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撞击。
整座大山不止一次地震颤着。
外界，坤王城的人望着那座千百年来被称作是死亡禁区的死山不断地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动，人人自危，议论纷纷，惶惶不可终日。
“怎么了，这么多年来，死山从未有过这样大的反应，莫非是山中的死灵神要觉醒了？”
“好可怕的气息，这会不会是一场劫难？”
“莫非是因王魁老祖之死，导致山中的神秘存在失去了镇压？”
……
人云亦云，各种莫须有的谣言应运而生。如今放眼整座坤王城中，唯一有些相对来说较为靠谱的猜测的，便当只有那王执一人了。
“那莫小楼深入死山，为何还生机如此发旺？”
他盘坐半空中，双手时刻不松懈地保持结印，愁绪万千的目光，死死地凝视着时不时传来大震动的大山，在那一片天空里，隐隐泛着犹如夕阳般璀璨炫目的金光。
那是属于莫小楼的气血，一瞬爆发后的余辉。
“祖训有言，土神藏于死山深处，入死山者必亡无疑，可这莫小楼进去这么久了还没死……”
他恪守祖训，毕生从未踏足过死山，眼下自然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是萦绕心头的那种不安，却依然时时挥之不去。
“我在担心什么……就算他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关掌门也快到了……”
这一刻，他第一次对祖宗的遗训产生了一丝质疑，他甚至已经动了想进去看看的念头。
然而好奇心一上来，又被理智再度强压了下去，一段与死山有关的悠久的记忆，莫名涌上心头……
曾记得，儿时亲眼见过一名因在争夺家主的利益之争中败落的族老遁入死山，身为融合后期强者的他，在刚进去的第一时间，就在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嚎之后生机灭绝殆尽，生命石破裂，被确证死亡。
“不，没有就算，他们不可能从死山中活着走出来才对……”
遥想当年那一场犹如杀鸡儆猴般的惨景，他的心绪才勉强平复了几分。
……
外界地动山摇，而作为罪魁祸首的莫小楼与昆阳子二人，却依然在山洞隧道中乐此不疲地大搞破坏。
“轰——”
红光挥洒间，女傀儡玉手一挥之间又是一道重击，整个山洞摇摇欲坠，而莫小楼则眼疾手快地将为数不多掉落下来的几块墨石收入囊中。
“发财了，发财了。”女傀儡一边不断攻击着石壁，一边兴奋地碎碎念。
昆阳子对炼器原料的行情略知一二，知道上品仙料在市面上有多么稀缺，而今却在这曾经毫不起眼的大湘岭深处随手发掘出如此惊人数目的奇珍，不失为一场天大的造化。
“灵气充裕，质地坚硬而不失韧性，很适合附魔，估值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啊……”
不停向前飘飞间，女傀儡探手接过一块拳头大小的墨石，用力一捏，在上面留下了几个浅淡的五指印，凝神观察着内里的天然纹路，惊觉有丝丝淡光在流转。能到肉眼可见的地步，说明里面蕴含的灵气数目很可观，看样子所料未差，此石确非凡品。
饶是以昆阳子的眼光，都赞不绝口，可见此物确是举世罕见。
“不但催化出一条灵脉，连临近的普通石泥都能孕养成这等仙珍，这具兽骨生前绝不一般。”
莫小楼也在行进，同时不断出力把路遇最外面的那一层普通岩石击碎，露出后面的兽骨和墨石山壁。他倒是对兽骨的来历与身份颇感兴趣。
“谁知道呢，我在大世界历练这么多年都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存在。”
女傀儡把墨石丢给莫小楼，旋即又红袖一挥，轰然巨响中，顿时又是一片墨石岩壁碎裂，舔了舔红唇，兴奋地两眼放光，道：“没准是传说中从另外一个世界掉落下来的仙兽也不一定，有机会把整座山砸了看看它的真貌。如果我们能做到将之发掘出来的话，这一定会成为本纪元中土大陆修真界最大的发现！”
“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
又收下一大堆墨石，莫小楼急匆匆地向前赶路，他已经受够了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一路边走边砸墙，虽然掉落下来的墨石并不多，个头也不大，但积少成多，如今莫小楼储物戒指中的存货很丰厚，两个败类在暂时停下来点数了一番后心有灵犀，同声大呼不虚此行，先前绝境危机中衍生出来的仅有的一丝抑郁，都已一扫而空。
再往前走，莫小楼发现地平线下降，山洞的隧道似乎通往地下了。
“这方向不大对劲啊……”
不过眼下也不可能再回头，莫小楼只能在短暂地驻足与昆阳子商量了一番后，继续向前。
眼前的光线依然比夜空还黑，好在对于修真者而言，夜视是本能，更何况莫小楼身上有护体金光加持，倒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咦？”
不知走了多久，让莫小楼略微惊喜的是，视线的尽头里，出现了一抹光亮。
“总算是走到出口了？”
莫小楼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时间连刚掉落下来的墨石都顾不得接了，虽然是很珍贵的宝物，但眼下此处遍地都是，重复着拾荒的动作难免有些疲乏，而今没有什么比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更让他振奋的了。
当下莫小楼马力全开，将地上的墨石一扫而空后，便化作一道流星，冲向了那个除了他本体的光辉之外仅有的一点光亮。
“小孩子，到底沉不住气。”
昆阳子无奈地吐槽了一句，只得控制女傀儡在后方边打碎上方的墨石壁，而后自行收集碎片。
短暂的飞跃后，莫小楼的眼前，豁然开朗！
莫小楼被光芒映照得一片惨白的俊脸上，赫然是浮现出惊骇之色。
“这里是……”
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苍天蔚蓝，白云悠悠，草屑飞扬，场景朦胧，如诗如画，仿佛世外仙境。
还有一扇门，一扇巨大的，通天彻地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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