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被击中了,岗村鸣并没有得意,因为他一抬起头便看见那个如深井般安静的男人正瞪大了眼睛,显然哈桑被激怒了。连岗村鸣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刚日本的观众正因为哈桑被岗村鸣击中而欢欣鼓舞,忽然之间,哈桑排山倒海的反击已经迎面向着岗村鸣袭了过去,看着连连后退,被逼在墙角的岗村鸣,一时之间日本的观众哑然无语了。
对于在场的教练皮特来说,这样的场景也已经许久未见,自从他把哈桑从傣傣带出来之后,便没有见过这样的哈桑了。
宛如恶鬼一般可怖的眼神,以及那无比凶悍的拳脚,一声声彭彭彭摄人心魄的击打声。
武藤信从观众席上站立了起来,他十分担忧,咬着牙齿说道:“这就是那个家伙本来的面目吗?”
“简直就像失控的暴君一般。”松田纯一郎说道。
岗村太郎看着鸣丸想要努力挣脱哈桑的纠缠,想要突围出去,可是哈桑的腿脚实在太快了,岗村鸣根本无法逃脱哈桑的追击。
叮得一声响,第三回合结束了,哈桑停止了进攻,这时岗村太郎担忧地迅速迎了上去,他见到鸣丸时,岗村鸣已经瘫软在了擂台柱边,无力地喘息着。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疲惫的鸣丸,这样的信心受挫。
岗村太郎和助手将岗村鸣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从擂台的一边搀扶到了自己那边,岗村鸣刚刚集中了全部精力才勉强防御住了哈桑如同无数炸弹般的攻击。
岗村鸣这才意识到哈桑最开始为何如此平静,因为那时他还没有威胁到哈桑,真正的哈桑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他的拳风彪悍异常,无视任何攻击技巧,那铁打的拳头下,即使再坚硬的顽石也会在狂风中慢慢被风化,最后变成沙砾。
勉强撑过第三回合,岗村鸣心想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为什么不干掉他,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皮特挥舞着戴着金灿灿戒指的手指指责道。
“他很强。”哈桑勉强道。
“你这家伙就是心太好了。”
“也许吧。”
从哈桑霍夫曼这位顶尖的汉子的黑色瞳仁里可以看出他的坚毅和善良。
“哈桑,我们去哪玩?”雅各布斯眯着眼睛说道,他是个小黑炭头,瘦小的身子衬托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大脑袋,一双天真烂漫的笑容挂在脸上,细小的胳膊仿佛皮包骨头,他脚上穿着一双如碳一般黑的破鞋子,两个大洞将他的大脚趾暴露在外面。
“我有点饿,不想跑来跑去的。”哈桑坐在了大石头上。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呢。”他随即掏出了半块看上去已经干瘪的硬梆梆的面包。
“从哪弄来的面包?”哈桑激动地问道,因为在傣傣是很少有这样的法式全麦面包的,而且面包里还嵌着葡萄粒和红豆。
“是我爸爸给我的,他去傣傣拳击赛了。”雅各布斯轻松地说道。
“那个杀人般的比赛?”
“什么杀人般的比赛?那是傣傣拳击,你懂不懂?”雅各布斯有些不高兴。
“只是听我妈妈说的,那个比赛很残忍。”
“哈桑,你要像个男人,这样才有面包吃,对吧。”雅各布斯说着掰下一大块给哈桑,哈桑倒咽了一口口水。
“你就吃这么一小块吗?”
“我已经吃了很多了,而且哥哥给了我很多。”说着雅各布斯露出了傻傻的笑容。两个人吃着干硬的面包面带着满足的笑容。
“哈桑,你有什么梦想吗?”雅各布斯说道。
“唔,让我想想,”哈桑想了一会,说道,“想不出来。”
“你真是的。”雅各布斯用手指戳了哈桑的太阳穴一下。
“那你有什么梦想吗?”哈桑似乎被雅各布斯戳痛了,用手心揉了揉太阳穴位置。
雅各布斯的眼中闪着光芒,他用双手撑着哈桑坐着的石头,说道:“成为和我爸爸一样的拳手,他赢了好多好多的面包,真是了不起。”
“嗯,真是太了不起了。”哈桑肯定地说道。
两个年幼的孩子心里对哥哥的崇拜已经不言而喻了。
哈桑已经一整天不见雅各布斯了,那一天他去了那个充满烟蒂,玻璃碎渣和铁丝网的傣傣拳击场,只是这一天并不是比赛的日子,铁丝网外围的角落里堆满了空的啤酒瓶,风呼呼地吹在生满了铁锈的铁丝网上哗啦呼啦地响,淡淡的泥土和血的混杂的味道随着徐徐的风飘散在场地的每一个角落。
他有些灰心丧气,沿着破旧的街道走着,耳畔轻轻地传来了雅各布斯的熟悉的声音,他的精神忽然来了。
“雅各布斯,雅各布斯。”他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疾步向前走去,躲开了一个个堆得像山一样的臭不可闻的垃圾堆,用手赶跑嗡嗡作响的乱窜乱飞的苍蝇,不顾那扑面而来的阵阵恶臭,踏着一滩滩散发恶臭的死水,拐过一个弯,他看到了雅各布斯。
他比上一次看起来更瘦了,阴沉的天气下,他看起来一点儿精神也没有,他跪在地上,在他身边还有2个是他的妹妹,一个8岁,一个10岁。
他们3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痕,地上静静地躺在一个人,他的头上盖着一块破旧的烂布。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今天恐怕没时间了,下次来找你。”雅各布斯说道。
第二天哈桑又去找了雅各布斯,一连几天雅各布斯都没心情见哈桑。
雅各布斯是在第3天夜里来找哈桑的。
“雅各布斯,心里难过的话可以告诉我。”哈桑说道。
“爸爸,是在早上被抬到礼堂的,那时候已经不行了,眼睛翻白,嘴角的血止不住的流,嘴里还一直咕囔着什么,他的手抖个不停,妹妹们一见哭的止不住,我也伤心的不知怎么好,一直到晚上,他总算断气了,肋骨刺进了心脏,疼了整整10几个小时。”说着说着他的眼泪流淌了下来。
哈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能安慰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地听着。
这一天过的十分的漫长,傣傣的夜,又黑又静,就如同哈桑和雅各布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未来一样。
当哈桑听说雅各布斯也要去参加傣傣拳击赛的时候,他激动不已。
“这绝对不行,太危险了。”哈桑强烈的反对。
“可是我还有两个年幼的妹妹需要抚养,我不能让他们饿着。”雅各布斯无奈道,“我已经16岁了,还是哥哥,必须承担起责任。”
“那么让我陪你一块参加吧,我们一块训练,也好有个照应。”哈桑提议道。
雅各布斯激动不已,握住了哈桑的手,紧紧地不愿松开。
两人的进步十分的快速,哈桑的潜力令雅各布斯吃惊,没想到沉默腼腆的雅各布斯的反应这么快,而且他的拳头揍人很痛。
傣傣拳击赛中两人的表现优异,雅各布斯和哈桑也赢了许多的钱,每当拿着赢来的钱,面包和牛奶的时候,雅各布斯的妹妹总会开心地大喊:“哥哥,真棒,还有哈桑哥哥,也好棒,好厉害。”
两人都十分的开心,直到大财团找到了傣傣比赛的举办方,希望选出一位冠军,并将这个人培养成尼日利亚的明日之星。
参赛的队员随意,比赛的人签下生死契约。
傣傣比赛的残酷性在于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连基本的拳套都没有,右手绑着绷带最为最能保护自己的盾牌,只有这一点保护措施,队员只要受伤,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医疗措施基本没有,很多选手如果受重伤连最起码的消毒都无法做到,只能听凭伤口溃烂发炎,痛苦折磨着身体也折磨着人的精神。
哈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财团暗箱操作下,雅各布斯成为了他的对手。
在这场比赛中雅各布斯与哈桑进行了殊死般的较量,哈桑超强的反射神经下雅各布斯无可奈何,最后雅各布斯被哈桑一拳击倒,仰面躺倒的时候后脑磕在了场上一块尖锐的石头上了。
当哈桑被举起手,宣布成为优胜者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曾经的玩伴,正佝偻着身子,颤抖着,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后脑上流出裹挟着黄色的尘土,静静地汇成了一滩。
雅各布斯被送进了救助站,可是医生说已经太晚了,当夜哈桑握着雅各布斯的手,感觉着他的温度慢慢的消失,就像红色的木炭慢慢地燃尽最后的热量变成死灰一样。
医生最后把白布盖在了他的脸上,宣布了他的死讯,两个年幼的妹妹哭声震天。
“哈桑哥哥,最讨厌啦,我讨厌你!”
“也许她们也会怨恨我吧。”哈桑的内心痛苦不已,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将雅各布斯的妹妹抚养成人。
经过死亡的洗礼,系统的训练,哈桑的技术越来越完美,连这些财团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仅用1年的时间便横扫尼日利亚,继而挑战当时WKA世界搏击冠军唐纳杰克逊,当时是任谁也不会相信,哈桑仅用三个回合便击碎了唐纳的下巴,此后唐纳杰克逊曾经3次挑战哈桑,却屡屡被哈桑击中下巴落败,因而还得了一个脆下巴的称号,传言他的下巴脆的就像花生壳一般了,只需稍微一碰,便会一地碎屑。
唐纳杰克逊该感谢哈桑的手下留情,在第三次比赛的时候,哈桑示意停止了对准唐纳杰克逊的脑部进行攻击,当时唐纳杰克逊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缝隙了,如果哈桑用侧踹直接踢中唐纳杰克逊的话极有可能使他直接昏死过去,甚至真正的死亡,哈桑他及时地阻止了自己的进攻。
赛后唐纳杰克逊的教练对于哈桑的这一举动,表示了感谢,并声称是哈桑的仁慈救了杰克逊的命。
唐纳杰克逊这位名将在一个星期后宣布退役,这位传奇名将霸占了WKA世界搏击赛达5年之久,竟然以这样的结局结束了他的职业生涯。
随着叮一声响,第四回合的比赛开场了。
岗村鸣仅仅只是防御也已经用尽了全力,哈桑如魔鬼般的重拳击打在岗村鸣的全身,那冷酷的眼神只一眼就叫岗村鸣浑身哆嗦。
岗村太郎看着岗村鸣如此被动,心中忐忑不安。
岗村鸣刚挡闪过哈桑的侧踢,一记重拳击中了他的右脸-以牙还牙的攻击。
不同于哈桑被击中只是侧过脸,岗村鸣脚步不稳,整个人摔倒在了擂台上,引得日本的观众捂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岗村鸣一只手拄在擂台上,一只手拉着围绳,大声大声的喘着粗气,右脸已经完全肿起了,日本的观众都不敢看了。
哈桑以王者惯有的目光俯视着岗村鸣,仿佛在说你就这点能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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