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阿芸叫了好几声,小姐一直望着车窗外,呆愣愣的。
小姐怎么了?跟丢了魂似得,是因为宴会上发生的事故吓住小姐了吗?
阿芸想到小时候在乡下,她被吓住的时候,奶奶就会给她“招魂”,虽然有些迷信,但很神奇的是她每次很快就好了。
想到奶奶是怎么给她“招魂”的,深吸口气,她一手落在云涯背上,另一手朝着虚空招手,柔声喊道:“小姐,回来吧,小姐、回来吧……。”
一叠声的喊声,在有些昏暗的车厢里听来,莫名的有些诡异。
云涯愣了愣,扭头看了眼阿芸:“你在干什么?”
阿芸惊喜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看来这个方法还挺管用的。”
云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扭头看向车窗外,淡淡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阿芸见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她看着抱在怀里的外套,这是一件黑色的长风衣,上边还沾染着他的温度,他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她把脸埋在衣服里,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眼底恍然掠过一抹水色。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是晏哥哥,他真的回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出现救了她,那个滚烫的怀抱,那个熟悉的味道,直到现在,她整个人还有些激动的颤抖。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不出意外的摸到一个钱包,黑色的钱包,男士经典款。
打开,里边放着几张百元大钞和一些零钱,除此之外只有一张银行卡,中间的照片夹里……
那是她的一张照片,角度是偷拍的,而且看起来照片是剪过的,只把她的轮廓剪出来,边角有些不规则的痕迹,照片看起来有些时间了,泛着时光的黄色。
她嘴角微勾,手指轻抚过照片里的人,然后小心的把钱包收好。
阿芸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
今晚参加宴会小姐把她也带上了,只不过她在外边等着,直到宴会上发上意外,她第一个冲进去,现在想到当时会场里的惨状,她整个人还有些后怕,她以为小姐出了意外,不要命的冲进去,在人堆里扒着,那种惊心胆颤的感觉,她再也不要经历了。
直到小姐站在狼藉之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她惊慌回眸,便看到小姐披着一件几乎长及脚踝的风衣,面色虽然苍白,眸光却亮的逼人。
她聪明的不多问,辞别樊未英,小姐便带着她离开了。
小姐是遇到了什么人呢?
那一定是一个对小姐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云涯刚回到家,常叔后脚就回来了,他晚上有急事,也是听了宴会发生意外,赶忙放下手边所有事赶回来。
两人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常叔匆匆离开了。
阿芸寻思着,端着一杯牛奶,叩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去,便看到坐在书桌前的纤瘦身影,昏黄的灯光为她披上了一层柔光,也映的那身影越发苍白羸弱。
“小姐,喝杯牛奶就休息吧。”
女孩靠在椅背里,抬手揉了揉眉心,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
阿芸站在她身后,手指落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揉捏起来。
云涯眉梢微扬:“你会按摩?”
阿芸腼腆的笑了笑:“我妈有肩周炎,我就专门去学了,一有时间就给我妈按摩,让小姐见笑了。”
“你按摩的很好。”手法很专业。
阿芸心底喜悦,按摩的也更加卖力。
不得不说这妮子按摩的还真不错,身上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再泡个热水澡,那些挤压在心头的阴霾仿佛也烟消云散了,趴在浴缸边沿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
浴室里雾气蒙蒙,半梦半醒间她似乎看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就站在她面前,一双如子夜般深沉的眸子温柔的望着她,她“咯咯”笑了起来。
“晏哥哥……。”
“噗通”整个人滑到浴缸里,呛了口水。
阿芸赶忙跑进来,“小姐……。”
云涯从浴缸里爬起来,脑袋清醒了许多,阿芸拿着浴巾披在她身上,将她整个身子裹起来,搀扶着云涯从浴缸里走出来。
“小姐怎么泡了这么久。”
云涯忽然就揭了浴巾,年轻饱满的身体毫无遗漏的呈现在阿芸面前,阿芸震惊的瞪大眸子,又飞快的闭上,“小姐,你快裹上,会感冒的。”
云涯固执的撅着嘴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身材好吗?”
阿芸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少女站在灯光下,身材高挑纤柔,肌肤白皙如瓷……
“咕咚”咽了口口水。
小腹平坦光滑,再往下……不行啊,会长针眼的……
“小姐身材很好很好。”阿芸实话实说,不是很好,是非常好,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心跳加快了,恨不得化身为狼扑上去。
“真的吗?”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天真的笑意,虽是赤身**,可在阿芸眼中,这一刻的小姐,却如天使般纯洁。
她看的愣住了。
但是很快她又哭了起来,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迸溅,看起来是那么忧伤,她抓住浴巾狠狠的踩在地上,胸腔里的愤怒惶恐不甘像一把大火一样把她整个人都烧着了:“可是这些有什么用,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
阿芸吓了一跳,扑上来就去抱她:“小姐,你怎么了?”
云涯趴在她肩头,大哭起来,那些压抑了数年的不安,在重新见到他的这一天,如同泄了堤的洪水,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她沉在水底,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路,她快淹死了。
“为什么还没有来?晏哥哥,我答应过你的,我答应过你的……。”女孩的哭声,是那么脆弱,那么伤心。
阿芸抱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在外人眼中,她美丽高贵,善良优雅,是国民女神,是全民偶像,似乎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可以堆积在她的身上而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在此之前,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一定住在一个象牙塔里,过着公主般的人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民间疾苦,无忧无虑。
可是她发现她错了,错的离谱。
短短几日相处下来,她看到她美丽的外表下孤独仓惶的灵魂,看到她善良的人格中布满了灰色的阴霾,看到她、优雅的举止中,无人能看懂的落寞和忧伤。
她心底,一定潜藏着一个很深很深的秘密,压抑着很多很多的悲伤,背负着很大很大的痛苦,那么深、那么多、那么大、她羸弱的身体快要背负不下了,她马上就要倒下了。
阿芸只觉得一颗心揪扯着疼,她忍不住也流出了眼泪,只想陪着她一起哭,她很明白这种感觉,压抑的越深,就越痛苦,宣泄出来,哭一场,就好多了。
她最害怕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十八岁了,她的胸发育了,她的个子长高了,五官长开了,越来越漂亮了。
拥有最完美的身材又怎样,她的身体永远不是完整的,这辈子,她也做不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老天终究是公平的。
哭累了,阿芸捡起浴巾裹住她,将她带出浴室。
躺在大床上,盖上被子,她看着天花板,“我厌倦了。”
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一如深秋寂寥的风,吹着枯败的落叶,一起步入腐朽的深渊。
阿芸心猛然跳了一下,看着躺在那里苍白的人儿,忍不住劝道:“小姐,不管有什么坎儿,都会迈过去的,你一定要坚强。”
这种状态,太危险了,阿芸觉得小姐精神有些问题,像是得了抑郁症,这种人如果想不开的话,会非常危险的。
云涯闭了闭眼,用被子蒙住脑袋。
阿芸松了口气,站起来:“小姐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事随时叫我。”
话落就要转身离开。
“我的衣服呢?”云涯忽然直起身来。
阿芸愣了愣,这才想到云涯指的是她带回来的那件风衣,“在沙发上呢,小姐您自己放的。”阿芸随手指着沙发,只见沙发椅背上随意的搭着那件风衣,话落就要走过去把风衣给小姐拿过去。
“你别动。”云涯声音有些尖利的叫道。
阿芸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
她看到云涯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走过去把风衣抱到怀里,小心翼翼的,像拥着一件绝世的瑰宝。
不知怎的,阿芸有些鼻酸。
这件衣服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看到云涯抱着衣服躺了下来,脸上犹有泪痕,嘴角却勾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虽然世事多荆棘,可有你在身边,也是好梦。
阿芸悄悄关上房门,没有走,就在房间门口蹲了下来。
小姐今晚状态不好,她怕再出事,就干脆守在门口好了。
——
宴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两人的订婚宴也自然到此为止。
所幸的是,没有死人,倒是伤了不少人,还都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家,这就麻烦了。
孙家家在京都,此次是为了和樊未英订婚,专门从京都赶来,到时候樊未英还要跟着孙家一起去京都再办订婚宴,等到了年底就结婚,可以说孙家在江州是没有权势的,也自然的,这一切都要靠樊家出面。
樊父樊母一方面要妥善处理受害人,一方面还要跟警方交涉,严查这次的事故,绝对是有人故意捣乱,樊父樊母甚至还想着她们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吗?对方要这样报复她们。
樊父樊母当时在边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孙父为了护着孙母,胳膊上受伤了,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养养就没事了。
“这件事也太蹊跷了,虽然警方说是意外,可这意外的也太巧了吧,我看就是故意寻仇的,这件婚事,我看不如再等等?”孙母有自己的忧虑,她觉得订婚宴上发生这样的事,那就是不吉利,儿子都差点没命了,这樊未英她本来也不太中意,经此一役,心思也就歇了许多。
孙父瞪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怎么想的,今天的事情甭管是意外还是寻仇,夕儿和未英的婚事都不能罢了,除非你想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孙母抿了抿唇,“我也就是说说嘛,再说了,夕儿又那么喜欢她,我才不干那种棒打鸳鸯的事儿呢。”
“记得你自己说的话。”
另一间病房里,男人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闭上双眼像是睡着了,樊未英坐在床边,单手支着下颌看着他的睡容,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像是画上的人一般,如果不是残疾的话,这样绝色的男子,也大概是轮不到她的吧。
想到这里,她苦涩的笑了笑,算是安慰自己的一个理由吧。
男人缓缓睁开眸子,一刹那间,整个病房都仿佛明亮了起来。
看到坐在床边的女人,男人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喜色,勾唇笑了笑,依旧是那般温柔。
“累吗?”
樊未英摇摇头,“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去叫医生。”
话落就要站起身离开,却被一只瘦弱而修长的手猛然握住了,她愣了愣,扭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掌微凉,像玉一样。
心底某个地方,猛然触动了一下。
男人笑了笑,像是赌气般又握的紧了些。
“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要试着习惯。”
看着男人俊美温柔的面容,她心底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
犹豫了很久,问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男人眸光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嘴角微勾,笑的云淡风轻:“很久很久以前了,大概我们都不记事的时候吧,那时候我爸妈调来江州教学,和你们家住邻居,你小时候叫我小哥哥,你大概忘了,而我,一直都记着。”
男人目光那么亮,那么深沉,翻涌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心口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沉的让她呼吸不过来。
“是吗?那我真的是忘了。”
樊未英没有待多久,离开前说明天再来看他,她前脚刚走,长生后脚走了进来。
“少爷,查清楚了,果然是有人背地里动的手脚。”
男人勾唇笑了笑:“和上次的爆炸案是一伙人。”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根据最新情报,那伙人已经秘密潜进了华国,蓄意制造事端,上边派了人下来,就是为了拿下这伙危险分子。”
“谁?”男人声音低沉,如擂鼓洪钟。
“您也认识,晏家的少公子。”长生低声说道。
男人讶异了一瞬,遂即轻笑道:“原来是他,晏家这一辈,也就他还能撑撑门面了。”
“少爷说的是,这位晏少爷可不得了,现在已经是这个了。”长生比了个手势。
男人挑了挑眉,“不错,英雄出少年,有他在,晏家还能再兴盛一代。”
——
门忽然从里边打开,靠着门板睡觉的阿芸一下子往后倒去,被一只手扶住了,她抬起迷糊的眼睛,逆光的晨阳中,是少女美丽温柔的面容,她愣了一瞬,飞快的爬起来。
“小姐。”
云涯皱了皱眉:“你昨晚一直睡在这儿?”
阿芸扯了扯皱巴巴的裙子,垂着脑袋羞愧的说道:“小姐……对不起。”
云涯叹了口气,阿芸偷偷抬眸,便看到那双比春阳还要温暖的眸光。
“回去好好休息吧。”
小姐看起来很正常,仿佛昨晚的大哭都是一场梦境,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很想问些什么,但又怕刺激到她,便摇头道:“我不累,小姐不用担心我。”
云涯不再多说什么,下楼跑步去了。
不管悲伤痛苦有多少,生活还是要继续,擦干眼泪,睡一觉,她还是那个无所畏惧的纪云涯。
——
老鹰传来消息,江蜜儿没有任何异动,照常上班泡吧勾搭男人,跟了两天,都没在她身上发现疑点。
是隐藏的太深还是他的直觉错了?晏颂看着江蜜儿的照片,不,这个女人他绝对在哪里见过,这种熟悉的危险的感觉……
“继续监视,重点排查她身边的人。”
入夜的酒吧,镭射灯闪烁不停,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酒肉池林里,年轻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奏贴身辣舞,到处充斥着**腐朽的味道。
单身美丽的女人总能吸引更多目光,尤其是那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喝酒的女人,仅仅是一个背影,简直把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嗨美女,一个人吗?”绅士优雅的男人微笑着搭讪,一双眸子却如探照灯般在女人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荡,眼底的**藏也藏不住。
女人稍稍抬眸,那一眼的风情……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女人似乎有些醉了,忽然笑了起来,面容娇艳的如同盛开的牡丹,忽然朝男人勾了勾手指,男人立刻双眼发直的凑过来。
女人一把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几乎吊在他身上:“好热呀,你身上好凉快,舒服……。”
女人柔软的身体轻轻磨蹭着,男人深吸口气,双手在女人背上游走,眼底闪着狼光,恨不得把怀里的女人给吞吃入腹。
两人勾搭着往楼上走去,是专门为**一度的客人准备的天堂。
两人刚进房间,“砰”的一声甩上门,立刻如同**般“噼里啪啦”燃烧起来,一路从门口到大床上,裙子、内衣、内裤,散落一地。
温度逐渐攀高。
“真是尤物啊……。”男人舒服的喟叹出声,正想要再进一步,忽然白眼一翻,如同软鸭子一般趴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眼底的**瞬间褪去,寒霜满布,轻哼一声,一脚将身上的男人踹下地,抽起床单披在身上,抬眸看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女人。
女人穿着浴袍,身量不高,很是娇小玲珑,一张面容被水汽氤氲的有些潮红,如同苹果般,娇艳如花,尤其是一双眸子,辨识度很高,笑起来的时候弯弯如月牙,很是甜美,少女感十足。
“大姐啊,你就不怕你的严总吃醋吗?”女孩捂着嘴娇笑起来。
“呵……他敢。”
“哎,这个世界上,除了大哥,没有人能逃过你的手掌心呢,作为女人,是不是很没有成就感?”
江蜜儿冷笑了一声,斜斜看着走来的少女,“小贱人,想我了吗?”
“想,非常想呢。”女孩说着,缓缓朝她走来。
女人修长的手指挑起光洁的下巴,薄唇微勾,“这具身体,被二哥调教的不错啊。”
“我始终是属于你的。”
——
“那个……小尾巴,你怎么处理?”
“不足为虑。”
“你见到那个人了吗?”
女人的吻停了下来,薄唇勾起嘲冷的弧度:“不专心呢。”
“我知道了,他是除大哥之外,唯一一个不被你迷惑的男人吧,你动心了吗?”
……
良久、女人起身,从地上的衣服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刁在嘴里,点着,走到窗边抽了起来。
“可恶。”白雪哀怨的瞪了眼那道身影。
“你为什么要回来?”吞云吐雾,女人的声音也如那雾气般,飘渺的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白雪眸光阴了阴,继而露出一个甜笑,披着床单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过烟盒,抽了一根学她刁在嘴里,却被呛得连连咳嗽,“这玩意儿还是不适合我。”
江蜜儿斜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叹了口气,白雪靠在窗前,“你们都回来了,我也想回来,否则,总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你是不放心q吧,怕他被人勾走了?”
看到白雪一瞬间有些白的脸色,毫不留情的讥讽道:“别怪姐没提醒你,最好现在就把那心思给掐断了,否则,你不会预料到自己会以怎样凄惨的方式死去。”
白雪冷哼一声,抬眸看着她:“你怕了?”
江蜜儿摇头笑了笑:“你忘了q曾经的忠告。”
白雪仔细在脑子里吧啦,脸色忽变,咬牙切齿:“queen她就是个骗子。”
江蜜儿眸光阴沉下来:“你想死,别拉着我。”
白雪忽然笑了,捋了捋长发,笑容清纯优雅:“还没睡上大哥,我怎么会死呢,要死也是死到他床上。”眸光血色淋淋,令人毛骨悚然。
江蜜儿冷笑了一声,“你把这个世上所有男人都睡遍,也睡不到他。”
白雪笑意温柔:“那我们拭目以待。”
江蜜儿懒得跟这个疯子掰扯,烟头一扔就要走人,“接下来有什么任务?”
江蜜儿脚步顿了顿:“既然u都不告诉你,你觉得你能在我这里问出什么来?”
“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吧,是不是大哥让你们这样做的?我就知道,他一直防备着我,生怕我对那个女人怎么着,我要真想让她死,早有一千种办法弄死她了。”
江蜜儿语气凉凉,夹杂着一抹嘲讽:“相信我,在你弄死她之前,q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你。”
垂眸看了眼自己始终穿着黑丝袜的右脚,眼底嘲讽渐浓。
有的人啊,总是认不清现实,早晚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真的以为q不敢杀你吗?你可以试试,但是结果,你应该是看不到了。”
——
绿城大厦。
一辆房车缓缓停下,粉丝和媒体瞬间蜂拥而至,将车门堵的严丝合缝。
保安冲了过来,辟出来一条路。
粉丝试图冲破保安的防御,口中尖叫着偶像的名字。
“澄澄、澄澄,橙子们永远爱你。”
“快看,澄澄下来了。”
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缓缓从车内走了下来。
她看起来很年轻,一套白色连衣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材,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头,面孔越发映的秀气小巧,柳眉弯弯,笑意盈盈,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满身的气质却十分舒服,让人看着就觉得喜欢。
女孩从车内下来,笑吟吟的和两边的粉丝打招呼,签了几个名,便在助理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厦,粉丝和记者均被保安堵在了大厦外。
薛澄澄笑容满面的和每一个遇到的人打招呼,每个人看到她都是满满的喜欢和倾慕,连女人也不例外。
进了电梯,助理在她耳边低声道:“今天的试镜不过是走个过场,别紧张,你可是内定的女主角。”
薛澄澄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助理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薛澄澄看着镜面里反射出来的人影,眸光渐渐有些恍惚。
两年了,从一个小透明歌手到现在红透半边天的当红小花旦,外人都看到了她有多光鲜亮丽,却不知她背后付出了多少辛酸。
公司确实花了大力气捧她,她也没让公司失望,以清新可爱的长相,出众优雅的气质以及精湛的演技,在娱乐圈迅速脱颖而出,在相继主演几部火爆的电视剧人气爆棚后,又主演了一部卖座电影,票房口碑双丰收,甚至提名了电影三大奖项之一金鸡奖最佳女主角,这对一个才出道两年的演员来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震惊赞叹。
她长相不出众,她靠的全都是实力,每一个合作过的导演都会这样夸赞她,她简直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演什么像什么,得知她是唱歌比赛出道,纷纷调侃被唱歌耽误了的演员,所幸现在回归正途还不算晚。
她现在,已经是星凰娱乐的一姐了,公司所有资源随便她挑,现在的她,有资本更有底气。
比如今天要试镜的这部电影《北方有佳人》,是公司投资的新电影,从导演到配置后期全都是大制作,为了拉动票房,男主演预定了明涵,而她也毫无意外的被钦点为女主角,公司特别请来了国内导演界的no。1张峰导演,但这个张峰导演是个倔脾气,不接受内定,非得办个什么试镜,挑选出自己心目中的女主角,没办法,公司只能依着他,但这个老头子也是闹一场罢了,最后还是要接受。
多方利益牵扯,不管张峰有多不满,女主角最后只能是她,所以今天她也只是走个过场。
过场吗?走到现在这步地位,她靠的从来不是背景,而是实力,她会让张峰看到,她薛澄澄,才是最合适的女主角。
试镜会吸引了不少女演员,其中不乏有名气的,没名气的,试镜场外花红柳绿热闹一片。
薛澄澄的出现让场面静止了有几秒,遂即便是低低的议论声,讨论的无外乎是她薛澄澄背后的金主儿究竟是何人,竟然花这么大力气捧她。
薛澄澄对此不屑一顾,淡然优雅的从人群里穿过,她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和女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来自内涵和修养,这是她从另一个女人身上学到的。
这个电影,她必须拿下,因为她曾经说过,她早晚要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
而现在,她终于有资格走到他面前,和他平起平坐。
似乎那些萦绕多年的缺憾和不甘就此消淡。
不、早已深深根植在她的内心,她不会忘,也不能忘,那个不能宣诸于口的名字,那些午夜梦回折磨她的仇恨,只此一生,她都无法忘记。
既然不能忘,那就记着,深刻的记着,等她有了实力,有了机会,一定会亲手报了此仇。
试镜的女演员有的哭着跑出来,有的失落的摇头走出来,有的满面笑容,似乎有了期待,她的神色始终淡淡的,叫到她的名字,她平静的起身,轻抚了抚裙摆,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在一众探究的目光中,平静的走了进去。
《北方有佳人》讲述了西汉皇后陈阿娇跌宕起伏的一生,从青春少艾金屋藏娇,到垂垂老矣望穿秋水,一个女人一生的悲凉浓缩在短短的九十分钟里,需要的,是精湛的演技和强大的表现力。
张峰本来对她嗤之以鼻,到最后站起来鼓掌,当场钦定:“你就是陈阿娇。”
那一刻,她站在原地,平静的说道:“谢谢导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低垂的眸低,划过一抹得意。
看吧,她想要的,她总会一步一步慢慢得到。
“澄澄啊,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好表现,公司对你给予了厚望。”经纪人顾城大笑着说道。
她只是平静的听着,不骄不躁,再次取得顾城的满意。
电话打了进来,看着屏幕上亮起的称号,不动声色的掐断了电话。
发了个参演《北方有佳人》的微博,不出意外,引来粉丝的祝贺,自然的,也吸了一些黑粉,上蹿下跳的找存在感。
忽然,她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眸光犹如针尖般,猛然紧缩了一下。
小鱼儿爱吃鱼——难道没有人觉得,她一直在模仿一个人吗?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就没人发现了,哦呵呵,模仿的再像始终是个赝品。
醉猫加菲——顶楼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总算是解惑了,哈哈哈哈赝品也是抬举她了,残次品都算不上。
甜橙蜜桔——喂楼上找骂是吧,内涵谁呢,我们澄澄就是澄澄,绝不是模仿什么其他人,脸可真够大的,既然你们主子那么好怎么不滚去跪舔脚丫子,在这儿找什么存在感?滚粗。
水果独爱橙子——蜜桔顶你,真以为我们橙子好惹啊,滚蛋。
甜甜甜腆——我只是路过,内涵的是纪云涯吧,人家是名媛,又不是明星,再说了,人家都消失两年了,这时候就别把人抬出来了吧,虽然我觉得薛澄澄的气质确实和纪云涯有那么一丢丢像,但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难道那些长得像的人都是赝品不成?更何况是气质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薛澄澄现在太火了,总有些人眼红,可以理解嘛,但就别拉人家纪云涯躺枪啦。
古墓传人杨小云——扒皮楼上,最恶心装路人的粉丝,谁内涵了,敢模仿就别怕人说,每次看到薛澄澄在电视上那做作劲儿就恶心的想吐,真以为披个马甲你就倾国倾城了,笑死人了,连人家纪云涯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
……
网上骂战一触即发,纪云涯当年累积了不少粉丝,虽然随着她的隐退,这两年粉丝爬墙的爬墙,种草的种草,但纪云涯,依旧是她们心中最美好的存在,她们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如此玷污她们的女神呢?其中薛澄澄的粉丝中,就有很多纪云涯的粉丝,以前还没啥感觉,这时候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当初为啥喜欢薛澄澄,不就是因为她跟纪云涯如出一辙的气质吗?就好像找到替代品一样,在薛澄澄身上找到了安慰,纪云涯太遥不可及,但薛澄澄却不是那高岭之花,现在薛澄澄竟然想取代她们心目中的女神,这怎么可能?
粉丝中至少有一半反水,剩下的一半誓死捍卫偶像的尊严,闹得越来越凶,消沉了两年的纪云涯以这种方式,杀上了热搜。
明教对纪云涯来说就像娘家,看到自家女儿受欺负,怎么可能淡定得了,杀气重重的冲上去,手撕橙子,薛澄澄这两年积累了不少脑残粉,她人气正是如日中天,可想而知网上闹得有多大。
同时出名的,还有《北方有佳人》这部未拍先火的电影,男主女主的粉丝为了另一个女人撕逼撕得热火朝天,娱乐圈里也算是没谁了。
赝品……呵,她眸光幽冷,紧紧的握着手机,忍着把手机纂出去的冲动。
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躁郁压下去。
助理也看到了,不由得复杂的看了眼薛澄澄:“接下来的活动先推了,我们回公司找城哥商量一下吧,纪云涯不足为虑,但是牵涉到明涵,就有些麻烦了。”
导火索是从微博id小鱼儿引起的,要不是这个人一句星星之火,怎会烧起这燎原之势?
而且这个人是个铁杆的麦芽,麦铮和纪云涯关系好,在娱乐圈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的麦铮,可是歌坛的小天王,人气比薛澄澄还高,他要是向着纪云涯,薛澄澄可就真成了娱乐圈公敌了。
不过现在的麦铮微博还是安静的,看来他是不想染上这麻烦,他的粉丝除了“小鱼儿爱吃鱼”之外都很理智。
虽然纪云涯这两年没了消息,所有人都掉以轻心,但是别忘了,沉默,也许是为了更好的爆发。
但是她显然想的浅薄了些,很快,娱乐圈大战就要打起来了,轰动国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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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卡的怎么这么严,我啥也没写啊哭::>_<::
第二次烦死了,不写了滚走这次再不过要弃文了,气死我了(气话别当真)
第三次作者已哭死,有事请烧纸
删了全都删了,气死了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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