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和张炼离开之后,王昊昆和那个散漫青年走进办公室。散漫青年直接往椅子上一座,悠哉的翘起二郎腿。
王昊昆则战战兢兢的站到办公桌面前,“对不起锦少,我……”
赵锦摆摆手,道:“对不起有用还要刀子干什么?你‘金手王’看东西的眼力是有的,可看人的眼力就差太多了。罚你三个月的奖金。”
王昊昆赶紧低下头,“谢谢锦少,谢谢锦少!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下次。”三个月奖金虽然不少,可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非常轻了。
“记住,你是生意人。生意人和气才能生财。”赵锦其实并不恼怒,王昊昆并没有什么错,非要说错,那就错在没眼力,没摸清楚对方的深浅。
赵锦道:“赵绣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王昊昆不敢隐瞒,道:“据他身边的说,他应该是看上了‘秦时明月’的门店经理梁琰姬。另外……好像还设计让梁琰姬的弟弟背上巨额赌债。”
此时此刻,如果梁琰姬和梁硕方在这里听到了王昊昆的话,恐怕内心会很精彩——他们,都活在上层人的算计与玩弄之中!
赵锦道:“那个梁琰姬是刚才那个家伙的女人?”
“这个……应该是。”
“行了,你出去吧。下面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吧?”
王昊昆顿了顿,道:“锦少,‘秦时明月’里的确有几件价值连城,堪称国宝的秦代古物。盯上它的不止咱们一家。只不过恰好因为绣少……我们‘宝船号’出了个头。上次买了‘秦五岳三足祥云犀香炉’的是一位从帝都来的大买主。您不知道,现在京城的古玩圈子已经有人在谈论‘秦时明月’了……”
说这么多,意思却很简单:“秦时明月”这块肉很肥!
“哦?”赵锦却是有了些兴趣,能引来京城古玩圈子的注意,这“秦时明月”还真是不简单,“查到‘秦时明月’的秦代古物的来路吗?”
王昊昆老老实实的交代:“锦少赎罪,没有查到。那个‘秦时明月’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它的老板我也是今天才见到真身……大家封杀‘秦时明月’其实也是打算先探探底,只是没想到……火候过了。”
赵锦摸了摸下巴,道:“别家我不管,咱们立即撤出。”对方既然请他“吃饭”,那就是摆出了交朋友的诚意。既然能交朋友,又何必做对手?
“是,锦少!”
王昊昆退出了办公室,赵锦看向散漫青年,“小刀,刚才那个人怎么样?”
小刀耸耸肩,“看不透。”
赵锦惊讶道:“你一个‘魂压期’的,会看不透?”
小刀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有一些特殊的法门可以隐藏自己的气,避免别人的感知。而他对我的轻蔑也是不屑一顾,没把我放在眼里。要么他装腔作势的演技很精湛,要么……他真的很强!”
赵锦吃了一惊:“他看起来二十岁还不到,总不至于已经是‘魂压期’强者吧?”
“谁知道呢。一般的路子恐怕查不到他,要不要我去?”
赵锦道:“也好。等下我再找炼姐探探底。”无论是做对手,还是做朋友,都是需要相互了解的。
小刀又道:“另外锦少,你那个弟弟,还是小心一点好。我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废。”
赵锦哑然而笑,“我倒是希望他不废。真要来一场私生子逆袭之类的桥段,玩起来才有意思,不是吗?”
“呵呵,说的也是。”
……
……
小雪飘飞,落地成泥。
牧唐和张炼走在古玩市场略显拥挤的街道上。两人并不是并肩而行,张炼始终要抢先半步,一旦牧唐超前,她立马加速赶上。等牧唐察觉到这一点,真是哭笑不得,然后干脆就让她半步。
“张少尉……”
“直接叫我名字。”
“好吧,张炼,你想要买什么样的秦代古物?”
“不知道。什么好买什么。”
“用来做什么?”
“送给一位长辈。”
“那你那位长辈喜欢什么样的?”
“不清楚……大概只要是秦代古物就行。”
好吧,那牧唐就无话可说了。
彼此冷清了一段路,牧唐又想到一个话题:“你不是在‘渔港镇’吗?怎么来了‘苏申市’?”
“我家本来就在‘苏申市’。有事请假回来看看。”实际上是以“特别培训”为由回“苏申市”暂避风头的。当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源,而是家里的安排。只不过这些实在没必要和牧唐说。
说完之后,张炼就闭口不言了。
得,新话题又给掐断了。
牧唐尴尬癌都要犯了。
妈蛋的,一个小时的路,你就打算这么一路沉默的走下去?
又冷冷清清的走了一段,张炼突然道:“龙墟!”
“……”
擦,原来在这里挖坑等着我呢?
牧唐倒是不奇怪张炼会怀疑他是龙墟。要说为什么,也是当初牧唐的一个小小的失误——也不算失误,毕竟他暂时还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哪知道“五色教”后来会搞出那么大一个新闻来——他之前对待邪教徒的手段,很容易让见识过的人将他和龙墟联系起来。
其中,张炼就亲眼见识过牧唐剁手剁脚的“本事”。
诈我?你还太嫩!于是牧唐摆出一副愣愣呆呆的表情看着张炼。
“……,”张炼瞥了一眼牧唐,却只在他的脸上看到呆愣奇怪的神色,便道:“你知道龙墟吗?”
牧唐道:“废话,当然知道了。说起来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哦?怎么说?”
牧唐便将那一套“被魂压期强者追杀危在旦夕之时龙墟从天而降救苦救难”的鬼话扯了出来,但配上他神情并茂的说辞,还是极富有说服力和感染力的。
张炼听完之后,脑海里筛选了一下内容,发现找不出什么疑点,道:“你倒是挺有胆量,竟敢独自将魂压期的强者引开。”
牧唐苦笑道:“当时的情况根本来不及用脑子。不把那个‘魂压期’强者引开,六七十号人一个都别想活。再说我也是有底牌的,还是有几分把握保命的。”
“底牌?”
牧唐笑了笑,一副“这可不能告诉你”的模样,“后来我听景龙他们说龙墟也搞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新闻,消灭了很多邪教徒,也救了很多的受难群众。最后更是将入侵的巨大魔兽消灭了。我觉得军方应该给他颁发一个‘见义勇为奖’。”
“颁奖?”张炼嗤笑一声,“你想太多了……景龙他们就没有告诉你龙墟从始至终就只杀了一个邪教徒吗?还有,你恐怕不知道龙墟在电视里,当面威胁政府,辱骂圣母教吧?”
“不会吧?我是说,龙墟怎么可能只杀了一个邪教徒。他不是好人吗?怎么会威胁政府,还辱骂圣母教?”
张炼摇摇头,认真看路,没啥好说的了。
“呃。我说大姐,说话说一半,没你这样的。”
张炼道:“给你一句劝:低调做人!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初公然向军方索要报酬就不说了,刚刚更是直接打进“宝船号”去闹事,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牧唐撇撇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像我这样没权没势又没钱的,越低调死的越快越惨。”
张炼冷冷道:“随你便吧。”
如此,接下来一路两人就没再说一个字,话不投机一字多!
回去的时候走的更快,只用了三十来分钟,足足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可刚刚拐过最后一个弯,已经能够看到“秦时明月”的门店了,牧唐却看到令人皱眉不已的一幕。
一伙人聚集在“秦时明月”外!
同时,牧唐那灵敏的听力还听到砰啪哐啷的打砸声,以及女人惊恐而愤怒的尖叫声。
声音正是梁琰姬发出的。
这状况,是有人在打砸“秦时明月”啊。
“啧!”牧唐呼了口气,一步迈出,却不想被张炼拦住,“你别冲动!”
牧唐看着她,慢悠悠的问道:“张炼,我要是一巴掌扇在你脸色,你能不冲动吗?你若做不到,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让我别冲动?”
张炼道:“这是城市,不是荒野!城市是讲法律的讲秩序的。你现在要是动手了,那么责任就在你这边。”
牧唐道:“法律?反正我是不明白现在的法律到底是那个蠢蛋制定的,不保护受害人的,反倒是将行凶者保护的360度无死角。照你说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就看着他们砸了我的店,弄伤我的人?报警?看见没,那边左拐不到一百米就有一个警亭。警察管用,你逗我呢?就你阻拦我这段时间,说不定我又有几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被砸碎。这笔损失你赔我?行啊,你要是肯赔那我就不冲动,我乐得清闲啊。”
“……”张炼哑口无言。
牧唐正要绕过张炼,张炼却道:“你别去,我来!”她很清楚,以牧唐的行事作风,那些打砸“秦时明月”的人这辈子就毁了。他们固然可恶可恨,但绝不至于搭上这一辈子。
牧唐也不废话了,伸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张炼气的冷哼一声,大跨步走上去,提气大喝一声:“住手!统统住手!”
张炼可是军人,她的精、气、神之中可是夹杂了军人独有的刚硬、铁血、杀伐之意,这一声喝对于听者来说不啻于是晴天霹雳,耳旁擂鼓,着实把聚在“秦时明月”前的那伙人吓了一大跳……
牧唐懒得管她,取出赵锦的名片,拨了个电话出去,嘟嘟两声之后便接通了,“锦少,我又来叨扰你了,不要见怪啊。是这样的,有一伙佩戴着‘宝船号’标志的人正在砸我的‘秦时明月’。啧啧,一地的碎片,几百几千万的东西我就听了个响,怪心疼的。我当然是信得过锦少,知道锦少不是那种人,也不是兴师问罪,就是向锦少讨个说法……”
“宝船号”很高调,臂膀上都绣着一个金元宝标志,很好认。
……
……
宝船号。
赵锦挂断电话,咧着嘴无声的笑。
熟悉赵锦的小刀知道这位大少发火了,每次他动怒就是这副样子,暗道一声又有人要倒霉了,“怎么了锦少?”
赵锦笑道:“赵绣那小子坑我。让他别去招惹‘宝船号’,这小子转眼就叫人去把‘秦时明月’砸了。你说说,他是蠢到家了,还是故意的。”
虽然没有调查,可赵锦心里清楚的很,这个时候能叫人去砸“秦时明月”的只有赵绣。
小刀没回答,反而问道:“姓秦的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就死磕呗。”
“那锦少打算怎么做?”
“是啊,怎么做呢?”
小刀看着坐在老板椅上晃荡的锦少,心知他已经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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