练一下呢,还是直接从府外找个不错的女师傅回来教教她?
想想,最近自己祖父貌似会一直很忙,还是不要去打扰了。靖婉跟李鸿渊提了这个问题。
李鸿渊看了靖婉一眼,“有现成的不用,非要去外面找,不是为夫自吹,比起装裱大家,为夫也不逊色多少。”
靖婉这会儿真的惊讶了,讲真,某人还真不像会去学这个的性子,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不过靖婉倒是没有怀疑,这个男人既然敢说出来,就肯定做得到。
事实上,李鸿渊不仅装裱很厉害,工笔画也很厉害,当然,他的画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靖婉,那是前世,李鸿渊珍藏在心底唯一的美好,他画画倒不是很勤,或许一年一副,或许三五年一副,亲手作画,亲手装裱,全都都是自己动手。临终的时候,那些画是他唯一指定的陪葬品。只是不想他会从头再来一次。
重生之后,李鸿渊倒是没再动过画笔,因为婉婉还在,他没必要用画作去缅怀,而且,重生之初,婉婉不过才两岁,他前世所认识的靖婉,是风霜后的她,与今生肯定会有所不同,在今生,不过是在与她心意相通之前,无意中叫了两声“婉婉”,就被她误会他念着别人,如果真留下了前世记忆中她的音容笑貌,哪还得了?
存在于眼前的,就没有必要缅怀过去,当然,那些太过刻骨的画面,势必不是那么容易抹掉的。
所以,迄今为止,没人知道李鸿渊善于工笔。
也是李鸿渊从没想过将靖婉前世拿出来的东西提前弄出来,否者,有些就容不得靖婉玩了,没有靖婉用工笔画给骆靖博扬名的事儿,不过,前世时,李鸿渊真以为工笔画是骆靖博创造的,原来根本不是,而是属于自己小心肝的。至于是不是靖婉创造的,李鸿渊才不管,就算是靖婉带来的,这个世界没有,那也是属于他家婉婉的,现在挂在骆靖博,将来有一日,李鸿渊也势必要“物归原主”。
只是,这男人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靖婉没去追问,他们的日子还长的很,大可以留着日后慢慢挖掘,那也会是一项很大的乐趣,毕竟,或许每挖掘出一样,就会是一次巨大的惊喜,老夫老妻了,也偶尔调剂一下。
“那阿渊你教我呗。”
“为什么不直接让我装裱?”
“也不是不行,不过,其他的都可以,给你画的那张不行,我要自己来,在那之前,谁都不给看。”
“如此,随你意便是了。不过,可以慢慢来,千万别累着。”
“哪能呢,你看我,整天闲得很,不找点事情做,真的会显得长毛的。”
“这又是什么说法?”李鸿渊问道。
“呃,这个不太好解释。”长毛这种事,某人大概从来就没见过,甚至或许都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
“那就不说了。”李鸿渊拉着靖婉,相携走出寝房,这整个下午的时间,也消磨干净了。
有点饿了。
李鸿渊那是二十四孝好丈夫,传话下去,提前传膳。
那什么,因为后厨还没搞定,因为李鸿渊一句话,就分外的忙碌起来,不过,晋亲王府的大厨够多,厨房也够大,打下手的人更是无数,来不及就另外叫人做菜,后厨的备菜绝对够,通常王府都是如此,而晋亲王更是不差钱,所以,只会更丰富。而大厨们,他们多数都跟着去了江南,对于王妃的口味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至于王爷,那什么,已经不用特地关注他了,基本上是王妃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以往不吃了,只要王妃说一句对身体好,并且夹到他碗里,就会吃下去。以前李鸿渊的饭桌上基本都是肉食,现在却不然,基本是荤素搭配。而靖婉是个不挑食了,就算是某些偏爱一些的菜色,或许会点得稍微勤一些,但是,绝对不会连续吃两日,即便是所谓的“勤”,也大概就是十次里面有两次,所以,后厨想要知道她的偏好,还当真是需要相当的费工夫。
如此,后厨中的人,自然就没有特别得“宠”的,当然,也不全是坏处,虽然少了竞争,自然也少了龌龊事儿,而且,活阎王的名声摆在那里,他们自是不敢不尽力,正所谓做好了可能没赏,但是,做差了肯定会受罚。
事实上,只要在晋亲王府呆上一年半载,就会知道,只要做好本分事,不闹幺蛾子,日子就会过得很不错,才不像外人所言的那样,晋亲王府就是龙潭虎须。
不过,王府的人基本上不会拿出去说,毕竟,他们也不认为自己就是最好的,万一知道的人多了,都想往王府里涌,到时候未必就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更关键的一点,当初进来的时候,就被警告过,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说了不该说的事情,绝对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不确定是不是不该说的,所以,最好就是什么都别说。
人多力量大,所以,依旧没多久,晚膳就上桌了,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一些差别,别的不说,就这搭配没那么精细,不过,每一道菜色依旧尽善尽美,半点不含糊。
两人用完膳,消消食,然后就去了书房,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这些事情,靖婉要不要了解,要不要参与,都是随她的意思,但凡她哪日想要去书房,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对她隐瞒。
而最近的事情,无非就是李鸿渊准备的那些东西,交到贺振威手里否,以及,各国来使都到了什么位置,当然,肯定还会有其他的是事情,然,第一次见到或许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但,如果见惯了,靖婉也淡定了,甚至会觉得是些窸窣平常的小事。“前魏的使者最多再有四五天就到京城了?他们也够快点的。”
“关于启元,他们一向最积极。”
前魏的国号其实是魏,乃是前朝的前朝的国号,那时候魏王朝比启元现在的国土面积还大,曾经非常的鼎盛,但是,到后期也衰败下来,而且非常的快,结果被臣子给推翻了,但是,真正算起来,也不算推翻,毕竟皇族的血脉还存在,只是放弃了国都,北迁,分割了魏王朝,新的王朝就是后来被李氏改朝换代后的启元,而剩下的那部分魏王朝虽然只占据不到五分之一的国土面积,却顽强的生存了下来,不仅如此,不断的北征,后被人称之为前魏。现在已经有着不下于启元的国力。就算是不加上魏王朝的历史,前魏存在的时间都比启元长几百几百年。
前魏原本一直想要将曾经失去的领土再度的夺回去,奈何,前朝却是被泥腿子出身的李氏给覆灭,建立了新的王朝,那时候的改朝换代,前魏也没能占到什么便宜,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李氏皇族的太祖太彪悍。
已经换朝两次,前魏依旧将现在的启元视为他们的一部分,从没放弃过拿回去的想法,所以说,不管占据这块领地的是谁,那都是前魏的仇敌,只要能找麻烦,就半点不含糊。
了解了这一段渊源之后,靖婉其实也挺无语的,这都几百年了,这片领土的主子换了一茬又一茬了,你还惦记着?简直是有毛病。
不过,前魏会一直惦记着,也不是没有原因,毕竟,相对于启元,前魏的国土大部分面积都贫瘠很多,现在国土比启元小,国力却相当,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留在启元的细作们肯定已经将各国国书一起抵达的消息传来回去,只要能让启元不好的消息,对前魏来说都是好消息,所以,才不管这是谁的手笔,也不管是不是国内出了他们不知道的问题,反正他们已经出来了,看启元的“笑话”才是正经,如果能从中捞点好处就更完美了,所以这速度自然就快了,本来按照的正常的速度,至少还要推迟十日,而那个时候,至少那些小国以及抵达了。
大国嘛,势力强盛,那都是要最后出场的,现在去提前了。可想而知,是多大仇多大恨。
“两皇子,一公主,随行的臣子有分量的都是三个之多,呵,还真是看得起启元。不过,说起来,前魏跟启元应该是一脉相承才对,在很多风俗文化上都是相通的,即便是现在,在文字上都只是少许的区别,七成以上的字都是一样,服饰等方面更是如此,据我所知,前魏比启元更看重男女大防,这一次,怎么还会让一个公主岁随行?”
“有女人在,无外乎就是和亲。”
“前魏会跟启元和亲?而且就算是和亲,也是相互递交国书吧,妥当了再由启元派人迎亲,这将公主带着,是怎么回事?尊荣呢,颜面呢?前魏不是应该更看重吗?”靖婉很费解。
“就算是死敌,同样能和亲,尚且太平的时候,自然就是和亲公主,发生了战乱,自然就是弃子,最先死的那个,没什么好奇怪的。至于将人带着,谁又知道呢,或许其目标不是启元,其他国家,比起前魏跟启元,总是没那么讲究,直接将人送去的情况都很正常。”
靖婉皱皱眉,“两国在第三国的地盘上暗通曲款,怎么听都不靠谱啊。”
李鸿渊好笑,“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人家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上了。”
“这跟担心有半个铜子儿关系?就是不知道你那些人都怎么想的。”
“或许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更安全吧,不过,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成功的。”
靖婉看了他一眼,何止是不会让他们成功,依照这位的行事,联合不成反成仇可能性更大。
李鸿渊笑而不语,是又如何呢?在启元国力还不够的时候,自然是要他们相互的牵制,等他一个一个的收拾。
说起来,前世的时候,前魏的目标的确不是启元,奈何前魏公主却是瞧上了李鸿渊,闹出来的乐子可是不小。前世李鸿渊或许还会有所“不知所措”,毕竟,因为南边水患闹出了大乱子,貌似跟裴氏有关,李鸿渊被迁怒,遭到了乐成帝的厌弃,所以他的处境不太好,前魏跟启元本来就是死敌,前魏的公主却看上了李鸿渊,乐成帝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可想而知,李鸿渊当真是不好过,今生却不一样了,别说去年南边没发生起义事件,乐成帝现在对李鸿渊这个儿子可是好得不得了,除了皇位,要星星还给摘月亮,如果还发生同样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相比之下,李鸿渊更在意靖婉的反应,正这般想着,靖婉突然捧住李鸿渊的脸……
“要是那公主看上了你,怎么办?”
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瞧着婉婉是有忘记了,这难道不是你的事情吗?”
“那是一国公主耶,我出手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出手了,只要不弄出人命,那都可以归结为妇人之间的小事。”
“你这是想把我善妒的名声给传扬到他国去?”
“这就要看怎么做了,未必会跟妒扯上关系,婉婉不妨现在想想?”
“没影儿的事,我干嘛要想,再说了,这是事关一国大事,如果早就有决定,肯定会提前告知那公主的,以免做出有失颜面的事情,一个公主,再如何尊贵得宠,也不能违背的自己的国家吧。而且,准备用来和亲,还是以这种方式带出来的的公主,能有多受宠?即便受宠,被推出肯定都有其他原因,总之都越不过自己国家,就算是与启元和亲,那肯定都要找一个有权有势的。所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我想太多,”靖婉捏捏李鸿渊的脸,“说到底,还是你这张脸太招人,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做什么。”
“所以说,这一切,还都是我的错?”
“难道不是?”
“那婉婉说,要怎么办?都说红颜祸水的,没听说过男人还能因为脸祸国的。”
靖婉哼笑一声,“说不定你就会成为那千古第一人。”
“真如此,如何是好?婉婉还想我毁容了?”
“呸呸,让看上你的人毁容,那也不能让你毁容。”长得好是错吗,肯定不是。
李鸿渊知道,靖婉看上他,绝对不是因为这张脸,前世初见的时候,他照样是这张脸,靖婉却是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能打动她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当她坦然的接受你给予的所有时,代表她从心里接受了你这个人。
“不知道除了礼部跟鸿胪寺的人,会派你的哪个兄弟去接待。”
“李鸿铭吧,前魏一向最难搞,李鸿铭在兄弟中,最是长袖善舞。”李鸿渊带着几分懒散说道。
“既然最难搞,为什么不是你?”靖婉揶揄。
“真要让我去也无所谓,不过在大臣心中定会觉得‘让晋亲王去,是嫌启元与前魏边境太和平?’”
所以,晋亲王相当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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