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剑阁的议事厅之中,三位长老正襟危坐,目光紧盯着落在他们面前地毯上的那只小小的纸鹤。
“这是许炎的通天符!”许长老率先说道。
大概是他太过激动了一些,脖子的一圈肥肉随之便是一颤。
这通天符乃是太古遗藏,用掉一个就少一个,许炎身为凌天剑阁的师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绝对不会轻易启用。
但如今,这通天符既然已经到了三位长老的面前,便说明许炎已经遇到了他所解决不了的情况……甚至于,他可能已遭不测。
而许长老作为许炎的养父,心中焦虑尤甚,竟然有些乱了阵脚。
“许长老你也不必如此激动,我们何不先听一听这通天符里说的一些什么呢。”古长老低声安慰道。
一贯毒舌的余长老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此刻并未多说什么,甚至于附和着点了点头。
要知道,许炎这次离开凌天剑阁除了是要调查门下弟子遇袭的事件之外,更多的还是要追寻天兆剑的下落。
而追寻天兆剑的目的,便是因为“终焉”将至。
想到“终焉”这个词,三位长老的心头都是一紧。这个词就像是一把时刻悬于众人头顶的铡刀一般,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原本已经站起身的许长老与另外的两位长老对视了一眼,颓然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之中。
然后,他向那只躺在地毯上的纸鹤招了招手。
这只纸鹤原本是黄铜色的身躯,在此刻就好似能量耗尽了一般,早已失去了其原本的金属光泽。
但随着许长老这一招手,这只如同死物一般的纸鹤却好像渐渐活了过来,扑扇着翅膀,缓缓飞入了许长老手中。
从纸鹤之中,飘出一个男孩的声音。
“妖孽祸乱,昆仑计划受阻,须弥剑被夺,许炎受困。人间危矣,速请来救。”
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小段话,且从那个男孩声音听来,似乎是焦急而气喘吁吁的模样。
一段话说完,纸鹤便于许长老的掌中凭空燃烧了起来,一粒火星从燃烧的纸鹤之中迸出,在空气中绘制成一张小小的地图,一闪即没。
通天符无法传递谎言,所以即便那个男孩的声音听来是如此的陌生,也没有让三位长老产生丝毫的怀疑。
“昆仑计划!”古长老大骇道。
他这一次受惊非同小可,掌中稍稍用力,竟然就将自己座椅的把手给捏得粉碎。
“呵呵,看来这付家公子也没闲着,居然会掺和到这间事情里。你们说,他老老实实待在昆仑就不好么,非要掺和到这地下的事情里,还把须弥剑给弄丢了。”余长老的神情看起来淡定得多,仿佛天下毁灭也与她无干。
“两位,我就不多说了吧。看来这地下发生的事情,已经到了非得我们出手才能解决的地步了。”她接着说道。
另外的两位男性长老相互对望了一眼,神色黯然。
“终焉将至,我们三个人,谁也不可以离开凌天剑阁。这人类的存亡。”许长老沉吟道。
古长老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木屑,只觉得心乱如麻。
付行梁是他亲手遴选出的“莲花童子”,近乎完美的与“昆仑”相契合,甚至可以得到须弥剑的认可。
“如果没有‘昆仑’,我们将面对的依然是败局。”古长老沉重地说道。
余长老的嘴角挑起一丝笑容来,她看着另外两位长老,道:“是的,我们不能离开凌天剑阁,正如其他的那些人不能离开方舟一样。但是,昆仑计划也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
她抿了一口茶水,又瞟了另外两位长老一眼,道:“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了。”
两位男性长老一瞬间就明白了余长老所说的是什么,这间议事厅里便仿佛是连空气都凝滞了一般,片刻无声。
只有一个办法了。
若是在平时提及此事,许长老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高声反对。但此时此刻,他的义子生死不明,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半句反对之词。
而古长老呢?
“昆仑计划”几乎耗尽了他毕生的心力,他绝不允许此事有任何的偏差!
事已至此,这件事情似乎是应该水到渠成了,但这三人却在此刻将目光击中到了议事厅的最高处,那一把空着的交椅上。
只有掌剑司大人,才有权力决定这件事情!
“我们已经离开了太久了,不是么。千百年的漂泊,也终究该有一个尽头的。”余长老这时突然说道,一贯尖酸刻薄的语气里竟然也透出了疲惫。
“投票吧,如果掌剑司大人将来怪罪下来的话,老身愿意一力承当。”
说完,余长老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枯木一般的手指间凝结出一柄鲜红的血剑来。
她厉声说道:“以剑为证,我以凌天剑阁大长老的身份再此提案,开启凌天剑阁,重回人间。”
看到了余长老的决意,许长老竟也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一沸,胖硕的身体便站了起来,手中也同样凝结出一柄血剑来。
“若是掌剑司大人怪罪,我许某愿同余长老一道承担!我同意,开启凌天剑阁,重回人间!”
两柄血剑交错,彼此心意便能相通。
这是心血大誓,做不得一分一毫的虚假。
几乎是与许长老同时,第三把血剑也加入了进来。
“我古某愿与二位同进退!我同意,开启凌天剑阁,重回人间!”古长老朗声说道。
三柄血剑交错在一起,几乎就是这凌天剑阁里的至高全力所现了。
几乎。
……
许炎离开之后,守在剑庐的门前的人便换成了这凌天剑阁里的一名普通女弟子。
这位女弟子的龟息之术远没有修行到许炎那般的境界,每每运息三个周天之后,她便要起身活动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入定。
这次也是一样。
她缓缓将自己的龟息之法解开,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调整回到正常人应有的频率上,然后扶着墙壁站起了身来。
也许是觉得有些冷,想要运动一番来让身子暖和起来。
于是她便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想要运功御剑。
然而,她却失败了。
无论她如何调整自己体内运行的真气,都无法与自己佩剑的剑意达成同调,更别说御剑了。
“观剑意。”她万分不信邪地说道。
由她的眼中看去,自己佩剑之上的剑意正瑟缩于剑体之中,其中所含情感,仿佛是畏惧,又仿佛是崇敬。
还来不及细究这是什么原因,她便听到了“吱呀”一声的开门声。
剑庐的门,终于再度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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