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楼月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说是萧以怀要派人杀她!
楼月卿收到信后,看了一眼,便直接丢在一边,并未当回事儿。
容郅见她看了一眼就丢,不有的好奇,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不太好了:“萧以怀想杀你?”
楼月卿不以为然,道:“想而已,他还没这个本事!”
容郅一听,立刻沉着脸道:“想也不行!”
“嗤!”楼月卿一听他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嗔了一眼他,没好气道:“你还真是……这个世上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还能一个个都杀了啊?”
这是实话。
想要她命的人,数之不尽,可没有一个是能杀她的,一个萧以怀,草包而已,不足为惧!
容郅眉梢一挑,倒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确实,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还真是两口子,都被那么多人恨着,命都被无数人惦记,数不清的人想杀他们,可是,只能想想而已。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就喜欢那些人恨他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的样子!
咳咳!
瞅了几眼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封和纸张,容郅挑挑眉:“那你觉得这封信,是谁写的?”
楼月卿想了想,道:“是谁写的……我倒是不能完全肯定,不过,大概是哪些人,我心里有数,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必在意!”
萧以怀这个想法,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让他失去储君之位,甚至是丢掉性命,所以,肯定不会有多少人知道,能够知道萧以怀的计划的,定然是和萧以怀关系不错的,而又对萧以怀阳奉阴违想要除掉他的,好像也就一个人吧。
既然是他,那也不过是自作聪明的把戏,无须太在意。
容郅挑眉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应付?”
楼月卿不以为然:“无需理会!”
萧以怀那个人,空有野心没有脑子,更没有胆子,说是想杀她,可若当真给他机会,他不一定敢做,给他一把刀,他怕是也都不敢刺向她。
在府中待的有些闷,加上听说外面很热闹,所以楼月卿和容郅一同出了街,并未兴师动众,只是她和容郅而人,带着莫离和冥夙。
街上很热闹,因为后日就是祭天大典,礼部已经开始准备,街道两侧都悬挂着大量的红布,一片喜庆,萧正霖的意思,为庆贺公主还朝,大赦天下,并且萧正霖下旨,减免一年赋税,举国同庆,所以,在昨日旨意下发之后,整个酆都就开始忙活起来了,瞧这架势,定是要比萧正霖登基为帝时还要隆重。
这不,楼月卿坐在马车上,撩开小帘子看着外面,到处都是一片喜庆,好像都在办喜事儿一样。
楼月卿放下帘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虽然这些形式她并不在意,可是,却也不反感。
而百姓们做出的这些举动,也并非朝廷所逼,而是他们自愿的。
见楼月卿嘴角微扬心情颇好的样子,容郅也难得心情愉悦,搂着她的肩头轻声问道:“准备去哪?”
马车已经穿过了好几条街,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兴致昂扬的看着外面。
“唔……”楼月卿默了默下巴,想了想,道:“还真没想好要去哪里……”
她只是在府中待的闷了,听说外面热闹,就出来透透气。
摄政王殿下:“那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半个酆都城都被她看了个遍了。
楼月卿白看了他一眼,琢磨片刻,摸了摸肚子,吩咐外面驾车的冥夙:“去品醇楼!”
马车立刻往品醇楼驶去。
到了品醇楼,要了个雅间,点了几个喜欢吃的点心,然而,吃到一半,莫离就走了进来,低声和她说:“主子,成王要见你,他在隔壁!”
楼月卿眉梢一挑,不过,没有太惊讶,和容郅说了一声,就站起来走出了雅间。
果然,隔壁的雅间门口,守着两个人,见到她,纷纷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打开门让她进去。
楼月卿走了进去,她刚走进,门就被关上了,显然是跟着她的莫离不能进来。
雅间内,一身淡青色锦袍的萧以憬站在那里,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已经看了过来。
看着楼月卿,眼神一片亲切,语气温和的叫了一声:“皇妹!”
楼月卿对于萧以憬的这个态度,感到有些……恶寒!
楼月卿的不自在,萧以憬似乎没有察觉到,走了过来,站在楼月卿面前,面含淡笑,语气温和略带歉意的道:“打扰了皇妹和妹夫,当真是过意不去,还望皇妹不要责怪!”
楼月卿不置可否,缓缓走到一边的桌边坐下,这才抬头看着他,淡淡的问:“不知三皇兄今日找我,有何要事?”
萧以憬面色一僵,有些尴尬,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他总感觉,在她面前,有些无地自容。
表现的太过兄妹情深,又感觉太刻意了,而且,眼前这个,可不是之前那个长乐,她有多难应付,在楚国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过了。
如此,他也只好不作寒暄,走到楼月卿对面坐下,直接开口问道:“不知皇妹早上可有收到我派人送去的信?”
“唔……”楼月卿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有一封匿名信,我还在想,何人胆敢挑拨我与太子的矛盾,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三皇兄,当真出人意料!”
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萧以憬。
萧以憬脸色不太好。
僵硬片刻,他似乎极力压下被当面讽刺挖苦的不堪,目露愁容,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道:“皇妹说笑了,皇兄只是不希望皇妹受到伤害,太子想要对皇妹下杀手,已经在策划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太子与皇妹互相残杀,可是太子一意孤行不听劝,若是告诉父皇的话,太子怕是难保不会被废,我也只能提醒皇妹,希望皇妹小心为上!”
楼月卿闻言,沉吟片额看,似笑非笑的看着萧以憬挑挑眉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三皇兄?”
萧以憬抿唇,眸间一抹异色划过,面色僵硬的笑了笑:“无妨,是皇兄没有及时解释清楚,皇妹会误会也是正常的!”
楼月卿眉梢一挑,不置可否。
萧以憬以为楼月卿会问关于刺杀的事情,他都想好该怎么说了,可是,端详着她好一会偶尔,她都没有要问的打算,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似乎,什么也不想说,雅间内安静得让人感到尴尬。
静默许久,萧以憬忍不住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皇妹打算如何应对太子此次的计划?”
楼月卿想都没想,直接淡淡的说:“无需理会他!”
闻言,萧以憬面色微变,惊诧道:“皇妹如此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怎么得?”
楼月卿见萧以憬一脸担忧和不赞同的样子,不由得看着他,问:“那三皇兄觉得,我该如何是好?”
萧以憬立刻接话:“自然是……”
可是刚一开口,迎上楼月卿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立刻顿声,才发觉自己刚才差点就露馅了,立刻收回目光,垂眸,若无其事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楼月卿看着萧以憬这粉饰太平的沉默,嗤笑一声,有些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窗台下,望着外面,淡淡开口道:“三皇兄方才应该是想说,让我将此事上报父皇,让父皇处置太子吧?”
闻言,萧以憬豁然站起来,有些震惊的看着楼月卿:“皇妹,你怎可如此揣度……”
楼月卿转过头来,目光直射萧以憬,嘴角微勾,打断萧以憬的话:“三皇兄心里怎么想的,自己心里十分清楚,不是么?”
萧以憬面色僵了僵,抿唇,没说话,两手紧握。
楼月卿缓缓向萧以憬,站在他面前,嘴角微扯,缓缓开口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萧以怀想要杀我,三皇兄在其中,应该扮演了……”顿了顿,她眉梢一挑:“推波助澜的角色吧?”
萧以憬闻言,面色有些难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沉声解释道:“皇妹,你怎能如此想我?是汤丞相怂恿太子对你下杀手,我劝不了他,才来提醒你,不过是怕你受到伤害,我好歹也是你的兄长,你怎么能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楼月卿闻言,眸色微动,挑挑眉:“是么?”
萧以憬立刻点头:“当然!”
楼月卿蓦然笑了,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十分讽刺。
萧以憬见她笑得如此张扬肆意,眼底划过一抹阴鸷,握了握拳,然而表面上,依旧一副怕她误会的焦急模样,不解的问:“皇妹,你笑什么?”
楼月卿看着萧以憬,嘴角微扯,转头踱步几步,才转过身来看着萧以憬,缓缓道:“我只是在想,三皇兄不愧是兰贵妃的儿子,这虚与委蛇的本事,简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哪!”
萧以憬闻言,脸色陡然一沉,豁然眯眼看着她,握拳,咬着牙关,没说话。
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阴狠。
母妃……
楼月卿见他如此,眸间划过一抹异色,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问:“怎么?三皇兄这是被妹妹我戳穿了想法,恼羞成怒了?”
萧以憬压下情绪,一脸受伤的看着楼月卿,道:“皇妹,你就算是对我诸多不满,我母妃已经死了,逝者已矣,你何必还……”顿了顿,他垂下眼帘,低声道:“还不肯放过她?”
楼月卿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兰贵妃当年竟然敢算计谋害她,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也就算了,还害得皇贵妃断了两条腿,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这笔账,就算是兰贵妃死了,也了结不了。
想到这个,楼月卿心情立刻就不好了,彻底失了耐性,淡淡的道:“说吧,你先是怂恿萧以怀杀我,如今又跑过来提醒我,这般左右逢源,究竟有何目的?”
萧以憬闻言,立刻解释道:“皇妹,你这次真的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是……”
“行了!”楼月卿打断他的话,淡淡的看着他,道:“我一向喜欢有话直说的人,三皇兄再这样装傻充楞,就没意思了!”
萧以憬一噎,脸色一阵难看,迎上楼月卿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他僵了僵,的面色慢慢恢复如常,咬了咬牙,没说话。
确实,已经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了,否则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楼月卿这才淡笑道:“三皇兄如此大费周章,若是我没有猜错,是有两个目的的,一则是为了扳倒太子,其二,应该就是想借我的手,取代太子的位置,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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