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使匈奴,我只带了三样东西:一把屠龙刀刀,一道曹操亲手写的圣旨,和由许褚带领的五百虎豹骑。
曹操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也不知道他从哪来得信心,凭借这三样东西,就能把匈奴单于的位置给讨回来?呼厨泉也不怀疑,我这人大大咧咧惯了,也不去细想那么多。
郭嘉却神神秘秘地塞给了我一幅画,画中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我愕然不解,郭嘉道:“她叫蔡琰,字文姬。五年前被匈奴人掳掠了去,如果你有机会,麻烦帮我找到她,带她回来。”后面,他又跟着说了一句话:“她是许都‘洞香春’的女主人。”
那日在洞香春,士子风流依然历历在目。我虽然不喜欢郭嘉,但仍然点点头,道:“先生所托,我此去一定竭力寻访她的下落。”郭嘉目光中有柔情,默默地看向远方。
那里,是北方。
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能让这样风流的“鬼才”如此念念不忘?
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咳嗽了几声,用白手帕捂住了嘴,我却分明看到他咳出了血来。“你也保重!”我给郭嘉说道。郭嘉笑笑,不等我离去,自己先行离开了。
我和呼厨泉辞别曹操,踏上了北去匈奴之路。这条路,却远比我预估的要长很多,北地依然在袁绍控制之中,我们只得绕道凉州地界,再北出匈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我身上的青衫长袍已经洗了五次。
呼厨泉高兴地道:“段兄,快看,前面便是雁门山了。”我抬眼望去,只觉得此处山石伟岸,耸拔雄壮,又不知绵延几千里。想起一位故人所写的旅行笔记来:“(雁门山)绝顶四望,则繁峙、五台耸其东,宁武诸山带其西,正阳石鼓挺其南,朔州马邑临边之地在其北。”
雁门山前有关,名曰“雁门关”。呼厨泉告诉我,他记得,方圆五十里内前方有一家客栈,生意还不错。
我也不着急,因跟了我没吃过几顿好饭的坐骑已经开始偷懒,耷拉着脑袋,马蹄沉重凝滞,前行的缓慢,打响着有气无力的马鼻。我轻轻夹了夹马腹,俯身摸着满是细碎黄沙的干枯鬃毛,轻笑道:“这一路上几只水囊大半水可都是到你嘴里去了,别跟我撒娇,再走几里路吧,我都已经瞧见炊烟了,指不定那客栈水草茂盛,好兄弟,到时候肯定亏待不了你。”
这一路来,为了避免惹人耳目,我和呼厨泉二人先行,却让许褚的五百虎豹骑慢上半日路程。他们自带干粮,也从不住店,好在风餐露宿对他们来说早已经习惯了。
我和呼厨泉打马向前,口中实在已经烧的冒火。可虽说已经可以看到炊烟,但望山跑死马,我知道这匹相依为命的劣马已经强弩之末,叹息一声,翻身下马,牵起马缰,让它跟在我的身后,没了一百四五十斤重的负担,这匹皮包骨头的懒家伙终于缓过气,长嘶一声,立即踩起轻快步子。
我张目望去,沙遍地之中,只见前方果然有一家客栈,旗杆上飘着一块用布写的招牌:“龙门客栈”。我吃了一惊,这座客栈竟是规模不小,四合院的骨架,主楼怕有三层高,内中别有洞天。
门口栓马桩上栓了几匹马,大多毛色发亮,高大健壮;还有几辆货运的马车,估计是运送了布匹胭脂之类的物事去关外贩卖。
客栈外头,一名看似店小二的伙计正在树下打着瞌睡,脚边有一眼散发清冽水气的泉井,在能让旅人嗓子发烧的大漠里,有这样一口井,比起晚上绝色美人还让人眼馋。落日已黄昏,小二睡的正香甜,嘴角流着口水,笑容每个男人都懂。
在这鸟不拉屎之地,也不知道有哪家俏娘子能让他惦记。
我和呼厨泉相视一笑,自行摇起木制机关,从深不见底的井中拉起一只水桶来,拿勺喝了几口水,正要给瘦马洗刷马鼻,店小二马上惊醒,斜着眼看着我俩,道:“这水也不是白喝的,一勺一两银子。”
呼厨泉道:“上次我路过来才三钱,你这开的可是黑店?”
店小二顿时来了脾气,跳着大骂道:“想喝水还不想给钱?要喝就喝,不喝了就滚!平生最看不惯穷货色,没银子住什么店,喝什么水?快滚!滚之前把前面两勺的二两银子付了!不然,小心小爷我的撩阴脚绝学,让你们一个个断子绝孙!”
我一脸无奈,这哪是客栈啊,分明就是黑的不能再黑的店。正打算找个地方凑合一宿算了,没料到客栈门口出现了一位妖艳的老板娘,人到中年,腰倒还是很细,算得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老板娘喝道:“丁黑,谁给你的胆敢骂客人?今天坏了老娘的财路,老娘晚上就让你断子绝孙!”
话音刚落,老板娘风情万种,对我笑道:“来,来,二位爷,外面风大,快到里面坐。”
叫丁黑的那伙计缓缓抽出了右脚,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随后对我等冷哼道:“你们两个小子运气好,没钱你们就死定了!”
“你废什么话?”老伴娘送我们进去,大骂道,“丁黑,给这两位公子的宝驹仔细刷洗,喂上等马草,敢耍小心眼,老娘削死你!”
老伴娘一回头,马上就是一张笑脸迎人,在这极北的大漠之中,显得就像秋天的丁香花,显得热情很多。老伴娘站在柜台前一摸金算盘,道:“两位公子快来,咱们龙门客栈是出了名的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在这雁门山可是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哪位住过的客人,不说咱们的厚道……”
呼厨泉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道:“我和我兄弟住店,给我们开两间上房。”
“哟!”老板娘上下打量着呼厨泉,道:“这位爷可真是财大气粗啊,我们店的上房可不是一般人能要的起的。”
“砰!”呼厨泉一抬手扔了一锭金子在台面上,看那样子足有三斤多,问道:“你看这个够了吗?”
老板娘笑着拿起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喜笑颜开道:“够了,够了,两位爷楼上请,等会啊,还免费给爷们加两样小菜!”
我和呼厨泉上了楼,正上楼梯,忽然一低头,却发现大堂中刚才还在吃饭喝酒的人都在看着我们,看到我注视他们,瞬间又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酒打闹起来,我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老板娘看到我俩一怔,笑道:“两位公子爷别担心,这些汉子都是过关做买卖的,有的一两个月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看谁都是这种想吞进肚子里的眼神。这不,要不老娘有功夫,早就让这帮穷鬼给按倒在地下了。”
听她这么说,我一想也确实如此。看来这位老板娘是个高手。
上了楼,呼厨泉却道:“段兄,我看事情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赶了一天路,进入房间,我正脱下衣衫。
“刚才那些人不是要玩女人的眼神,”呼厨泉不确定道,“我总觉得他们是要杀了我们!”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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