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习政回来的那天中午,宋音序跟盛羽桐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里买零食,老板在看新闻,双目炯炯的盯着液晶屏幕,没搭理她们。
宋音序跟盛羽桐在店里逛了一圈,把自己要的零食都放在小篮子里,走到收银台前付款。
宋音序把饮料和零食放下,说:“羽桐,你先帮我给,等下我转支付宝还你。”
“不用,都算在我这里,小东西而已,我请你。”盛羽桐伸手撩开颊边的碎发,笑吟吟的。
“不,我们两之间照国外的相处AA就好,不必请来请去的,这样很麻烦。”
“好吧。”她笑笑,将她的东西堆到老板面前,“老板,买单。”
“好。”老板站起身,眼睛却仍旧盯在电视屏幕上,看得几乎目不转睛。
盛羽桐好奇他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就瞅了过去。
忽然,电视机里的传来了枪声。
接着盛羽桐呼吸一窒,呐道:“司习政……”
宋音序猛地将视线转到电视机上面。
镜头刚好定格在司习政身上,他被冷平生几人保护着,明显遇到了突袭,正在急速的撤退。
砰砰砰的枪声连续响起。
然后镜头一晃,画面一黑,等镜头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司习政怀里多了个女人,那女人穿着记者的马甲,背部中枪,漂亮的脸蛋痛得微微发白,手指蜷着,却怎么也抓不紧司习政的衣服。
“你还好吗?”司习政低头望着她,声音低哑而紧张。
那女人不说痛,只注视着头顶那张染了血迹却仍旧英俊的脸孔,恍惚道:“习政,我还好,你呢?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别说话了,你流了很多血,我送你去医院。”
“我好冷……”
司习政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纤瘦的身上,像是怕弄疼她的伤口,他的动作小心翼翼,那双从不表露情绪的黑眸里,此刻装满了心痛。
看到这一幕,宋音序的表情恍恍惚惚的,然后盛羽桐就低叫了起来,“那人是……陆彩妮,她回来了。”
宋音序的心脏骤然紧了起来,脸色苍白。
镜头里,恐怖分子已经被保卫人员制住,一共六个,两个死了,四个活捉。
司习政把虚弱的陆彩妮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宋音序看见他没事,刚拿起来的手机又放回兜里,算了,老情人刚重逢,她去凑什么热闹。
一整个下午,她都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放学后尔法来接她,宋音序乖乖钻进车里,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说话。
她回到家里便是晚饭时间,看了眼丰富的菜色,拿起手机,又很犹豫一样,放回去。
反复几次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她看了眼大门的方向,问管家,“管家,司习政他还没回来吗?”
“音序小姐,不可直呼阁下的名讳。”管家吹胡子瞪眼睛,他是个非常守纪律的严谨老头,绝不允许别人以下犯上又或者目中无人。
“好吧。”宋音序不想跟他犟话,“阁下还没回来吗?”
管家点点头,和气道:“是的,阁下还没有回来。”
“他不回来吗?”
“这个音序小姐得问冷事长了。”
宋音序微微撅起嘴,“好吧,那我在等等。”
过了八点,饭已经冷掉了,司习政还是没有回来,宋音序没什么胃口,就简单喝了几口粥,回房间了。
她就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平静的拿出自己的睡衣,走进浴室里,洗了头,洗了澡,随后走出来,披着睡袍,坐在窗台前给自己的脚丫子涂上一层暗红色的甲油胶,涂着涂着,她的动作忽然慢了,然后停了,接着就像被定格了一样,良久就没有再动。
睫毛也没有眨,就像是入定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像是回过了反应,将手里的刷子搁下,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出什么神呢,煞笔。”
然后继续涂手指甲,想了想,又把甲油胶拧好,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冷平生打了一个电话。
冷平生好像在那端指挥着什么,跟部下说了好久的话,才对宋音序说:“宋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宋音序的心情乱糟糟的,强行按耐住,“冷平生,你们怎么那么晚了还不回来?”
“抱歉,临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还没来得急通知您。”
“发生什么事情了?”宋音序看着自己涂得暗红暗红的指甲油,睫毛一动不动。
冷平生凝重道:“今天回来的时候,在机场发生了突袭的枪战。”
“那你们没事吧?”
“都没事,我和阁下都没有受伤,但是有一个女记者为阁下挡枪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冷平生话落,就听到了一个急急的女音自远处传来,“冷平生,我中午看到新闻了,彩妮姐姐呢?她在哪个房间?我们去看她。”
这是宋初徽的声音,估计是赶去探望陆彩妮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担忧。
宋音序下意识的皱住了眉。
然后传来了一道令她更加意外的声音,“彩妮没事吧?”
这把温柔清霭的声音,是司夫人的。
冷平生道:“司夫人,宋小姐,陆小姐刚刚抢救完毕,现在正在2101病房里休息。”
宋音序闻言眉心皱得更深。
刚才冷平生还说陆彩你在抢救,现在就变成了在休息了,呵呵。
“妈,我们去看看彩妮姐姐吧。”电话里,宋初徽的声音透着恳求。
司夫人沉默了片刻,道:“走吧,去看看。”
然后传来了高跟鞋走远的声音。
冷平生的声音重新回到电话里,“宋小姐,是司夫人跟宋小姐过来了,他们来探望受伤的女记者。”
宋音序的唇线无声抿住,良久,才轻轻道:“知道了,既然你们都没事,我就不过去了,还有作业要写,先挂了。”
“好的。”
宋音序挂完电话就躺在床上,双目望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想了想,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姜笙,“姜笙,我们的乐队还组不组?”
“你愿意组?”姜笙的声音很是惊喜。
“是的,但是我不和牧野跟宋浅雪组,我们两重新组一个,再找个主唱,你看
怎么样?”
姜笙想了想,低低道:“也好,反正牧野已经被星娱签了,他不需要乐队了,我们就重新组吧,不过我们要去哪里找会弹吉他的主唱啊?”
“就招咯,有声音好听的就让他当主唱,没有的话就我自己来吧。”
“行。”反正宋音序不参与乐队姜笙的音乐生涯也没有戏,就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们重新组个乐队,起码还有点希望。
办完这一切,宋音序才觉得自己杂乱的心情好了一些,是啊,与其把时间拿来胡思乱想,不如做点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刚贴上面膜,司习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宋音序看了一眼来电名单,微微翻了一个白眼,把手机扔在床上,故意不接。
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
已经是第三个未接电话了。
宋音序慢悠悠接起,故意用很困倦的语调打了一个哈欠,“刚刚睡着了,怎么了?”
司习政许久都没有说话。
宋音序揉了揉眼睛,还是没人说话,她低低喂了一声,“是信号不好吗?怎么听不到声音呀?”
话落,他独特的清浅嗓音便淡淡传来,“这么早就睡觉?”
“是啊。”
他轻呵了一句,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口吻揭穿了她的谎言,“十五分钟前,冷平生才说你去写作业。”
宋音序怔了怔,急中生智道:“对啊,我在写作业,写着写着就觉得很困,就睡着了。”
“在书桌上睡的?”
“嗯。”虽然应着,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他的语气太过于平静,平静得有些不太对劲。
说完这句话两人就都没声音了。
电话里只有沙沙的电流。
忽然,司习政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下个月的零用钱扣一千块?”
她霍地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为什么?”
“你说了谎。”
“你凭什么说我说谎?”虽然真的说了慌,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
他并不想纠结在这个小话题上,又道:“下次如果在撒谎,就扣光一整个月的零用钱。”
听到这句话,宋音序原本努力在压制的怒火忽然就窜高起来了,眼神冷冷地说:“随便!”
“不服气?”他语气缓缓的反问,银色变得更加淡了。
“没有不服气,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反正我随便。”冷硬的说完这句话,又接着道:“困了,不聊了,睡觉。”
说罢用力挂了电话。
房间里,宋音序坐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紧紧绷着,过了一会,她的视线落到丢在床单上的手机,想了想,忽然起身下床。
她把手机放在梳妆台前,出了房门,跟尔法要来了一些拆手机的工具,回到房里,坐在台灯下,把手机一点一点给拆了。
几分钟之后,她手里捏着一个极小极薄的窃听器,眼神暗了暗,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无论她走到哪里,总能被司习政轻易的发现。
原来,是这个玩意啊。
怪不得司习政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原来,是一直都在窃听她的一举一动呢。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将那个窃听器重新装回手机里,什么都没说,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她起床吃早饭,碰上了回来替司习政收拾衣物的冷平生。
她跟在冷平生后面问:“司习政呢?”
“阁下还在医院,我回来替他收拾几件换穿的衣服。”
“他是打算为了那个女记者住在那里了吗?”宋音序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话里有多酸。
冷平生的动作顿了顿,回答她的问题,“不是,阁下今天下午有一个采访,他走不开,才让我回来收拾东西。”
“这样啊。”宋音序敷衍了一句,眼里的笑容有些淡。
这借口,用得还不错嘛。
她回到厨房里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玩手机,忽然,拿手机的手一个不稳,手机掉进了眼前的蔬菜汤里,报废了。
宋音序表情淡淡的说下楼的冷平生说:“冷平生,我的手机刚掉汤里了,报废了。”
冷平生扶了扶眼镜,“没关系,我现在打电话让人重新给宋小姐送部手机过来。”
说着就要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宋音序懒懒道:“不必了,一个手机而已,我自己买吧,还能买我自己喜欢的款式呢。”
“宋小姐喜欢什么款式可以告诉我,我下午就可以让人送到学校给你。”
“不必了,亲自买才有shopping的快感,刚好晚上羽桐约我去逛街,我到时候顺便买个就行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学了,我们晚上见,se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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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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