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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J做到了他心中想的那样。
在这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
江男在上课时唰唰记笔记,写着写着发现笔没油了,后桌就会有一只圆珠笔从耳边递过来;
当数学老师景老师讲题太快,江男脑子又不够用时,有奇高数学天赋的付俊泽,他一定是在埋头写着,这道题会用到的知识点有哪些,将整道题的脉络,不厌其烦详细的记下来,下课时再交给江男;
他不怕人笑话了。
他会在课间的时候拿着江男的水杯帮泡茶,吃饭时给打饭占桌递纸巾,打排球时在操场上鼓掌,属他的叫好声最洪亮;
自习室里,江男学的越来越晚了,晚到怕回寝室学习会影响别人休息。
但每到这时,她永远不是一个人。
夜间的小飞虫在窗外嗡嗡嗡,教室里白炽灯下,零星的坐着几个人。
今天和江男一起学习的可能是王爽,明天是纪璇,后天是林沛钧,大后天是沈洛洛,但有个人,他一定每天都在,那就是付俊泽。
当有一天,在江男困顿的头直点,差点儿一头砸在书桌上时,男孩瞬间出手。
王爽发面看到外面下大雨了,她拿着雨伞从宿舍跑到自习室来接江男时,推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江男的头靠在付俊泽的肩膀上,付俊泽一动不动,直视前方,也不知道江男眯瞪多久了。
有学弟学妹开始频频和江男打招呼了,甚至在校外,男生女生发生了什么纠纷时,他们会提自己认识的学姐是江男,江男听说后意外坏了。
后来江男咨询了一圈人才搞懂,她这个“大姐大”或许不名副其实,但是“大哥”付俊泽还是满厉害的。
而那位“大哥”跟她混,甘心情愿给她当小弟,那就说明她这大姐大更厉害。
江男笑着和付俊泽说起这些时,她的语气里有好笑,有嘲笑郭付程小团体的意思,付俊泽却好脾气地嘱咐道:“看见没?我已经给你打下天下了,如果有外校的敢欺负你,你回咱校喊一嗓子,看我面儿,全都能去。”
江男好笑道:“我是学生,我又不是小流氓,你不愧是青春期男孩,超幼稚。”
以上种种,付俊泽全都是为了江男。
以上这些,是他用他那十七岁的情商能想到的所有。
要说唯一有私心的,就是他在开学第二周的周末,约了江男去了本省专业的八区游泳馆。
在江男怕穿其他颜色泳衣太显胖,只穿着一套最普通且并不漂亮的黑色泳衣出现时,付俊泽正站在十米跳台上。
他突然将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号后,就从十米跳台一跃而下,那突如其来豪放的姿态,就像他的青春一样,剑拔弩张。
他在泳池里水里,透过泳镜看到了江男的脚丫,看到了江男圆滚滚挺翘的臀型,看到了江男长的是真白净啊,将这些通通记在心里。
他趁江男呛水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女孩的腰,换来女孩笑骂拍打他:“我好了我好啦,快松手吧。”
而他总能掌握好尺度,总是能在江男即将翻脸前退后一步。
程纬凡、郭凯和他坐在领操台上,仨人一起悠着腿看向远方。
程纬凡劝他:“付俊泽,表白吧,哥们都被你感动了,江男是泥石流做的啊,愣是没把你当追求者看,我瞧着,倒像是真拿你当小弟收了。”
郭凯却一脸认真反驳道:
“程纬凡,你别给出馊主意。
没看出来江男正在提高成绩呢?她学的多吃力,现在是咱老班眼里的种子选手。
而且你没发现上月考试,咱班学委和外班那个谁搞对象,那次退后好几名?
现在不行,老付,听我的,咱才多大,日子远着呢,再等等,咱高考完那天,哥们给你助威,江男要是不同意,哥们当场跟她翻脸。”
付俊泽却什么都没说。
只不过在十月一国庆来临前,美国那面有一架飞机飞往京都,同一时间,他将江男约出来了。
江男迷茫地站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站在了用白石灰画的指定的圈圈里,她四周看了看,哪有人,疑惑也不是愚人节啊,搞什么名堂。
就在她含糊着想转头走时,忽然从天而降大量的玫瑰花瓣。
身在其中的女孩儿,并不知道这一刻的场景有多美,那些玫瑰花就像花海一般向她袭来。
女孩儿的第一反应,是对不明物体大量降落有种心理恐惧,她喊着“妈呀”抱头鼠窜。
付俊泽窘迫的出现。
“江男,你别怕,是玫瑰花,你不是喜欢花吗?”
“付俊泽,你有毛病吧?”
江男一边扑落着头上的花瓣,一边心惊地继续语无伦次数落道:“不过年不过节,我又不过生日,你给我来这个,我能想到吗?我以为是什么虫子,这可是小树林。”
付俊泽用笑容掩饰心里的失落,他没说出口的是:江男,这就是我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高考,我不能和你一起了,你明年那个狮子座的生日,十八岁的生日,我也陪你过不了了。
十月一,放假了。
江男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了两封信,一封是任子滔的,一封是署名付俊泽的。
这两封无论是谁的来信,她都意外坏了。
有手机,能发短息的不是吗?怎么会是信。
她摸了摸薄厚程度,任子滔的那封较厚,付俊泽的,嘿嘿,江男还没等撕开呢就先笑了,薄薄的一层,这让她联想到支票了,嘴里嘀咕着:“这小子又搞什么臭名堂。”
一分钟后,这张薄薄的一张纸,都不能称之信,只能算字条掉落在江男的脚边。
那上面写道:
“江男,当你看到这信时,我应该是在机场,飞往京都,转机休斯顿。
我可以不对任何人解释,但唯独要告诉你,为什么我这么酷毙了的一个人,放弃了和你们共同战斗选择离开。
十年里,我太想妈妈了。
可我在提笔的给你写下这些的时候,我想:我也会更想你,想你们,想这座叫哈尔滨的城市……”
江男在急吼吼翻书包里的手机时,泪滴不知不觉砸在了手上,她一边慌张查找付俊泽的号码,一边嘴上在自言自语嘀咕着:“你外语那么烂,付俊泽,那么烂你去美国?”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男又打给班主任老师:“钟老师,您知道付俊泽去美国读书吗?您同意了?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钟老师想了想,她很清楚江男和付俊泽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和江男说实话道:“付俊泽家里情况比较特殊,这样讲吧,他是领导家的孩子,很大领导家的孩子,明白吗?他转学是不需要通知和同意的,江男,他还会回来的不是吗?有时候这个世界并不大……”
此时机场。
付俊泽对爷爷的秘书赵处长鞠了一躬,赵处长往旁边躲了躲,远处办理行李托运的付妈妈微皱了下眉。
“赵叔叔,爷爷就麻烦你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
“赵叔叔,我有件事想……”
在付俊泽没说完时,赵处长就笑着打断道:“小泽,我现在和江男的爸爸是朋友,昨天刚一起吃完饭。”
付俊泽笑着点点头:“谢谢你。”
飞机一点一点应上天空,付俊泽将棒球帽挡在了脸上。
付妈妈问:“儿子,是不舒服吗?”
他带着鼻音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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