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稷东南方约莫十数里的距离。
一支马队正在缓缓向雁门郡武州县前进,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随后就看到一支约莫万余的骑兵将马队团团围了起来。顿时,马队就是一阵剧烈的骚动。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一个不爽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随后从车厢的窗口处,露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脑袋。只一瞄,他顿时就惊呆了,“飞骑营?!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年轻男子惊恐的想着。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在不远处响起,“这支车队的主人是谁?!无双侯在此,还不快快过来拜见!”
一句话,顿时让那名年轻男子飞快的跳下了马车,四下望去,顿时就看到了那骑在巨大白虎背上的男子,几乎没有任何细想,他就连忙走到李义的面前恭声作揖说道,“小人中山甄家家主甄俨,拜见君侯!”
虽然没有见过李义,但李义的坐骑是一头巨大的白虎,早就已经传遍了天下,而且丝毫不用担忧有冒牌货。
“嗯……”听到甄俨的话,李义随口应了一声,就坐在小白背上淡淡的看着甄俨。他的目光很平静,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而这种目光,让甄俨心中虽然有一万个为什么,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半响,李义开口了,只听他轻笑道,“甄家主,本侯有那么吓人吗?让你满头大汗的。”
“被这么一大群的骑兵围起来,你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又亲自驾到,我不紧张才奇怪吧?!”甄俨心中无奈的想着,但嘴上却连忙应道,“看到君侯,小人却是过于激动了,还望君侯赎罪。”
“呵呵~甄家主倒是挺会说话的,不过看甄家主的年纪,应该不是很大吧?”李义闻言笑道。
“回君侯,小人今年年方18,阿父于两年前病逝,长兄又早逝,所以小人才不得已以未冠之龄接任家主之位。”甄俨闻言继续恭声应道。
“哦~”李义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就直奔主题了,“甄家主,此次购买这么多马匹,却是不知要卖到哪里去啊?”
好吧,忽然率大军包围了对方,随后又丝毫没有任何解释就直接询问或者说是质问,可以说,李义的态度可是相当无礼的。不过对此,甄俨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甄家是一个豪商之家,在这个时代,虽然在平民百姓之中地位颇高,但在士子的眼中,不过只是一群低贱之人罢了。别说是李义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就算是诸如县令等官吏,语气差什么的,那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说起来,甄家的先祖本来并不是什么商人,而是真正的世家!其家族世代皆为大汉重臣,更世袭2000石的官秩!要知道哪怕是如今的袁家,杨家,也都没有这等待遇。
只是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甄家的先祖甄邯在一次站队中站错了位置,还是非常重要的一次站队!那就是,他竟然在昔日王莽摄政的时候,选择了跟随王莽,而后等王莽篡权后,更是誓死追随,最终被王莽拜为了大司马!
如果新朝能够一直持续下去,那么甄家无疑会因为甄邯的这次选择无疑将是造福后人的选择,只是可惜,并没有多久,刘秀出现了,而甄家,虽然在看到王莽不利后迅速投向刘秀,并献上了大量的金钱财富,但就算如此,也只是保全了家族罢了。
虽然其后凭借留下的老底选择经商,逐渐成为了中山国的巨商,但直到甄俨的阿父甄逸时期,才依靠贿赂宦官谋得了一个县令之职,再次迈入仕途。但却也就只是如此而已了,哪怕是张让,也不敢让甄家之人进入朝堂之中,甚至就在黄巾之乱爆发后,他就立刻将甄逸给撤了,似乎生怕牵连到自己。
“回君侯,这批马却是要卖给冀州、青州的世家以及地方大族的,君侯也知道,这段时间连年的叛乱,使得许多世家和地方大族……”甄俨恭声解释着,不过有些话他并没有说清楚,但显然,他相信李义不可能不知道的。
闻言,李义点了点头道,“这样啊,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前往幽州买马呢?虽然乌桓尚未平定,但刘使君到任之后,幽州西部诸郡可是已经非常稳定了。”
“君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自从刘使君到任之后,幽州的战乱已经逐渐平息,但马匹的价格却有些虚高。”甄俨闻言连忙说道,顿了顿,甄俨犹豫了一下,又再次说道,“本来是打算在五原等郡购买,但听说君侯准备民间买马……”。
“原来如此啊……”李义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你从胡人手中购买的价格是多少?”
“这……”闻言,甄俨有些犹豫,似乎并不是太想说出来。
“怎么?还对本侯保密?”李义闻言顿时笑道。
“小人不敢,那胡人的价格,比一般收购的价格低上3层……”甄俨闻言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这样啊~”李义闻言恍然道。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不多时,十数骑就出现在李义的眼中,不是那匈奴单于阿兹尔又是谁呢?很快,阿兹尔就带人来到了李义的面前,只是不等他开口,又是一阵马蹄声,随后又看到十数骑赶了过来。
“啧啧,这下可热闹了……”李义看着那边心中暗想着。
与此同时,站在李义身旁稍后方的甄俨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显然他已经发现,自己似乎莫名的卷入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而偏偏,他除了等待结果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唉,主公当真是……为什么偏偏让我来这里买马,和这群胡人修复关系又有什么用处?一群胆小怕事的废物而已!”甄俨心中无奈的叹息着。
不多时,第二波来人抵达,正是护匈奴中郎将卢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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