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放出来的是抢到红莲甲的一号元婴。
一号元婴脱壳而出,呼啸着横过汉城上空,几乎是毫无掩饰,反正以他的速度也没人能看到,更没有仪器能够监测到。
瞬息间,便抵达圣心慈养院。
这家孤儿院位于东大门附近,左邻东大门市场,右靠汉城运动场,规格极大,建设得也是相当漂亮。
操场上,可以看到一群大小不等的孩子在保育员的照看下正在做着游戏,气氛欢快祥和。
周阳逐个楼挨个房间查找,鬼魅般地在孤儿院中快速移动,最后在最左侧一幢楼的顶层找到了目标。
那个将小男孩儿带到那个房间,完事后又给他棒棒糖并进行威胁的保育员。
这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女人。
此时此刻她正跪在房间的正中央,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面向挂在墙上的圣像喃喃念颂经文。
这是一段祈求宽恕的经文。
中年女人垂着头,满心满脸的虔诚。
突然,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破碎声,下意识抬头,却看到圣像四分五裂,碎片哗哗啦啦落下。
“不用祈求饶恕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的主不会原谅你的罪行!所以,跟我下地狱去吧!”
烈焰般红得刺眼的盔甲小人幽灵般自破碎的圣像之间浮现。
女人满脸惊愕地看着那个小人,蓦得发出一声尖叫,“恶魔!”
伴随着尖叫,她跳起来,仓皇地向门口逃去。
光芒一闪,红色的小人出现在她身后,从背上拔出一柄弯刀,刺入她的左腿。
明明是很小的刀,但一下子就将整个大腿贯穿,鲜血如同喷泉般激涌而出。
恐惧与疼痛一下子将她击垮,她跌到地上,慌乱地伸手想捂住喷涌伤口的鲜血。
但红色小人很快又刺穿了她右大腿根。
两条腿鲜血狂涌。
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别叫了!”红色小人用冰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发觉自己的嘴不听使唤了,紧紧地闭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惨叫变成了惨哼,断断续续。
“这个给你!”
红色小人魔法般变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女人嘴里。
“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哦。如果你跟别人说,就不给你吃饭,还要把你卖掉!”
女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这话是她说过的,她记得!
红色小人悬在空中,看着她的眼神冰冷无情,仿佛在看着一堆死物。
声音还在持续响起着。
“走,到前面去,不许出声!”
“大人,这个小女孩儿的生日正合适,请您慢慢享用……”
“看到这个没有,谁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他的皮也剥下来……”
女人的表情越来越惊骇。
这些都是她说过的话。
这些年,为了满足投资孤儿院的大人物的要求,她将一个又一个孩子送上了不同的死路,不仅是送,有时候还要帮忙打下手。
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所以她恐惧,所以她每天都要向主忏悔她的罪,恳求主的赦免宽恕。
然后,再去接着犯下同样的罪行!
这些年来,她已经记不清楚葬送在她手上的孩子有多少了。
反正都是些没人理没人问的孤儿,就算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关心。
这个秘密,除了院长,整个孤儿院只有她知道!
有些话,甚至只是她对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威胁过的。
这个红色的小人,是怎么知道的?
血流得越来越多,她的神智渐渐有些模糊。
两条大动脉被刺穿,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流干血而死。
“救命……”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能说话了,求生的本能让她大喊了出来,鼻涕眼泪几乎随着喊叫一同喷涌而出,“饶命啊,我不想死,我也是不得已的,我不做就会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红色小人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告诉我,是谁要你这样做的?”
“金先生,是金先生,都是他吩咐我做的!”女人狂喊,“我也不想,可是我不敢不听他的,他是魔鬼,我要不这样做,他就会吃掉我的身体,吃掉我的魂魄。”
“金大正吗?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院长,院长要靠那些孩子延续他的性命,他每年都要靠吸食一个孩子的生命来延寿,要不然他早就死掉了。”
“还有谁?”
“没有了,其他人我都不认识,都是院长和金大正找来的,我只是被他们胁迫的,我也没有办法,求你饶了我吧,求你救救我吧……”
“知道金大正和朴顺衣现在在哪里吗?”
“他们,就在这个楼地下的密室里,今天他们要举行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据说成功的话就可以得到极大的好处,金大正亲自来主持这个仪式,朴顺衣也参加了!”
“是谁安排金大正举行的这个仪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从来不告诉我。我只是被胁迫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红色小人发出森冷的笑声,“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延续青春啊,多么鲜美的生命,只需要小小的一个,就能年轻十岁呢……”
红光一闪,红色小人就像来时那般突兀无比的凭空消失了。
女人呆了一呆,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她拼命地向着门口爬去,鲜血在身下拖出一条深红的轨迹。
“救命……”她成功地爬到了门口,可是往日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的房门,此时此刻却好像封死了一般,任她如何捶打都纹丝不动,哪怕是一条最小的缝隙也不肯露出来。
她哭喊着拍打着,希望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终究没有人过来。
这幢楼的顶层是院里的禁区,只她和院长才允许上来。
院长现在在地下密室,整个顶层只有她一个活人,显然不会奇迹发生了。
她的叫声越来越微弱,最终无力地摔到地上,最后拍出去的手重重打在房门,本来无论怎么推打都纹丝不动的房门,就在这最后一击中无声移开。
鲜血汩汩流淌,仿佛小溪般从房间中流出去,流进走廊,越流越远。
趴在血泊中的女人满头白皮,皮肤皱褶,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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