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战!那就来战!我等并州儿郎奉陪到底!如若不敢,就快快滚回幽州去吧!这等磨磨唧唧的,和曲坊的伎女有什么区别?!”
高昂而又坚定的声音填满了平城的上空,让郭图乃至远处袁谭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无比难看。而郭缊和王粲两人,却是不禁喜形于色。
“此人当赏!”郭缊看着王粲沉声说道。
而闻言,王粲也没多言,直接就派人去寻那士兵过来。虽然刚才那名士兵只是喊了一嗓子,但这一嗓子,非但让郭图的诡计落败,更再次提升了守军的士气。郭缊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该人稍微年轻一点,就好好培养一下,再不济,也可以调来做亲兵。要知道这等机灵的士兵,对于任何官吏、将军来说,可都是非常渴求的。
只是让郭缊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好半响,那名士兵也没有被带过来。“怎么回事?!仲宣你去看看!如果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立刻抓捕!”郭缊眉头微皱,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和警惕。
换做在平时,郭缊自然不会这么做,顶多也就是问问情况而已。但如今,敌军马上就要攻城了,他可不敢错过任何可疑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不是刚才那件事,恐怕郭缊直接就下令将那士兵押过来了。
很快,王粲就带着那名士兵走了过来,只是不知道为何,王粲的表情很是古怪,似笑非笑的,看得郭缊很是不舒服。更让他奇怪的是,那名士兵一直低着头,而且总是有意无意的利用王粲的身体挡住自己,仿佛怕被郭缊看到一样。
看到这种情况,郭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回事?!站好!畏畏缩缩的什么样子?!”郭缊怒喝道。
闻言,那名士兵不情不愿的抬起了头,而看到他的容貌,郭缊顿时就惊呆了,他颤抖的指着这名士兵,语气更是变得无比的结巴,“你……你……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会在这里?!”说到最后,郭缊近乎咆哮一般的质问着。
“孩……孩儿……”那名士兵畏惧的看着郭缊,也不知道是不敢回答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仅仅说的那两个字,却还是表露了他的身份,却是郭缊的长子,同时也是郭缊唯一的儿子,今年年仅十五岁的郭淮。
看到郭淮这幅模样,郭缊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抬起手就准备给这个臭小子来一巴掌。只是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了一阵战鼓声,郭缊慌忙转头看去,却是燕军已经展开进攻了。
“臭小子!马上给我滚回家去!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虽然郭缊很想问郭淮明明已经启程返回雒阳,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显然,现在可不是询问的时候。所以,他只能恶狠狠的瞪了郭淮一眼,随后指派身边的亲兵将郭淮带回去,就全身心的投入守城之中了。
虽然看上去,这一波只是燕军对平城防御能力的一次试探,但又何尝不是郭缊试探燕军实力的大好机会呢?
只是,花费千辛万苦乔装打扮混进来的郭淮,又岂能这么简单就被郭缊赶走?所以在跟着亲兵离开了郭缊的视线范围后,郭淮立刻就板起了面孔故作严肃的说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们先去帮父君守城吧。”
“公子莫要为难小人了,如果不把公子送回府中,到时候府君怪罪下来……”那两名亲兵苦着脸看着郭淮求饶着,从小到大,他们可是非常了解这位少爷到底有多么的调皮。虽然从未做过什么出格之事,但各种恶作剧之类的事情,可是将郭缊的那些亲兵搞得苦不堪言。
“哼!赵四!你难道忘记当初你和美兰……”郭淮闻言,顿时冷哼的说道。
只是话未说完,赵四就连忙求饶道,“公子就饶了小人吧……其他事情都可以,可这件事情……”
“是啊是啊,战场上刀枪无眼流矢乱飞,万一伤到公子,小人两人还不被府君扒了皮?”另一名亲兵也连连求饶道。
“那我就躲在远处看看如何?你们两人则跟在我身边保护我,这样总行了吧?”郭淮再次提出了一个想法,同时表情也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们就答应我吧,我就看看,看看而已。”
“这……”赵四和另一名亲兵苦恼的对视了一眼,不过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郭缊自然不清楚自己的两名亲兵已经被那个臭小子给搞定了,不过就算知道,恐怕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理会。因为这一次,燕军的攻势十分的凶猛,怎么看,似乎都不太像是一场普通的试探。
“这就是真正的战争吗?”郭淮站在城墙上的某个角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战争。不同于书本上的一行文字,不同于夫子不带感情的讲解,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让他无比的着迷。在空中纷飞的乱石和箭矢,厮杀中的士兵们,乃至那不断飞溅的鲜血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都让郭淮沉醉其中。
“长大之后,我一定要成为真正的统军大将!而不是出谋划策的幕僚!”郭淮握紧着拳头喃喃自语着,语气异常的坚定。
可惜,旁边的两名亲兵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公子啊,府君可是一直希望公子未来能够治理地方啊。而且小人也觉得府君说得很对,等到殿下一统天下之后,又哪里有什么仗打?就算有,殿下麾下那么多的名将,又哪里有公子出场的机会呢?”赵四无奈的劝说着。
他是根本不想搀和这种事情,可谁让郭淮就在他身旁说这番话呢?万一到时候郭缊查出来,他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天下统一了,不是还有塞外吗?!不是还有西域吗?殿下鸿鹄之志,又岂是常人能够相比?”郭淮显然没有被两名亲兵的话给影响,反而还搬出了李义。这一下,让两人再也不敢多言,毕竟,谁知道自家这位公子,是不是正憋着什么坏等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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