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习政……”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可张了张嘴,才发现声音消失了,消失在了唇间,看着他良久良久,只知道落泪。
听她唤自己的全名,司习政下意识的皱眉,这个世界上,还真没几个人敢喊他的全名,胆子够大。
见她淋雨,想开口训斥她两句,但在见到她的眼泪之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然后心里就没有了其他声响,静得有些诡异。
“回去吧。”
良久,他温声开口,声音里竟有一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软。
宋音序没有动,低着头,听着他不骂反倒关心的话语,泪意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不断从眼中涌出来,“你为什么不骂我?”
“骂你做什么?”
“我三翻四次逃走……”她有点说不下去,哽咽着,“你就不生气么?”
“生气。”
她的眼泪倏然停住。
“但是不骂你。”司习政低声补充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不要你。回去吧,以后跟我一起生活,我会照顾好你,不比跟这些不要你的人生活在一起差。”
“我……”
“还是不愿意?”
想拒绝,可看着他的漆黑深黯的眼睛,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或许她真的太渴望温暖了,渴望有一个家人,摇了摇头,站在雨幕里,哭得伤心欲绝。
见她如许动作,司习政心中一柔,视线往下一看,眉心又蹙起,“你的鞋子呢?”
她摇头,不说话,继续哭。
司习政轻轻叹气,像是有些无奈,凝着瞳孔安抚她,“别哭了。”
宋音序还是哭。
“别再哭了。”低哑的声音扑进宋音序耳里,“不然打到你屁股开花。”
宋音序一怔,接着继续哭。
司习政有些头疼,然后雨伞就被塞进宋音序手里,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抱了起来,他把她抱在怀里,动作强势却也小心翼翼。
整个人腾空,宋音序吓了一跳,眼泪就停住了,木讷抬头,看着那个人俊美的脸孔,恍惚间,好像儿时一样,回到了爸爸温暖的怀抱里,她怔了怔,心里静静流淌过一股春水般的清凉。
白茫茫的雨幕里,她搂住司习政的脖子,紧紧抱着他,仿佛抱得紧一点,就可以不痛一些。
“爸爸……”她依偎在他怀里,模糊的呢喃出了这个称呼,声音交织在雨里,苦涩而脆弱。
司习政狠狠一怔,而后胸口快速的翻涌出一阵酸涩,是的,是他,是他害得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爱她的那一个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
上车后,一条白色的大毛巾覆盖在宋音序头上,司习政动作僵硬地帮她揉搓着湿掉的头发。
雨丝交织在车窗外。
宋音序目光呆滞,等到司习政把她的头发擦好,递给她一瓶净水,才望着那瓶净水开口,“可以换成酒吗?”
司习政望着她迟迟没有出声,眉心紧蹙。
她也没有说话,垂着眼帘,过了片刻,才重新开口,声音低低的,很轻很小声,“心情不好,想喝点酒。”
司习政想拒绝,可见她眼底流露出了他不曾见过的恳求,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柔软,“好,只此一次。”
她一怔,像是没想到他会答应。
“先不去机场了,今晚在棉城过夜,吩咐下去,找个酒店。”她出神的空挡,司习政已经出声吩咐冷平生。
“是。”冷平生应了一声,拿出手机,开始吩咐下面的人去办理酒店手续。
四十分钟后,宋音序坐在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眼前摆着一堆瓶瓶罐罐,都是酒。
“喝吧。”沙发的对面,坐着气度沉稳的司习政。
宋音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酒一眼,没说话,伸手拿过一瓶酒,用开瓶器打开,然后倒在杯子里,像喝水一样,直接往嘴里灌了下去。
她的心情很差,不止是因为妈妈的拒绝,还有这段时间以来的痛苦和压力,爸爸过世了,牧野也被宋浅雪抢走了,所有过去她曾认为可以依靠的人都选择了放弃她……
一杯接着一杯,还是觉得不够解气,直接拿过瓶子就喝,喝得有些急,呛进了气管里,呛得她猛地咳嗽起来。
此时的司习政冷冷的看着她,也没有说话,放纵她自己尽情的喝。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司习政看了宋音序一眼,走到总统套间的办公房里去接电话。
这边,宋音序已经连开了四瓶酒,喝了个晕头转向,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看见酒瓶就往嘴里倒,倒不出来,便扬手丢开,看着屋里一盏落地灯,把它当成了司习政,开口嚷着:“都喝完了,你在叫人送酒来。”
屋里没人搭理她。
宋音序坐在地毯上,醉得一塌糊涂,喃喃地说着,“不搭理我是吗?那好,我自己出去买。”
她迷迷瞪瞪地扶着桌角爬起来,眼前的画面都是模糊的,她看不清路,走得踉踉跄跄。
没走出两步,胳膊就被人握住了,宋音序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被人一扯,就顺着那股力道卷了回去,连人都没看清楚,就两手勾住了那人的脖子,乖顺的依偎在他怀里。
司习政板着一张脸,要把她的手臂拿开,她却不肯松手,咿咿呀呀地在他胸膛前蹭着。
“宋音序。”司习政微微僵住背脊,脸色有些难看。
纤柔的双手牢牢勾在他的脖子上,眼眸半睁着,迷离而妩媚,“我要喝酒……”
说着嘴唇靠了过来,在他衣领上舔着。
司习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自在地扭开头,两人的距离贴得出奇的贴,近到,她身上的体香他闻得一清二楚。
“你已经喝醉了。”再开口,声音变得哑哑的。
“我醉了?”她呢喃了一声,抬头醉意朦胧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他就听到一道呕吐的声音。
宋音序吐了他一身。
司习政的脸色彻底寒了,手指顿了好一会,才用力把宋音序从他胸前扯开,胸前一滩污渍,看得有严重洁癖的司习政差点将她整个人甩开。
最后还是忍着恶心把她拖进浴室里,将她放在浴缸边上,伸手去开水龙头,她完全不明所以,伸着手,在笑眯眯地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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