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眼珠子咕噜噜乱转,“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纪小姐不认识我,我却对纪小姐熟的很呢……。”
这人油腔滑调的,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绑起来,查清楚来路。”
黑衣人走上前来,就要去扣下黄毛,黄毛被那死人妖踢的肋骨都要断了,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乖乖趴在地上认栽。
这时董写忧忽然把手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哨声尖利刺耳,划破漆黑的夜色。
他敢只身前来,又怎会没有准备?
“寒哥,我们被包围了。”月生破门而入,凶神恶煞的走进来。
裴轻寒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他侧眸看了眼云涯,云涯冷笑了一声:“不自量力。”
下一瞬,只见残影掠过,董写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掐住了喉咙,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这样被提了起来,脚离地面半米高。
董写忧看着面前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容,那双眼珠冰冷的不掺杂丝毫感情,犹如终年大雪的冰山,雾气迷蒙,神秘漆黑。
一种无言的恐惧自心底油然而生,纪云涯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个如此诡秘莫测的高手?
手指渐渐收紧,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了。
“明月。”云涯淡淡开口。
明月猛然松了手,董写忧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几乎昏死过去。
两个黑衣人走过去麻利的绑了董写忧的手脚,把人给扛了下去。
黄毛完全吓蒙了,艾玛这个人太可怕了,看来她对自己还是手下留情的了,现在只希望老大赶紧过来管管自己媳妇儿。
云涯淡淡瞥了他一眼,黄毛从来没见过那么诡谲的眼神,这么可怕的女人,老大究竟是怎么搞定的?
“你是警方的人?”云涯忽然开口。
黄毛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你怎么知道?”
她也是忽然想到这人是在哪里见过,樊未英的订婚宴上,就是这个人出现救了樊未英的未婚夫,还有当时天神降临般救了她的晏颂……
想到这里,云涯心尖猛然颤了下,他也在附近吗……
似乎为了回应她的想法,常叔带人闯了进来,“小姐,都收拾干净了,只不过…这姓董的把警察招来了。”话落眼神狠狠的瞪向黄毛。
黄毛暗暗咽了口唾沫,老大快来救我啊……
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含着四月温润的清风,吹动了心田。
“别怕,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云涯扭头,是裴轻寒温润清寒的面容,迷醉的灯光也遮掩不了他眸中点点关怀。
云涯抿了抿唇,看了眼黄毛。
“已经来不及了。”
她从未想过,会和他在这样的处境中重逢。
她游走在黑暗中,双手沾满了鲜血,他是结束罪恶的正义之神,光明与黑暗,永远无法并存。
——
“老大,有些不对劲儿。”老鹰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很不对劲儿。
晏颂冷静的走进去,在二楼楼道口,一群黑衣人从黑暗中现身,将枪口瞄准了他们的脑袋。
“果然是个圈套。”老鹰暗暗砸拳。
晏颂脸色未变,冷冷道:“让你们老大出来。”
下一刻,月生缓缓走出来,一双狼眼闪烁着幽光,阴恻恻扯了扯嘴角:“晏少爷,别来无恙啊。”
晏颂瞳孔骤缩,竟然是他——
定了定神,他冷声道:“我们此次是为了董写忧而来,并无意与裴先生起冲突,希望裴先生能配合……否则……一个包庇全球通缉犯的罪名,恐怕裴先生担不起。”
裴轻寒到底想干什么?
月生冷哼了一声:“有什么话还是到寒哥面前说才有价值,请。”
老鹰暗暗捏了捏拳头,这些人实在太过狂妄。
晏颂抬步走了过去,月生横在老鹰面前,老鹰皱眉:“你干什么?”
晏颂侧了侧眸:“你在这里等着。”
“是。”老鹰狠狠瞪了眼月生。
“晏少爷。”晏颂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晏颂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四周,淡淡道:“裴先生,请把董写忧交出来,否则,我们有可能需要到警局再聊聊。”
“哦?晏少爷是不是找错了人,我这里并没有叫董写忧的一号人,不过,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裴轻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晏颂冷眸微眯,高大的身体遮天蔽日,一种冰冷的压迫感隐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波及到整个空间。
房间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几度。
一如冰山,一如春风,冬春交替,如地狱如天堂。
“裴轻寒,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其他的话不需要我多说。”
“呵呵……晏少爷今时不同往日,我自然不敢怠慢,但你想要的人并不在我这里。”裴轻寒无奈的耸了耸肩。
晏颂冷眸微眯,猛然一脚踹来了旁边的房间门,门内空空如也,没有人。
房间内一眼就能望到底,根本藏不住人,他究竟把董写忧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晏颂掏出手枪,对准裴轻寒的脑袋。
守在一边的黑衣人齐齐掏出手枪对准晏颂。
裴轻寒面色未改,单手支着下颌,饶有兴趣的看着晏颂:“两年未见,果然变了不少。”
子弹上膛,晏颂眼神冰冷,“我怀疑你窝藏罪犯,现在,请跟我警局走一趟。”
裴轻寒挑了挑眉:“有证据吗?”
晏颂忽然朝着房顶开了一枪。
“砰”一声震耳欲聋,吊灯“噼里啪啦”闪着火光往地上砸去,与晏颂擦肩而过,晏颂从始至终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裴轻寒眯了眯眼,“晏少爷,人真没在我这儿,你有这闲工夫跟我耗,人早出境了。”
晏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月生堵在门口,如一尊煞神。
“让他走。”
月生让开身体,眼睁睁看着晏颂离开。
“你跟上去,确定他离开了再回来。”裴轻寒吩咐道。
月生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你为什么躲着他?”裴轻寒忽然开口。
明月带着云涯从窗外跳进来,云涯双脚稳稳的踩在地上,明月倒退几步,一闪身消失在窗口。
“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云涯模棱两可的回答,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她该如何解释,她想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向晏颂解释。
裴轻寒看了眼窗外:“你这个保镖很厉害。”来无影去无踪,身手诡异飘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裴轻寒还以为是武侠世界里才能出现的人。
云涯现在没有闲心跟他讨论保镖的厉害问题,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沉声道:“他现在一定在酒外守株待兔,你的话骗不了他。”
裴轻寒笑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董写忧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至于那个人留给你处理了,先关一段时间,等我在董写忧身上有了突破,我会亲自把人送到他手上,到时候你再把人放了。”
“好。”裴轻寒轻轻颔首,他总是这样,无论云涯提出什么要求,永远无条件的支持她,即使明知道她是错的。
云涯看着面前的男人,已经二十五岁的裴轻寒,身上拥着着成熟男人的所有魅力,极易令每一个女人心动。
今生想要划清界限,再无瓜葛,然而不知不觉中却越欠越多,她总是用利益把两人捆绑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帮扶,其实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的眼睛永远蒙着一层雾,令人看不透分毫,然而只有在她面前,那雾气犹如被阳光驱散,显露出本质的清亮和温暖来。
两年前,他接受了眼角膜移植手术,术后恢复良好,他的眼睛再也不用被黑暗困扰。
今生两人虽然没有经历那么多,可裴轻寒看着她时眼里的星火已经让她明白,可她心底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裴轻寒于她来说,像朋友,更像兄长,他自己把度把握的很好,所以在他面前,她永远是自在的。
心念电转间,云涯听到他轻声问道:“你要怎么离开?”
云涯想了想:“让明月带董写忧先走,我有办法离开。”
——
半小时后,一群醉醺醺的年轻人歪歪扭扭的从酒内走出来,发酒疯,说脏话,闹闹哄哄好不热闹。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内,晏颂冷眼看着。
“老大,要不要把这群人带回去审问?”老鹰问道。
晏颂摆了摆手:“闹大了没好处,免得打草惊蛇。”
老鹰点点头,一看那群小年轻醉生梦死的样子,忍不住骂道:“现在的年轻人,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空气,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跟老大年龄差不多,看看老大,再看看这群醉生梦死的富二代,简直是云泥之别。
晏颂对着耳机低声道:“青鸟,你那边有什么动静?”
“报告孤狼,暂时没有。”
晏颂目光本是不经意一扫,忽然瞳孔骤缩,推开车门大步走了下去,迈着长腿朝酒门口走去。
“老大,你干什么去?”老鹰眼睁睁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在夜色里渐行渐远。
“你们先走,我送她回去。”少年朝一群玩伴挥了挥手,将背上的人往上提了提,太轻了,根本没有什么份量,一边走一边抬手招出租车。
“行啊林子,这才一会儿没见就带了个妹子回来,你丫的装的挺像,这姑娘喝醉了,你不会要趁火打劫。”
“就是啊,捂得这么严实,怎么,怕我们跟你抢?”
“去去去,懒得跟你们说,快滚。”少年脸蛋有些红,只不过夜色漆黑,没人发现罢了。
几人又调侃了几句,就要离开,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自夜色里走来,犹如冰雕般整个人散发着极度冰冷的气息,直至把方圆一寸之地都冻结成冰。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男人从他们中间穿过,径直站在少年面前,漆黑的眸光落在他背上的那个人身上。
身上盖着外套,只露出一个尖尖的脑袋,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男人眸光越发幽沉。
少年腿肚子直打颤,这个人好恐怖……
“你……你要干什么?”
晏颂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去抢他背上的人,林子反应过来猛然后退,男人却不给他机会,单手扣住他的手臂,那手指力气奇大,林子感觉自己整条手臂都麻了,下一瞬男人单手将人捞到怀里,反脚将他踹了出去。
晏颂将衣服拔下来,露出一张画着浓妆的面容,厚重的眼线,浓重的烟熏妆,烈焰红唇,美则美矣,却到底落了媚俗。
哪里还有一点国民女神的清纯优雅。
他眸光阴冷的吓人,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身上的气息越发冰冷。
女孩喝醉了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忽然嘻嘻笑道:“你长的好好看啊……。”说着小手就往他脸上捏去。
捏一捏,再捏一捏,好冷好硬啊……
女孩不满的撅起嘴巴,看起来委屈的很。
晏颂猛然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女孩眉头紧蹙,“你弄疼我了……。”
晏颂冷哼一声:“你还知道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话落把脑袋强硬的摁到自己怀里,冷眸扫着爬起来的少年。
“滚。”
单单一个字,这群自诩嚣张狂妄的不良少年一下子就腿软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女孩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起来,夜风深冷,晏颂却满身火气,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女孩翘臀上,“给我老实点。”
女孩呜呜哭了起来,听起来是那么委屈:“你凭什么打我,坏蛋……。”小拳头一下一下落在晏颂胸口上,却跟挠痒痒似得,撩的晏颂越发火烧火燎起来。
现在不是跟她算账的时候,晏颂扫了眼四周,把人裹在胸口,把原先的衣服扔到地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裹的严丝合缝,快步朝停在路边的轿车走去。
老鹰眼看老大从人手中抢了个女孩回来,还抱在怀里护得跟宝贝似得,聪明的选择不多问。
心底却已经有猜测了。
都传老大有个女朋友,但谁也不知道长什么样,难道这位就是?出入夜店,啧啧……他已经脑补出来一个小太妹的形象,原来老大好这一口。
女孩开始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起来,像是一只蚯蚓似的,在晏颂的怀里拱来拱去,晏颂憋了一肚子火气,“给我老实点儿。”
女孩被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乖乖的呆在他怀里,晏颂以为吓到她了,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
“老大,这里我守着,你带人先走。”老鹰开口说道。
晏颂沉眉看着窗外:“人已经走了,再守也没用。”
老鹰皱了皱眉:“这个裴轻寒他胆子可真不小,敢明目张胆的跟咱作对。”
“他创建的寒衣社牢牢占据着南方黑道市场,势力庞大,财力雄厚,跟他起正面冲突没有任何好处,这也是他横行的资本。”
“难道咱就怕了他不成?”老鹰咽不下这口气,真是太憋屈了。
晏颂忽然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深处暗流涌动,抿唇淡淡道:“企鹅那里加强防控,等我的吩咐收网。”
“是。”
晏颂抱着人走下车,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
“师傅,去北城别墅。”
晏家的别墅还在,这两年不住人了,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专人过来打扫。
在别墅门口的信箱里摸出一把钥匙,晏颂打开门走进去。
整栋别墅漆黑一片,静的有些渗人。
晏颂抱着怀里不住作乱的人儿一步步往别墅内走去。
家里还和走时一样,到处蒙着防尘布,一眼望去,十分空旷。
晏颂将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准动听到没有?我上去整理一下房间。”
他前脚刚走,“噗通”一声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
女孩愣了愣,脑子摔清醒了几分,晏颂赶忙跑过来把她扶起来,摸着她的脑袋心疼的说道:“摔到哪里了?”
云涯愣愣的抬眸,她的眼睛还有些迷蒙的雾气,秀气的小眉头轻皱起来,脸颊红艳如苹果,嘟着嘴巴十分可爱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怎么了,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看起来是那么伤心。
晏颂一下子就慌了,伸手去抱她,柔声哄道:“别哭啊……是不是摔疼了?我给你揉揉……。”
云涯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哭的一抽一抽,哭的眼泪鼻子全都糊他衣服上,嘴里含糊的喊道:“晏哥哥……。”
晏颂闭了闭眼,紧紧的抱着她,那力道几乎要把她揉入到骨血之中。
“是我。”
她一边哭一边打他,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她是个沾酒即醉的人,这会儿不知道醉到哪里去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后来没了动静,晏颂垂眸,不由得哭笑不得。
她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脸上泪痕还挂着,小脸红彤彤的,别提有多娇艳了,模样实在太过可爱。
晏颂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舌尖触到她脸上苦涩的眼泪,那苦仿佛化到了心底,却开出欢喜的花儿。
晏颂将房间收拾出来,把云涯抱到床上,随后钻进被子里紧紧抱着她。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连眨一下眼都舍不得,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将她整个人圈到怀里,闭上了双眼。
没过一会儿,怀里的人开始不老实起来,“热……。”嘴里呻吟着,从被子里把双手伸出来,像只泥鳅一样拱来拱去。
晏颂刚平息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烧了起来,暗暗磨了磨牙,将人死死固定在怀里。
“睡觉。”
云涯感觉身体像被火烧似得,热的受不了,尤其身边有个大火炉一直烧着旺旺的火,感觉自己要烧着了,忍不住扭动起来,双手下意识解着身上的衣服。
她一喝酒就是这副鬼样子,这也是她从来滴酒不沾的原因,今晚为了瞒过晏颂,她喝了不少,喝酒的时候她并没有预想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晏颂固定住她的双手,却架不住云涯跟只蛆一样蠕动,太要命了,他一不留神,云涯身上的衣服就少了一件。
晏颂暗暗磨了磨牙,想到要不是他出现在那里,她跟陌生男人走了,现在看云涯脱衣服的是不是就会是别人?
想到这里他就气的七窍生烟,出手捏住云涯的下巴,看着出落的越加美丽动人的少女,一时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吻了下来。
云涯下意识反抗,然后被动的承受,狂风暴雨,细如雨丝,她像只飘摇在海上的浮舟,永运找不到停泊的港湾,一个大浪打来,她再次沉入到幽深的海水之中。
越来越深的吻,几乎令人窒息,却又在那样的狂乱中感受到**交织的蠢蠢欲动,那缺了一角的心门终于被完美的填堵上。
“晏哥哥……。”她喃喃着,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夜,静静流淌,窗外夜风深冷,而屋内,温度节节攀高。
衣服散落一地,大床上一片狼藉,半梦半醒间,她眼神迷蒙的望着天花板,缠绵的吻落在她耳侧,男人滚烫的气息撩拨着她的心弦。
“涯涯……。”暗哑低沉的嗓音响起在耳畔,染满了**。
心脏猛然震颤了一下,感受着他在身上留下的痕迹,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这一刻,酒终于醒了。
“晏哥哥……。”她哭着抱着他,“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晏颂叹了口气,温柔的啄着她的眼睛:“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云涯拼命的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打量他的眉眼。
五官更加俊美,气质也更加冷酷,她印象中的晏哥哥终于长成了她最喜欢的模样。
黑了,壮了,也瘦了。
肌肤硬的像铁,烫的像火,一寸寸灼烧着她的理智,她几乎沉溺在这样强大的压迫下,心中充满柔情。
手指寸寸拂过他的眉眼,唇角勾着温柔的微笑,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下来,没入鬓角不见。
晏颂见不得她的眼泪,抬手拂去,柔声道:“别哭,嗯?”
他越温柔她越鼻酸,忍不住抽噎了下,崩溃的大哭起来,那么多的眼泪流不尽,就像她有那么多无法诉诸于口的痛苦悲伤。
晏颂一颗心揪扯着疼,抱着她哄着她,然而她的眼泪就像卸了闸的洪水,流也流不尽。
哭到最后,她的眼睛肿的像核桃,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人儿,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
后来她们开始接吻,吻到她的脑子一片空白,那些相思那些酸楚那些分离后的辗转愁肠一道融化在他给的柔情中,她已分不清今夕何夕。
长大的身体是如此具有诱惑,他贪恋的不舍得松手,吻过她身上每一寸地方,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漫天的烟花盛开,她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大雪……
她等了那么久,等来了这一天,她抓住他的手,黑暗里眸光熠熠生辉。
“晏哥哥,我给你。”
他顿了顿,叹息了一声,吻了吻她的唇角,将她抱在怀里。
“睡。”
“可是我……。”
他抬手封住她的唇,漆黑的眸光定定的望着她,她几乎溺毙在那样温柔的眼神里。
“给我们的洞房留个纪念。”
她的心,猛然颤了颤。
他说洞房……多么美好的词语,她忍不住泪盈于睫,心底有那么多的酸楚,她的初潮还没有来,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就像一把始终悬在她头顶上的剑,而当她亲近晏颂,那把剑就会下沉一分,她无法想象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和晏哥哥,该何去何从。
“嗯。”她笑着点点头,眼中泪花闪烁,这个样子的她在晏颂眼中是最美的,晏颂眸光沉了沉,只是抱紧了她。
他很累,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个晚上,她却了无睡意。
为了骗过晏颂,她化了妆,喝了酒,没想到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也许这就是缘分,她和晏颂之间的缘分,如果是他,不管变成什么模样,人群中,她依旧一眼就能认出来。
晏哥哥,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山山水水,命运这个纽带却始终把我们紧紧缠在一起,即使前路刀山火海,棘荆遍布,我也要闯一闯。
遇上你的那一刻,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一觉了,温暖舒服的像是在母亲的温床里,缓缓睁开双眼,屋子里拉着纱帘,却依旧有调皮的阳光筛漏进来,一米阳光落在她的眼睑上,令她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天气越发冷了,房间里没有暖气,这会儿她才感觉到冷,忍不住往被窝深处钻去。
想到什么,她伸手往旁边一摸。
空的?
有些微暖,离开没多久了。
被子漏风,凉风一阵阵的蹿进来,往身上一摸,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昨晚一些疯狂的回忆袭上脑海,忍不住羞红了双颊。
虽然险些擦枪走火,但晏哥哥是个有底线的人,不会动她。
将自己卷成粽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她忍不住喊道:“晏哥哥?”
没有人回答,她以为晏颂已经离开了,失落侵袭而至。
这时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她耳朵竖起来,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那人走了进来,床边下陷,他就坐在床边上,他身上微凉的气息扑鼻而来,鼻痒的令她忍不住伸出小爪子揉了揉。
头顶传出一阵闷笑,低沉悦耳,一声声盘桓在她的耳边。
揉鼻子的动作顿了顿,一抬眸,眼前天旋地转,被封上了唇。
他的唇寒凉又滚烫,冰火两重天一般灼烧着她全部的理智,她“呜呜”乱叫着,然而自己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被他的长腿压制住,真是自投罗网。
过了很久,久到云涯大脑缺氧要空白的时候,晏颂缓缓松开了她,两人唇间扯出一条银线,云涯脸颊腾就红了,好羞耻~
“早安。”他眸光熠熠生辉,两手就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云涯皱了皱鼻子,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在晨光中,俊美如同天神,漆黑幽深的眸光泛着温柔的波光,此刻那眼中倒映着她全部的模样。
“早安。”她笑容灿烂,清纯娇艳。
晏颂眸光深了深,伸手拂去她脸上的厚重眼影:“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云涯心底暗道不好,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哦?”
“泡夜店、喝酒?化浓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然让一个陌生男人背你?”声音越来越低沉,气息也越来越危险,云涯忍不住将脖子缩进被子里,却被晏颂提着肩膀,压迫性的目光令她头皮发麻。
“那什么,我是陪朋友去的……。”越说声音越小。
“你还能再编个好点儿的理由吗?”
云涯忽然瞪着他:“你还有脸说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怎么会出现在酒?别跟我说去喝花酒,你要不给我个解释,我跟你没完。”
晏颂勾唇一笑:“先发制人啊。”
“所以,这件事咱俩扯平了,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云涯眼珠眨啊眨,像只调皮的小精灵。
“你想得美,这件事不给我个解释,你就别想下床。”话落晏颂又扑了上来。
“你混蛋呜呜……。”
半小时后……
“晏颂,你王八蛋,我要跟你绝交……。”
“你舍得吗?”男人好整以暇的靠在床头,一条大长腿压着她的身体,令她动弹不得分毫。
“啊啊啊啊……可恶。”
她嘴都肿了,他还不放过自己,非要一个说法,要什么说法,这家伙就是一个混蛋,淫棍。
“我认输,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我亲爱的晏哥哥,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猫彻底服了软。
晏颂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口服心非的家伙,不知道心底怎么编排我呢。”
云涯肚子适时响起,委屈的说道:“我饿的头晕眼花,能不能先赏一口饭吃。”
晏颂也心疼她饿着,刮了刮她的鼻头:“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云涯麻利的爬起来,刚从被子里出来就冻的打了个哆嗦,“好冷啊……。”
房间里没开暖气,早上又是最冷的时候,她冻的嘴唇都发青了起来。
晏颂卷着她将她整个人捞到怀里,云涯叫到:“你干什么?”
贴着他温暖的胸膛,确实舒服了不少,“给你穿衣服。”
云涯坐在他腿上,看到晏颂提着她的内衣就往她身上套,忍不住双颊羞红,劈手夺过来。
“你出去,我自己穿。”
晏颂勾了勾唇,“不怕冷了?”
“那也比被你吃豆腐强。”
晏颂瞥了眼厚重的被子也遮不住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想到昨晚的手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你快走啊。”云涯推了他一把,滚回到床上去。
“那好,我在外边等着你,快点儿。”话落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彻底隔绝了他的身影,云涯长长松了口气。
拿过衣服一件件穿上,等她穿好推门走出来,就看到男人半倚着墙,身姿修长挺拔,双手插兜,交叉着双腿,单单一个随意的姿势,就透着一股要命的性感帅气。
云涯现在才有时间好好看看他,他长高了很多,现在看来足有一米**,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愈加凸显出高冷深沉的气质,听到脚步声,挑眉看了过来。
剑眉星目,凌厉冷酷,眼神幽沉无垠,似乎瞬间就能把人的心神冻结,就在望过来的那刻,那眼中犹如暖阳破了冰湖,融化开层层浮冰,一瞬间俘虏了云涯全部的心神。
晏颂抬步朝她走来,她一米六八的个子在他面前也如小鸟依人般,瞬间就矮了一大截。
他的阴影笼罩着她,心头却是满满的安全感,那宽厚的肩膀足以为她遮挡所有的狂风暴雨。
晏颂去拉她的手,触手的冰凉令他眉头紧蹙起来:“怎么这么凉?”
拉过她的双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他的手很大,掌心长着厚茧,磨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有些刺痛,手掌滚烫,如同一个燃烧的火炉,那冰凉的一双小手瞬间就暖和起来。
从手上,暖到了心里。
云涯忍不住依靠到他怀里,她的身高刚刚好到他胸膛,最完美的身高差。
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嘴角微微翘起。
“晏哥哥,你身上那么暖和,我都不舍得离开你了。”
晏颂二话不说将她罩在怀里,直接提溜着她就出门了,云涯整个人被他夹在怀里,跟抱小孩似得,不过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天越来越冷,虽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却刮起了寒风,云涯躲在他怀里,却是温暖如同春天。
“还冷吗?”
云涯拼命摇头。
头顶响起一阵闷笑,云涯抬头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晏颂猛然低头啃了下她的嘴,“有我在,你永远都不怕冷。”
江州是个四季如春的城市,也是因为最近强气流登录,才造成气温急转直下,在最冷的时候,晏哥哥回来了。
冬天虽然近了,可她的春天回来了。
往他的怀里又缩了缩,云涯偷偷抿唇笑了起来,晏哥哥就是个行走的火炉,只要有他在,她永远也不用畏惧寒风。
晏颂拦了辆出租车,带着她穿越大半个城市,去以前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徐记灌汤包。
早上,店里客人挺多,大部分都是学生,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晏颂抱着她从座位间穿过,引起一大片女生花痴的眼神,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看看那大长腿,那宽肩窄腰,那帅到爆表的长相,娱乐圈什么小鲜肉统统弱爆了,这才是极品美男啊。
更关键的是气质,高贵冷峻,可不是那些卖笑的戏子能拥有的。
一看就出身特别好。
“快快拍下来,我要当屏保,日日舔屏。”
男人脚步顿住,猛然扭头忘了过来,那冷酷犀利的眼神把这群小女生吓得不轻,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越冷酷越掳获女生的芳心,距离产生美,这话果然没错。
等人走远了,这群女生才反应过来,慌忙去看手机,然而手机里只有拍花了的背影,有胆大的想凑上去,但想到刚才那个冷酷的眼神,就有些胆颤心惊。
“想什么呢,没看到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一个个都眼瞎看不到人家怀里抱着一个人?”有女生开口提醒。
“哎,好草都被猪给拱了,老娘无疾而终的初恋……。”
“你要不要脸,明明是我的初恋……。”
“谁跟姐抢,姐就跟谁拼命……。”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笑闹起来,年轻的声音无忧无虑的飘荡在蓝天下,尽情舒展着青春。
云涯耳力蛮好的,听到这群女生的话忍不住黑了脸。
你们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题外话------
今天玥的生日,又老了一岁,好心痛,一辈子都不想再过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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