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毅的狂妄,众人义愤膺。
“看不下去了,这小子太嚣张了!”
“薛老的收藏里会有赝品,呵呵,怎么可能?”
“想出名想疯了吧,就是宾州博物馆里有赝品薛老这也不可能有!”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懂什么,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
一时间,室内议论纷纷,众人的意见很统一,那就是苏毅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薛琳脸上苦涩越来越重,现在的形势已经彻底超出了她掌控的范围,她只盼苏毅能收敛一些,千万别闹得太过火,否则怕是真不好收场了。
和薛琳一脸担忧不同的是,沈凌则是满脸的兴奋,沈凌不只一次见识过苏毅的能力,她感觉这一次苏毅还能带给她惊喜。
正当沈凌准备看场好戏时,却看到苏毅给自己打了一个隐蔽的手势,酷爱摄影的沈凌一看就明白了,那是让自己摄像,没问题,沈凌麻溜的拿出手机,找了个角落打开摄像机便对着众人拍录了起来。
“小子,我把话撂这,你如果能从这里面找出一幅赝品,这房子里的字画任你挑一幅!”薛长青面色铁青的说道,他这次真被苏毅给气疯了,竟然说他收藏的字画里有赝品,这不是挑衅,简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
“你们呢,”苏毅扫视了其他人一眼,冷笑道:“刚才叫得这么欢,有没有胆子下个注,不会只会耍嘴吧?”
“你......”周东虎作为画界元老的他又岂能被一个小辈压住气势,一拍桌子,“如果你赢了,我新画的那幅八仙过海就归你了,但是如果你要找不出,小子,我保证让你在东江呆不下去!”
“能值多少钱?”苏毅压根没有理会周东虎的威胁,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周东虎气疯,“没别的意思,我有我的底限,不是什么破烂我都收的。”
“你......”周东虎没见过这么混蛋的人,差点没气成脑溢血,咬牙切齿道:“买一辆奥迪A6是足够了,你满意吗?”
苏毅转头望向沈凌,“奥迪A6标配多少钱?值30万吗?”
“40多万吧。”沈凌边录边说。
苏毅又把头转向薛琳,“他不是在吹牛?”
“的确值这个钱。”薛琳苦笑道。
“成交!”苏毅冲着气得嘴唇哆嗦的周东虎打了个响指,然后直接把头转向了董玉川。
最后,在苏毅的激将下,董玉川赌上了自己的一幅价值三十万元的雨归图,但是他有个条件,如果苏毅输了必须在主流媒体上给许成林赔礼道歉,还许成林一个公道。苏毅二话没说,直接同意。
董玉川原来是不想参与这场赌局的,他作为一个老前辈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对赌,赢了又能怎么样。
但是仔细想想,不参与还不行,薛长青会怎么想?不相信他?认为这些字画里有赝品?没办法之下,董玉川只得咬着牙参与进来。反应姓苏的那小子也不可能赢,就当送个人情吧。
吴东俊等人也叫嚣着要用自己的作品参赌,却被苏毅一句话顶了回去,你们画的那些垃圾值钱吗?
“好,我希望大家都能遵守信用,眼睛睁大了,现在我来揭晓答案,”见三人已经按自己的计划入瓮,苏毅眼中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得意,他丝毫不理会薛长青等人杀人般的目光,上前两步,在吴东俊几人先前点评的那幅仕女游春图前站定,回头冲薛长青笑道:“我要说的赝品就是就这幅。”
“一派胡言!”
“不可能!”
“疯了吧你,懂不懂字画鉴赏?”
......
苏毅话音刚落,一片怒骂声如潮涌来。
“红口白牙谁都会说,你总得说出一个令我们信服的理由吧?”薛长青怒笑道,他感觉自己被苏毅耍了。
这幅画五年前被自己花高价从一位私人收藏家手里买来,当时为了怕走眼,曾请了三个字画鉴定权威帮忙鉴定皆都没问题,可是现在这小子竟然说是赝品,难道他比几个权威还懂,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知道你们不会承认,”苏毅转头冲着薛琳笑道:“薛姐,家里有保温袋吗?”
“有。”虽然不知道苏毅要保温袋干什么,但是薛琳仍是老实回答,薛长青有风湿性关节炎,每天冬天都得用热水袋敷腿,因此家里备有热水袋。
“那麻烦薛姐你帮着灌袋热水过来。”
薛琳没有当场答应,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薛长青。
“照他说的去,我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趁着薛琳准备热水袋的空档,苏毅开始四处踅摸了起来,他得趁这功夫为自己选一幅喜欢的字幅,什么叫喜欢的字画,当然是最值钱的了。
“喂,我说,有几分把握?”沈凌举着手机悄悄溜跶到苏毅身边,低声问道。
“好好拍,回头我请你吃饭。”苏毅笑着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正盯着墙上的一幅字,眼里全是小星星,文征明的字啊,发了。
“我要吃两顿!”
“没问题!”由于心情好,苏毅一口答应。
热水袋很快拿过来,征得薛长青的同意后,吴东俊等人把这幅仕女游春图小心翼翼取下,在苏毅的示意下,薛长青把仁女游春图有印章的一角轻轻覆在了有些烫手的热水袋上面。
宣纸怕潮,但是短时间的加热却不会损伤画质,因此薛长青倒也不疑苏毅是故意破坏自己的画。
“故弄玄虚!”周东虎冷哼一声,他压根不相信苏毅的话,这幅画能有假?开什么玩笑,也就是薛长青较真,要搁他,早就把苏毅轰走了。
可以说,在场这些人中,除了苏毅对自己有信心,就连沈凌也是对苏毅半信半疑,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认为苏毅有一丝赢的可能性。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就在周东虎等人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时,卫斌突然尖叫了起来:“有字!”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画上浮现出来的字迹由淡变浓,最后化作一枚印章和一行文字。
印章上的字号为灌园老叟,印下方有一行字:余效摹仇公于庚申年仲夏。
灌园老叟是民-国画家周湘的署号,这行字的意思就是这幅画是我在1920年夏天临摹仇英的作品。
印和字一出,马上便坐实了这幅仕女游春图是赝品的事实。
一时间,场内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在场的人脸上皆是一幅见了鬼般的表情,竟然真是赝品,怎么可能是赝品?
薛长青所受的打击最大,身子一矮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一辈子打雁,没想到却被雁啄了眼,怎么可能是赝品?我怎么就没看出它是赝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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