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中梁听着屋内有动静,像是叶限骂人的声音,担心事情有变就急忙推门进来,啪地一声打开灯,灯光瞬间驱散房间内的全部黑暗。
叶限脸色很不好,冷冷地盯着那根熄灭的白蜡烛,眼神有说不出的厌恶。
霍中梁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叫你来招什么魂,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好一会,叶限才叹息道:“我是想象不到怎么还有这种人,明明是中国人却长了一颗东洋人的心,至死都执迷不悟。”
“这些人的良心坏透了。”霍中梁能体会到她心中的无限悲凉,低声道,“我一门心思想着报国报国,这些年也看了很多恶心的事情,也不得不去做我自己厌恶的事,幸运的是还有一颗中国人的良心。”叶限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没事了,我只是感慨一下,这些年经历太多,看惯人世间悲欢,有时候也需要自我清静一下。”
灯光下,叶限的脸上有一种梦幻的表情,让人又迷醉又心碎。
叶限一把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闷在他胸口低声地笑了一声:“那宁小姐家中可都搜查清楚了?”
“她家中只有寡母和幼弟,都搜查一遍,她的尸体也解剖了,胃内没有任何东西。”
霍中梁语气正常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到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叶限明白他的意思,他担心宁小姐将密码本拍成微缩照片吞到胃里去。
“不是我残忍,以前真有过类似的事情,间谍将城防图拍了照片微缩以后吃了下去,还是解剖时法医不小心划破那胶囊才知道里面有东西。”
霍中梁担心话题太过惊悚,急忙解释道。
叶限点点头说:“我知道这种事,既然不在身上,也不在身体里,那能在哪里呢?宁小姐虽然没说太多,可她提到每次都是那些人在报纸上登启事和她联系,在她偷了密码本后并没有看到报纸上的启事,也就是说那份密码本并没有送出去,一定还在她周边。”叶限的目光扫过这间办公室。
宁小姐的家只有小小的两间屋子,里面一间大床住着宁小姐和她母亲,外面一间一张小床,床边是一张书桌,上面整齐地放着一些书本。
宁太太五十来岁的模样,知道女儿出事了,一看到有警备司令部的人来就紧张的浑身发抖,她的儿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稍微稳定一点扶着他母亲问:“你们不都是搜查过了吗?我姐姐做的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你姐姐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是个叛国者。"霍中梁将小伙子拉到自己身边,“小伙子,你是爱自己的国家,对不对?“
小伙子点点头。
“不管这个国家贫穷愚昧还是如何,你都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做东洋人的特务走狗对不对?”
“对!”小伙子握紧了拳头。
“如果你姐姐有你这样坚定的信念就好了。”霍中梁叹口气,“你姐姐虽然做出这种事,但你们母子是无辜的,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小伙子问:“那些人会来害我们吗?”
“一定会,那些人为了侵略中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霍中梁表情凝重。小伙子愣了一下,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他母亲满脸悲伤,眼角含泪,小伙子咬着嘴唇终于说:“其实昨天你们来搜查时候我家有一样东西不在。”
霍中梁和叶限的眼睛都亮了,异口同声问:“是什么?”
“我的英文作业本,那天我作业本就随便放在桌子上,我姐姐回家时还翻看一下,夸我英文写的好,第二天我就把作业本交上去了。”
“那发回来没有?”霍中梁急忙追问。
“没有,我的老师出车祸去世了,有几本作业在他那,都不见了。”
出车祸死了,老师!
“你老师可是韩子铮?”
叶限忍不住惊呼。
“是,韩老师人很好,我们同学都很难过,我的作业本交上去了韩老师没给我发下来。”
“韩子铮?”
霍中梁喃喃自语:“有点熟悉的名字。”
“你姐姐认识韩子铮吗?”
叶限觉得韩子铮的死不同寻常。
“一年级开学时见过,学校的开学典礼,我姐姐和我妈妈一起去的。”
这就是了!叶限紧张地握住霍中梁的手:“去搜韩子铮的房间!找那本作业。”
霍中梁带人走进韩子铮的房间,屋子里看不出什么异常。霍中梁观察一下书桌和柜子上的情况,忽然手一挥,示意手下人不要动。
他走到柜子旁,伸手抹了一把柜面上,窗户一直开着的,风吹来一点灰尘,柜面上薄薄一层,座钟旁边却有一灰尘稍微更薄一点的地方。
霍中梁将那钟放上去,发现纹丝合缝!
这屋子已经有人动过了,只是搜查时候粗心了点,将别的东西都复位,却忘记了这个钟。
他仔细检查着屋子里的一切,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么,搜查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地搜查?这说明他很小心谨慎,不想被人发现这屋子被动过,是为了不想暴露自己?那么,他就潜伏在这学校周围,很可能是这学校的人。至于这个钟表,也许是在最后关头有什么情况打断了他的搜查,出来匆忙。那么他们到底找没找到那份密码本?
霍中梁已经下了命令,全体成员换一批密码,但是难免有边远地区的下属没有收听到消息,容易被躲在暗处的敌人一网打尽。最可恨的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敌人打入心脏,必须铲除这些蚁穴。
他走出韩子铮的房间,看到门口有人影一闪,喝了一声:“谁?”
哗啦哗啦,外面传来扫帚扫地的声音,哦,是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个看门人啊。
霍中梁松口气,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了。
“这宿舍的钥匙都在谁那?”霍中梁招手叫看门人过来。
“谁的屋子就谁拿钥匙呗。”
“你们学校的备用钥匙呢?”
那看门人笑了下:“长官,你从谁手里拿到的钥匙那就是谁保管的呀。”
钥匙是从教务主任那里拿来的,但霍中梁认为教务主任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拎着钥匙开门搜查,就算是他做的也不会匆忙中忘记了那座钟没有复位。他手上有钥匙,一定会重复过来检查的。
霍中梁见问不到什么,只能叫看门人走了,那看门人又开始拎着扫帚在门口哗啦哗啦地扫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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