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成把握?”年黎问花铁墨。
“六大长老共同钻研阵法、配合多年,又用上了拿手的六穴湮灭法,把握应该在七成以上。”
“七成,不低了。我等着看那小子阵破人亡。”年黎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六指关外,其他跟璇玑门一起被拦住的附庸门派,心情复杂。
一方面,他们厌恶花铁墨等人的行径,希望李悠获胜。可另一方面,他们是璇玑门的附庸,就意味着,李悠如果得胜,他们也将跟璇玑门一起,继续被关在外面,等着魔族追来。
而六指关内,无论是胡桃等人,还是不相干的看客,都在紧张地注视着头顶盘旋的五灵阵灵,一边为李悠祈祷或打气。
突然,雷雁停止了飞行,身形也出现不稳的趋势。
“糟了,雷灵阵出问题了?”
“好!雷灵阵要破!”
一时间,有人提心吊胆,有人开怀大笑。
接着,火鸦群突然躁狂起来,脱离队伍,疯狂地来回冲撞。
年黎抚掌大笑:“李悠小儿,当日你斗胆伤我分魂,如今你大阵将破,我看你怎么用命来赎你以下犯上的大罪!”
李悠似乎被吵醒了,揭开罩着眼睛遮阳的衣服,不知道骂了两句什么,转个身又睡着了。
年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哼,让你再得意一会儿,等大阵破了,看我……”
“啊!呀,呀,哇呀……”突然,从其中一个阵盘上,弹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生死不明,另一个张大嘴呜呜呀呀地喊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是三长老和六长老!天呐,六长老的舌头!”
花铁墨赶紧上前,将两位长老带了回来。精通医术的修行者赶紧上前,细心查看。
“怎么样?”
“地火熔了舌头、鼻子与内脏,伤势严重,要找个地方,去除火毒,再催生新肉。”
年黎一脸不甘地看着火鸦又重新归位,继续运转大阵。
他正要说什么,从另一个阵盘上,弹出一个几乎透明的身影。
“门主救我!”那道身影暴露在阳光之下,开始有点扭曲。
“魂体?四长老?”花铁墨一惊,立刻一抹乾坤袋,从珍藏中找出一截养魂木,将四长老收入其中。
“你的身体呢?”
“毁了……雷……”四长老的声音从养魂木中传来,却逐渐弱了下去,最后低得听不清楚。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果然,原本呆滞虚幻的雷雁,此刻又重新恢复了凝实和灵动,也回到队列之中,维持大阵的运转。
三位长老已经落到这般田地,那剩下的三位……
年黎咬紧牙关。
没问题的,他们不是说,只要有三处阵穴被破,大阵就完蛋了吗?还有三个人,一定没问题的。
似乎应了年黎的念头,接下来,风平浪静,没有哪位长老再被丢出来。
可是,大阵的运转,却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日头开始西落,李悠也醒了过来。
“玩够了吧?那就出来吧。”李悠拍了拍手掌,只见上空盘旋的阵灵齐齐鸣叫,大阵运转瞬间加快,接着,从入侵阵盘上,弹出了剩下的三位璇玑门长老。
“冰灵髓呢?不要以为制造黑暗老夫就找不到了!”大长老站起身来,向前摸索。
“天道在上,大长老这是瞎了?”一名璇玑门弟子不自觉惊呼出声。
二长老浑身披挂着破衣烂布,捂着耳朵,一脸茫然。
五长老一动不动,若非还能感应到他的生命气息,大家几乎以为他死了。
花铁墨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场璇玑门算是输得干净了,他默默派人将几位长老接下去治疗,然后抬头望向李悠。
“眼耳鼻舌身意,各位长老倒是各挑了一项,凑足了六根清净。”李悠驾驭着雷雁,后退了一些,他不知道璇玑门是会选择认怂,还是拼个鱼死网破。
“我璇玑门,认输。”花铁墨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只是冷静地拱手道。
“只是五灵阵而已,用五灵之外的力量,就能打破它,一定能!”年黎声嘶力竭地大喊。
花铁墨扭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这个从璇玑门出身的弟子,阵道方面并没有多少天赋,倒是在天道游戏方面颇有点才华,这才被他们送往天道宫,希望能与上宗保持紧密的关系。
可没想到,这个弟子,这么急着要把自己出身的师门推向深渊。
“或许,我真的错了。”花铁墨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的钻营。
李悠落到城墙顶上,挥手散了雷雁,朗声道:
“年监察的建议不错,花门主可以试试。但你试过后,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了。”
花铁墨正色道:
“李悠小友无须试探,花某这就带人寻森罗门的道友们,若花某没能安然回来,希望李悠小友能放我璇玑门弟子过关。”
“自然,罪不及他们。”李悠点头同意。
花铁墨带上几个帮手,将事务交给副手,轻声嘱咐他小心年黎,然后洒然离去。
过了一会儿,九鼎山人马赶到,却只有二山主领队。
“山主自知先前为难森罗门有错,在半路遇到花门主时,已经一同前往接应森罗门诸位道友。”
李悠点头:“山主明理,李悠在此谢过。当初九鼎山也未曾过分为难我师门,还请各位先行过关。”
说着,他打开城门,放九鼎山众人过去。
其他人不是没有想要趁机冲过去的,但看到天上盘旋的五灵阵灵,又想想璇玑门六位长老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消了这个念头。
“以你之力,能否带我强行冲过关卡?”年黎心知李悠不会放过自己,只能低声向身边的仆妇问询。
“冲得过去。”仆妇毫不犹豫地回答。
年黎大喜,可仆妇马上补上一句:“但你会死。”
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难道真的要走魔兽横行的山脉?
魔云已经蔓延过来,这个时候,魔化灵兽的攻击性和战斗力,可都比平时要强上许多,无论从山脉穿过,还是从江面上强渡,恐怕仆妇都难以保证自己能够活命。
他心中充满了愤恨,恨花铁墨的请求让自己招惹了李悠,恨李悠无视他监察使的身份要置他于死地。
可这里远离天道宫,他拿李悠没办法。
李悠看着年黎,享受着这种“你看我不爽,但你拿我没办法”的快乐。
夕阳落下,天色暗了下来。
一只纸鹤轻盈地穿过晚风,落在李悠的手上。
纸鹤身上,夹着一片叶子。
师门,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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