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衣服被人拿走了?”东方漪不可置信的问道。
来人垂着脑袋恭敬回道:“是,店员说是nr的助理亲自打的电话,要店员交给来人。”
东方漪眸光微眯:“查清什么人了吗?”
“对方很狡猾,暂时还没调查出来,但属下会尽快查清对方的身份。”
“呵,京都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能人,竟然能瞒过鹰堂的眼,有意思。”东方漪转着杯子,眸光冷冽。
“继续查下去,务必要把人给我查到。”
“是。”
东方家族是搞情报出身,其手下现有三大情报系统,鹰、鹤、雀,覆盖全国及世界各地,可以说,在京都没有人和事能瞒得过东方家族的眼,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等等,晏颂那里有什么消息?”
鹰堂主宗青脚步顿了顿,转回身恭敬道:“他现在是总参二部的部长,总长对他很信任。”
“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东方漪放下茶杯,眸光似笑非笑。
“钱熹那个刺头,希望这次能长长记性。”之前的梁部长是东方家族的人,可惜到年龄该退休了,钱熹一直和梁部长不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晏颂,可没有梁部长那么好脾性。
晏颂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拿下。
眸中划过一抹志在必得,只是想到纪云涯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实在是有些头痛,但是没关系,她会一步步、将拦路石都清理干净。
“江篱回来了吧。”东方漪轻声问道。
“是,昨日回国的,夫妻俩昨日住在晏家,但两人后来吵架,江篱一个人回了江家。”
晏紫当年嫁给江篱,本来用的就不是什么光彩手段,这么多年,一点记性都不涨,也就是江篱这种软脾气的男人受得住。
“去找赵部长,将江篱安排进去。”
她要江家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刀,指哪儿打哪儿。
临睡前,东方漪接到宋锦纹的电话,白天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这会儿听宋锦纹唧唧呱呱的说话,冷声道:“记吃不记打,晏星给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宋锦纹愣了愣,知道她指的是期末成绩被晏星打脸的事情,不忿的说道:“那是她作弊,反正我是不信她能在一星期内成绩突飞猛进。”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我告诉你,别小看纪云涯,这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调查过纪云涯,从她小时候到国外以及这两年,然而这一切却仿佛被一只大手给抹去了痕迹,只是一片迷雾,摆在眼前的,只是别人想给她看的。
这说明什么?
纪云涯背后有一只手,那是一只更强大的手,连东方家族的势力都窥测不到分毫,这是多么令人窝心的一个事实,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纪云涯、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神秘莫测。
不过这样也好,让这些人先闹腾闹腾,让她看看纪云涯的深浅。
“漪姐姐,你不会怕了她吧,她要是名声尽毁,晏家还会同意她嫁进去吗?要我说,这个世上最配得上晏颂的,就只有漪姐姐你了,那纪云涯我今儿见了,不过是长的漂亮了些,也没什么出众的嘛,到时候看我怎么把她踩在脚下,不过是靠一张脸迷惑了男人,漪姐姐比她长的好看多了,到时候让她麻溜的滚回江州去,让她知道,京都这片地可不是她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这番话说到了东方漪心里去,嘴角微勾,却出声呵斥道:“能让晏三夫人相中,还是有其过人之处的,你莫要胡言乱语,我丑话说在前头,明天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管你的。”话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锦纹撇了撇嘴,“切胆小鬼,有什么怕的,亏你还是东方家族的大小姐呢,明儿看我的。”
云涯早上醒来的时候,晏颂已经离开了,她撑着脑袋坐起来,晏哥哥昨晚是不是来过?
她喊来明月:“晏哥哥昨晚来过吗?”
明月默默的坐在窗台上,闻言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云涯一脸懵。
“我哪儿知道,我也睡了。”明月翻了个白眼。
应该是做梦梦到他了吧,可感觉却又那样真实,算了,不想了,云涯起床,阿芸捧着昨晚庄姨送的那件衣服走过来,云涯想到这件衣服之前是属于东方漪的,东方漪今天应该也会去,到时候看到自己穿着这身衣服,不知道会惹出怎样的麻烦。
“收起来吧,换件低调点的。”云涯摆摆手。
阿芸不解道:“小姐,为什么啊,这件衣服多漂亮啊,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样漂亮的衣服,简直就是为小姐您量身而做,小姐穿上绝对艳压群芳,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姐您才是晏颂少爷的未婚妻,任何有奢望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个儿有没有小姐这么出色的容貌气质。”
云涯愣了愣,是啊,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只单晏颂未婚妻的名头就已经让她成为京都众名媛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她的隐忍与退让只能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那是没有意义的,低调的时候要低调,该高调的时候就要高调。
坐着不动,麻烦就能主动找上门来,既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
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堂堂正正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告诉她们,她是晏颂的未婚妻,这个世上,只有她才是那个能比肩他的人。
想通了这一点,云涯笑道:“拿过来吧,就穿这件。”
阿芸立刻喜笑颜开。
云涯畏寒,在衣服外面又套了一件长及脚踝的白色羽绒服,云涯正准备出门,打扮一新的晏星和晏华就来了,晏星看云涯里边的衣服很眼熟,忽然说道:“这不是昨天我们相中的那件衣服吗?不是被东方漪预订了吗?现在怎么在你身上?”
晏华昨晚听晏星说了这件事,闻言看向云涯。
云涯没有解释太多,也没说是庄曦月送给她的,只道:“我还没吃早饭,你们陪我去吧。”
晏星还要再问什么,晏华看出云涯并不想说,拉了拉晏星,岔开了话题。
临走前,庄曦月拉着她的手说道:“云涯啊,庄姨实在不放心,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开春会只是一群少男少女聚在一起的联谊会,向来没有长辈跟着去的,但庄曦月实在是放心不过啊,那群名媛都什么德性,抱着什么目的发的邀请函,庄曦月再清楚不过,想到云涯有可能会受到欺负,她就堵心的慌。
云涯笑道:“庄姨,你相信我吗?”
那双眼睛明亮而沉静,拥有令人信服的力量,庄曦月下意识点点头:“庄姨当然信你。”
“所以啊,庄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以后的人生路还有很长,庄姨能帮我走多远呢?”
庄曦月欣慰的笑道:“如果受了委屈,回来一定要告诉庄姨。”
晏华在一旁笑道:“三婶放心,有我和星儿在,一定不会让云涯受委屈的。”
晏华一个病秧子,晏星一个捣蛋鬼,指望她俩什么?庄曦月嘴上笑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等晏华和晏星走远,云涯想了想说道:“庄姨,这件衣服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庄曦月愣了愣:“什么?”
云涯眯了眯眼。
恰好这时晏星在喊她:“云涯姐姐你快点啊。”
“没什么,庄姨,我先走了。”
云涯转身离去,眉头微蹙,手指轻轻的抚摸过裙摆。
是福还是祸,也要闯一闯才知道。
庄曦月的司机善宝被庄曦月派来送云涯前去,另外还派了四名保镖随行。
车子驶出晏家大门,迎面一辆军车驶了过来,将路堵得死死的,善宝摁着喇叭,心道什么人啊这么不长眼,没看出这是晏三夫人的车吗?
正这样想着,就见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下来,大步朝这个方向走来。
男人身材挺拔而高大,军装更多了几分禁欲气息,面容在明媚的晨光中,俊美的不像话。
晏星捂着嘴尖叫起来:“好帅的兵哥哥。”
晏华笑着瞥了她一眼:“好好擦擦你的口水,那是大哥,被大哥看到又要说你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晏星赶紧坐直身子,眸中的花痴神色却分毫不改,大哥太帅了。
晏颂走过来,打开车门,声音冷的犹如冰碴子:“你们俩,下来,坐前边的车去。”
晏华离得最近,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势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反应。
晏颂眉头微蹙。
“啪”关上门,绕到对面,打开门,弯腰直接将云涯拦腰抱了出来,二话没说,迈着大长腿走到前边的军车上,将人放上去,随后坐进去,车子原地转了个弯,驶了出去。
善宝笑眯眯的,大少爷好样的。
晏星激动的说道:“大哥男友力啊,太帅太酷了,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像大哥一样的男朋友。”
晏华泼她冷水:“大哥只有一个。”言外之意就是,你做梦去吧。
晏星撅着嘴巴:“你还是不是我亲姐,就会打击我。”
“我是让你看清现实,别做白日梦。”
“哼,不理你了。”
前边的军车里,开车的是黄毛,扭头笑眯眯的打招呼:“嗨嫂子,我们又见面了。”
云涯躲在晏颂怀里,面颊有些羞红,低声道:“你干嘛。”
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啊。
“我跟你一起去。”晏颂低声说道。
云涯惊讶的抬眸,“你跟我一起去?”
晏颂眉梢微挑:“怎么,不高兴吗?”
云涯摇头:“不是,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了。”
晏颂抱紧她的腰:“再忙,今天也要陪你一起去。”
云涯再镇定,心里也有些没底,但她是不会让人看出她的脆弱,现在听了他的话,一颗心忽然就放到了实处,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唇角微勾:“你是怕我受欺负吗?”
“我是怕你把那些人欺负的太惨。”
云涯小拳头锤着他胸口,娇嗔道:“讨厌。”
这娇媚的小嗓音听的黄毛牙酸,两人可真是肉麻兮兮的啊。
对他这个单身狗造成一万点暴击伤害,呜呜
开春会地点在京都有名的五星级度假山庄云梦楼,这个度假山庄建在一个人工湖上,背靠大龙山,占地十几亩,建筑古色古香,到处是亭台楼阁,充满诗情画意。
云梦楼消费很高,是那些达官贵人最爱去的地方,连p都不是一般人能办的起的,当初的国宴,就是在云梦楼举办的,也由此云梦楼的逼格一路飙升,谁要是说自己在云梦楼是p,绝对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儿。
大雪笼罩了整个山头,看着坐落在半山腰上的仿古建筑,秀气中不失恢宏大气。
半路上遇到不少开往山上的豪车,简直就是豪车大聚会。
东方漪坐在车内,看着前边一辆军车,眸光微眯。
宗青沉默了一瞬:“那是晏颂的车。”
东方漪轻笑了一声:“看来今天会格外热闹啊。”
她很期待,今天究竟会发生怎样有趣的事情。
萧紫苏一身紫色拖地纱裙,美艳妩媚,美的太有冲击力,一路上对着镜子涂涂抹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要在以前,这样规格的宴会她是进不来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那圈子基本上都是些暴发户小老板,她根本就看不上眼,萧保康忙得很,哪有机会陪她,她根本就没机会接触上流社会的人,但是现在不同了,萧家姐妹竟然同意带她来,不管她们安的什么心,今儿这会上,她一定要钓到一个金龟婿。
听说京都有名望有权势的家族继承人都会来,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萧宝儿看萧紫苏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恨不得抓花她的脸,娱乐圈封她第一美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认,萧紫苏长的就是男人最爱、女人最恨的妖精款。
得意什么?不过是一个低贱的私生女而已,真以为自己飞上指头就会变成凤凰?可笑,野鸡就是野鸡,无论怎样变,骨子里的血不会变。
萧灵儿拍了拍她的手,眸光沉静温柔,“宝儿,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沉住气。”
萧宝儿垂下眸光,“是。”眼底却不以为意,她觉得姐姐太懦弱了,她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否则下次报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姐,姐夫今天会来吗?”萧宝儿好奇的问道,其实她心底很清楚,像这种场合,晏七一定会来凑热闹的。
萧灵儿顿了顿,笑道:“我也不知道。”
萧紫苏竖起耳朵,姐夫?她是知道萧灵儿有未婚夫的,听说来头不但是太风流好色。
停车场停好车,晏颂先下车,此时旁边停了好几辆豪车,几个打扮精致的少女相继从车内走下来,看到那穿着墨绿军装的年轻男人,和晏星反应一样,但是还是稍显矜持一些,最起码没有夸张的尖叫出声。
这群少女有三四人,打扮的华美庄重,为首的少女叫伊佩兰,是晏二夫人的娘家侄女,和伊素尘有些肖似,容貌清秀,气质清雅,伊家虽不能和东方家族晏家比,但影响力不弱,在京都还是排得上号的,其次那娃娃脸少女叫莫翩翩,是安颖的小女儿,莫家的掌上明珠。
短发少女叫苏湘,是苏玉的侄女,苏家经营着军工厂,现在影响力虽弱,但听说承接了一个大项目,未来如何犹未可知,剩下那一个女孩名叫上官卿,上官家族是新崛起的财团,现在牢牢抱紧伊家的大腿,是伊佩兰的小跟班。
“这男人是谁?”莫翩翩双眼“噌”就亮了,她最爱的就是兵哥哥这一款,方方面面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啊。
伊佩兰摇摇头:“不知道,眼生的很。”
苏湘眯了眯眼,她听姑姑提过,大概已经猜到这男人的身份了,看了眼其他三人,眸光微垂。
上官卿走到伊佩兰身边,笑道:“佩兰姐,这男人以前从来没见过,我觉得他跟佩兰姐您更配呢。”
莫翩翩翻了个白眼,马屁精,哪只眼跟她配了?明明跟自己最配好吗?
伊佩兰很受用的笑了,然而那笑容还没僵持几秒钟,就见那男人弯腰,一只皓白的柔荑伸了出来,轻轻的落在男人掌心,那大掌包裹着柔软的柔荑,让人生出一种怜惜的保护欲。
紧接着,一个少女从车内走了下来。
少女出现的那刻,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瞬间黯然失色,被夺了所有目光。
伊佩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那里,上官卿吐了吐舌头,原来名草有主了啊。
伊佩兰狠狠瞪了眼上官卿。
上官卿委屈的垂下脑袋,谁知道他有女伴了。
“那男人是晏颂,旁边的少女应该就是他的未婚妻了,前些天晏老爷子的大寿上,三夫人亲口宣布的,怎么,你们没听说过吗?”苏湘淡笑着开口。
伊佩兰当然听说过,不过她没见过晏颂,一时认不出来也正常。
“原来是晏颂,我妈跟他妈妈是闺蜜耶,听我妈说我小的时候想要我家跟晏颂定娃娃亲呢。”莫翩翩撅着嘴巴说道,她很讨厌娃娃亲,她妈妈说的时候,她就不耐烦的很,还想着幸亏没定,要不然现在忽然冒出来个未婚夫多尴尬,这会儿看到晏颂本人,心底那个吐血啊,她错过了一个极品男人,就像错过了整个世界那般绝望。
伊佩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神颇为嘲讽,“就你?晏三夫人看得上眼才怪。”
莫翩翩长的其实还可以,但是在美女如云的名媛中,就有些不够看了,闻言双手叉腰:“你什么意思,我貌美又可爱,晏三夫人没道理看不上我。”
伊佩兰指着走远的纪云涯,“你跟她站一起比比,不是我打击你,从上到下,你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人家,再说了,就算订了娃娃亲现在也是被人退亲的份儿,那不更丢人?看以后谁还敢娶你。”伊佩兰毒舌的说道。
“伊佩兰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莫翩翩气的跳脚。
京都众名媛也是分派别的,东方漪孟君辞江寒碧这三人独领风骚,然后是萧宝儿和伊佩兰,下边一些附庸的家族小姐自然跟其一个派别。
苏湘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翩翩,少说两句,佩兰这张嘴就是这样,不损两句她心里就不舒坦。”
“呦,这么热闹啊。”一道调笑的声音传来,四人扭头看去,就见江寒碧巧笑倩兮的走来,步履端的是一个婀娜多姿。
伊佩兰最看不上江寒碧的矫揉造作,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有些人啊,路不好好走,非得扭得跟个陀螺似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屁股大,好生养呢”
莫翩翩第一个笑出声来,捂着肚子,笑的弯腰:“佩兰你太有才了,陀螺哈哈。”
上官卿抿唇不语,对方是江寒碧,她可不敢多话。
苏湘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江寒碧磨了磨牙,笑容未改:“一年多了,伊小姐依旧没什么长进,说话还是如此粗俗,看来去年伊先生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呢。”
江寒碧去年陷害伊佩兰丢脸,回去被父亲好好训了一顿,禁足了半个月,每每想起来就气的要吐血。
闻言挺直了胸膛,“我们走着瞧。”
这时候萧家姐妹也到了,几人心照不宣的寒暄,没人搭理萧紫苏,萧紫苏眼看被这群人排斥,心底那个气恨啊,“伊小姐这个项链很特别,是在哪儿买的?”
伊佩兰笑呵呵:“我说了,你买的起吗?”
萧紫苏尴尬了一瞬,心底暗骂这女人看不起人,你们都给我等着。
萧家冒出来个私生女,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私生女对她们来说,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即使跟萧家姐妹不对付,也不会给对方这个脸。
一辆玛莎拉蒂跑车风驰电掣般使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停在几人面前,紧接着,车门自动上升,从车内走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
男人单手撑着车门,伸手挑下墨镜,朝这边抛了个媚眼,骚里骚气的说道:“嗨,美女们,能有幸请你们喝杯咖啡吗?
可惜,在见识过晏颂的至极美色后,凌丹霄这种油腻腻的美男已经撩拨不起这群少女的心弦,一人一个白眼,扭头就走。
“哎哎你们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凌丹霄跳脚。
这些美女各有千秋,简直就是颜控的天堂,可惜他还没看个够,对方一个比一个溜的快,奇怪,难道是今天衣服不够帅?发型不够酷?还是
“这位先生,你裤子拉链没拉。”一道柔媚的嗓音忽然在耳畔响起,简直听的骨头都酥了。
凌丹霄正沉浸在这美妙的天籁之声中,好嗓子,跟猫爪子挠在心上似得,骨头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小蚂蚁再咬。
等等什么?
裤子拉链没拉
凌丹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怔,垂眸看了眼裤裆,天
赶紧转身拉上。
心底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从没这么丢人过,还是在美女面前,简直是这辈子的奇耻大辱。
稳定了一下心神,再转身,只看到美女的一个背影,紫色的裙摆在风中飘扬,端的是一个柔美飘逸,凌丹霄心底那个荡漾啊,拔腿就追了上去。
“这位美女,你刚才是误会了,我不是忘了拉,我是故意不拉,要不然,怎么能有我们之间的相逢呢?这就是缘分哪,你说是不是?”说什么也要扭转在美女心中的印象。
美女脚步微顿,抬眸看来,看清那张脸,凌丹霄整个人像被雷给劈中了似得,整个人忽然就僵怔在那里,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他有预感,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今天要栽跟头了。
这是一张妩媚艳丽的面容,如同开到极致的牡丹,散发着绝艳的芬芳,那双眼睛含笑望来,被那双眼睛盯着,凌丹霄感觉自己整个人忽然就飘起来了。
“你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女人说着笑了起来,惊艳的凌丹霄双眼大睁。
虽然美的很俗气,但凌丹霄就吃这一口,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能当你是在夸我吗?”
女人摇头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们仿佛上辈子就见过,这位美女,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一步一步来,太着急会把美女吓跑的。
美女翩然而去,回眸一笑,发丝飞扬中,是那双如丝媚眼,简直把凌丹霄的心肝脾肺肾都给勾走了。
“如果真的有缘,你早晚会知道我的名字的。”留下一句话,翩翩而去。
他的灵魂,仿似随着美女飘走了,站在原地出神了半天,想到美女最后那句话,整个人精神抖擞,抹了把打着发胶的头发,“我早晚会知道你是谁。”
孟君辞和霍蝉衣走下车,自然目睹了刚才的一切,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霍蝉衣想了想说道:“应该是萧家的那个私生女。”萧紫苏在华国如今很出名。
孟君辞闻言皱了皱眉:“果然是上不得台面。”公然勾引凌丹霄,正经人家的小姐会做出这种事吗?
“她没有家族庇荫,唯一的靠山现在又出了事,也只能自己为自己绸缪。”霍蝉衣对萧紫苏还是理解的。
孟君辞瞪了她一眼:“你还挺为她着想的嘛。”
霍蝉衣轻声道,“她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份,难道还不能选择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活下去吗?”
“要是哪一天你爸忽然冒出来个私生女,我看你还能不能理解她。”孟君辞嘲讽道。
霍蝉衣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她发现最近阿辞变了很多,以前的阿辞虽然有些小性子,但她善良纯真,而现在,她明显的感觉到现在的阿辞,变得自私了。
“不会的,我爸不会做出这种事的。”霍蝉衣说道。
“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以前都说萧保康和妻子伉俪情深,惹得多少人羡慕,现在呵呵,萧夫人彻底沦为了笑柄。”
“阿辞。”霍蝉衣皱眉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从应晨那里问了,但是应晨收了孟君辞的钱,不肯对她透露半点消息,她不知道阿辞究竟要做什么。
孟君辞抿了抿唇,抬步离开:“什么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她跟霍蝉衣无话不谈,但是她现在瞒着霍蝉衣,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让蝉衣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个恶毒的、不堪的自己。
霍蝉衣举步跟上,她心底有些失望,阿辞说谎了。
走了两步,孟君辞忽然说道:“蝉衣,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喜欢晏舸吗?”
霍蝉衣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道:“你给我说过,因为他小时候救了你。”
孟君辞苦笑着摇摇头:“错了一切都错了。”
“什么错了?”霍蝉衣追问道。
孟君辞只是摇头,却再也不说了。
霍蝉衣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阿辞,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你忘了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吗?”
“我知道的。”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霍蝉衣忽然指着一个方向,眼眸微亮:“阿辞,你看,那是不是你哥?”
孟君辞拧眉看去,从一个面包车里走下来的年轻男人,不是她哥是谁。
三菱面包车,她家买菜的开的都比这好,她哥还真是孟君辞无言以对。
孟君故也看到了孟君辞,大步走过来,笑道:“小妹,你也来了啊。”
孟君辞拧眉看着他,语气很冲:“你来这儿干嘛?”
哥哥小时候还是很疼爱她的,但是后来他越来越离经叛道,惹得爸妈生气,更是让妈妈被人嘲笑,从那之后她对这个哥哥就不怎么喜欢了,更讨厌跟他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
孟君故对孟君辞的语气毫不在意,笑道:“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小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呢,晏舸那小子没来?”说着看了眼四周。
听他提气晏舸,孟君辞心头发闷,扭头就走。
霍蝉衣对孟君故笑了笑,小跑追了上去。
孟君故混不在意,大有一股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潇洒,双手插兜走了进去。
霍蝉衣扭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压下心事追上了孟君辞。
“大哥也真是的,开那么快干什么?”晏星从车内下来,看着停车场里那辆十分拉风的军车,嘴里嘟嘟囔囔着。
晏华缓缓走下来,拉着她的手:“好了,别抱怨了,我们给云涯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儿吧。”
“也只能如此了。”晏星拿出手机给云涯打电话,打了两边都没人接。
“怎么不接电话啊,急死人了。”
“好够不挡道,麻烦让让。”一道尖利的嗓音突兀夹进来,晏星豁然扭头,就见宋锦纹跟只花孔雀似得站在那里,一脸的耀武扬威。
正是宋锦纹。
她旁边跟着东方漪,优雅恬淡,成熟中不失女性的姣美,比宋锦纹更显端庄大气。
此刻唇畔含着一抹优雅的淡笑,就像一个温柔知心的大姐姐一般,语气微沉的喝道:“锦纹,怎么说话呢?”
瞅瞅,显得自己多么知书达理,反衬的宋锦纹嚣张无礼。
晏华皱了皱眉,淡淡开口:“东方小姐,宋小姐。”
东方漪微微点头,含笑道:“华小姐今日气色不错,听说前几日病了,没有大碍吧?”
“谢东方小姐关心,现在已经好了。”
晏星看到宋锦纹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似得,也不管什么东方漪不东方漪的,拧眉骂道:“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你骂谁狗呢?”宋锦纹咬牙。
“就骂你是狗。”晏星撸袖子,就差指着她鼻头骂。
“锦纹,注意身份。”东方漪皱眉提醒道。
晏华拉了拉晏星,让她少说一句话。
宋锦纹冷静下来,看了眼四周,忽然鄙夷的笑道:“纪云涯呢?不会临阵逃脱了吧,呵呵,我就知道她没那个胆子,晏星,你要是现在求饶,我还能给你留几分面子,否则。”
话还没说完,晏星“呸”一口淬到她脸上:“做你的春秋大梦,云涯姐姐才不是临阵逃脱,她早就来了,我大哥跟她一起来的,就是生怕那些小人欺负她,我大哥对她可好了呢,想要欺负她的人,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被我大哥踩的,二姐我们走。”
晏星说完,拉着晏华的手,抬头挺胸的走了。
“这个小贱人。”宋锦纹气的双手紧握成拳,“给我等着,看我不弄死你。”
“锦纹,你要敢给我惹出事来,后果你自己承担。”东方漪斜了她一眼。
宋锦纹磨了磨牙,笑道:“漪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山庄很大,一座座木桥搭在湖面上,一个个小亭子由木桥串起来延伸向远方,今日天气晴好,气温略有回暖,湖面上漂浮着碎冰,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银芒,湖水清澈如许,能看到游曳在水草间的肥鱼,自由自在的徜徉。
如果是夏日,这水里会开满荷花,那风景,绝对是天下一绝,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然而冬日,湖面光秃秃的,也只能欣赏欣赏湖中自己的倒影了。
宴会大厅在木桥对面的两层楼台里,中西结合,一楼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享受窗明几净的观景体验,二楼是中式看台,能全方位的欣赏到整个山庄的风景。
此刻,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惧是名媛千金,聚在一起聊天八卦,有人指着落地窗外不远处的木桥,说道:“那两人是谁?”
不远处的木桥上,两道身影相依相傍,远远看来,那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身军装,高大挺拔,那种如剑般的锋芒即使隔得多远也直击胸口,那少女纤丽窈窕,清雅绝美,男子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少女娇笑起来,眉眼粲然如春。
一阵风刮来,少女下意识缩了缩肩膀,男人给她裹紧了羽绒股,给她戴上羽绒服上帽子,握着她的双手吹着热气,为她暖手。
两人之间,温情脉脉,任何人都插入不进去。
少女走的累了,男人蹲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背,少女愣了愣,然后顺从的爬上去,男人背起女孩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双手拖着她的大腿,缓缓的、行走在木桥上。
这是一副温馨的画面,仅是看着,就让人心中盈满感动。
如果自己是那个女孩该多好?
如果自己能得道那个男人如此贴心的呵护?又该有多好?
这一刻,这些女孩心中如是在想。
伊佩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晏颂跟纪云涯。”说着还瞥了眼问话的女人:“土包子。”
仿佛之前不认识两人的人不是她一般。
“晏颂?就是晏家的那个增长孙吗?我听说他很厉害,是咱们国家历来最年轻的上校呢,我爸说他前途无量,没想到他竟然订婚了,哎,对方的家世根本就拿不出手,晏颂怎么能看上她?”
“就是就是,不过是暴发户,有几个臭钱罢了,晏家怎么能看上她?”
这些女人论调统一,我那么美、家世那么好、那么有才华,你为什么看不上我?纪云涯除了钱还有什么?
“呵呵。”伊佩兰呵呵她一眼:“你有她美吗?你有她有钱吗?你有她聪明吗?”
对方噎了噎,仔细想想,好像都没有
“既然什么都没有,你又凭什么让晏颂看上你,更重要的一点,看到没有,人家感情好着呢,你想当小三儿得先把你祖宗从祖坟里刨出来问问他会不会打死你,更重要的一点,晏颂看不上你,一切白搭。”
这话很残酷,却也很清醒。
刚才说话的几个女人脸都憋红了,恨恨的瞪着伊佩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扭头走了。
伊佩兰因为毒舌,很少有名媛跟她玩到一起,除非能受得了她的脾气。
伊佩兰闻言翻了个白眼:“狗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吐出来的只能是骨头,你不是废话嘛。”
莫翩翩笑着朝她竖起大拇指:“战斗力还是这么强悍,话说你不是喜欢晏颂吗?怎么还帮纪云涯说话?”
伊佩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晏颂了?我只是单纯的一种对美色的欣赏,你们这帮女人太肤浅了,眼里整天都是情情爱爱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剧情,呵呵,现实会狠狠扇醒你,总裁年龄可以当你爹而且长的丑搓,长的帅的那就是妥妥的渣男,除非你想接受一个不知道几手的货而且虽时有被出轨的觉悟,像晏总理这款,市面上已经绝种了,除非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用光所有的幸运才有可能会碰上一个像我姑父那样还算可以的男人,而晏颂,显然继承了他父亲的所有优点,包括忠诚和痴情,这种男人很危险,一旦你对他表露出兴趣并且对他的女人敌视,你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除了成为猎物,没有第二条选择,猎物的下场还用我多说吗?一个字,死。”
随着伊佩兰话落,莫翩翩上官卿和苏湘同时打了个哆嗦,莫翩翩拍了拍胸口:“我的妈呀,你说的也太可怕了吧。”
伊佩兰挑了挑眉:“不怕死的话,你可以去试试。”
孟君辞和霍蝉衣就站在不远处,自然是将伊佩兰的话全部听到,霍蝉衣笑道:“这个伊小姐还真有意思,都说她脾气坏,不好相处,我倒是觉得她蛮聪明也蛮可爱的。”
孟君辞眯了眯眼,冷笑道:“胡言乱语罢了,你还真信了?”
“为什么不信?我觉得很有道理呢。”眼看孟君辞脸色越来越冷,霍蝉衣忽然住口了。
她似乎,猜到了一点
孟君辞眼底划过一抹嘲讽,这个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忠心。
她偏不信这个邪。
看着落地窗外那两道身影,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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