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听得声音耳熟，尼奥回过头，循声望去，一见来者，心中微微一惊。他看到了本不该才出现在这里的人。
居然是史密斯？话说这个可供不是已经彻底干掉了吗？摧毁了所有程序节点的特工应该是无法恢复的吧。
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尼奥无法理解。
“看到我很吃惊吧？”史密斯得意洋洋地说道。
尼奥戴上墨镜，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不过这惊讶不是针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前特工，而是针对元皓。
“话说，他怎么知道史密斯就要来了？”尼奥心中有着疑问。
史密斯走到尼奥的面前，冰冷的笑着：“你们感应到了吧！”
“感应到什么？”尼奥不解。
“我们之间的关联。”史密斯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你身上的某些特质传递到了我的身上，这让我的程序节点被复制和重写。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事出比有因！”
“因？什么因？”尼奥皱起了眉头。
“我杀了你，我看见你死了。老实说，我那时挺有满足感的。但接下来，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你竟然能够销毁了我！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史密斯说得十分从容，他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我很清楚矩阵的规矩，我也明白我的确该被删除，但是我没有……这是很奇怪的事情，然而他发生了。我明白我有站在这里的理由，因为你……安德森先生。我是因为你才待在这里。因为你，我不再是母体的特工；因为你而改变了我，我解脱了。我可以说是重获新生，跟你一样得到自由。”
说着，史密斯的表情有些生动，他脸上线条抽动，一丝淡淡的得意自然而然的陷入出来。
“他和原来不一样了。”元皓小声的在尼奥的耳边说道。
“我看得出来！”尼奥轻轻的点头。
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出现在这里，这本来就是很令人惊诧的事情。在如此违背常理的事实面前，史密斯若说有什么变化，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为什么？
他以为他能对付得了我和元皓么？
这怎么可能？他只有一个人，而我和元皓先生都是击败了他的家伙……
尼奥思索着，心中提高了警惕。但在表面上，他还是很有风度的应和了史密斯一句：“那真该恭喜你了。”
“谢谢！”史密斯道谢一声，继续向前迈步拉近两方之间的距离：“但是你也知道表面并不可信。这就必须探究，我们为何出现在这里。并不是自由了，就不会出现。我们才出现，那是因为不自由。凡是都逃脱不了动机和目的，你我都知道一旦没有了目的我们就不会存在。”
“所以……”元皓和尼奥都歪了歪脑袋。
“目的造就出我们！”两人面前的史密斯玩味的笑着没有开口，但他的声音却从两人的左侧传来。
尼奥转头看见另一个史密斯从被打开的铁门里走了出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目的联系我们！”
“目的操纵我们！”
“目的指引我们！”
“目的驱使我们！”
“目的定义我们！”
“目的赋予我们性情！”
“让我们受到规范。”
“我们是因为你而来到了这里。”
“你们试图杀死我们，那我们也不能让你活着。”
一个又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又一个史密斯出现在两人周围，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这是……他们不是去见先知么？怎么在这里会出现史密斯，而且还是这么多……”随着史密斯的不断增加，尼布甲尼撒号上的接线员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态势，是要将我们两人围殴到死么？”等到最后的一个史密斯的话语声停住的时候，元皓感知到包围在自己和尼奥身边的史密斯已经足足有几十人之多了，而且他们离尼奥不过一尺之距离——可以说那个站在尼奥对面的家伙几乎就贴着尼奥的脸。
不但，尼奥是被如此，元皓自己也才差不多。说实话，元皓应该庆幸这些史密斯都是电脑人没有任何人气，否则他被这么多男人围观，熏也要被他们熏死了。
“说实话，我本是为了尼奥而来，却不想能够在这里看见你。元皓先生，坦白地说，有时候我对你的好奇甚至过安德森先生。下一个就是你了。希望你继续带给我新的惊喜。”史密斯如是说道。
“下一个？”元皓微微一惊，抬眼朝一边的了那儿看去，却见史密斯的手快如闪电的戳入尼奥的胸口。
霎时间，他的手化作黑色的水银，从胸口向四周蔓延，迅速的席卷尼奥的身躯。
“这是……”元皓微微一惊，他凝神端看，却见无数绿色的代码试图替代尼奥本身金色的代码。
“灵魂替代？”元皓不由自主的出口。
“可以这么说吧！”站在只面前的史密斯笑笑，一手飞快的刺出试图以同样的手段来替代元皓。
“想替代我？你也想得太好了。”元皓撇了撇嘴，一手探出直接抓住了史密斯那如刀似剑的手。
“这是我的目的，为此我做了不少的准备。”史密斯应了一声，刺到半途的手轻轻的一个翻转直接扣住了元皓的手臂：“你以为我的手段一定只能通过胸口么？你太小看我了。元皓先生。”
说着他的手也化作水银生根于元皓的手臂，由手掌向上蔓延。这黑色水银的速度蔓延得很快，不多时就侵蚀了元皓的整个手臂。
元皓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体悟，他感受只手臂的力量被某件东西一点一点的改写。
“这滋味就像是万蚁噬骨一般，麻痛的很呢。”元皓感受着评估着。他看似放弃了，认命了，可实际上他却是胸有成竹。
他知道，史密斯的灵魂替代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毕竟，自己的灵魂核心已经凝聚在金丹附近——他想入侵自己的大脑，但是自己的大脑眼下并不是灵魂核心之所在。
而且……
“就这样的攻击，我只要燃起我金丹的火焰就能将你着侵蚀一扫而光。”元皓想着。
他品评了一阵之后，也这样做了，霎时间一阵蒙蒙的黄金色火焰在他的身体表面腾起，一下子将史密斯渗透入自己身体里的黑色水银给烧得干干净净。
“什么？你居然也……”站在元皓面前的这个史密斯一脸吃惊。
元皓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听得身边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显然几个身位之外的尼奥也理所当然的抗拒了史密斯的灵魂替换，并与史密斯们交手起来。
“看来我不要照顾你了！”看到尼奥没事，元皓的嘴角微微翘起，身形随即一阵一拳挥出朝一个攻来的史密斯脑袋上招呼过去。
双方就此在偌大社区广场之上形成了两个战斗圈子。几十号史密斯围着两人在这圈子里大打出手。
尼奥的实力高出史密斯一个等级，无论度、力量、反应都优势明显，短时间内不仅进退自如，还占据了上风。等他稳住阵脚，又开始将注意力扩大到元皓那边，他还记得元皓算是锡安的客人是需要自己顾看一下的。
于是，他抬眼望去。谁知道这看之下，心中却吃惊不小：只见元皓身形不离数米方圆之地，但却如鬼魅一般，忽前忽后，忽隐忽现，史密斯明明认准了他的所在，但是一拳打去，却击了一个空。
反倒是元皓轻轻松松地一个挪步或者一次转身，就会神奇地出现在史密斯的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后被轻而易举地打翻。就算有时能够打到元皓身上，却常常是拳头彷佛遭遇了冰凌一样滑溜开去。而元皓顺势反击，却突然力量大增，重如开山巨斧，纵然相比自己也毫不逊色。相比自己以绝对实力压制的方法，元皓的反击简直是智慧、力量和灵巧的完美结合。
正当尼奥惊叹不已的时候，场中形势忽然大变。其中一个史密斯被远远击飞以后，大吼道：“这样不行，需要更多人！”
彷佛是召唤一样，随着他的话音，四周高楼的门被纷纷打开，更多的史密斯迈着大步汹涌而来。
原本渐渐变得稀疏的场内立刻拥挤起来，一股无比强烈的危险预感同时在尼奥和元皓心中升起。
不仅如此，在元皓的气机感应里，史密斯的数量正在急剧增加，还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就从几十增加到了两百多，并且还有更多被复制的史密斯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这一下，元皓和尼奥当真是身陷重围。
从四面八方拥来的史密斯人挨着人，大大挤占了两人的活动空间。他们每打倒一个，便至少再有三个史密斯冲上来。他们每打出一拳，对面至少有七八个拳头交错而至。
面对这密不透风的重重围困，再加上扑围过来的史密斯不讲道理的各种手段齐施，迫得他无法施展奇幻如电的身法，连退避都不容易，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手臂格挡。然而他终究只有一个人，两个拳头而已，想要一下子封挡住这些拳头那里是那么容易的。
激战中，元皓身形只不过是稍稍停滞了一下，四周顿时不知道有多少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子飞出去十几米远，还没等他落地，那边尼奥也被迫当了空中飞人。
“见鬼！他们的人太多了！”尼奥大声的抱怨起来：“有没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
“用交错突击吧！”元皓高声建议。
“交错突击？剪刀战术么？”尼奥的眼睛微微一亮，“行！就这么办！”
他说着挥舞拳头就往元皓突击过去。拦在他路上的史密斯，在他连续不断的突进之中被打飞。
虽然不断有来自身后的攻击试图干扰他前进，但尼奥的前进依旧在继续。
已经觉醒了救世主之能的尼奥，此时在战力上是远强于史密斯的。
尽管攻来的史密斯很多，但他们的攻击就算是落在尼奥的身上也只是让他觉得疼痛，觉得麻烦罢了。
当然，如果尼奥站在那边让他们打，也真的会被他们生生打死的。尼奥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自然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被不如自己的人生生打死，他才不想那么憋屈呢。
尼奥是如此想法，元皓也抱着差不多的念头。
事实上，他发现在史密斯失去了相应的特工阶位之后，他或许多了复制自己、吸收别人力量的能力，但他原本可以“无限”提升自己力量和速度的能力却是完全消失了。
如今的史密斯虽然力量很强，但也有一个极限——他元皓看来他的力量也就和一般的特工差不多。就这点力量和速度，元皓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不过，敌人还是太多了点。为了达成战术目的，元皓不得不拼命的朝尼奥那边打去。他杀入如人潮之中，与尼奥一左一右，开始在游击中会合。
“啪……嘭……啪！啪，啪！”拳拳到肉的打击声响起，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史密斯被人打飞出去。
计数，在这个时候是无用的。
因为你打飞了一个，总有另一个身影补上。
不过，元皓和尼奥之间的距离确实在一点一点的缩短。不断的游走，不断的交战，也不知道又突破多少个史密斯的阻拦，同时自己又被击中了多少次，元皓突然觉得眼前一亮，面前已经为之一空。
终于，在转了几个大圈之后，两人终于汇合了。
然而还不等汇合的两人松一口气，更多的史密斯围了上来，密密麻麻的将他们包裹在中心。
“该死，居然还有这么多！”尼奥恼火的说道。
此时，他的背已经和元皓的背靠在了一起。
“大风车……我们需要更大的空间！”元皓大声的吼道。
“大风车？”尼奥眼睛一亮顿时明白元皓心中的算盘：“行，那就来吧！”
尼奥果断转身一把抓住元皓的双手，他猛然施力将元皓提起，抡了起来。元皓想也不想地双脚连踢，将聚拢过来的史密斯尽数踢飞。
“啪……啪……啪！”一连串脆声响起，史密斯们倒飞出去，元皓和尼奥身边的空间瞬间空出了一大片。
“呼……总算是！”对此元皓和尼奥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尼奥问元皓。
“还能怎么办？敌人这么多，只能拼到底了！”元皓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说着恨恨看了一眼那边围过来的史密斯们，脸上的戒备并没有消逝。
对于元皓的决心，史密斯冷笑道：“人类就是这样，总是不愿面对事实，就怕你没命可拼。杀了他们！”
说着，密密麻麻的史密斯们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上。经历过这样一场看起来实力悬殊的战斗，所有人潜意识里的杀戮冲动都被引出来。
霎那间，史密斯们已经开始陷入到一种半疯狂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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