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任、江两家大人包括龚海成,知道资产上亿后……
林雅萍和苏玉芹关系更是亲密无间了,不想亲密都不行,秘密没人分享,也不敢不想和别人说,只能凑到一起。
俩人去美容院,曾经追求过江源达的谢英,看看林雅萍拎的包包,看了眼苏玉芹放在一边的女式包,谢老板控制不住自己,眼神连续闪烁了好几下,才转头对美容师耳语道:
“跟她们提提,卡快到期了,尤其那个苏姐,她是按次数来的,快划差不多了,问问她是要补钱还是怎样。”
过一会儿,美容师喜盈于色告诉谢英:
“林姐说了,她和苏姐都补办年卡,而且这回不止做脸,还有卵巢保养、丰胸项目、芳香开背,还问咱们,有没有那种一套从头做到脚的,谢姐,您是不知道,那俩人还要抢着花钱呢。”
谢英将纹眉用的家伙什放下,疑惑了下。
等苏玉芹眼都没眨抢先交俩人的年卡钱,谢英看着验钞机唰唰过着百元大钞时,她更是偷着瞄苏玉芹好几眼。
三天后,林雅萍和苏玉芹又来美容院了,俩人是有说有笑地躺在美容床上。
谢英过去打招呼时发现,这俩人又换了两个名牌包,而且苏玉芹那件粗花呢小外套她还是认识的:香奈儿。
有一天,林雅萍忽然拉着苏玉芹去了个地方,对苏玉芹道出了心里的梦想。
她站在早已看好的几层楼外,仰头指着那里说:“我可相中这地方了,我可想开一家饭店了,让大家来这吃披萨牛排,这里有高脚杯,有刀叉,有水晶灯,店里还飘散着咖啡香。”
苏玉芹憨厚道:“呵呵呵,听起来就好,那等子滔回来的,钱拿回来的,嫂子你就开。”
“可我开饭店能挣几个钱啊?”
“呃,那也得挣啊,咱能往家划拉点儿就划拉点儿。”
再看男士们。
首先,任建国变了。
能干务实、踏实了大半辈子的任建国,他不好好干活了。
厂子里的副手老丁,跟他汇报:“这是这个月的账本,您看看,效益还是很不错的。”
然后老丁就以为自己听茬了,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因为老板任建国一甩手,嘀咕了句:“看啥看,就挣那么几万。”
说完就大步流星走了,弄的老丁在后面瞪眼强调:“不是几万,这个月加班加点的干活,咱们努力没白费,能净利润十四五万,您不高兴吗?”
“不就十四五万嘛。”
老丁立刻停下脚,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在春风中凌乱。
任建国自己不好好干活,他还拽着江源达,和林雅萍、苏玉芹是一样的理由,没人能分享分担天大的秘密,就只能天天和江源达泡在一起。
俩人去全市最好的洗浴洗澡,任建国小声告诉江源达道:“除了安排客户,以前我自己洗澡,都是要么搁家,要么在咱小区道边的澡堂子,很少花三十五块钱门票来这种地方,我还没有子滔他妈知道的多呢,你嫂子什么东方浴馆啥的都知道,我安排客户得先咨询她。”
江源达听完心话儿:这让他往下咋接话啊?难道劝:建国兄,你儿子有钱了,那你以后多来大澡堂子?这不是废话嘛。
然后只看任建国见到服务员就下狠道:“下单子,我俩搓澡,完了给我们俩推个盐,推个最好的,几楼是修脚的啊?我再修个脚,能不能泡壶茶啊?茶不能拿进去啊,那就来两个可口可乐,这洗澡怪渴的。”
江源达……
任建国趴在搓澡床上,搓澡工习惯性边搓边奉承地唠嗑道:“哥,瞅你面熟,总来吧?”
“呵,以后总来。”
江源达再次……
洗浴中心三楼按摩大厅。
“源达,咱俩找个女技师啊?这辈子,我身上还没被别的女滴摸过呢。”
“任哥,我就算了,女的按足底没劲儿,你来,甭客气。”
过一会儿女技师来了,任建国遭罪的旅程开始。
毕竟,他活了四十多年也没按过摩,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其实也挺遭罪的,他躺在那紧闭双眼要求道:“哎呦,大妹子,你快轻点儿。”
女技师轻点儿了。
“不行了,妹子你再轻点儿。”
“哥,再轻就剩摸脚了,那按它就没意义了,您忍着点儿吧。”
任建国忍着,江源达闷笑了两下,冲男技师说:“给我脚心那块使点劲儿,再使点儿劲。”
当俩人洗的干干净净的,站在大街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对话如下:
老江:“任哥,我回驾校了。”
老任:“回去干啥?一个月挣那点儿钱。”
“也是,唉,我最近干啥都提不起劲儿,那咱俩去哪?”
“不知道啊。”
他们忽然感觉很空虚。
这天晚上,江源达到了家,跟苏玉芹那“交完粮”后,提了几嘴今天洗澡的事,所以几天后,林雅萍一手掐腰,一手拧着任建国的耳朵骂道:“你按个臭脚丫子还敢找女技师。”
“哎呦,快松手,”任建国又犟嘴道:“谁生活还没有点儿隐私啊,这个老江。”
“你还隐私?我问你,你又为啥不好好干活?”
“我要放假,我这么些年都没怎么休过大假,过年歇那么两天还得应付亲戚,我告诉你,林雅萍,我就要休假。”
林雅萍立刻拧耳朵动作使了劲儿。
任建国捂着她手叫唤:“哎呦,哎呦,快松开,我求你了,要拧掉了。”
“还隐私不啦?能不能好好干活挣钱?你要叛逆啊?我告诉你,任建国,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天天去厂子蹲满十个小时,老丁要是再跟我汇报说,你又偷跑了,又去找江源达和龚海成吃吃喝喝,我就真给你耳朵拧掉,信不信?”
“信,信。”
“能不能有点儿正溜?”
“能。”
……
看起来,任建国似乎比江源达后遗症重,但其实半斤八两,江源达是表现在其他方面。
比如,他姑娘就受不了他了。
江男给江源达打电话,急赤白脸道:“爸,您要干嘛啊?满教室里摆冰块盆,弄的高一到高三很多人都去我班看热闹,都知道是我爸爸送的,您这是想让我出名啊?”
江源达说:“你这孩子,不知道好赖,我这不是怕天热把你学懵了嘛。”
“刚几月份吶?我哪有那么娇气,再说别人都没事,就我特殊?”
江源达将文件签好,递给副手,看见办公室门关上了才说:“都啥家庭了,咋还不能娇气点儿,娇气点儿没毛病,我这都想四处找人问问,高考那几天能不能摆冰块,一直也没找到准信儿。”
“爸!”
“行行行,你别老跟我使厉害,知道了,不送了。”
转头,钟老师就懵了。
江源达指着半截货车上的立式空调,谦逊又礼貌地笑道:“老师,你们辛苦了,孩子们更辛苦,过段日子,天气就得跟下火似的,我实在怕他们中暑,我家男男这两天又瘦了,她一到夏天就苦夏,估计像她这样的孩子也得挺多,没别的意思。”又急道:
“对了,别怕费电,这玩意又能制冷又能制热,不行我和你们王校长商量商量,高三年级所有的电费都由我交,以后也我交,别给他们掐了电。
他们是复习晚上用电啊,还是回宿舍得开灯看书,别怕用电,拿手电筒看书费眼睛,作为人大代表,这也是我对孩子们的心意。”
钟老师憋半天“……谢谢。”
当立式空调进了教室,老师再让大家鼓掌谢谢江爸爸时,江男受注目礼扶额。
别说这几个人各种细节表现不正常了,就是龚海成也有后遗症,只不过和任建国的反应是相反。
老龚以前觉得吧,扑腾这么多年,脑袋别在裤腰上玩命赚钱,家里去掉房产手头还有八百多万,说实话,有时候心里挺自满,有几家能赶上他的?
可他受了“亿”的刺激。
龚海成给自己关到小黑屋里,掰着手指算了算,丽丽、小星星、源芳肚子里的娃,三孩子分吧分吧,这也不剩啥了啊,以后几十年,谁知道未来这点儿钱够不够用。
不行,得玩命挣。
所以,他上火了,天天加班加点干活,还四处研究再干些啥买卖,总觉得钱放到银行里吃那点儿利息没意思。
五一这天,任建国张罗着:“得过节啊老江,全国人民都放假了,我也要放假,咱几家聚聚呗,叫上龚老弟一家,你说去哪?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开车出去野餐。”
江源达忧愁道:“不行,不能往远走,放假了,我闺女也照样在学校傻学呢,你说那学校真够不人道的了,名义上放假,实际上都给高三生们关到自习室做卷子,任哥,我真心疼啊,咱们就阿一鲍鱼吧,完了吃完,我给我闺女送点儿燕窝啥的。”
“行。”
“嗳?子滔不是说这几天回来吗?”
“回来啥啊,没信儿,他妈打了两个小时电话了,子滔一直关机,估计从美国飞到中国就能联络我了,今天指定回不来,明天再联系看看,咱们消停过节。”
就在大家都觉得任子滔还没回来呢,有一个帅小伙似从天而降般,此时出现在高中校园里。
任子滔推开班级后门时,王爽正好回头要和后桌说话,一下子就发现他了。
任子滔马上做手势“嘘。”
这位本校最出名的学长,在后排很多同学的注目下,示意郭凯起身,然后悄悄地坐在郭凯的位置、江男的身后。
他看着前面的女孩儿,盘着包包头,穿着他给买的鹅黄色小裙子,外搭白色及胸半截小外套,耳朵插着耳机还在写写记记呢,他笑了。
只看,英俊的男人掏出随身带的德国Montblanc钢笔,这品牌笔是各国领导人用来签署重要公约的首选,就可想而知,他挺会花钱,买来也必定会挺节省的用。
此时,他就用这支笔,轻挠了几下江男的后背,捅女孩的咯吱窝。
前面的女孩儿立刻气愤地摘下耳机,回眸:“郭凯你……啊!”
任子滔哑然失笑,和江男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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