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名门,自小被父亲宠着,哪怕以前那些哥哥姐姐不喜欢她,也不曾敢这般对她,何曾受过这般待遇?也就是在楼月卿这里,才会被这般对待。@@@小@说
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她看着楼月卿,笑得一脸和善道:“静儿听父亲和太后说,这一次北璃的长公主来楚国是要嫁给摄政王殿下的,听闻这位公主甚是骄纵跋扈,要是知道郡主与摄政王殿下定了亲,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郡主可要小心些才是!”
楼月卿挑挑眉,如此一来,这位元家小姐这一脸春风满面的样子,估摸着就是因着这桩事儿了,确实,这于元静儿而言,确实算得上好消息,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不是她嫁给容郅,怎么也不会轮到元静儿,这元静儿高兴个什么劲儿?
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
微微支着头,打量着元静儿,楼月卿若有所思。
她得好好反省,反省一下她是不是看着太过和气,平日里是否太过柔弱了,竟然有这么多人敢惦记她的人,以前惦记着也就罢了,现在大婚日子都定下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不知死活的想跟她抢男人,虽然也就元静儿表现的最明显,可是如今楚京那些豪门世族中妙龄女子扎堆,到了年纪迟迟未嫁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可不就是都想着进摄政王府?
做不成正妃,侧妃侍妾的位置还是被惦记着!
元静儿被楼月卿看的有些发毛,不由得:“郡主为何这样看着我?”
不是她不够淡定,而是楼月卿的眼神太过诡异,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楼月卿放下手,缓缓站了起来,绕着元静儿细细打量一番,莞尔一笑,甚是和气的道:“我只是在想,元小姐似乎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元静儿面色一僵。
莞尔一笑,楼月卿缓缓绕着元静儿转悠,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轻摇着团扇,缓声道:“我在想,需不需要我明日进宫一趟,跟太后提一提这事儿,早早地把元小姐嫁出去,不然元小姐待字闺中闲来无事,总是忍不住要琢磨些有的没的,总归不太好……”
元静儿脸色顿时一阵煞白……
楼月卿话中之意,便是在讽刺她惦记着摄政王,也是在警告她,若是她再继续不懂得收敛她的这份心思,那边让她连惦记容郅的资格都没有!
元静儿哪里不知道,若是楼月卿当真这么做,要插手她的婚事,以她的地位和手段,绝对是能做得到的,甚是太后也没办法……
她立刻拒绝:“不敢劳烦郡主!”
楼月卿笑意渐深,甚是平和的笑着道:“比起元小姐如此关心我与容郅的热切之情,这倒算不上劳烦,依我看,有个人倒是挺适合元小姐的,英王府的世子爷……元小姐觉着如何?”
元静儿脸色一变,比之方才更加难看,英王府的世子爷……
容易青!
她自然是不陌生此人,当初便是她与容易青联手毁了元歆儿的清白,还因此导致容易青被抓,关入刑部大牢,经过几个月的关押,有些神志不清了,前段时间英王苦苦哀求皇帝,皇帝不知为何应了英王爷的请求将容易青放了出来。可是容易青现在却脾气异常暴戾,英王爷因此还把他关在王府不给出来,可是容易青怕也是恨毒了她,楼月卿这是……在警告她。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抬眸看着笑意吟吟的楼月卿,元静儿袖口下的手紧紧地拽着衣袖,咬了咬牙,扯了扯嘴角咬牙道:“原来郡主什么都知道……”
那自己在她面前做的一切岂不是就像一场闹剧?
想到这里,元静儿更是把楼月卿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楼月卿笑了笑,垂眸两手把玩着手里的团扇,看着团扇上面绣着的花卉,弯着嘴角悠悠道:“什么都知道不敢说,只是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元小姐玩惯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自以为聪明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勾心斗角,所以……”抬眸看着元静儿,似笑非笑的道:“元小姐日后与我说话,还是坦率一些好,否则玩火**,可就不好了!”
元静儿羞愤不已,看着楼月卿的眼神,仿佛抹了剧毒一般,半点没有方才进来时的端庄与大方,倒是添了不少怨气。
看着楼月卿脸上挂着的一抹笑意,好似就是在讽刺她的那些把戏,元静儿咬着牙关,捏着拳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可是,却也无话可说。
楼月卿的回应,总让她无计可施。
她今日不该来见楼月卿的,怪不得哥哥多次劝她不要轻易招惹这个女人,确实,饶是她再懂得算计人心,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楼月卿,她还是输了。
楼月卿见眼前这小女子又青又白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把人气的不轻,连气息都变得不平静了,可见这姑娘也是不经事的,也没好意思继续为难,便淡淡的说:“好了,若是没什么事请,你出去吧!”
说完,也没再搭理她,转身走到窗台下,看着外面只能看到使臣团尾巴的街道。
元静儿自然也不敢再待下去,忍着自己的情绪,微微屈膝,道了一声告退,便不甘不愿的走了出去。
莫言走过去把门关上,而莫离站在楼月卿身侧,看着楼月卿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抿唇一笑。
楼月卿转头看着她:“你笑什么?”
莫离莞尔:“莫离只是觉得,这位元小姐来的真是时候!”
就在楼月卿不爽的时候撞上来,这也就罢了,还徒惹不快,这不,就遭殃了。
楼月卿深以为然,随即挑挑眉问道:“你不觉得这小姑娘特别有趣?”
小姑娘?
莫离有些无语,其实元静儿已经十六了,也就比楼月卿小那么两岁而已,楼月卿这一声小姑娘还真是……
不过话说回来,论年纪虽没差多少,可论阅历及心态,元静儿确实是差得远了,凭她那点小心思,来算计楼月卿,确实是自作聪明。
轻咳两声,莫离才顺着问:“主子为何会觉得她有趣?”
白了一眼莫离,楼月卿才把玩着扇面,悠然道:“我记得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委婉的让她安分些,她却把我的话耳旁风似的,如今看着她总让我想起膳房里那些怎么也除不尽的耗子和蟑螂,也真是怪异!”
莫离忍俊不禁,关好门走过来的莫言也随之扑哧一笑……
楼月卿不再多言,眼神凝视着楼下已经走远的使臣团,若有所思……
楼月卿没在茶楼呆多久,便回了宁国公府,然而,就在她回府后不久,一个消息在楚京炸开了锅……
据说,北璃使臣抵达驿馆之后,长公主下马车时,惊呆了迎接使臣的一众官员,那位在楚京名声大噪的北璃长公主,竟长得与宁国公府的卿颜郡主极度相似,若不是气质与装扮天差地别,绝对难以分辨,即便如此,还让一众官员险些认错……
而震撼最大的,还是楼奕琛。
所以,迅速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楼奕琛连进宫复命的事儿都抛之脑后,便急忙回了宁国公府吗,当即便到了揽月楼。
楼月卿正在抚琴,阵阵琴音回荡在宁国公府上空,琴音跌宕起伏……
楼奕琛刚回府,身上仍穿着一身朝服便急急忙忙的过来了,刚踏进揽月楼的院子,便看到了阁楼上坐在那里静心抚琴的楼月卿,没让人打扰,他独自走了上去。
然而,刚走到楼月卿身后,琴音便停了下来,楼月卿缓缓转头看了过来,看到楼奕琛丝毫没有惊讶,反而面色平静的站了起来。
浅浅一笑,微微福了福身,这才问道:“大哥怎么过来了?”
楼奕琛走了过来,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神色极其复杂,并没有说话。
楼月卿不着痕迹的挑挑眉,抬手触了触自己光滑如玉的脸颊,有些疑惑的问:“大哥为何这样看着我?”
楼奕琛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许久,才意味不明的问:“卿儿可知道方才在驿馆,我看到了什么?”
若非神韵与气质天差地别,他或许当真以为,那就是她……
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眉眼,身形也几乎难辨,他看到那个人从马车上下来时,当真是震惊的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楼月卿心底一沉,不过还是面色平静的问:“什么?”
楼奕琛想了想,如实道:“与你长得几乎一个模样的女子!”
楼月卿一愣,竟有如此相似?
之前尉迟晟说过,第一次看到时,也是差点认错,尉迟晟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既然真有相似,差点认错也是合理的,可是大哥……
连大哥都会认错,那到底是相似到何种程度?
哪怕是汤卉再厉害,也不可能未雨绸缪到这个地步吧……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底一阵慌乱……
楼奕琛蹙着眉头缓缓道:“那北璃的长公主,长得与你像极了,若不是神韵差之甚远,方才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卿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在城外迎接时,长公主并未下马车,所以,他没见到,到了驿馆后,所有人都下来了,他看到第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当真是惊了许久,站在他身侧的容易琰直接就一脸吃惊的说了句:那不是卿儿表妹么?
他也险些这么认为,只是很快,便反应过来,比起楼月卿的淡雅脱俗与那一份从容淡定,那位公主就显得格外的暴躁和刻薄。
一身醒目的淡黄色宫装,全身上下都是华丽的刺眼的衣裳首饰,整个人不止看着骄纵奢侈,还带着一股妖媚的气息,看起来更是刻薄的堪称恶毒,跟楼月卿相比,确实差之甚远。
可是,即便知道那不是楼月卿,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楼月卿略有些惊讶的挑挑眉,旋即莞尔道:“哦?竟有此事?那倒是稀奇了,这个世上竟有人长得与我如此相似……”
抬眸触及楼奕琛带着探究的眼神,楼月卿顿了顿,又无奈的笑了笑,道:“不过大哥可是糊涂了?此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怎么会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怕是只是巧合罢了,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估摸着是我与这位长公主有缘吧!”
楼奕琛蹙了蹙眉,看着楼月卿面色坦然的模样,倒是有些迷茫了。
或许……只是他想多了!
楼月卿笑意渐深,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听大哥这么一说,我也十分好奇了,倒是想去见一见这位长公主,想瞧瞧究竟是何等相似,竟让大哥也差点认错!”
闻言,楼奕琛忙道:“她并非好相与的人,加上她的来意,若是知道你与摄政王的婚事,怕是会为难你,所以莫要去驿馆,若是你想瞧瞧,明日吧,皇上下旨明日宫中举办宫宴,为两国使臣接风洗尘,届时你入宫便可!”
不是他怕璃国的人,而是当真是怕楼月卿去了会吃亏,方才他瞧得十分真切,下马车时,似乎是一个婢女扶着她下来时有些不小心,让她身子歪了一下,她便示意身后的一个女手下将那个婢女打了一个耳光,本来还想让人把那个婢女拖下去处置,只是后来第二辆马车下来的一个蓝衣女子制止了,并且与她起了争执,最后救了那个婢女一命。
楼奕琛自问,在楚京中其实不少被父母宠坏了的世族千金,可就没见哪一个如此狠毒的,就连宫中那位被太后宠坏了的昭琦公主,再怎么刁钻任性,与之相比,也是差之甚远。
楼月卿恍然一笑:“这样啊……”旋即弯了弯唇,点头道:“那也好,明日便明日,我本也打算瞧瞧究竟是什么人,竟要与我抢夫婿,那我明日入宫参见宫宴便是!”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如何的神似,才能够鱼目混珠,甚至瞒天过海十多年!
楼奕琛微微颔首,温声道:“嗯,我还有些事情,便不与你多言了!”
他急忙过来,本就是因为这事儿,既然疑惑解了大半,编也要忙他的事情去了,他今日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楼月卿嫣然一笑,微微福身道:“大哥慢走!”
楼奕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楼月卿脸上的笑容一敛,陡然沉了下来。
哪怕是她的样貌与神韵再如何像她的母后,也还是有极大的区别的,师父说过,哪怕她神似其母,也有差别,只要是见过她们母女二人的,便绝对不会认错,可是这个女人到底是与她多像才会让楼奕琛都差点认错……
汤卉再怎么高明,也绝对不可能寻到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吧,哪怕是易容术仿造,也做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
缓缓坐回方才坐着的琴架前,手覆在琴铉上,楼月卿若有所思……
手也微微收紧……
长公主长得神似楼月卿的消息,传得很快,没多久便传遍宫里宫外,自然宫里的几个人也都知道了。
容郅自然是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在楼奕琛前脚刚离开没多久,便出现在了揽月楼。
他并不是走正门来的,而是闪身进来的,所以突然出现在揽月楼的楼上,也就是楼月卿所坐的位置前面。
自从楼奕琛走后,她便坐在那里失神许久,乍然有人出现在跟前,猛然回神,便看到容郅静静地站在跟前看着她。
愣了愣,楼月卿忙的打算起来……
“咝……”手一动,竟不受控制的倒吸一口气。
那是因为疼痛导致的。
楼月卿才发现,两手疼的厉害,低头一看,面色一僵。
只见手扶着的琴铉上,鲜血淋漓,琴身也是一片凝固的血迹,而她扣在琴弦上的十指,也染了不少血迹,不知道流了多久,早已凝固……
她方才因为楼奕琛的那些话而失神,手一直下意识的扣着琴弦,因为所思所想都太过沉重,竟也下意识的用力,琴弦本是蚕丝所制,弹的时候不留神都会伤到手,她用尽力气这样扣着,两只手的几根手指都被划破了皮肉……
心下一惊,楼月卿忙的抬起两只鲜血淋漓的手……
容郅目光一垂,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沉,立刻上前蹲在她身侧,拿起她的手一看……
脸色顿时阴沉的厉害,十分难看,眼底也油然升起一抹心疼,夹杂着恼怒。
眼眸划过一丝薄怒,阴沉地看着她,咬牙道:“你又在做什么?”
竟把自己弄成这样,血都凝固了,看着琴弦上和琴身凝固的血迹,他就能想到她方才干了什么好事。
楼月卿讷讷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容郅阴沉的可怕的脸,一时间失了语言。
她还是被那些事情左右着自己情绪,如此的难以控制,这么多年,从没有一次遇到关于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可以理智的,只是今日,比较严重罢了。
容郅也没等她解释,看着她两只手的手指上血肉模糊的伤,眼底浓浓的都是心疼,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火急火燎的走进屋里。
将她方才软榻上,这才急急忙忙的叫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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