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我心有不满,以至于迷茫到不知归处在哪里,但对于省委书记的话,我真心不敢不听!
心中清楚得紧,若不是老爷子和我外公有过一段同甘共苦的情谊,再加上碑林偶遇对我江枫印象不错,人家绝壁不会搭理我。
省委书记高高在上,如一方诸侯,在他们这些地方大员眼中,我江枫算得了什么,甚至连蝼蚁都不如吧。
所以,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我,也必须审时度势,起码不能让愿意帮助我,亲手写下‘二碑’两个字鼓励,并且寄予厚望的老人家失望!
掏出手机,我心急火燎叫了快车,之后立即和老爷子大秘李阳联系。
“李哥,我是江枫,您说话方便不?”
“等一下。”
接通电话,对方只是轻轻说了这么三个字,便立即挂断。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李阳给我回过来,“江枫啊,有事儿么?”
我心道,特喵的,连李哥你也跟我这儿装大头蒜!
老爷子都知道我这边出了状况,作为省委书记贴身大秘,你李阳能不清楚么?
何况,我之前还找你通过气儿,寻求在某个特殊时刻,出手为我站台。
不过,李阳态度的细微转变,却让我心中开始警惕起来。
很显然,对方作为省委王书记的秘书,他的态度,从一定程度上反应了老爷子此刻心情肯定极为不爽。
想清楚这一点,我小心翼翼问道,“李哥,王书记让我和您联系,说有事儿找我,请您给安排一下时间。”
“哦…”
李阳沉吟片刻,“这样吧,老板六点半以后也许能抽出几分钟时间,你来省委这边,我安排一下。”
对方并没有再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立即挂断手机。
心中忐忑,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我身上的t恤衫已经湿透。
省委书记带来的无形威压总算真切体会到,并令我隔着电波却直如当面。
心浮气躁中,叫来的哒哒打车总算赶到,我不断催促司机,直到脾气同样火爆的司机大哥跟我急了眼,这才逐渐消停下来。
终于,六点二十三分,历经各种疯狂超车,我赶到山溪省委所在地。
掐着时间,我在街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盒香烟,这才在二十五分的时候拨通李阳的电话。
“李哥,我到了,就在省委大院门口。”
“嗯,好,你等我一会儿!”
我以为李阳会给门卫打电话,通过视频和内部电话确认我的身份后就会放行。
谁曾想,三分钟后,身为省委第一秘的李阳,竟然亲自下楼来门口接我。
“李哥,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受宠若惊,“不用啊,您只要和门卫这边打个招呼就好,我自己能找到地方。”
“跟我走吧。”
对方一句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淡淡叫上我,快步向省委大楼内部走去。
连忙跟上,我没有心思观看肃穆庄严的省委大院格局如何,心中七上八下,寻思该如何应对老爷子的怒火。
来到二楼的一个小型会客室,李阳示意我在里面等一会儿,便径自离开。
我便越发忐忑,这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楼层里鲜有人迹,除了一些仍在加班的办公室里亮着灯光,我竟没有看到有人从敞开的会客室门前走过。
于无声处,一方山水间最高的权力机构内,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不知来自哪里的威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不断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无比煎熬。
也许过了三五分钟,也许更短,脚步声传来,省委王书记和大秘李阳的身影出现在小型会客室门前。
我注意到,走在前面引路的李阳,脸色似乎有些古怪…
老爷子在进入门口时,好像碰到一个从旁边办公室出来的工作人员,便停下脚步和对方说了几句话。
于是,李阳趁着这点时间走近,冲我低低说了一句,“小枫,真有你的,竟然让老板过来和你见面!”
我一愣,这才意识到为何刚才李阳面色古怪了。
看来前来接受王书记接见的客人或者各级单位官员,应该都是去省委书记办公室,或者书记当时所在的某个特定地方,而不是像我这样,老爷子亲自跑过来相见。
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差别,省委王书记已经迈步走入,我连忙紧走几步,向前迎上,口中说着,“王书记…”
“坐吧,不用拘束!”
老爷子淡淡冲我摆摆手,径自来到沙发前坐下。
李阳赶忙张罗着接了一杯水给我,又将王书记的茶杯盖拧开,这才垂手肃立于我们身侧。
我讪讪地,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手脚都没地儿搁了。
“让你坐你就快坐!”
李阳低声提醒我一句,连连使眼色。
“小江啊,这两天工作状态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我屁股刚刚沾到沙发面上,便被老爷子开门见山的一句话,惊得立马站起。
“坐下说!”
王书记看我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忽地让我无比心安!
看来,我江枫还是着相了!
不就是和一个长辈谈心聊天么?我至于紧张到快要尿裤?
只不过,之前和陈倩在碑林遇到老爷子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事实上,直到事后我才意识到,或者说想明白,前后两次见面,我之所以会有这样完全不同的感官认知,除了最开始我不清楚对方身份这一层之外,还有我现在身处的地方也不一样。
省委大院,多少厅局级领导干部来到这里汇报工作,都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加战战兢兢!
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身居不同层次所带来的潜意识心理差异吧…
“说说吧,今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儿?”
面对老爷子接踵而来的第二个问题,我…无言以对。
心中很清楚,他老人家既然喊我来,就一定充分了解过在西京女监里发生的一切。
甚至于,王书记已经想好该和我说什么,或者怎样处理我。
但…他干嘛还要问我这一句呢?
直接高声斥责,或者指出我哪里做错了,那样倒是会令我相对坦然些。
我糯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说吧,随便说说,心里有任何想法、意见、委屈,都可以说!”
老爷子笑笑,指了指摆放在我面前的一次性纸杯,示意我喝点儿水,平稳情绪。
我顺手端起纸杯,憋着劲儿一口气将水全都灌入嘴中。
“王书记,既然您问,那我可就说了!”
值此时,我心头忽然产生一种想要和长辈、亲人、朋友倾诉的冲动。
不管身处何地,我此刻面对的又是哪个,我只想---大声说出我的苦涩,我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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