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洋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知道自己是自己?余洋刚想要开口,卡诺伊娃再一次的缓缓开口:“不用怀疑我怎么知道的,感觉,知道吗?或者叫女人的直觉,我给你生了孩子,对于孩子我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对于你我也是!”
“我知道你没有死,很多人告诉我你死了,但是我知道你没有死,那种感觉一直都在,我知道你还活着,只是找不到你,我去了中国,那个国家有很多和你很像的人,但是却没有找到你!”
听到卡诺伊娃的话之后,余洋沉默了,自己的话也许骗一骗别人,但是却骗不了她,人是一种很神奇的高级动物,有着智慧,也有着本能,在看见余洋的一瞬间的,卡诺伊娃的本能告诉她,自己就是自己。
余洋缓缓的做到了自己刚才二儿子的位置上,看着面前的女人,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应该早一点来!”
卡诺伊娃摇了摇头:“没事,不晚,能够在死之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的孩子我也培养成财了,你也看到了,我很开心!”提到儿子的时候,卡诺伊娃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这辈子除了等待余洋之外,最开心的就是两个孩子。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不老吗?”余洋轻轻的将她的手握住,虽然现在她的容颜已经不在,两鬓花白,皮肤如同枯木,但是在余洋眼中却是最美的人。
“不,你活着就好了,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卡诺伊娃笑着伸出手,想要拥抱住余洋,余洋身体轻轻的往前倾斜,让她双手搂住自己,她等这个拥抱,已经等了五十多年。
卡诺伊娃整个人好像焕发了第二春一般,和余洋松开之后,整个人也变得精神抖擞,说话也不咳嗽,开始和余洋将斯大林格勒之后发生的事情。
“你走了以后,我和帕尔耶夫两个人躲在家中,一直没有敢出门,我记得你的叮嘱,不准许我出门,所以我和帕尔耶夫一直在等待着你回来。”
“你留下的食物有很多,我和帕尔耶夫两个人一直躲了两个月,才忍不住出去看了一下,那个时候,德国人已经退出了城区。”
“我看见安全了之后,就带着帕尔耶夫去军队之中找你,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卡诺伊娃整个人的脸突然的红了起来。
“我找个几个部队都没有找到关于你的消息,不过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叫瓦西里,他告诉我,你牺牲了,当时我并不相信!”
“……”
“战争结束之后,孩子已经两岁多快三岁,那个时候,国内突然的掀起了一股浪潮,要杀掉那些德国人的后代,是斯大林亲自下达的命令,当时有人冲入了我的家中,要杀掉帕洛尔还有别列佐夫,当时我和他们说他不是德国人的后代,但是他们不信!”
“这个时候,我想起有个将军曾经送给我的勋章,当时他和瓦西里一起来的,说你击毙了一个德国军官,授予你红旗勋章,还有保卫斯大林格勒勋章和卫国战争勋章,这些人还是不相信,最后我联系到了瓦西里,在他的担保下,两个孩子才活了下来!”
两个人聊了很久,最后医生来催促卡诺伊娃需要他休息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余洋走出病房之前,转过头看了一她一眼,余洋知道,这个女人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只是还有执念,现在的她看起来虽然是神采奕奕,但是这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走出医院,阳光正好,余洋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燃,靠着窗口,看着窗外,俄罗斯的冬天真特么的冷。
二儿子的助手走到了余洋身旁,低声的询问余洋是否回酒店休息,余洋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决定这段时间留在医院之中,陪伴卡诺伊娃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时间。
卡诺伊娃身体状态十分的不好,每一天可以看望的时间并不多,余洋在别墅住下来之后,第二天九点钟准时出现在了病床之中,一起来的还有自己的二儿子,依旧没有任何的交流,卡诺伊娃简单的吩咐了他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病房之中。
当别列佐夫离开之后,卡诺伊娃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让余洋打开,里面有一些她的私人物品,余洋拿出来之后,卡诺伊娃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接着慢慢的打开。
包裹里有几个相册,每个相册上都有阿拉伯数字的编号,卡诺伊娃轻轻的将编号一的相册给拿了出来,打开了首页,第一页不是照片,而是一张素描画。
画的是余洋,手中拿着一把98K狙击步枪,坐在沙发上,卡诺伊娃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素描画:“这是战争结束之后,我找人画的,我没有你的照片,我怕我会忘记你的样子,所以趁着自己还记得,就找了一个画家画了出来,用三个罐头换来的!”
食物在战争时期永远是硬通货币,三个罐头足够她和帕尔耶夫两个人活一个星期,但是她却怕忘记自己而去找了画师,余洋听到这里,眼泪有些控制不住。
“不过我觉得他画的不好,没有你本人帅气,你现在身上的这身衣服,也没有你穿军装的时候好看!”
卡诺伊娃说完之后,打开了第二页,是她带着两个孩子的照片,卡诺伊娃脸上挂着笑容,两个孩子则有些懵懂的看着照相机,左边的那个孩子还咬着自己的手指。
“这是他们三岁时候,战争结束拍的照片,当时是军队之中一个摄影师路过我们家那里,我求着他拍的,我想着有一天,你回来以后,能够看见孩子们小时候的样子。”
“这是两个孩子五岁时候的照片,帕尔耶夫那一年也找到了工作,在邮局里当一个邮差!”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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