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意,情事连绵。
月光终于隐藏到了山后,地平线跃出金光。
狐狸迎着风静静站在墙面上,瞧着拥在一起而睡的男女,缓缓一笑,伸手撤开宅子的结界,在小米儿怀中的美人蕉由窗瞧出去,正看那双狐狸眼。
一花一妖双眸对视,而后,各自笑开。
恭喜,狐狸道。
保重,美人蕉无声说。
短短四字,各自分道扬镳。
……
小米儿还未醒来,美人蕉如何肯自己起床,她知小米儿昨日道法耗空,又加高强度的滚床单运动,难免要多睡一会儿,也不扰他,反而放出灵力将他包裹,替他梳理经脉。
小米儿从小跟着秦羽人修行道法,天资与筋骨都奇佳,美人蕉全完不用多耗灵力便将他的全身经脉都梳理了一遍。
认真瞧他侧颜,眉浓鼻挺,肤滑如锦缎,再见这人颈上全是紫红烙印,美人蕉越看越喜,探过去轻吻一下,昨日滋味于她来讲虽不算很好,疼痛难耐,不过,美人蕉心中依旧同豪饮了两水缸蜜一样……
终于得偿所愿,甜!
所以说她真是动作迅速,季云流那神棍拐个男人还要两年才将人拐上床,与她比起来,简直望尘莫及。
感觉到小米儿眼帘微动要睁眼,美人蕉赶紧闭起双眼,往下沉了沉,假装自己还在睡。
小米儿正微眼,被这轻微的一拱彻底弄醒了,他眨两眼,看见双目紧闭、脸庞上浮现红晕的美人蕉,喉咙中发出了短促的轻笑声,“莫要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昨日这人还在霸王硬上弓,今日倒胆怯装睡,莫怪世人说,女子都是水做的,纤细柔韧。
“起来罢,”小米儿抽出搭在她腰间的手,伸手将她额头的青丝扶去,“咱们起来收拾一下就上路回京。”
美人蕉倏然睁开眼:“回京做什么?”
被自己吃干抹净之后,让秦老道来找回场子?
“回去找师傅……”
美人蕉一脸惶恐看他。
小米儿又发出一声轻笑,轻轻掐她脸颊:“咱们回去找师傅,让他为我们主持婚礼。”
美人蕉花魂花魄险些跳出来:“你是说,咱们回去成亲?”秦羽人一定会一掌劈死了她罢,会罢?会罢!
“自然,”小米儿道,“现在你与我有了夫妻之实,自然要成亲,你不是说要给我名分?”
美人蕉呆呆点首:“自是要的……”
“你莫要担心,”小米儿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既然师傅让我带上你下山历练,必然也像季师叔一样算到了你我的姻缘,定然不会阻我们,即便他不同意,咱们还可以找季师叔替咱们主持婚礼。”
美人蕉愣一会儿,想明白了,瞬间心弦激荡喜气洋洋,对着小米儿狠狠一扑,濡湿火热的薄唇又覆盖上去。
小米儿:!!!
“不要亲了!你身上不痛吗?!”
“痛,但我看见你就忍不住自己的嘴。”
“蕉儿,放手!不要再亲了!咱们还得赶路!”
“我就再亲一下,就一下……”
……
两人踩着正午阳光携手回悦来客栈收拾行囊,店小二傻眼的瞧着大清早从外头进来的一对人,两人到底什么时候出的门,他怎么不知道?
收拾了行囊,小米儿又带美人蕉去香来楼用午膳,楼下河畔有农家女子在洗衣,路旁有小贩在摆摊,街上更有匆忙赶路之人……心态不一样,瞧的风景也不一样,小米儿下紫霞山历练三年,这会儿与美人蕉一道坐在茶楼中,只觉感慨万千。
“一直瞧着我做什么?”见美人蕉一直瞧自己,他笑问。
“你好看,我想亲。”美人蕉实话实说。
小米儿轻笑出声,过了半响,他轻声道:“晚上。”
美人蕉双眼晶晶亮。
嗷呜,她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闷骚这么帅!
“米道长、米道长!”有青衫小厮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过来,跑上楼,走近看见美人蕉懵圈一怔,一日不见,这位米道长从哪里带了一个小娘子过来?还与那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十指交扣在一起?还有,道长的脖子上,那紫色的印记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瞧这个小娘子的样貌定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姑娘,小厮有求于人,不敢失礼,垂首不敢看,只焦急向道:“米道长,小的找到你便太好了!我家大姑娘……不是,昨日有个男子跃进了我们王府院子,闯进了我大姑娘的闺房里,让我家刚刚苏醒的大姑娘气吐血了……我家老爷急的不得了,昨夜便派我们出来寻米道长您,小的寻了一夜,现在才寻到您!”
小米儿想了想,那跃进王府的应该是白君华,于是道:“无碍的,你家姑娘这些攻心之血一吐,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我不需要过去。”
眼见小米儿拉着身旁的小娘子要走,小厮连忙又追问:“那米道长可否留个住址,若我家老爷去找,也好能寻到道长您。”
小米儿转首笑道:“我要回京成亲了,你家老爷要寻我,便去京城寻我罢。”
说着,与美人蕉相视一笑,携手下了楼。
小厮一瞬间被他这一句惊骇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他他……没有听错罢,米道长说自己要成亲?
苍天呐!他定是昨夜一夜没睡,出现幻听了!
……
小米儿一路与美人蕉游玩的回京,但是书信还是早早回了紫霞山中送给秦羽人,上头讲明了他与美人蕉的前因后果,以及回紫霞山便要成亲的心愿。
秦羽人得了信后,立即回了一封信,上头很简短:吾徒与美人蕉相识成注,邂逅成定,前生情,今世意,为师欣慰。
而后,秦羽人又书写一封信让送到了东宫太子府。上头洋洋洒洒写了秦羽人与季云流的种种师门情意,还把祖师爷请出来,最后一句是这么写的:师妹,当日师兄经历内心重重波折,因信师妹才让吾徒小米儿带着美人蕉下山,师兄以为师妹这个做师叔的能让吾徒看清情意空虚,从而归一道门执掌我紫霞观,为何如今他归了邪路一去不复返!
言下之意便是:季云流你个混蛋,你让美人蕉拐跑了小米儿,我的紫霞观谁来当掌门!
太子妃躺在太子的怀中看完了秦羽人的“谴责信”,让太子提笔自己口述的回了信,前面自然是长长绕绕的写了自己对秦羽人这个师兄滔滔不绝连绵不绝的敬仰,最后一句是这么回的:师兄,既然师兄早知结果依旧将小米儿送下山,也该知天道不可违,小米儿得一生幸福,她这个做师叔亦很是欣慰,你作为师父,更不该愁眉苦脸,至于归一道门执掌紫霞山这个重任,师兄还能活个一甲子,先搁着罢!
莫约秦羽人在紫霞观这几年也实在闲的紧,收了太子妃信之后,提笔又回了一封。
紫霞观成观百年,如今观中无人继贫道衣钵,贫道愧对祖师爷愧对紫霞观历代掌门,师妹可否将皇太孙送到紫霞山相住几年,让贫道聊以慰藉?
秦羽人的这封信在太子妃娘娘有一日进宫请安时“不小心”掉了出来,皇帝捡了信一瞧,因而提笔哼哼写下两个大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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