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彼此心有灵犀。
云渺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该走了,要不然妹夫回头该找我打架了。”
云涯拉着他的袖子,傲娇的说道:“他敢。”
“哥,你别走。”
云渺叹了口气:“哥哥也不想跟你分开,但你已经嫁人了,现在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要多为宝宝着想,哥哥有时间就来看你。”
云涯眼眶渐渐有些红润,她发现她怀孕后越来越爱哭了,生了孩子之后感情更是脆弱,一想到云渺要跟她分开,她就想抛下一切跟他走。
这么多年,云渺早已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累着,每天跟我视频……。”云涯絮絮叨叨的说道,云渺眼神柔和的看着她,点头一概应承下来。
云渺走的时候,云涯没有去送他,她受不了这种离别的场面,她怕她会忍不住再哭。
就在她坐在房间里发呆的时候,外边传来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云涯一瞬间心就被揪了起来,紧张的往门口看去。
高大的男人左右手一手一个孩子,大步走了进来。
两个孩子哇哇大哭着,听的人揪心不已。
“你怎么把她们抱过来了?”云涯接住一个,抱在怀里哄,也许是感受到来自母亲温柔的气息,孩子哭声渐渐止住了,而另一个哭的反而更厉害了。
晏颂无奈的说道:“孩子想妈妈了,我能怎么办?”
云涯将怀里的孩子递给晏颂,抱住另一个哄,这个不哭了,那个又开始哭起来了,搞的云涯心力交瘁,“我的祖宗啊,可以让妈妈歇一歇吗?”
晏颂眼神柔和的看着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陷在云渺离开的悲伤里。
只是看云涯如此憔悴,他即愧疚又心疼。
“不准哭了。”晏颂眼睛一瞪,怀里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晏颂。
云涯嗔他一眼:“吓着孩子怎么办?”
——
伊佩兰一直在云涯的院子外溜达,大早上的挺冷,裹紧了大衣,伊佩兰吸了吸鼻子。
她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好傻好傻啊,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就想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就好。
终于,一道修长的身影渐渐走近,她立刻藏身树后,痴痴的看着。
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信步走来,身姿修长而挺拔,举手投足有一种天生的优雅和矜贵,那种自然而然深刻于骨子里的高贵疏离的气质,跟云涯如出一辙。
她渐渐看的痴迷,想到昨日那个遗憾的吻,心跳逐渐加快。
眼看男人要走远,伊佩兰鼓足了勇气冲出来:“喂。”
听到声音,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
日光强盛,却眩了她的眼。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了他眼中的沉静和疏冷。
仿佛她是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
这个认知令她心中一痛,却又无可奈何。
“你不记得我了吗?”
男人微微一笑,温和却疏离,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却给她一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我该记得吗?”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令伊佩兰愣了愣,“昨天你喝醉了酒,是我……。”
一位身材高挑马尾高束的年轻女子走到纪云渺身边,附耳说了几乎话,纪云渺轻轻点了点头,对伊佩兰淡淡道:“抱歉这位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转身离开,再没有看她一眼。
那位高挑英气的女子离开前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样冰冷犀利的眼神仿佛X射线一般将她所有的小心思暴露无遗,她心跳忽如擂鼓,怔怔的站在原地。
那个女子,她跟纪云渺是什么关系?
纪云渺会喜欢她吗?
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失魂落魄的回到伊素尘的院子,伊素尘正在布置早餐,见她回来笑问道:“见到人了吗?”
伊佩兰惊讶的看着她,看着伊素尘温和鼓励的眼神,双颊瞬间羞红了。
“你的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伊素尘握着她的手,“那孩子挺好的,跟他的妹妹一样优秀,只是恐怕是个无法轻易掌控的男人,你若真的认定了他,以后会非常辛苦,姑姑舍不得……。”
“姑姑。”伊佩兰坚定的说道:“我伊佩兰绝不轻易认输,反正这辈子我就认定他了。”
伊素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如此,姑姑也没什么好说的,姑姑唯一能帮你的,就只有从云涯那边探探她的口风了。”
伊佩兰感激的说道:“谢谢姑姑。”
“傻孩子,跟姑姑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毕竟关系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啊。”
伊素尘觉得佩兰不管是家世、容貌、还是个人条件配云涯的哥哥都是绰绰有余,但昨天她远远的见过那个男人一眼,跟云涯真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个人特质十分鲜明,一看就不是那种容易走近心里的男人,佩兰想要嫁给他,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为了佩兰,她还是想要试一试,首先是云涯那里,她跟云渺感情最好。
——
“公子,刚才那位是伊家的小姐,昨天您喝了酒醉在花园里,跟她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轿车飞驰而去,车内,明月开口问道。
云渺目光望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淡淡道:“我应该记得吗?”
明月早该想到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您这个年纪,是该谈场恋爱了,不然小姐会担心的。”
话音刚落,云渺冰冷的目光望了过来,暗含警告。
明月咳了一声,赶忙垂下脑袋:“属下失言,请公子责罚。”
半晌,传来男子晦莫难测的声音:“前世我死了之后,风弟发生了什么?”
话题跳跃的太快,明月愣了愣,低声道:“您……记起来了?”
“我梦到了。”
云渺侧眸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原来那次他亲眼目睹风弟和容秋忆决裂之后,他被一股神秘力量吸走,风弟被明月救走,之后容秋忆排除万难登基称帝,天下千千万万人反对,她就杀光千千万万反对她的人,那时整个天下血流成河,人人自危,江山在这个女人手中摇摇欲坠。
她称帝之后,全国追杀风弟,只要有长的相像的人一律杀无赦,风弟跟着明月逃回了昆仑山,在这里隐姓埋名的住了下来。
后来在容秋忆的暴政之下,天下终于大乱,到处是揭竿而起誓要推翻妖妇统治的义士,但宗室之子已被容秋忆杀光,要推翻暴政只能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这时有传言先帝有胞弟流落民间,一直被容秋忆派人秘密追杀,而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只要找到这个人,打着光复大夏皇朝血统的旗号,就能名正言顺的推翻容秋忆的暴政。
于是她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即使被多方势力利用,她也没有任何怨言,她没有心怀天下的大义,她只是想替哥哥报仇,她蛰伏、隐忍,斡旋于众多势力之中,她从善良柔弱踩死一直蚂蚁也会愧疚好久的人、成长为心机深沉、杀人如麻不择手段的领袖,信服她的人越来越多,而她也越来越孤独。
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明月,见证着她的改变。
后来,当她终于站在那个女人面前,看着那个曾经狂傲到不可一世的女帝即使兵破城败依旧高高在上,处境狼狈依旧高昂着头颅,她终于控制不住恨意,拔刀刺了上去。
“你这个疯子,禁锢我一生,害了哥哥,害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怎么不去死。”
一道惊雷劈响,她手中的剑落地。
女子哈哈大笑起来:“弑母啊,你会遭天谴,不得好死。”
“即使不得好死,我也要亲手杀了你,我的命是你给的,我还给你,咱们一起下地狱吧。”
那天的天空是红色的,像她满身的血。
她最终还是没有如愿死去,而是孤独的活了下来。
她登上了帝位,她将天下治理的很好,百姓对她歌功颂德,甚至为她立碑修传。
她是九五之尊,天下的主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她不曾有一天快乐过。
午夜梦回,她梦到那年的德云殿,漫天风雪,她小心翼翼的跟着姑姑进宫,见到了那个立在廊下、有着一双清澈好奇的眼睛的少年。
“哥哥……。”她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角。
哥哥……这是你付出所有心血的江山,从此以后,我替你守护。
后来,明月告诉她,哥哥并没有死,他还活着,以另一种形式活着,她第一次开心的像个孩子。
“明月说,你在另一个时空,也许已经忘记了这里的一切,但你还活着,有着平凡的人生,有守护你的家人,如此甚好,我就放心了。”
即使,你不再记得我,但只要你安好,其他的不再重要。
那个替我守护哥哥的人,我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明月看着那雪夜里跪在那里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喃喃自语的人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个人就是你啊,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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