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重建聊斋 > 第九章 阴骨变

众人一番七嘴八舌的吵嚷后,徐文山才大致弄明白了,自己抄的手稿泄露了。

    徐文山早就做好了用诗稿成名的准备,不过这些诗是他未来战略上的一环,现在还没想要马上拿出来。现在提前暴露了,也不影响大局。

    可是自己的手稿泄露了,又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老爹来了也就罢了,为何姨娘一起出动?自家人在也就罢了,为何李秀才也来了?李秀才来观摩诗稿情有可原,为何他家的女儿也来了??

    搞不懂,自己真是搞不懂这个时代啊。

    在徐文山拷问的眼神下,那些乱点鸳鸯谱长辈都有些悻悻,李秀才提议,给年轻人多留一点时间,便带领大部队走了,书房里只剩下他和李家姑娘。

    徐文山非常郁闷。

    自己明明想要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为何留下的是一个最莫名其妙的人?

    来者是客,礼仪还是要尽的。徐文山把凳子往旁边一拉,道:“坐。”自己在一旁把做锻炼用的皮垫卷起来,扔到房角落里,又用壶给李清倒了一杯开水,先涮了涮杯子,倒到窗外,又倒了一杯,才端到桌上递给李清。

    李清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回和男子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心中无限尴尬,简直手不知道往哪里摆,脚也不知往哪里放。徐文山让她坐,她便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了。刚坐下来,感觉到凳子上还温温,脸上一红。

    看着徐文山给自己倒水,李清心中纷乱不堪,想着:我该如何开口向他解释,我为何会来这里呢?如果我说,我看到了他为我写的那些诗……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免得他害臊,毕竟他以前也对我不屑一顾,没想到却在暗中为我写了这么多诗词。如果我就这样贸贸然地告诉他,我知道他的心思了,那他不得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想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想到这里,少女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其实这之中有个天大的误会。

    首先是徐文山抄的温词李诗,被他家那群姨娘误解成赠给李清的情诗,他们以为,两小之间早有往来,所以才敢大大方方地上门谈让两人见面。

    姨娘告诉徐长水,徐长水告诉李秀才,李秀才又告诉李清,这话头传了三道,意思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而李清自己自然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收到过徐文山任何情诗,她自顾自地理解成了,徐文山是暗中写了这些诗,却不敢交给自己。

    毕竟,其中有些诗确实像是单相思。

    比如“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一句,明显是在影射当日他拒绝了自己,现在他一个人寂寞无比。

    再比如,“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一句明显是在问两人什么时候能和好。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很明显是借妇人的闺怨来写自己的相思。

    ……

    总之能证明徐文山暗恋李清的证据,诗集里能找到很多。

    误会就这样越结越深,要怪,只能怪老祖宗的诗词太含蓄了,含蓄得容易让人误解。

    徐文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跳到桌子上坐着,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而来?”

    李清其实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现在徐文山乍然发问,霎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小声说:“我看了你的诗,写得……非常好。”

    刚说完这句话,李清气得直揪自己的腿,说好的不要马上告诉他真相呢?!为什么马上就暴露自己的目的了啊!你的矜持呢李清!

    那边,徐文山却自顾自恍然了,原来这李清是看了那些诗词,变成自己的粉丝了啊!

    徐文山道:“我知道了。”便跳下桌来,找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下“徐文山”三个字。

    李清疑惑地看着他的行动。徐文山把纸交给李清道:“你看这样行不行?”

    李清:“?”

    徐文山一拍脑袋,说:“对,确实应该有诚意点。”

    重拿了张纸,挥毫在纸上写道:祝你前程似锦、永远健康。徐文山字。

    然后递给了李清。

    李清:“?”

    徐文山摸着头说:“不好意思哈,我知道你们的习惯,可是我真没有给自己刻章的习惯,就签个名算了吧。”

    李清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在干什么?”

    “呃?当然是给你签名啦。”徐文山说。

    看着李清凝滞的表情,徐文山理所当然地道:“你难道不是看了我的诗,成为了我的粉丝吗?”

    “粉丝……是什么?”

    “哦,意思就是成为了我的拥戴者、拥护者,非常喜欢我这样的意思吧。”

    李清不说话,但她在心中呐喊: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写给我的情诗而成为你的拥戴者啊!

    徐文山把纸递给李清:“这个是我的签名,以后你看到它就会想到我,你可以珍藏在家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李清在心中呐喊:都是一个村儿的我为什么要睹物思人啊!而且你到底是有多自恋啊!

    李清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再不对我表明你的心迹,我马上就走,而且再也不见你。”

    徐文山道:“诶?表明什么心迹?”

    “就是你喜欢我啊!”李清叫道。

    徐文山道:“你这么突然我也……等等,为什么是我喜欢你啊?为什么我要喜欢你啊?”

    “撕拉”徐文山的签名被撕碎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绝对!绝对不会!”

    说罢,李清摔门而去。

    徐文山呆了片刻,俯身把地上的纸片捡起来。

    “原来不光是未来的女人捉摸不透,原来女人自古以来就是难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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