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您这是在偷换概念,霍光是否有能力,大家心中有数。”
“哼,黄毛小儿能有什么本事,怕是连马都不会骑吧。哈哈”
“估计匈奴蛮子吓唬一下,吓的哭鼻子,什么都招了吧。”
刹那间,卫青成了众矢之的,他没有偏袒之心,霍光他没有见过,就事论事,在他心里,霍光不会有通敌卖国之罪,至于是否如他们说得这般没用,他相信霍去病的描述,但此刻也没有有力的证据反驳。
既然说不过,卫青便也不再争辩,沉默不语,可是其他人依然没有结束,原本议论国家大事的大殿,变成了霍光一个人批斗大会。
在他们心里霍去病是如日中天的少年将军,深的皇上宠信,关键是这个人还没什么缺点,战功卓绝,为人低调,嫉妒他的大有人在,却苦于找不到理由狠狠地打击一下他,这回好了,霍光成功的成为了那个泄愤的靶子。
汉武帝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殿下的一切尽收眼底,没有人猜的透他的心思,这个时候只要没有打起来,他都不会阻止,且听他们说,一会霍光就到,他倒是要看看,这霍光究竟是无能之辈,还是聪慧过人。
另一边,霍光走在大哥霍去病身侧,跟着刘公公已经站在大殿之外,刚到大殿门口,就连打三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捣鼓,我去,还真有人念叨哥,行,总比骂强,脑子里刚飘过这个想法,又连打了两个喷嚏,得,又骂上了。
刘公公先进殿内通传,没一会功夫踏着小碎步再次返回,“跟我来吧,骠骑将军,霍公子,请吧。”
霍光没多想,跟着大哥就往里面进,第一次面对这么大场合,见这么多大领导,还有一个大BOSS,说实话,确实有点紧张,反正什么规矩都不懂,那就照着做吧。
霍光学着霍去病的样子,该停的时候停,该跪的时候跪,该磕头就磕头,该站起来了就站起来。
做的像模像样,霍光自己都佩服自己,完全有群众演员的潜质。
只是总觉得身旁有种异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扎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霍光站起来低头,余光瞥了眼左右,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你就是霍光?”汉武帝低沉浑厚的声音如同从天而降一般,重重的拍打着霍光的耳畔。
霍光学着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场景,回答道,“草民霍光。”
“抬起头来。”汉武帝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怒气,但是却很有震慑力,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话,却像是命令的口吻。
霍光缓缓抬头,心说,哥长得这么帅,让你们眼前一亮吧。
有句老话,面由心生,虽然看面相不能完全作数,但是多少是有些渊源的。
这第一眼,霍光在汉武帝眼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虽然只是个少年,面对至高无上的皇帝,没有半点畏惧,没有半点慌乱,反而从容不迫,相当淡定,单从心智和城府,就完全不像他们说的黄毛小儿。
霍光这一抬头不要紧,原本站在一旁的卫青,蓦地睁大眼睛,他刚想说点什么,上方汉武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霍光,听闻你被匈奴所俘,可有此事。”
当然有了,这还用问,这你们不都知道么,哎,古代现代都一样,爱走形式,他想都没想知道答道,“确有此事。”
“是否在被俘期间,给匈奴人治病。”
霍光嘴唇抿了抿,心说,这是要开始问罪了,那哥也不能撒谎啊,不是有个什么罪叫欺君么,哥不能犯浑。
他如实说道,“回皇上,草民确实为匈奴人治过病,不过事出有因。”
“禀皇上,霍光既然已经承认曾经为匈奴人治病,这就已经确定他的通敌之罪,无需再听他巧言辩解,霍光通敌论罪当诛。”
霍光一愣,心说,我去,连解释都不让解释了,你们杀个人也太随便了吧,他扫了眼说他“论罪当诛”的大臣,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另一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匈奴乃蛮夷,杀我汉人无数,今霍光竟然给匈奴人治病,已经坐实了对我大汉不忠之罪。”
霍光心里感叹,这些人的联想能力真强啊,如果生在现代也会是敲了一手好键盘,对着电脑喷世界的喷神。
霍去病半天没有说话,他相信霍光不会有通敌之心,至于给匈奴人治病,不会是处于本意,在俘虏期间一定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
“皇上可否听家弟一言,让他说说自己究竟是何原因又是怎样给匈奴治病的,再行论罪也不迟。”
汉武帝眉心舒展,视线落在他最信任的爱将霍去病身上,少了几分凶戾,缓缓开口,“霍光,你倒是说说,你是怎样个事出有因。”
霍光心说,这不很明显么,哥被抓了,不给他们治病,哥就得死,还是五马分尸,要换了你,你救不救,也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就是治病救人,还能换一条命,难道我还能说,老子不救人,老子就是喜欢去死!要真这么说才是脑袋里有虫。
想是这么想,但是说肯定不能真么说,霍光微微拱手,说道,“回皇上,霍光与同伴探知匈奴营寨位置后,在返回汉营途中遭遇匈奴骑兵,但是寡不敌众,无法全身而退,只能让同伴将情报送回汉营,霍光不幸被俘。”
霍光轻轻叹气,酝酿下情绪,说道,“霍光进入匈奴营寨后,浑邪王多次向霍光打探我军消息,霍光打死也不说,任由他们严刑逼供。”说到这里霍光假装哽咽几下。
大殿之内一片静谧,汉武帝命令霍光说,其他人都不敢再多言插话,对于霍光的话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心思,心里打着小算盘,有的频频点头,有的努力寻找这些话里的漏洞。
霍光继续说道,“及时严刑逼供霍光也什么都不肯说,霍光不是怕死,只是恨自己不能将浑邪王郡内部地形的情报带出去,交给我汉军,这样一定可以打得匈奴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当时霍光就想,自己不能死,作为一个合格的探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绝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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