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都过了,容郅继续呆在这里也已经很不合适了,而且,她打算休息了。
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休息了,本身身子也不好,劳累太长时间就会不舒服。
谁知道容郅没有离开,而是看着莫言淡淡的说,“去给你家主子打些热水来!”
闻言,莫言一伙的看着楼月卿,打热水做什么?
楼月卿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打水做什么?
见莫言不动,容郅淡淡的再次开口,“快去!”
语气中有些不悦,若不是这个丫头是她的心腹,自己估计没这个耐心,还没有人敢如此不听他的话,也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连带着她的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若非顾及她,他早就容不下了。
楼月卿虽然也有些不解,但是看着这位爷脸色又不好了,看着莫言轻声道,“去吧!”
莫言只好点头,躬身退下去弄水。
又只剩下两人。
楼月卿看着容郅,颇为不解,“王爷想做什么?”
容郅没说话,直接上前一步,二话不说就把楼月卿拦腰抱起。
楼月卿明媚的眸子一瞪,“哎,你……”
抱上瘾了是不是?
今晚抱了她几次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了?毛病!
容郅瞥了她一眼,就大步走向不远处的美人榻,把她放在上面。
被放下,楼月卿不悦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就算说了那些话,就算他对她有那些心思,可是她不是还没答应么?老是动手动脚的,一言不合就抱她,简直了!
容郅懒得理她这些明知故问的问题,直接把她鞋脱了,然后把她袜子也脱了,随即大掌覆在她脚踝处,阵阵暖流袭来,楼月卿蹙了蹙眉,就听到他说,“这两日少走些路,虽然伤得不重,也不可大意!”
这点伤势,其实不碍事,可摄政王殿下也是不懂,怎么就比自己重伤的时候还让自己在意,见了鬼了!
自己受伤奄奄一息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揪心。
楼月卿语结,“呃……”
难得唠叨,摄政王殿下可一点都不觉着自己话多,继续道,“还有,以后夜里不可再出去!”
今夜里自己猜到她会去,可是下次呢,如今那么多人都惦记着想要她的命,尽管她身边的丫鬟武功好,可是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若是遇到哪些武功高手,岂不是任人宰割?
她一个身子孱弱的姑娘,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楼月卿微微拧眉,看着容郅目光极其复杂,“你是在……关心我?”
摄政王殿下抬眸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玩味儿,随即语气略带嫌弃,“孤发现,你有明知故问的毛病!”
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已经不记得多少次了,这女人总是要用确认的语气询问他明知的问题,对这种坏毛病,摄政王殿下只觉得啰嗦。
楼月卿被他这么一说,脸一皱,不高兴了。
她这不是不确定么?对她好的人不少,从小到大,就算经受过不少得失,然而她身边从来不缺疼她对她好的人,可是容郅这种莫名其妙的有事没事就来对她管这管那的,还真是稀罕!
虽然不太愿意相信,一向被世人冠与冷漠无情四个字的容郅,好像真的对她不错。
容郅收回大掌,看着她脚踝上的那一块血色胎记,蹙了蹙眉。
楼月卿忽然问道,“对了,我大哥何时回京?”
楼奕琛的踪迹她虽然知道,可是因为事关朝政,什么时候回来,她并不十分清楚,晋州的事比较复杂,扯到楚国几个豪族,恐怕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处理完的。
容郅想了想,道,“再过几日便可回来,怎么,担心他?”
闻言,楼月卿想了想,道,“大哥身边有人护着,且他自己武功也不错,担心倒是不至于,只是……”
上次平城的事情不过是一时不慎,如今楼奕琛在晋州,身边保护的人也不少,容郅也派了人在他身边,总归不会有事儿。
只是等他回来,她就可以放心离开楚京了。
莫离如今伤势严重,她得把莫离送回姑苏城,再看看师父,离开这里的话,宁国公府需要有人撑着,蔺沛芸还不行,除了宁国夫人,便是楼奕琛,宁国夫人怕是又要在普陀庵住一阵子了,只有楼奕琛回来,府里才不会出事儿。
离开楚京回姑苏城,自然不是三两日的事儿。
容郅见她话到一半又不说了,不由得狐疑的问,“只是什么?”
“没什么!”
楼月卿垂眸,手拽着袖口。
突然不知道以后该不该回到这里,如今容郅的心思已经不再掩饰,对她的态度也越发明显,而她,好像已经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如果回来,依照现在的这种形势,仅仅是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扰乱自己的心神,那么以后,还能平静回来么?
一直以来,都知道容郅于她而言不一样,可是,竟然不同到可以让她心生涟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心防。
可是如果离开了,当年那件事情,如何查清楚。
为何那些杀手,是羌族的人,她跟羌族无怨无仇,羌族没有理由要杀她一个年幼的孩子,当时的璃国,只有汤家才有如此大费周折一定要除掉她的理由,除非,汤氏一族跟羌族有关系,羌族拥护的是前朝后裔,若是汤家和羌族有关系,那么,汤家留不得。
否则,璃国亡国之日必不远。
见她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不说,容郅眸光微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旋即淡淡的说,“孤已经传了命令,他不日归来,你大可放心!”
她还有话说,毋庸置疑,只是既然最后什么也不说,就是自己追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是,她这也表明了一点,她并不十分相信自己。
这种感觉当真不好。
“嗯!”
很快,莫言端上来一盆热水。
看着容郅蹲在楼月卿身前,再看看楼月卿光着的脚丫子,莫言眸子一瞪,愣在楼梯口处竟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和摄政王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主子竟然让碰她的脚?她幻觉了么?主子可是从来不让男子碰她任何地方的,即便是从小与她关系就不错的宁煊公子,主子极是信任的人,两人平日里也都是距离三尺之余,从不会靠的太近,一般靠近主子的男人,以前她还有武功的时候,都是直接弄残弄死,仇俨就是一个例子,差点没被主子弄死,如今,她竟然就这样任由摄政王触碰她?
她突然上来,那边的两个人都看过来,楼月卿连忙缩回自己的脚,微抿着唇,有些羞窘。
容郅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扯,随即站起来转头看着莫言,淡淡的说,“把水端过来!”
莫言闻声,本来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立刻回过神来,端着水过来,脚步还有些紊乱。
把水盆放在美人榻边的矮桌上,正想询问拿水做什么,摄政王殿下就赶人了。
“下去!”
莫言看了一眼低着头拽着袖口,一脸羞窘的自家主子,嘴角微扯,见鬼了。
主子在害羞?
感觉到容郅眼神不善,室内温度陡然下降,莫言姑娘自然是知道自己突然上来碍眼了,就走了。
走到楼梯口,又瞄了一眼,心有戚戚……
主子竟然任由摄政王对她动手动脚,真是活见鬼了。
容郅看着莫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那里,才嗤笑一声,“你这个丫头,到时跟你一样没眼色!”
楼月卿扯了扯嘴角,没吭声。
容郅走到水盆旁边,拿起水里的布帛折了下,拧干水,随即打算敷在她的脚踝处,楼月卿急忙拿过还在发烫的布帛,闷声道,“我自己来!”
真不习惯他这样的人忽然变得温柔似水……
温柔似水……
咳咳……
容郅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看着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薄唇微抿,眼中划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意味不明。
以前在璃国为质子的时候,他尚且年少,防备心强,所以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得靠近,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动手,后来在军中,也不可能有人随身伺候,如今他的水阁里,也是事事亲为,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并非生疏,不过为女人做这种事情,却是头一回。
楼月卿将手里温热有些发烫的布帛敷在脚踝处,本来还有些疼,便慢慢舒缓了,抬眸看着容郅,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蕴藏着淡淡的笑意,如坐针毡,不由得开口继续逐客,“王爷还是回去吧,明日可还要上朝呢!”
今晚大理寺监牢的事情,明日估计闹起来容郅也有的忙了。
而且,他真的没发现,天色不早了么?这个时辰还在她这里,别说莫言会误会,自己这个当事人也是产生了某种错觉。
有一种他们在幽会的错觉。
闻言,容郅剑眉一蹙,进来才一会儿,她就这么不想与他待在一起?这么想远离他?
这么想着,摄政王殿下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缓缓上前一步,手撑在美人榻两侧,身子前倾,与她仅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四目相对。
楼月卿吓了一跳,立即下意识的后仰,整个人都靠在美人榻上,呼吸都乱了,讷讷的看着他,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楼月卿随即反应过来,还没推开他,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要学会习惯,与孤待在一起!”
而不是时刻想着远离,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了远离的机会。
楼月卿闻言,心下一震,脸色白了白,愣在那里。
看着她震惊的眸子,容郅咬牙道,“既然招惹了孤,就别想再远离!”
既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萌生了这样的心思,就别想再抽身而出。
闻言,楼月卿脑子一片空白,木讷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反应。
过了不知道多久,楼月卿才回过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外室,容郅已经走了。
伸手,轻捂着心口,眉头紧拧,咬着唇,好似在隐忍着什么,呼吸一阵急促。
没听到上面的动静,莫言才跑上来,看到楼月卿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容郅已经不知去向,松了口气,看到楼月卿捂着心口,连忙走过来;
扶着楼月卿的肩头,急声道,“主子……”
楼月卿抬眸,看着莫言,不由沉声道,“你怎么不去休息?”
莫言拧眉道,“我哪儿睡得着啊?您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怎么脸色那么差?
就算之前血气两亏,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好像受了惊吓一样,也不知道刚才摄政王与她说了什么。
缓了口气,楼月卿摆摆手,低声道,“无碍,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会儿!”
她要好好的捋一捋自己的心绪,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是好。
闻言,莫言更加不解了,“主子,您和摄政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何……”
之前就感觉楼月卿和容郅关系有些微妙,只是有些猜测罢了,可刚才容郅出现在这里,与楼月卿看着如此亲密的模样,莫言如何能放心。
楼月卿拧着眉头,迷茫了,“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容郅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思,而她,本该一如既往的拒绝甚至忽视,却还是做不到。
如果是别人,她想,她会拒绝得彻底,可是他,她却束手无策。
莫言看着楼月卿这个模样,心下了然,随即低声道,“主子,如果圣尊知道,恐怕她不会同意的!”
主子的心,已不复曾经,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楼月卿没吭声。
师父不会同意,她并不觉着奇怪,怕是如果现在师父知道她和容郅这样,会立刻前来楚京,不惜任何代价的把她带走。
在师父眼里,她的寒毒都不算可怕,情之一字,才是最致命的毒,她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动心,不可能生情。
她的母亲,就是被这个情字害死的,就因为心底的执念,把自己所有的骄傲全部毁掉,将自己羽翼折断,为了一个男人,走进了那个充满罪恶和阴谋诡计的宫廷,最后含恨而终,到死,都等不来自己的丈夫。
她死的时候,不知可有后悔。
师父怕极了,自然不希望自己重蹈覆辙。
抿着唇,看着莫言,楼月卿轻声道,“莫言,三日后,离开楚京!”宁煊应该快到了,等他一到,就准备离开,送莫离回姑苏城。
闻言,莫言微微颔首,离开也好,这里,实在不适合楼月卿待太久,若是落地生情,以后有了不舍,便是麻烦。
“主子打算去哪?”
楼月卿拧眉,不语。
除了楚国,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如今,能称之为家的地方,除了宁国公府,便是北璃,只是,她还能回去么?
谁会相信她呢?
如此荒谬的事情,谁会相信?
连她自己,有时都觉着难以相信的真相,又有谁会相信?
错把鱼目当珍珠,可笑至极!
轻叹一声,低声道,“你去休息吧,我自己静会儿!”
莫言不放心,“我还是陪着您吧!”
若说最了解楼月卿,莫过于莫离,她们八个人,莫离是最了解主子的人,总能明白主子的心思,可是如今莫离不在,主子心情不好不能没人陪伴,她虽然不知道如何做,可陪着主子还是会的。
楼月卿缓缓摇头,轻声道,“不用,很晚了,你去睡吧!”
这个时候,他就像自己一个人待着。
莫言无奈,微微颔首,“是!”
莫言离开,楼月卿捡起刚才掉在脚边的布帛,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底晦暗不明,随即把不必放在一边的水盆里,轻呼一口气,站起来一步一瘸的挪回房。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大理寺监牢被烧了的消息在楚京中满天飞,而监牢里面关押的犯人,皆无活口。
火扑灭的时候,容菁菁已经窒息而死,仵作验尸,全部尸体都是烧死或者被烟呛死,狱卒却无一伤亡,因为着火的第一时间都逃了出去,只剩下里面被关着的犯人逃不出来。
英王爷昨夜连夜赶去,可是已经来不及,只能把容菁菁的尸体接回,英王府所有人彻夜未眠,英王妃痛失爱女,就这么病倒了,而英王硬生生的一夜苍老十岁,早朝时,御史弹劾大理寺卿元祥失职失察,因为疏忽导致大理寺监牢起火,元祥遭贬斥,被贬职出京。
而昨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钟家之事,也出了结果,钟月月诬陷太后,蒙羞皇室,死罪,钟元青教女不严,让其犯下如此罪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举家发配岭南,毕生不可回京,永世不得入朝。
然而当刑部去钟家拿人时,钟月月已经死了,割腕自杀。
而贞妃则不受牵连,可是钟家定罪的消息传来后,还是受了刺激。
秦贵妃从宣文殿出来,就看到了跪在宣文殿外面,一身素衣披头散发的贞妃,还有她的宫女陪在身侧。
刚才太监进去禀报,说贞妃素衣散发,赤脚裸妆的跪在殿外请罪,容阑就已经让顺德公公叫她回去了,她竟然还在。
有意思。
缓缓步下阶梯,走到贞妃面前。
贞妃从她一出来,就一直盯着她,憔悴的脸上带着怨恨和不甘,若论最恨,贞妃最恨的人,莫过于秦贵妃。
进宫七年,看着风光无限,可是皇帝从未宠幸过她,而始作俑者,就是秦贵妃,就连皇后,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空有皇后的身份,实则无权无宠,皇帝从未在凤鸾殿过夜,也未曾召幸过她们,而秦贵妃却可以自由出入宣文殿,皇上只要身子无恙,也经常去看她。
如今,看着她,心底的恨意和不甘更浓,只是,钟家如今遭罪,她除了求情,别无他法。
只求皇上能够怜悯,饶钟家活路,让摄政王手下留情。
流放,和毁灭的区别,不过是死亡和苟且偷生的区别罢了,钟家罪不至此,都是为了太后顶罪,可到底凭什么?
秦贵妃看着贞妃,浅浅一笑,“贞妃妹妹这是做什么?皇上已经说了不想见你,你这又是何苦呢?这娇生惯养的身子,若是晒出毛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今正是上午太阳高照之时,等一下烈日当空,贞妃怕也是熬不住的。
本来就是身子娇贵,这些年又养尊处优,跪在这里,不过是遭罪。
咬着牙,忍着想要骂人的脾气,贞妃道,“臣妾跪着,皇上总会见的!”
可是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着可笑。
皇上心如铁石,看着温润,实则也是个无情之人,除了秦贵妃,对谁都一样,本来就对自己心生厌恶,真的会见她么?
闻言,秦贵妃淡淡一笑,望着天道,“妹妹这自信,来的倒是莫名其妙!”
如今别说她,就连太后求情都毫无用处,容阑不可能见她,甚至会更加厌恶。
本来就不想要的女人,被元太后强行塞进后宫,就已经很不悦了。
咬着唇畔,贞妃没吭声。
秦贵妃看着她,见她一副倔强的模样,不由得莞尔,缓缓道,“不过贞妃妹妹还是莫要做这等傻事儿,钟家此次犯下大罪,如今也不过是流放,不曾满门抄斩,已经是格外的恩赐,你若是懂得收敛,这件事情也就此作罢了,可你若是跪在这里为难皇上,惹怒了皇上,那就不只是流放那么简单了!”
她这样跪在这里,不就是为难皇上么?
贞妃笑了,笑的苦涩,看着秦贵妃反问,“恩赐?”
这种恩赐,可真是让人消受不起,这件事情本就不是钟家的错,太后犯的错,却让钟家承担后果,这就是皇家的恩赐?
钟家看着是被赦免了,没有满门抄斩,可是,也是毁了,以后都没有出路了。
看着她一脸讽刺的模样,秦贵妃含笑道,“难道不是么?钟家定罪,却不曾殃及妹妹,你依旧是皇上的妃子,何况,皇上早已不理朝政,这些事情是摄政王处理的,你求皇上也没有用,还不如安分守己,好好做你的贞妃,还怕以后寻不到机会求情?”
现在这个关头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得不偿失,还有可能会被容阑打入冷宫,永无翻身之日。
闻言,贞妃惊讶的看着秦贵妃,拧眉问道,“你让我先忍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这个意思么?
秦贵妃淡淡的说,“本宫只是建议,你也可以不听!”
看着秦贵妃,贞妃咬牙道,“你会那么好心么?你恨不得我去死吧,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替我出主意?秦贵妃,你可别当我是傻子!”
虽然秦贵妃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出来了,不过是让她引而不发,留待将来,可是,她和秦贵妃本就不和,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好心让为自己出主意?
秦贵妃弯唇一笑,幽幽道,“妹妹说笑了,本宫从来不恨你,只是妹妹自己想多了,若是本宫恨你,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不管是皇后还是贞妃,她都没有恨意,也没有刻意去针对过,只是皇后和贞妃自己得不到就恨她罢了,若是她想要除掉这两个女人,怕是她们早就下地狱了。
不用费多少脑子,也不需要布局谋划,若她想,只需要费点唇舌。
只是女人之间的杀戮,无外乎男人和地位,她对她们,没有这些矛盾,起码于她而言是不存在的,那又何必去费心思?
她们拥有的,都是她不想要的。
闻言,贞妃脸一沉。
虽然不想承认,可秦贵妃说的,并非夸大,这么多年,争也好,抢也罢,秦贵妃从不上心,这才是最让人恨的地方。
她们心心念念的,不过是皇上的心,可皇上把所有的心思和情意全都给了秦贵妃,而秦贵妃,却不在意。
如果今日是秦家出事,或许不用秦贵妃求情,皇上都会让摄政王留情。
回头看了一眼宣文殿的门,再看看天色,日头已经越来越毒,不由得黛眉一蹙,轻声道,“皇上现在不会见你,你跪着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何必呢?还是回去吧,趁着皇上现在还未生气!”
说完,打算离开。
贞妃连忙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秦贵妃这个人,她当真是不懂。
她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可又好像很在意,昨日还对皇上建议严惩钟家,而后又说什么不要冤枉,好像是针对钟家,又像在求情,可是不怀好意却是真,而现在,又让自己不要触怒皇上,她到底什么意思?
秦贵妃脚步一顿,随即走到她身前,垂眸看着她,缓缓道,“你当年,就不该进宫来!如此妙人儿,本就不该一辈子独守空房,说不定你若是没进宫来,如今也该是儿女环绕了!”
随即与其一顿,缓缓蹲下,压低语气缓声道,“何况,妹妹忘了?钟家这一次,是在为太后顶罪,今儿一早太后就派人来说,严惩不贷,钟家如今没被满门抄斩,不过是摄政王不想赶尽杀绝罢了,不然,多冤啊……”
说完,看着贞妃霎时苍白眼底却蓄满了恨意的眸子,莞尔一笑,抬手让身旁的贴身宫女扶了起来。
看着一脸失魂的贞妃,秦贵妃淡淡的说,“回宫!”
言尽于此,贞妃若是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怎么做。
至于日后,那就是她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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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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