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之内。
作为景秀县有名的家族,这座宅院也是十分大气华丽,没有孙家那种数百年的沉淀,却有一种崭新的蓬勃之态。
只是在苏庭眼中,孙家之内,如龙潭虎穴,层层阵法都是布置……而在丁家宅院之内,虽然也是按照风水排列,根据指点而建造,可毕竟比不得昔年上人居住的府邸。
“请……”
丁二爷在前领路。
苏庭与苏悦颦,跟在身后,缓缓而行。
苏悦颦少见这般大宅,目光稍微打量,但又生怕失礼,也未有细看。
而苏庭倒是闲庭信步,如同行走在自己家中。
来到了老夫人房前,已有人在前等侯。
一个是先前的家丁,一个是花甲老者。
只是让苏庭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那老者眼神之中,充满不善,全是敌意。
苏庭眉宇挑了挑,回忆了一遍,也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老家伙,当下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向来不是服输的性子,目光一凝,便回望过去。
胡老忽然之间,便觉对方眼神如同寒光,心中一悸,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庭收回目光,随着丁二爷入了房中。
胡老喘息不定,心有余悸,但他再看那少年,却已没有那种心悸之感。
“怎么回事?”
胡老暗道:“早些年睡梦中偶尔莫名惊悸,但近些年来,老夫自治两回,药到病愈,已多年没有这种毛病了。”
他隐约觉得是那个少年,但又觉得这想法过于荒诞。
正当他思绪浮动时,身边家丁已然提醒道:“胡老先生,那位神医已在房中,还请您也入内,一齐诊治。”
胡老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挥袖道:“胡说什么?什么一齐诊治?他能治得什么?是老夫指点这胡来的后辈才是……”
那家丁也不恼怒,只是微笑,略微低头。
……
房中。
苏庭体内运起真气,转至眼中,朝着床上看去。
床上的老妇人,头发灰白,显得颇为消瘦,脸色也甚是憔悴,偶尔嘴唇翕动。
“果然有些端倪,不是寻常病症。”
苏庭心中一动,便上前去,略微伸手。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呵斥,道:“小子,你在干什么?”
苏庭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微微皱眉。
丁二爷也是颇为错愕。
只听胡老近前来,喝道:“所谓望、闻、问、切,你一进门来,看都没看两眼,问也不问一句,就先毛手毛脚的?须知我辈行医,礼仪规矩,俱不可少,你是哪家的后辈,连这些都不懂么?”
苏庭看向了苏悦颦。
苏悦颦微微点头,显然当年苏父也有类似的礼仪或规矩。
丁二爷与那家丁面面相觑,心中总觉不妥。
苏庭拍了拍衣摆,淡淡道:“我是苏家的后辈,至于这些……倒也没人教我,全是我自学成才,行了吧?”
胡老闻言,顿时一滞,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自学成才?
丁二爷和那家丁对视一眼,心中开始有些不安。
苏庭却没有理会太多,伸手过去,有模有样地把手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他对于经脉穴位,有着不浅的认知,倒也知晓,该触在哪个地方。
但其实这并不重要。
他只是要接触到老夫人,从而让自己真气渗入老夫人体内,探查老夫人体内的病症源头。
只是他才伸手触及,真气还转动,耳边又听来一句。
“你……这又是作甚么?”
然而胡老又开口道:“老夫人腰上还垫着东西,身子也没摆正,双腿还曲着,都侧身到那边过去了……你这是把的什么脉?而且,以老夫人的症状,病在心房,该先试左手脉象,你先拿右手作甚么?”
房中俱都有些沉寂。
苏悦颦知晓苏庭不曾学得其父亲的医术,不禁有些心虚,只是想起苏庭如今非是常人,却又有些期待。
然而丁二爷和那家丁,却是愈发感到不妥。
但眼下喊停也是不妥,至少有胡老在此,待会儿无论作出什么诊断,开出什么药方,还是请胡老判断为重。
哪怕胡老也颇是难以置信,原本他虽然觉得这年轻后辈,医学造诣必然不会高,但胆敢自称神医,上门治病,至少还是此道中人,懂得最普遍的常识。
作为同道中人,他要挑刺,多半也耗费几分精力,哪里知道,这个小子竟然真是一窍不通,连最根本的的常识都不知晓。
他眼神中充满难以置信,终是问了一声。
“小子,你这点本事,就敢来招摇撞骗?”
“老头儿,谁招摇撞骗了?”
苏庭斜了他一眼,道:“苏小爷看的医书,就是这么把脉的……就算你团成一坨,拿你脚来把脉,小爷都能诊出你什么病。”
胡老顿时眼角抽搐,怒道:“哪有这种害人的医书?”
苏庭随口胡诌,不屑道:“您老见识浅薄,阅历太浅,作为井底之蛙,不认得也不稀奇。”
胡老怒道:“老夫自幼学医,不说阅尽古今典籍,但世上医书多也看过,医理也都明白,你敢说我见识浅薄?你来说说,这医书是什么名字,老夫还就不信了,老夫数十年博览医书,还能有没见过的医书。”
说着,这老头儿十分激动,吹胡子瞪眼,指着苏庭道:“说,那什么狗屁医书,叫个什么名字?”
苏庭伸手拍掉了眼前的手,淡淡道:“九天十地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医神宝典。”
胡老怔了下。
丁二爷和那家丁也满是茫然。
这名字也不像医书啊?
“你刚才说的啥?”
“九天十地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医神宝典。”
“……”
“您老听过没?”
“呃……”
胡老脸色阴晴不定,怎么也听不出这名字会是一本医书,更何况,如此有特色名字的医书,他若是听过,也应当记得才是。
但真有这样的医书么?
胡老才这般想着。
苏庭又凑近前来,问道:“您老听过这医书么?”
胡老脸色变了又变,看了丁二爷一眼,才呐呐道:“略有所闻……略有所闻……”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被安上一个“见识浅薄”的帽子。
苏庭斜着眼睛看他一眼,才转回来,真气运转,渗入老夫人体内,沿着经脉游走,直至左心房。
他真气才刚运转而至,便触及异物。
“这……”
苏庭目光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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