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霍格沃茨渐渐变得寒冷,宁安的生活日复一日的趋向于单一起来,可是他却不以为意,这种单一充满了安宁和祥和。
霍格沃茨的早餐每天都很丰盛,然而几天没有吃到德姆斯特朗的臭鱼干,宁安多少有些想念,常常会坐在休息室的壁炉旁,看着逐渐积雪的场地,想念起环绕在群山和湖泊之间,属于他的魔法学校。
“早上好。”赫敏自然地在宁安身边坐下来,神态显得多少有些疲倦,仿佛昨晚失眠了一样。
“早安,你看起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啊,”赫敏轻叹了一声,“辛尼斯塔教授的论文,关于木星的卫星——”
她边说着边取过放着布丁、烤乳酪、面包的盘子,一小杯咖啡,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真希望可以和你一样,不需要参加O.W.L.S的考试。”赫敏嘟囔着,羡慕地瞅了宁安一眼。
“我和你可不一样,”宁安笑着,将软面包撕成条,沾了沾小碗里的蜂蜜,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对赫敏说道:
“如果比起书面考试,我的成绩大概不会比你更好了,自信点,我想信你可以轻易获得全“O(优秀)”的成绩。”
赫敏摇着头却没有反驳宁安,只是小声嘀咕着:“并没有那么简单,没那么简单……”
“校长先生……早……”
这时候身后传来问候的声音,是马尔福和达芙妮来了,达芙妮好像看不见赫敏一样,只是和宁安打了个招呼就在另一面坐下来,赫敏也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乳酪,仿佛也没看到达芙妮。
“发生什么了?德拉科?”
宁安正为这两人的不和而感到苦恼,却见马尔福还站在他身边,踌躇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听到宁安的问询,他慢慢在宁安身边坐下来,想了一会儿,把头凑到适中的距离,低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从我父亲那里得到一点消息……”
宁安讶然地看了马尔福一眼,虽然他心中的确有让德拉克传递一些关于卢修斯和他的主人的消息,但实际上并没有指望马尔福能真的搞到什么。
“嗯?是什么?”宁安拿起一张餐纸,擦了擦嘴巴,饶有兴趣地问道,很好奇马尔福会说些什么。
“妈妈在给我的信里提到,家里来了新的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
宁安点点头,他记得马尔福家曾经有个叫多比的小精灵,但是似乎因为哈利的缘故,得到了解放,现在为霍格沃茨的厨房工作,看着盘子里的烤肠和面包,宁安不禁想这可能是多比亲手做的呢,不知道马尔福吃起来会不会有熟悉的感觉。
“是的,”马尔福把声音压低,“从布莱克家族来的。”他悄悄说道。
宁安一愣,“布莱克家族……?”他摩挲着下巴,觉得这事情有点儿意思,毫无疑问应当是小天狼星家那个怪异孤僻的小精灵,克利切,他和小天狼星如果产生冲突恐怕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小天狼星恐怕正因为自己被束缚在讨厌的老宅里不能离开而愤怒难过,以他的脾气发火赶走克利切到也正常,作为克利切唯一还敬重的布莱克家族成员,他会去纳西莎那儿也说得过去。
“妈妈在信里好像很高兴,似乎因为那个家养小精灵带来了相当有用的情报……”
“我知道了,德拉科。”宁安点了点头,刚想要说点什么,但礼堂里突然冲进来一大群猫头鹰,呼啦啦地朝着人们的餐桌飞去,爪子上或是绑着严严实实的包裹,或是各种封缄的信封。
一只长耳鸮安静地落在宁安身旁,瞪起眼睛望着宁安,相比于其他同类,它表现的绅士的多,自觉地抬起一条腿,仿佛在示意宁安解下上边绑着的信封。
宁安一眼就看见了白色信封上的符号,那是个黑色封闭的数字8一样,如果离远看的话,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弯曲的长蛇。
长耳鸮见宁安收到信件,在他手背上轻轻啄了一口,随后展开翅膀,扑腾两下便飞走了,赫敏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咖啡杯,不让猫头鹰的细小绒毛落进去,对面的达芙妮好奇地看过来,那封信上的记号她当然认识,那是蛇信的标记。
“那是什么?”赫敏好奇地问。
“应该是帕尼的信吧……或许是雷奥哈德他们。”宁安不确定地打量着手里的信封,上面没有开口,除了黑色的符号外,就好像完全封死的信封一样,毫无疑问被施了某种保密魔法。
宁安把信平放在桌面上,从暗红色巫师长袍的内兜取出魔杖,在信封上轻轻一点。
长蛇一样8字形符号就这样动了起来,仿佛是冬眠后苏醒的蛇,流水般游动,顺着信封的边缘绕过一圈后,原本密封的信封,突然多出了一道豁口,那条细线似的黑色长蛇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变回8字形,只是这回上面的0开了一个小口。
宁安从信封里取出信来,赫敏、达芙妮和马尔福都吃着自己盘子里的早餐,不时露出好奇的表情,赫敏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想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开口。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默了,宁安一边无意识地划着咖啡杯里的汤匙,一边读起那封信来。
信是用密语写的,一种适用于蛇信内部的魔法文字,宁安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得缓慢起来,达芙妮和马尔福都悄悄观察着宁安的表情。
过了半晌,宁安默默把信收了起来,将自己杯中的咖啡喝了下去。
“是谁来的信?”达芙妮好奇地问道,她还没见过宁安这样沉默的。
宁安罕见的没有回答达芙妮,实际上他说了达芙妮也不会认识,这封信是魔法部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的司长伯斯德的来信。
信中说他按照宁安的要求,用夺魂咒控制了神秘事务司的缄默人索尔·克罗克,宁安觊觎着英国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几个高度机密的厅室,想要获得其中的机密,自然没什么比控制一位缄默人更有效的了。
只是他没想到伯斯德会这么快就办到这件事情。
“没什么。”宁安把信收入怀中,笑着面对达芙妮投来的怀疑视线。
“我先回去了,我记得你们还有课要上吧,哈哈哈。”
他大笑着,心情莫名轻松起来,不知是对比之下,自己不用被烦躁的课程困住,还是因为伯斯德在魔法部成功控制住了索尔·克罗克。
但不管怎么样,宁安觉得自己就快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神秘事务司关于“爱”的房间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宁安是这样想的。
“看来我们永远的失去了一个朋友是吗?”罗恩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旁,用叉子用力叉起一块儿乳酪,望向坐在宁安身边的赫敏。
“嗯,是吧……”哈利心不在焉地应着,他的心思并不在这儿,附和罗恩看起来似乎毫无意义,实际上他自己对宁安和赫敏的感情也有些复杂,赫敏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直到她成了宁安的女友,哈利和罗恩都能明显感受到,在赫敏心中,与宁安的关系,显然已经远远大于自己和罗恩了。
但宁安却在最近帮助了自己,这让哈利十分纠结,有求必应屋对他来说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乌姆里奇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找他的麻烦,似乎也多亏了那张批准的说明。
哈利不知道乌姆里奇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了,但他至少明白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很显然是宁安在其中扮演着某个角色。
这就足够让哈利的感情变得复杂了,所以实际上,他并不怎么想附和罗恩对于那两个人的抱怨。
他的目光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拉文克劳的餐桌旁,秋张正和卢娜坐在一起,这两人的组合实在不搭调,哈利知道秋张在拉文克劳有多受欢迎,她是魁地奇队的找球手,是学院的风云人物,朋友很多。
而疯姑娘却是人们避之不及的存在,大家嘲笑她、捉弄她、私下里觉得这是个难以接触的怪人。
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画面竟然有点滑稽,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们都在宁安的黑魔法防御术俱乐部的原因,但是对于哈利来说,至少有一点是有利的。
他至少不用面对秋张其他的朋友,只需要当着卢娜·洛夫古德一个人的面,提出他想要说的那件事情就行了。
“看吧,我们分崩离析了,你还记得邓布利多说什么来着……实际上我从一开始……有时候就是这样经不起……哈利……哈利,你还在听吗?哈利!?”
哈利猛然从长凳上站起来,这吓了罗恩一跳,他手里的叉子掉在盘子中,发出“哐当”一声,然而哈利没有说话,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从格兰芬多的长桌后面走出来,绕过斯莱特林的桌子,来到拉文克劳的桌子前。
罗恩脖子夸张地扭到后面去,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啊,哈利?”秋也和罗恩一样不可思议,她们俩此刻的表情若是重合,会惊人的相似。
“看来你们有什么事情要说,但是我要说,我得吃完我的早餐,你不知道不吃早餐会发生什么,所以我想说的就是,我不会回避的。”
卢娜咬了口切片面包,颇感兴趣地盯着哈利。
哈利多多少少也了解这位疯姑娘的性格,干脆不理会她,只是看着秋。
秋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安地扭了一下/shen子,试着问哈利道:
“有……什么事?”
“你知道我最近也建立了一个俱乐部。”
哈利鼓起勇气,斟酌着措辞,慢慢说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不来加入呢,那真的很棒,我是说,我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你知道明年这个俱乐部还会存在——”
“啊,我很抱歉,哈利。”秋已经明白了哈利要说什么,她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卢娜还在坐着,仿佛****被粘住了,一定要坐在这儿看场好戏似的。
“我听说过你的俱乐部,那很棒,我有几个朋友也加入了,他们都说很棒。”秋扭头瞥了一眼坐着德姆斯特朗学生的那张长桌,哈利敏锐地发现她的视线在宁安身上转了一圈儿。
“但是我已经加入了一个类似的俱乐部了,所以……抱歉……”秋张一边说着,一边给卢娜不停地使眼色,示意她该走了,而卢娜却看的乐不可支,仿佛这是什么很好玩的事情。
“嘿,她不喜欢你,所以你还是少费力气吧,我爸爸说,把精力用在会注意你的事物上,才会有意义,没人会对着石头说话,是吧?”
卢娜几乎是毫不客气地说道,秋拉了拉她的胳膊,两个人绕过愣在原地的哈利,匆匆离开了。
哈利站在那儿,感到仿佛整个礼堂的人都在看着他,窃窃私语,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被拒绝的丑态,这下子全都被学生们看见了,这下子好了,他不仅仅是霍格沃茨的骗子,造谣者,蛊惑邓布利多的罪魁祸首。
现在还成了失败者,被人拒绝的傻/gua,这样的称号如果被斯莱特林们知道,一定会做成胸章佩戴,哈利转过头,看着德姆斯特朗的小长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马尔福已经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了。
他看着宁安,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恨意和嫉妒,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不在乎自己,真正在乎的是这个和她格外相像的人,尽管哈利认为除了眼睛和头发这样的外表,两人并没什么相同的地方。
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宁安就真的有那么优秀?哈利很不以为然,那个骗子,伏地魔就是被他复活的,他骗了所有人,可是自己却不能说,连邓布利多都这样叮嘱自己。
现在好了,赫敏也好,秋张也好,都倒向了骗子一方,自己却被说成是撒谎的人,这算什么?
他愤懑地瞅了德姆斯特朗的长桌一眼,并没有回到格兰芬多的餐桌旁,径直走向礼堂的楼梯处,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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