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最终,还是答应了莫长安的请求。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没有因此提出旁的要求,几乎可以说是‘爽朗’的了。
于是乎,当天半夜时分,莫长安便敲开了夜白的门。
“何事?”打开门后,夜白拧着一双剑眉,显然有些不悦。
这大半夜的,正是清修美梦的时候,任谁被如此扰了,大抵都会郁结不已,尤其这个时辰,他正打算宽衣入睡。
“师叔,”莫长安端详了一番,才说道:“你可有兴致?出来聊会儿天?”
夜白扶额,语气冷冷:“没有。”
“是没有兴致,还是没有天可聊?”莫长安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都没有。”夜白按耐住想动手的冲动,淡声:“幻颜术明日教你,不要再过来了!”
莫长安:“诶,师叔……”
‘砰’,随着一声关门的声音传来,莫长安话到嘴边,又顿时咽了回去。
想了想,她终归是叹了口气,独自转过身,朝着凄冷的月色看去。
好半晌,她才幽幽道:“诶,师叔,我其实是想说,你枕头底下有……”
“噗!”与此同时,一声响动自夜白屋内传来,含着一丝惊天动地的悍然,在这静谧的深夜之中,显得异常诡秘。
一时间,黄烟滚滚,几乎冲破窗门,势如破竹,顿时朝着外头而来。
莫长安咽了口唾沫,下一刻便极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口鼻,打算尽早逃离。
“莫长安!”屋内,夜白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使得整个暗夜愈发可怖。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莫长安立即转身,欲图逃之夭夭。
可奈何,她才刚一动作,顿时便觉腿部发麻,再无法往前踏出一步,这般势态,俨然是被施了术法。
瞳孔一缩,耳畔灵敏的听到有人靠近,莫长安伸出唯独可以动弹的手,下意识揉了揉眉心,深觉无奈。
“莫长安,”夜白声线平缓,薄唇中吐出几个字,意外的磁性而低迷:“还想跑?”
缓缓绕到她的面前,他衣决飘飘,宛若神明,即便夜色寂寥,也依旧活色生香。
只是,如此令人酥麻的声音,如此让人沉醉的面庞,却是勾不起莫长安的一丝兴致,反而见她干笑一声,呵呵道:“师叔,你说你这样大动干戈,何必呢?”
“何必?”夜白神色莫辨,狭长的眼眸有冷笑划过:“莫长安,别告诉我,里头的事情,与你无关。”
“师叔,我不是故意的。”莫长安垂下眸子,卷翘的睫毛微微一动,立刻便不假辞色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今日离开你屋子之前,不小心落了一颗臭屁炮……这不,一想起来,我就立刻来你屋里,想要提醒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伸出手,拍了拍夜白胸前的细碎粉末,一脸认真道:“可我没有想到,师叔是这样不愿搭理我,以至于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师叔就……”
“不小心?”夜白打断她的话,反问道:“不小心会将东西落到枕头底下?还刚刚好等我躺下了……”
这臭屁炮,不过是用来整蛊的玩意儿,只要将一小颗放置在某处,一旦挤压,便会爆炸,释放出熏人的气体,几个时辰都难以散去。
夜白以为,多数是青葱少年爱闹腾,才如此胡作非为,没有想到,莫长安这小妮子竟是把这等子幼稚无聊的把戏,使到了他的身上!
“师叔此言差矣。”莫长安歪着脑袋,半点不见慌乱:“虽说这等不小心的几率极小,但是呢……还是有那么个万一的情况存在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继续叨叨:“只不过,这事儿到底还是我的错为先,但师叔本身还是有不妥之处的,比方说我这做小辈的深夜前来,师叔不仅不关心、安抚我,而且还二话不说掩了门……如是师叔随着我出来,不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儿了?所以啊……这其实并不能怪我。”
“不怪你?”夜白掀起眼皮子,语气不善:“莫不是还怪我了?”
“不不不,”莫长安摆手,连忙说道:“这事儿谁也不能怪,要怪啊,只能怪天意如此,师叔注定命中有这么一个劫难!”
夜白:“……”
如此‘厚颜无耻’,颠倒是非,竟是让夜白开了眼界,他定定的瞧着莫长安,月光下这小姑娘唇红齿白,模样俊俏雅致,那微勾的眼角虽瞧着妩媚,却漆黑清澈,无辜至极,怎么看也不像是……坑蒙拐骗的人物!
“既是误会一场,师叔何不放了我?”被夜白盯得有些不自然,莫长安轻咳一声。
“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夜白扬唇,难得露出一分笑意,微微泛寒。
只是,这样的笑意,在莫长安看来,委实比冷脸的他,来得可怖一些。
果不其然,转瞬之间,便见夜白上前,凑近了她的脸容,薄唇弯起:“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顿时,莫长安瞳孔放大,恨不得自己今夜不要突然好心,想着从前的恩怨算是一笔勾销,简直是多此一举!
……
……
------题外话------
吃瓜小可爱:夜白这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凉凉: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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